下了山,虛虞帶著梁修緣一路向北行進。


    “咕嚕嚕,咕嚕嚕!”


    “餓了?”虛虞轉迴身看著用手緊抓著胃的梁修緣問道。


    “是的仙尊。”


    虛虞環顧四周,見身後十米之外有處僻靜的地方,便準備將今晚的落腳點定在那裏。


    “你去那邊生火,我去河邊抓魚。”


    什麽,她要親自去抓魚?


    他沒聽錯吧,那個在月靈仙山上養尊處優的虛虞竟然會抓魚?這簡直就如同太陽打西邊出來,離譜至極。


    “你還愣著幹嘛,想餓死嗎?”


    “不不不,我隻是覺得抓魚和仙尊的氣質不配。”


    “出門在外有什麽配不配,活著才是硬道理。”


    “仙尊說的有理。”


    “別貧嘴了,抓緊幹活吧。”


    修緣折了些樹枝在樹下鑽木取火,虛虞則在遠處的溪水裏有模有樣的抓著魚。


    濺起的水花,劈裏啪啦的打濕著虛虞的發絲、衣袂,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住水裏的魚兒,落叉之間幹淨利落,就好像捕魚的老手一般胸有成竹。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虛虞,堅定如磐石、獨立如孤狼,就連這清冷的月光都比不上她半分的灑脫。


    “火弄好了嗎?”一身濕漉漉的虛虞提著六條魚迴到了他的身邊。


    “好了仙尊,可以烤了。”


    “嗯,還是燦燦做事利落。”說著虛虞把穿好的魚放在火堆上炙烤。


    “仙尊能不能不再叫我燦燦了。”


    這都下山了,若是被旁人聽去,一定會嘲笑他是個變態,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叫什麽不好,非要叫這麽一個陰柔的名字,這是要裝純情、還是裝姐妹?


    “燦燦不好聽嗎?璀璨銀河、星光燦爛,這是多美的意境啊。”


    璀璨銀河、星光燦爛,原來燦燦還有這樣一層美好的寓意。


    “···”


    “怎麽不說話,以為我是為了欺負你才叫你燦燦的嗎?”


    “嗯,是的仙尊。”


    “嗬嗬,下了山翅膀就硬了是吧,都敢說實話了。”


    “沒有仙尊,燦燦日後還得蒙您的照拂哪敢造次。”梁修緣連忙擺手表示歉意。


    “逗你玩的。初見你時你才十四歲,那時你就到我這。”虛虞用手比劃著自己的前胸,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一張嬌嫩的娃娃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笑起來如開在盛夏的向日葵一般爽朗純真。一看到你就會想起燦爛的陽光,那種撲麵而來的溫暖與喜悅,能夠抵消人心底一切的黑暗。所以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叫你燦燦,因為那時的你對於處在深淵的我而言,就是生活裏的唯一一道光芒。”


    說著說著,好似有淚花浮現在了虛虞的眼角,晶瑩的淚花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銀光。


    “仙尊···”


    梁修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點什麽,他摸了摸周身,確定沒帶手帕後,猛地一扯,將身上的罩衫撕下一塊遞給了虛虞。


    “這是做什麽,我又沒哭,就是這烤魚的煙霧太濃了,熏到眼睛罷了。”虛虞故作鎮定,將梁修緣遞來的衣服推了迴去。


    “是的仙尊您沒哭,這衣服就是用來給您擋煙霧的。”


    梁修緣再一次把衣服塞到虛虞的手中,這次她沒有拒絕,假惺惺的拿起衣服遮擋著飄散在空中的煙霧。


    他的虛虞仙尊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作惡搞怪的是她,撒賴放潑的是她,堅毅果敢的是她,獨立自主的還是她,現在又整上這麽一出迴憶殺,搞得人心裏暖暖的,還真是個一人千麵的小妖精。


    “魚好了,吃吧。”虛虞遞了一個烤好的魚給修緣。


    接過魚,梁修緣淺嚐了一口,激動的差點沒哭出淚來,“怎麽會這麽好吃?”


    “多虧了這個法寶。”虛虞搖晃著手中的乾坤袋,得意的炫耀著。


    “閑山仙尊臨走時給你的乾坤袋?”


    “對啊,還算閑山這老小子用心,裏麵除了錢,生活上的起居用品可謂是應有盡有,這魚就是靠著他提前準備的作料製作而成的。”


    雖說乾坤袋裏的佐料幫了大忙,但他還是十分佩服虛虞的,山上這十年虛虞從未親自做過一頓飯,每天都是他這個倒黴蛋鞍前馬後的忙個不停,今天他是開眼了,原來虛虞做飯的手藝比他還強悍,好吃的程度簡直不在一個層次。


    “你看,這裏還有換洗的衣服、炊具、草席、被子······咦?這被子和草席怎麽就隻有一套?”


    這個該死的閑山是真不怕事小啊,燦燦都已經是一個二十四歲的精壯小夥子了,這睡在一起算什麽事?老牛吃嫩草嗎?


    “隻有一套?那師尊睡就是了,我一會找些枯草墊在地上就是。”


    “這盛夏時節哪裏去找枯草,我倆擠一擠湊合一晚算了,待明日入了慶國我們再買上一套就是。”


    “師尊不介意就成,在山上又不是沒被您占過便宜,我早就習慣了。”


    “在你心裏我就這般齷齪、好色?”


    “也不全是,還有討厭、刻薄、無賴······”


    “梁,修,緣,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想嚐嚐本仙尊的拳頭了?”


    虛虞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承認這十年待梁修緣是差了點,有事沒事是喜歡捉弄了他點,但是那不是因為每日太無聊了,修仙的人不僅容貌永駐,就連壽命也會比常人久上許多,在這漫長的春去秋來中,若是不搞點激情那得有多無聊。


    看著虛虞一臉陰沉,梁修緣連忙解釋,“仙尊我逗你玩的,我吃飽了,咱們收拾收拾睡吧。”


    梁修緣鋪好草席,麵不改色、極其自然的躺在了上麵。


    “你先睡吧,我把衣服烤幹了再睡。”


    虛虞也不是不想睡,就是被梁修緣這麽一說,搞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年紀長一些,愛幼的傳統美德她還是知道的。


    “仙尊那我先睡了,這邊留給您。”


    梁修緣拍了拍他身後的位子,這曖昧的動作貌似暖床的枕邊人,讓人看了酥酥麻麻、渾身發熱。


    “好···好···你先睡。”


    一抹緋紅在無人察覺時,攀上了虛虞的臉頰,她就這麽呆呆的坐著,望著不遠處快要進入夢鄉的梁修緣。


    時光荏苒,以前那個每逢在月靈仙山走丟,都會哭哭啼啼吵著要虛虞仙尊的燦燦,現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名清新俊逸、氣宇軒昂、獨當一麵的俊美少年了,看來她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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