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寒山的問話。


    福州總督府長吏愣了一下。


    眼中下意識出現那種難以形容的敬畏之意。


    接著看著顧寒山苦笑了一聲。


    “顧大人,顧公子,您的這幾個問題的確是問到了關鍵之處。”


    又準備搖頭四顧。


    隻不過反應過來,忍住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把所知道的全部告訴大人,大人實力強大,也有資格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顧寒山做出傾聽的姿態。


    “他們到底有多強?”


    “我能告訴大人的是,他們很強很強,就像天地一樣的強大,超乎想象的強大,超出普通人和武將的認知。”


    “他們就是天,毫不誇張,他們是這個世界背後的主宰,他們掌控人間興衰,王朝輪換,他們一言就要天翻地覆,就要王朝興滅。”


    顧寒山看著這長吏一副吟唱傳奇的樣子。


    脫口盡是各種形容詞。


    看來關於具體多強,自己暫時是從他口中弄不清楚了。


    忽然這人又跟了一句。


    “對了,顧大人,我聽說他們修行的是命果金丹,而殷升大人有次酒宴之中曾經透露,他是二轉命果金丹異人,掌大地和天罰神通。”


    說完又感歎。


    “如此強大,將門就算有點煞氣之力,比起他們又算得了什麽,再說了,煞氣,他們也有,隻不過是覺得太低級,不怎麽用而已。”


    “哎,強大強大,讓人不得不敬佩...”


    看得出來。


    不管長吏這些人對那異人們有沒有意見,但是對那種力量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和讚歎的。


    顧寒山無視他的習慣性感歎讚美。


    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


    二轉命果金丹?


    兩個特異?


    “張先生,那麽,有二轉,是不是還有更多的轉呢?”


    “呃,應該是有的吧,畢竟我張守成隻是一個總督府的長吏,要不是大劫開啟,異人現身,我都不知道這世界真正的真實,要是以往,也隻有皇族和國公家族知道這些。”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異人之上,還有三大至高天人,號稱天地之主。”


    “這就是顧大人另外一個問題,他們是誰?”


    “他們...”


    或許是在想怎麽組織一下語言。


    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


    “這片天地,自古以來,都有三大天主執掌天地大勢,他們分別是三十三天天主,太虛無妄天主,黑蓮聖佛天主,據說三大天主都掌握著鬼神莫測之力,一般不會現於人間,但是一旦出手就有破滅一切操弄天地的威能。”


    “殷升大人就是太虛無妄天主一係的弟子。”


    說完之後。


    這張吏神情一動。


    縮頭縮腦的又看了看門外。


    “顧大人,我等凡人原本要是惹了異人和天主,那等來的絕對是雷霆之怒,隻不過,畢竟這些選龍使各屬不同天主麾下,所以有時候也不想被其他異人和天主知道自己的不力,所以,才有我此次之行。”


    “而最後,就是你最先的兩個問題,為何要演一場,為何量劫開啟,這本是一個問題。”


    顧寒山問了那二轉的問題之後,就不再插嘴。


    而是靜靜的聽他講述。


    福州總督府長吏張守成沒有直接說,而是先講起了故事。


    顧寒山看得出來。


    他對這些異人和天主的實力,應該並不清楚具體細節,具體多強大,大多是道聽途說。


    但是對為什麽有如今的王朝情形倒是很清楚的樣子。


    ......


    “大人可知我大乾的曆史,嗯,大人要是不嫌張某囉嗦,張某就大概講一下。”


    顧寒山點點頭。


    “請!”


    能夠成為長吏,他是聰明人,自然也看出來了。


    這顧大人雖然好像殺伐果斷,連異人都敢衝撞。


    但是的確對一些常識很無知。


    或許正是這樣,埋頭苦修,沒有分心,才有如今的實力。


    “我大乾如今有865年的國祚,而865年之前,卻是大化皇朝統治,我大乾太祖,當年不過是將門道兵,大化朝廷威嚴破損,天下戰亂,我大乾太祖機緣巧合得一異人看中,得賜將門煉煞一道直至命竅的法門,投效各方,然後獨領一軍,這才慢慢異軍突起,最終成立大乾...”


    “嘿嘿,顧大人你看如今,和那大化前朝何其像,都是朝廷鎮國戰將全部寂滅,威嚴受損,然後天災人禍,烽煙四起。”


    “看這世間曆史,特別是這最近的兩三千年,每一皇朝大都如此,短則三四百年,長則七八百年,套路都是一樣,人間超級戰將忽然消失,接著就是亂起,天下災劫過後,又有新的真龍出世,休養生息,又等幾百年之後,繼續循環。”


    “否則以皇族的命竅戰將偉力歸於自身的強大,何方叛逆敢橫行。”


    臉上又苦笑一聲。


    “你說,咱們這不是演戲幹什麽,最終看哪家勢力運氣好,成為代天牧民的新的皇族。”


    可能是得顧寒山保證,沒有其他人窺探。


    這長吏好像正好借機把心中的話發泄出來。


    可能也憋了很久。


    不等顧寒山接話,就直接繼續講下去。


    “而為何會如此?”


    “據說有四個原因,第一,皇朝鼎盛,武將崛起,命竅武將層出不窮,而命竅武將之中的頂端強者,可以對戰異人,這種情況下,可能就會失去敬畏,不知尊卑,違背天地大倫,惹得天人震怒,天地降下災罰,滌蕩世間。”


    長吏臉上浮現嘲弄。


    “他們說這是皇朝不敬天地才帶來滅亡的因果,說這是主要原因,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表麵的原因。”


    “實質的原因是那道果金丹和人道煞氣。”


    “每一朝的真龍,得天人允許,建立皇朝,榮華富貴傳承子孫,自然也要承擔責任,其中除了基本的供奉天人之外,還有搜尋天下異聞異事,尋找命果線索。”


    “而王朝久遠之後,奇聞異事減少,命果減少,同時一些強者生出懈怠之意,也妄圖占據其中的利益,所以,本質是利益,而不是真正的不敬天地”


    顧寒山沉默了一下。


    對於是不是不敬天地,顧寒山不在意。


    而是注意到他話語中的兩個詞語。


    感覺真相即將出現。


    或者說,這一次之後,應該可以明白這個大乾國度之內,奇奇怪怪的原因,弄清楚其中的邏輯。


    “為何是關注奇聞異事?”


    “又何為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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