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異象驚人,一股,不,是兩股讓人無法形容的氣勢氣象蒸騰輻射開來。


    四麵八方都好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和籠罩。


    天地之間明明有很多雜音,城中到處都有喧鬧,但是所有人卻本能的感覺到隔著一層薄膜一般。


    大家矛盾似的感覺很寂靜。


    寂靜到...


    隻看到那裏有一輪紅日高懸,隻感覺到那炙熱滾燙在遠方聚集輻射。


    焚燒一切,焚滅一切!


    隻看到那邊虛空有鐵幕拉開,鐵血鐵馬金戈橫空,虛空碧血森然流淌。


    霸道森嚴,泣血肆虐!


    虛空被分成兩半。


    紅日無量好似在和鐵血兵戈交戰。


    焚焚炙熱高溫浪潮,好似與滾滾鐵幕對峙爭鋒。


    觀看這一切的人,好像還能感覺到那遠方的虛空邊界之處,有滋滋滋的聲音在互相湮滅對撞。


    “來,接我一招,焚天!”


    “轟!!”


    遠方的位置好似炙熱到虛空都在扭曲,顧寒山知道,那自然不是虛空扭曲,那是一種心靈的幻象,好像感覺到那裏有可以焚滅一切的大日高溫,所以感覺到虛空在起波瀾。


    “鎮獄鎮獄!”


    同時另一邊好似虛空在唱起戰歌,看不到具體景象,但是心中卻好似感覺有人打出一拳,虛空鐵幕兵戈跟著橫擊而去。


    “轟轟轟轟....”


    大地在發出顫抖哀鳴。


    空中的神異景象也在不停的碰撞。


    哪怕顧寒山意誌強橫。


    看久了之後,都覺得意識有某種迷糊錯亂,心靈既感覺到燥熱又感覺到顫栗,不知不覺,連身體之上都有汗水流出。


    意識一動,丹田之內的靈機遊蕩全身。


    這才擺脫某種影響,恢複正常。


    即使如此。


    他眼中的震撼並未消減。


    武道神威至此,的確已經是如神似魔了。


    那坤幽界和擔山秘境的普通人,當時看到自己表現的震撼,就和自己現在一樣吧。


    迴想那日秦北邸報中所說。


    這就是那神相強者嗎?


    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肉身搏鬥,而是某種影響心靈和外物的意識領域。


    這個世界的武道力量,好像並不偏重各種花裏胡哨的招式,而是實打實的力量意識的對撞,容不得一點投機取巧。


    像金庸小說中令狐衝失去功力,光憑什麽劍招擊敗別人的事情根本在這裏不會發生。


    沒有境界功力,在這裏,你連別人皮毛都斬不斷,還沒反應就被人接近打殺。


    就像眼前這恐怖強者的爭鬥,難以想象的力量在揮灑,技巧的作用就被壓製。


    此刻城牆之上。


    不止有顧寒山,還有一個一個的武者接二連三的到來,然後震驚的看著遠方的爭鬥。


    “恐怖,恐怖,這世界怎麽了,怎麽會有這種強者?”


    “天啊,如此神威,不要牽連我們慶宣城啊!”


    “原本我以為神勇強者都是高不可攀的天,沒想到,沒想到,那是什麽境界啊!”


    “那確定是武者爭鬥,而不是其他什麽嗎?”


    “聖將?取身教的?那就是那個鎮城上尉秦大人說的神相境界的強者?”


    “我們慶宣城到底怎麽了,前麵是兇獸襲城,現在又有這種強者出現?”


    “怎麽迴事,為什麽我感覺到頭昏目眩,感覺到炙熱恐慌?”


    “不可能,這不武道,那絕不是武道...”


    “武武武....原來我自以為是的實力不過是個螻蟻,那種強者,那種強者,到底是怎麽修煉的,真的是修煉的嗎,這個世界不是我熟悉的世界了。”


    “要不是那日聽鎮城上尉所言,今天可能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恐怖存在?取身教的強者如此恐怖,怪不得那聯邦拿取身教沒辦法?都惹不得啊,不要城門失火,禍及池魚。”


    “不要小看聯邦,取身教隻敢偷偷行動,私下侵蝕,證明聯邦更強大啊,就像那邸報中,可是有聯邦一星上將重創了那個人...”


    “這可不像是被重創的樣子,那種存在,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


    “另一個是誰,自由軍?也是叛逆嗎?又是一方大人物啊,好似有金戈鐵馬鐵血鎮壓之意,我好似看到森寒鐵獄鎮壓一切!”


    “那種強者,一個小指母都可以按死我把!”


    “嗬嗬,你也配,估計人家一念之間就能斃殺你,你看看,我們遠觀都感覺到壓力,要是接近他們旁邊,別說戰鬥,可能站都站不穩啊!!”


    ........


    顧寒山聽著這一些“大驚小怪”的議論。


    沒有笑話。


    因為他自己也震驚。


    同時心中更是激蕩。


    “這就是武道,這才是我想要的武道!”


    今日這爭鬥要不是發生在慶宣城的附近,自己都想象不出武道之上還有這種景象。


    當然他更知道,這離自己太遠,別說什麽意誌的領域,就連肉身自己都還在成長的路上。


    道阻且長!


    顧寒山既沒有因為那種強大,就感覺泄氣,覺得自己怎麽可能成就那種神威。


    也沒有因為那種強大,就失去了踏踏實實一步一步的攀登心態。


    他畢竟和那些普通武者不一樣。


    冷靜下來,比較自己的優缺。


    單說優勢,自己能夠穿越,誰的神異比得上。


    要說神異,自己擔山神通,導引術的後期,攝魂秘法的後期,神異絕對不低。


    所以。


    震撼之後,既生出更強的向上之意,求武之心更加堅定。


    同時也沒有丟失自信,也沒有產生浮躁。


    顧寒山很確定。


    自己隻要一步一步的走好,不管是武道還是神通,同樣有神威無量的未來時刻。


    身邊不遠處忽然走來一人。


    正是鎮城上尉秦北。


    他眼中同樣有著震撼。


    顧寒山還能感覺到他眼中強壓的某種慌亂。


    畢竟,遠處那兩個強者,聽他們所說的話,好像都不是聯邦的人。


    作為聯邦鎮城上尉,肯定是最慌的。


    秦北吐出一口氣,看向顧寒山。


    既像是給顧寒山解釋,又像是自己安慰自己。


    “別看取身教這個邪教和自由軍都是聯邦認定的叛逆,可是這兩方可尿不到一邊,那自由軍敵視我聯邦,敵視長老會,但是卻同樣視這取身教為禍害。”


    “而且,這種級別的強者,是不屑對我們出手的,也不會插手小小城市的爭奪,放心,再說了,那一個...嗯,反正這種人物,都不會多看我們一眼,放心。”


    顧寒山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從來不是偏執不知變通的人。


    心中早就有想法。


    要是事不可為,大不了自己穿越世界跑路。


    比起在場的所有人,他應該是最有退路的。


    與其說是讓顧寒山放心,不如說是他讓自己放心。


    顧寒山沒有點破,點點頭迴應。


    秦北看了一眼顧寒山。


    接著又看向城外遠方的景象。


    好像想到了什麽。


    勉強笑了笑。


    “想當年,我在聯邦中離府中都的學院接受培訓的時候,也有一次看到過神相境界的強者動手,隻不過,那次據說是神相前期的強者,比之這兩人,倒也有不如!”


    “那一次,那神相強者,隻是站在原地,整個人全身有無形的東西滾動,好似有烈火焚焚,好似化作無窮烈焰,記得當時,他隻是隨便站立,他百米之內的一些武者,就好像受到烈焰焚身,頓時身體就被灼傷,而周圍花草樹木無礙,其中神異讓人難以忘懷。”


    “我記得,曾有武道講師敬畏點評,那是所謂神相境界前期,號稱人相神威,而現在...”


    秦北又看了那邊一眼。


    “這不愧是取身教兩大聖將之一的紅陽,雖然吾聯邦之人與取身邪教勢不兩立,但是他的實力不得不讓人震撼,比之以前我所見的,還要強大得多。”


    “那輪紅日,雖然還顯虛幻,但是卻能讓人隱隱約約看到,懸浮上空,輻射一切,我們遠方觀看,尚能感受到某種神異威能,要是待在近處,那真的是對方一念之間就要被焚燒殆盡。”


    “這應該就是神相境界的中期的所謂法相吧,以法稱之,法威無窮!”


    “還有那一個....”


    秦北的神情好像有點複雜。


    “那無窮鐵幕升騰,金戈鐵馬森然煉獄之景,應該也是神相境界中期的法相之境,修的,修的應該是那傳說中的鎮獄圖錄...”


    頓了一頓。


    秦北才收束某種情緒,感慨一聲。


    “中期已經是如此改天之氣象,不知道那神相境界後期之神相,又是何等威嚴,武道越往後,境界差距越大,不僅僅是一個大境界是一重天,大境界之中的小境界之差,也是有難以想象的區別。”


    說完之後。


    站在原地好似陷入感歎和憧憬之中。


    顧寒山聽著這些。


    內心思量。


    神相境界分:人相、法相、神相!


    雖然離自己的境界很遠,但也同樣讓人驚異。


    看著這秦北的樣子。


    也理解,作為武者,誰人不憧憬如此力量。


    “多謝秦北上尉解惑。”


    “哈哈哈,顧先生客氣了,我上次不想細說這些,嗯,絕不是敝帚自珍,實在是說了也沒用,它離普通的武者太遠太遠,就算說了,除了讓人泄氣浮躁之外,並無益處。”


    顧寒山好笑道。


    “那我倒要再多謝一次了。”


    “哪裏哪裏,這次秦某多話,一是看到那邊的神威有感而發,也算是發泄內心的震撼。”


    “第二...”


    秦北認真的看向顧寒山。


    “顧兄如此天賦,當開拓眼界,當有更好的未來,秦某也是不忍天才埋沒,要知道,外麵的世界,有更多的強者,更好的平台,更好的大道...”


    “就像秦某不過聯邦上尉,負責在這慶宣城維持一下我聯邦搖搖欲墜的威嚴,但曾經也走過萬裏之地,見過赤火府中離府等遠方,看過真正的強者橫行,比之慶宣城的各位神勇後期強者,自認見識還是強一些。”


    “顧先生,秦某的確是看你天資不凡,想為我聯邦赤火府官方吸取新鮮血液,就算簫老曾經有什麽跟腳,但是看顧先生和其他白鶴武館弟子的樣子,應該也已經無關,所以顧先生不要有所顧慮。”


    顧寒山眼神閃了閃。


    簫師的什麽跟腳,簫師也和顧寒山說過,就是那什麽不知道已經搬到何地的三相拳宗。


    隻不過上次這秦北和簫師對話的時候,若有所指,這次又在強調,不知道其中有什麽瓜葛。


    “顧慮?跟腳?秦上尉不如明說。”


    “哈哈,沒什麽,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顧先生,切不可浪費年華,趁現在氣血勃發,活力升騰的年輕時候,抓住機會,否則,未來淪落為一地守屍之土霸主,悔之晚矣。”


    “轟轟轟轟....”


    遠方的虛空還在震顫。


    無窮的光熱和鐵幕對撞。


    隱隱約約好似還能看到空中有什麽影子在對碰橫擊。


    光是遠處圍觀,都有人身軀酸軟,有人大汗淋漓!


    秦北打了個哈哈之後,也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


    隻不過。


    顧寒山還能感覺到他也在戒備,身軀緊繃,好似隨時可以逃離閃避。


    或許是戒備自己。


    擔心自己忽然一撞。


    也或許是戒備其他人,畢竟那取身教聖將和自由軍的在遠方展露神威,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存在潛入附近。


    顧寒山也沒說什麽。


    點點頭。


    同樣繼續觀看那或許很多年都不會再看到的神話般的大戰。


    其中心思隻有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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