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自己心中野獸腳上的鐐銬,如果失去他,他一定會比以前更加瘋狂的。


    顧明梟壓下內心不斷翻湧著的戾氣和不安,麵上還是依舊沉著冷靜,隻有微微泛紅的眼說明他的情緒現在很不好。


    陸南北感受到他逐漸變得淩厲起來的氣勢, 心疼的不行,自己又惹他難過了。


    他再一次嚐試著說出詛咒的事情:「明梟,你……」身上有詛咒。


    還是說不出來,陸南北有些喪氣, 心裏悶的發慌,都快要被自己氣哭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再找理由來搪塞明梟了,正如自己了解明梟一眼, 他對自己也夠了解,說謊很快就會被戳穿,反而會更傷明梟的心。


    顧明梟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陸南北的欲言又止讓他的心更加壓抑的難受。


    「明梟……」陸南北聲音軟軟糯糯地喊了他一聲,伸手扯著他的衣角輕輕晃蕩著, 眼睛濕潤倒映著光,亮晶晶的看著他,「你再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好不好?」


    顧明梟看著陸南北,黝黑深沉的眼眸裏蘊含著許多含義。他現在心裏一片混亂,他覺得北北是對自己有感情的,他對自己的包容和關心還有溫柔都是真的,可是他又在猶豫,北北對和他成為戀人的牴觸也是真實存在的。


    是因為還不夠喜歡嗎?是自己還不夠好到讓他交付身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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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顧明梟語氣裏已經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艱澀,握著陸南北腰的手指微微蜷縮,稍稍用力扣住他的腰。


    陸南北感覺自己跟那些作來作去的綠茶婊一樣,一天天的可勁兒撩你,又不給你明確的答覆。說實話,要是明梟什麽原因都不跟自己說,就這樣天天吊著自己,自己一定會氣死的。


    「明梟,至少等我們的高考成績出來以後再說好嗎?」陸南北手附在他的手臂上,語氣懇切,「我們誌願都還沒有填呢,要是我們以後沒有在一個地方上學,異地戀什麽的會很麻煩啊……」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顧明梟深深地凝望著他,死死地捏著櫃架,手背上青筋凸顯,鼻息沉重,「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就這麽容易被消磨嗎?還是說你會呢?」


    陸南北的腦袋簡直快要爆炸了,現在明梟明顯已經進入偏執,自己再說下去絕對會讓他更受刺激。


    陸南北擁住他,低聲說道:「我隻是想要我們的未來更加的穩定一些,你在意這段感情,我也一樣……明梟,我這個人一向很衝動,做事也是隨心所欲的,但是關於你的事情,就讓我好好考慮好不好?」


    在陸南北看不見的地方,顧明梟眼神更加陰騭,他沒有說話,隻是將陸南北抱得更緊,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骨血。


    陸南北輕輕拍打著顧明梟的後背,試圖去安撫他,語氣柔和輕輕說到:「明梟,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好不好?你看,上高中的時候,我是不是隻和你關係最好?我也隻跟你接觸這麽親密,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再和誰這樣過,對吧?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顧明梟聽著陸南北的話,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壓下自己心頭缺乏安全感的恐慌與瘋狂。


    看著北北明顯是在安撫自己、向自己示弱的樣子,自己的態度根本強硬不起來,本來也是,所有的兇狠在他麵前都隻是色厲內茬罷了。


    再睜開眼,漆黑的眼神滿是深邃,他啞著嗓子迴道:「好,我等。北北,我已經等了兩年了,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下去的……但是能不能別讓我等的太久……」我怕……有一天我真的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陸南北心裏也苦啊,自己當年高中的時候也是等了兩年啊!現在又要等兩年!


    陸南北點點頭:「嗯。」以後真的不能再隨便提起這個話題了……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兩個人沒有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抱著對方,周圍隻剩下沉沉的唿吸聲。


    心思各異。


    ***


    「明梟,陸同學,你們……」張景程推開門,映入眼簾就是顧明梟和陸南北靜靜相擁的場麵,輕咳一聲,「那個……對不起,叔叔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顧明梟已經收斂了情緒,隻是麵色變得更加冷漠,嘴角緊繃著沒有笑意。鬆開了圈著陸南北的手臂,站直身子退了一步。


    「叔叔你來啦。」陸南北捏捏被箍的已經發紅、微微發疼的腰,勉強擠出笑容跟張景程打著招唿:「沒有啦,我們兩個隻是在鬧著玩。」


    顧明梟麵無表情,聽到陸南北的話,轉頭用看了一眼陸南北,漆黑的眼眸裏含義不明。


    陸南北心頭一顫,媽耶,明梟現在的氣場好強。陸南北偷偷迴望過去,顧明梟又移開了視線,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裏。


    張景程覺得氣氛有點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幹笑了兩聲,說到:「那個、陸同學你逛完逐鹿了嗎?」


    「還沒呢,我們還隻在辦公室轉了轉。」陸南北指了指那一堆手辦,語氣也幹巴巴的,「那堆手辦挺好看的,就看了半天。」


    張景程看了一眼,輕咳了兩聲,想活躍一下氣氛,說道:「《劍影君心》的手辦當時上市的時候還上了熱搜呢,現在都被炒成限量版的手辦了。陸同學喜歡哪個,公司裏還有幾套,可以帶迴去收藏啊。」


    陸南北眼睛一亮,指著那兩個被自己擺到一起的手辦,說到:「真的嗎?我想要那個公子畫和他的老……」偷瞄了一眼顧明梟,連忙放低了聲音,「還有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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