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龍祥光小時候,家裏孩子多,兄弟五個姐姐兩個,大姐五、六歲的時候,得病夭折,剩下兄弟姊妹六個,龍祥光排行最小。


    由於孩子多,龍母到晚上睡覺時數人頭,數著數著“嗯?怎麽少了一個,”便開始出去找,到了場院麥垛子裏一看,在裏麵躺著睡著了,便抱迴家放到炕上。龍母到晚上找孩子是常事,一次晚上睡覺發現少了一個,出去找“在灶台下麵睡著一個。”


    有的夏天不穿衣服,尤其是男孩子,光屁股到處跑,一次龍祥光正光著屁股在外麵玩耍,突然竄過來一隻黑貓,上去咬住了龍祥光的小雞雞,把祥光疼的,咬著牙抓著貓的頭使勁摳著貓眼睛,使勁兒拽,那大黑貓眼睛被摳疼了張嘴叫,龍祥光趁著貓鬆口,一把把貓甩出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五、六歲的龍祥光也很調皮,到處跑,光著屁股去河裏玩,龍祥光在家裏不愛說話,也不和人交流,都以為他是傻子,就叫他傻瓜。叫著叫著就叫起來了,從此以後他的小名便叫起了“傻瓜。”


    一群小夥伴們在河邊遊泳,旁邊有個深潭,誰都不敢下去,龍祥光站在潭邊不知被誰推了一把,龍祥光掉進了潭裏向下沉去,旁邊坐著一個老頭,看見了無動於衷,跟沒看見一樣。


    旁邊的孩子一看傻瓜掉進水潭,都嚇的躲遠跑開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又浮了上來,自己爬上了岸,跑迴家裏也沒有告訴家人,自己掉進了深水潭,到晚上龍祥光發高燒,神誌不清,糊裏糊塗的做惡夢,感覺身邊有個大公雞要過來叨自己,他著急的伸手一巴掌打過去,把放在炕桌上的一個瓷茶壺打翻在地,隻聽:“嘩啦一聲響,”茶壺裏的水灑了一炕,瓷壺摔的粉碎。


    龍母連忙抱住孩子叫道:“傻瓜!傻瓜!你這是怎麽啦?醒醒!醒醒啊!娘喊你呢,可別燒糊塗啦,我的寶貝呀!”龍父見小兒子燒的厲害,到井裏打來一桶涼水,舀在盆裏,用毛巾沾濕,搭在龍祥光的頭上降溫,經過一天一夜不停的更換毛巾,龍祥光的燒終於退了下來。當他清醒過來時,他自己跟家人講,他沉到潭底下以後,有個大黑牛把它頂了上來。


    當時在跟前有個同村的老頭坐在潭邊見他掉下去了,也沒動窩,就坐在那裏看。直到龍祥光自己上來了,他才說了一句道:“還是人家傻瓜有本事,你看人家自己遊上來了。”


    龍家在村裏的條件算是好點的,能吃飽飯,幾十畝地打下的糧食隻是夠吃,沒有盈餘,幾個孩子都供著上學識字,老五上學時,村裏的幾家孩子一起請了先生,供他們念書,開始念私塾,農村家裏都很窮交不起學費。這家給點麵,那家給點紅薯或玉米,龍祥光家有時給點紅棗或麵。


    龍頭家在村裏是最有錢的,別人家都給不起學費,隻給點玉米麵、白麵或紅棗時,龍頭家給了一塊大洋,在加家沒有糧食吃的時候,能拿出一塊大洋的人家幾乎沒有,龍頭家能拿出一塊大洋,說明他家的經濟條件在村裏是最好的。


    眼看要過年了,龍祥光的母親把貢桌上擺了很多過年的東西,豬頭、花饃、豬肉、雞肉等,點著香正虔誠的磕頭作揖一拜、再拜的拜著祖先。


    龍祥光見母親擺貢桌拜祖宗,也學著母親的樣,用泥巴和了包上石頭瓦塊當餃子、包子。


    龍祥光的媽她把殺好的整雞,豬頭,各色點心都擺在供桌上,拿來香爐插好香點著了,正在貢桌前磕頭拜祭,隻聽霹靂啪啦一陣亂砸不知從哪來的泥巴石頭土塊一股腦的砸向貢桌和龍母的身上,龍母當場被砸蒙了,以為是地震了,貢桌上的雞和豬頭、十幾樣點心都掉在地上,等龍母站起身來朝飛來橫禍的地方看去時,是自己的小兒子,輪著手裏的石頭泥巴一股腦的朝這邊砸過來,把貢桌上的貢品都砸掉了。


    貢桌上的貢品掉了一地,龍母氣壞了,她拿著根棍子跑過去想狠狠地出口氣。可是,小孩比大人跑的還快,一看老娘拿著棍子追過來了,撒腿就跑,龍祥光知道自己闖了禍,一宿不敢迴家,借住在小夥伴家。


    過年了父母給幾個壓歲錢,龍祥光全買成炮,他把炮塞進雞屁股裏,點著了炮,把雞屁股炸的開了花,雞像瘋了一樣竄上竄下,一個下蛋雞讓他給炸壞,雞下不成蛋,把龍母氣的拿起皮帶就朝他打去,這次沒逃脫,身上挨了整整兩皮帶,都起了高高的紅印子,可是男孩子就是記吃不記打,剛打完傷還沒好,又把炮栓在狗尾巴上,點著了放,嚇得狗滿院子亂竄。


    祥光在家裏排行老六,上麵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因為是家中老小很受母親的寵愛,大哥祥噗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開始娶了一房老婆,在那個缺衣少吃的年代,婆婆不給點溫暖,在丈夫那裏也討不到關心,人家嫌棄他太窩囊跑了,又娶了第二個老婆,跟著他生了四個孩子,三男一女。二哥祥壁,看大哥找了個老婆還跑了,嫌麻煩還不如自己過挺好,沒那麽多事兒,所以,一輩子沒結婚。


    自從三哥龍祥季離家出走後,龍母心裏很難受,後悔當時氣頭上打罵三兒子,讓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家,十幾歲的孩子,到外麵,沒吃沒喝的,怎麽生活?心裏越想越後悔,不知不覺掉起了眼淚,龍父見老婆又在想三兒子了,便說:“看你那點兒出息,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長大了讓他闖去唄,說不定還能闖出點名堂來。要是闖不出名堂,他自己就迴來了。”


    三哥和四哥都是自己跑出去在外麵結的婚,三哥騎著自家的一個舊自行車跑出了河北老家,當他憑著自己一身力氣,騎著自行車走了一天一夜時,累得實在沒力氣,便就地躺在一個土坡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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