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一個身穿古裝的女人敲開你的房門,然後告訴你,你的父母並不是你的父母。


    這事誰能信?這人不有大病?


    林生自然也不相信。


    隻是婦人悄無聲息得出現在身後,手裏又拿著菜刀,這讓林生心中莫名有種驚恐感。


    ‘萬一這中年夫婦不是我的父母呢?’


    ‘他們不是我的父母為何要冒充呢?’


    林生想不明白,目光掃過屋內的家具,從衣櫃到書桌,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一抹微風吹動了窗簾,吸引了林生的注意,目光下意識瞟向窗戶,隻見窗外伸上來一個老者腦袋,正探頭往屋裏看。


    這一幕把林生嚇了一大跳,差點叫了出來,這可是十八樓!


    可定睛一看,那腦袋又不見了,隻剩微風吹拂窗簾。


    “難道我眼花了?”


    林生喃喃自語,小心翼翼得走到窗邊,他並沒有伸頭往外麵看去,反而動作迅速得把窗戶給關上。


    看著窗外的夜色,林生思索良久,為了防止再次眼花看到什麽恐怖的畫麵,幹脆拉上窗簾。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生兒,出來吃飯了。”屋外響起婦人關切的唿喚聲。


    林生略微猶豫了下,便打開門走了出去,懷疑歸懷疑,但中年夫婦帶給他的熟悉感卻是無比真實。


    餐桌前。


    婦人夾起一塊鮑魚放到林生的碗裏:“快嚐嚐媽的手藝。”


    “對,快嚐嚐。”男人在一旁催促著。


    林生目光掃過滿桌的鮑魚菜,最後落到桌邊‘父母’的臉上。


    看著‘父母’關切的眼神,林生心中微沉,當心中懷疑的種子開始萌芽,所有的細節都會被無限放大。


    眼前‘父母’的表情太像了,那微微皺起眉頭,嘴角生硬的笑容弧度,還有那眼神中的關切之色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不太餓。”林生不動聲色道。


    “沒有胃口麽?”婦人麵上關心之色更甚。


    “爸去給你拿點消食片。”男人咧了咧嘴,正要起身。


    林生搖頭拒絕:“就是不太餓,不想吃。”


    ‘父母’裝作不經意得對視了一眼,男人不再言語,他好像餓壞了,開始狼吞虎咽得吃起桌上的鮑魚。


    “不餓就不吃了,餓了再跟媽說,媽再給你做。”婦人夾起一塊鮑魚,細嚼慢咽得吃了起來,她的吃相很優雅,與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我先迴房間了。”林生站起身,他心情有些沉重,滿桌的鮑魚菜還有這對詭異的‘父母’讓他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嗯,晚上早點睡,千萬不要熬夜哦。”婦人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好。”林生點點頭,正欲迴房,忽然心中一動,轉身走進了廚房,不一會便又走了出來,迴到了臥室裏。


    聽到關門聲響起後,婦人放下筷子,起身走進廚房,目光在廚具之間遊走,最後落在了刀架上,好像少了一把剔骨刀。


    婦人麵露思索之色,片刻後重新迴到餐桌前,目光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男人,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夜。


    林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根本無心入睡,被子下的右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剔骨刀。


    林生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去拿把刀,像是冥冥之中的本性驅使,又好像是趨利避害的本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床頭的鬧鍾時針指到了三點三十,屋裏的燈光驟然熄滅,接著臥室的門把手忽然轉動了起來。


    黑暗中,林生麵色漸冷,緊握手中剔骨刀,他並不恐懼,或者他已忘了恐懼。


    凡夫俗子,利器藏身,殺心自起。


    臥室門雖是反鎖的,但林生心裏明白,外麵的人肯定有鑰匙。


    哢嗒聲響起,臥室門被推開了。


    黑暗中,林生看到了臥室門打開了一條細縫,屋外一片漆黑,隱約像是有人趴在縫隙間向著屋裏張望。


    時間緩緩流逝,臥室門被慢慢推開,黑暗中兩個身影走進了房間,沒有腳步聲。


    林生屏氣凝神,渾身緊繃,隻等身影靠近床邊,他便暴起奮力一擊。


    身影越來越近,林生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寒光,那像是一把菜刀。


    “給爺死!”林生大喝一聲,猛然跳起。


    就在這時,燈光忽然亮了起來,隻見婦人手裏拿著明晃晃的菜刀,而男人的手裏卻端著一個大蛋糕。


    眼前這一幕讓林生神色一愣,止住了捅刀的動作。


    “祝你生日快樂!”男人嘴角含笑。


    婦人的目光掃過林生手中的剔骨刀,麵露不悅:“你大晚上不睡覺拿把刀幹什麽?”


    言語間婦人伸手向前,就要奪過林生手裏的刀。


    林生自然不會讓她得逞,他後退兩步避開了婦人的手掌:“這話應該我問你們?你們大晚上不睡覺跑我房間裏幹什麽?”


    “給你過生日啊。”男人麵露苦笑。


    “過生日白天不能過?非要半夜過?你們到底是誰?”林生麵色陰沉,目光緊盯二人。


    “傻孩子,我們是你父母呀。”婦人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別過來!”林生厲聲大喝,嚇住了婦人的腳步。


    “生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母親啊。”婦人麵上露出一抹哀傷。


    林生心中冷笑,並不言語,別的且不論不,誰家過生日半夜三更偷偷拿著菜刀摸進臥室的?


    端個蛋糕就是過生日?怕是殺了人直接給過忌日了吧!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屋外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正是先前遇到的鄰居白語墨,她身穿蕾絲小吊帶,大片肌膚裸露在外。


    “對不起,我看你們大門沒關,以為進賊了,所以進來看看。”


    白語墨麵露歉意,並未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又向屋裏走了兩步。


    “誰讓你這個騷狐狸來的?趕緊從我家裏滾出去!”婦人麵露不悅,揮舞手中的菜刀。


    白語墨麵露一絲惶恐:“對。。對不起。。我家熱水器壞了,請問能幫我修一下嗎?”


    婦人眉頭緊皺,看向身邊男人:“你去幫她修。”


    “不。。不行。。他。。我害怕。”白語墨連連搖頭,目光看向林生:“你能幫我修嗎?”


    林生此時麵色無比凝重,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了,先是中年夫婦半夜拿著菜刀偷偷進屋過生日,然後又來了個穿著清涼要修熱水器的美女鄰居。


    不過怎麽看,這美女鄰居都比中年夫婦安全多了。


    “好!”林生重重得點點頭,雖然他根本就不會修熱水器。


    婦人欲言又止,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惡狠狠得瞪了白語墨一眼。


    “跟我來吧。”白語墨嫣然一笑,無視了婦人的目光,轉身向門外走去。


    林生見狀,背貼牆壁家具,目光緊盯中年夫婦,慢慢挪到了門口。


    “生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婦人神色悲涼,身旁的男人同樣滿目哀傷。


    “抱歉。”林生低聲道,伸手關上房門,將剔骨刀別在腰中,快步跟了出去。


    白語墨行走間扭動著腰肢,動作幅度誇張,裙擺不時上揚,露出裙下的春光。


    “竟然什麽都沒穿!”


    林生心中震驚,三更半夜美女鄰居就穿個單薄的吊帶短裙,上門求助修熱水器。


    這事也就平常幻想幻想,現實竟然真的會有這種事發生?


    二人行至隔壁,白語墨打開房門,隨意踢掉腳上的拖鞋,對著林生勾了勾手指:“跟我來。”


    林生麵露遲疑,心中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遵從本心走進房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女鄰居,有什麽好怕的?


    路過客廳,目光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張工牌。


    ‘李誌遠?’


    林生心中暗念,那工牌上的男人頭像看著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白語墨走到主臥前,小心翼翼得推開房門向裏麵張望了一下,隨後又關上門,指了指隔壁的次臥。


    小聲道:“我老公在睡覺,我們去隔壁房間。”


    “等一下。”


    林生麵色凝重,指了指次臥:“這屋裏應該沒有熱水器吧?”


    白語墨嬌笑一聲,風情萬種得白了林生一眼,咬了咬嘴唇:“壞了的熱水器在主臥,你想進去嗎?”


    林生搖了搖頭:“我就問問,其實我也不會修熱水器。”


    “死鬼。”白語墨嬌嗔一聲,推開次臥房門。


    “再等一下!”


    “又怎麽了?”


    林生麵露遲疑:“你叫我來,是真得想我修理熱水器,還是修理你?”


    “這有區別麽?”白語墨滿臉好奇。


    “區別可大了。”


    林生一本正經道:“前者是樂於助人,至於後者,那是損人利己。”


    “咯咯咯,損人利己之事往往帶來的都是大成果大收獲,不是嘛?”


    聽到這話,林生麵色微愣,這話有些似曾相識,好像曾經出現過。


    “別想那麽多了,我老公等下醒了,你可就沒機會咯。”白語墨說著拉起林生的手臂,向次臥裏拽。


    “再等一下!”


    “你又怎麽了?”白語墨神色有些不悅。


    “我們即將做的事是不是不太道德?”


    白語墨嬌媚一笑:“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種不道德的事你最喜歡了。”


    “胡說!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


    “嗬嗬嗬,我就住在你心中,你想什麽我都清楚。”


    “這算情話麽?”


    “你說是就是咯。”


    “咚。”房門閉合。


    主臥內的李誌遠猛然睜眼跳了起來,他滿臉興奮得貼到牆上,側耳傾聽隔壁的動靜。


    。。。


    “討厭,你動作輕點,別讓我老公聽到了。”


    “你小點聲叫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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