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陳棟雙手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靈茶,高舉過頭頂,跪在姚執事的麵前,恭敬道:“師父,請用茶。”


    姚執事滿意地端起熱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肉體和氣血,才是鍛造武道的根本。”


    一杯拜師茶,一句授業語。


    陳棟謹記在心。


    這個世界,並沒有仙俠世界那般繁雜的法術。


    而先天之力,效果類似於“法力”。


    武道世界,將精力都放在“法力”上,豈不是路走歪了?


    姚執事在此之前,有兩個弟子,如今都是道院有名的武者,陳棟在煉器閣當雜役的一段時間,不曾見過他們。


    “既然成了我的弟子,必須要精通鍛造之道,否則出門在外,可別說是我的弟子。”


    “弟子謹遵師父的教導。”


    “隨我來吧。”


    姚執事領著陳棟走出了他的鍛造房,出現在煉器閣前方的大廣場上。


    上百個鍛造台整齊地擺放在偌大的廣場上。


    放在過去,陳棟作為一個雜役弟子,沒有資格在這些鍛造台上練習鍛造,隻能負責維護鍛造台。


    鍛造台上少了哪些材料,多了哪些廢料,清洗衛生等等,這些才是雜役弟子應該做的。


    “今後這個鍛造台就是你的了。”


    姚執事走到了一個鍛造台的前方,看著擺放整齊的各種鍛造材料和工具,他心領神會,料定姚執事要開始教導鍛造法器了。


    “我們煉器閣之所以將這些鍛造台擺放在大廣場上,就是為了讓所有弟子都可以看到。”


    說罷,他走到鍛造台的前方,開始演示鍛造法器。


    與此同時,姚執事的出現,吸引了廣場上的絕大多數弟子以及雜役弟子。


    很快,這些弟子和雜役弟子圍了上來,開始學習姚執事鍛造。


    “我演示鍛造一把下品法器。”


    鍛造法器的難度,比煉製法器的難度高上不少,可煉器閣偏偏就是規定要采用鍛造的方式鍛造法器。


    隻見姚執事左手操控一團巴掌大小的碧藍鐵,將之懸浮在空中。


    碧藍鐵,是比碧幽鐵稍微差一點的煉器材料。


    緊接著,他的左手心飛出一團橙色的火焰。


    碧藍鐵在灼熱的高溫下開始熔化,很快變成了一團懸浮的碧藍色鐵水。


    除此之外,姚執事並沒有借助任何先天之力,他手握玄鐵大錘,對著空中懸浮的碧藍鐵敲打。


    全程不用任何鐵砧,唯有強大的先天之力作為無形的鐵砧,承受著玄鐵大錘的每一次敲擊。


    陳棟可以發現,姚執事每一次玄鐵大錘落下之際,姚執事的表情就發生了極其細微的改變。


    “想來,每一次敲擊碧藍鐵,都是敲打在身體之上吧!”


    “怪不得鍛造之道,也可以提升修為。”


    陳棟暗忖。


    以先天之力為鐵砧,用玄鐵大錘敲打碧藍鐵,同時也是在錘煉自己的先天之力,敲打成形的過程,也是武者氣血筋肉錘煉的過程。


    陳棟的三觀被刷新。


    五個時辰過去。


    雖然僅僅是鍛造一件下品法器,可采用這種極其不效率的鍛造方式,姚執事不僅費時而且費力。


    待下品法器飛到姚執事的麵前時,姚執事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


    他將法器收入體內,對著在場的每一位弟子道:“鍛造之道,難度是煉器之道的好幾倍,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他轉身離去。


    陳棟肅然起敬。


    以先天之力走煉器之道的武者,煉器提升的是很快,能夠打造高等級的法器,可自身的實力往往都不如同等級的武者。


    成為了姚執事的弟子後,陳棟得到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碧幽鐵,用作平日裏自己鍛造的材料。


    他已經目睹好幾次碧幽鐵鍛造的步驟,也聽姚執事講解過鍛造的細節,如今隻差實戰。


    十天過去。


    陳棟成功地獲得了2點碧幽鐵鍛造熟練度。


    自從進入明心道院以來,陳棟不曾離開過煉器峰。


    一來是雜役弟子身份,不得隨意離開這裏。


    二來是不會飛,總不可能為了出去一趟,特意找一個正式弟子幫忙吧?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是先天武者,正兒八經的正式弟子,還是煉器閣的姚執事的弟子。


    陳棟早已經打聽好雲霧山的方位。


    明心道院的山門正好處於京城的高牆之內,因此想要進入明心道院,就得進入京城的高牆。


    明心道院,就像是京城的後花園盤踞的一隻猛虎,起到守護京城的安全作用,同時也時時刻刻被楚家皇室盯著。


    “陳師弟,你要離開煉器峰嗎?”


    就在這時,陳棟聽見了身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你是?”


    陳棟麵露疑惑,他似乎並沒有見過眼前的男子。


    男子笑了笑,抱拳作揖,“我是朝天峰的宋懷,十天前,姚執事鍛造法器之時,我也在。這是你們煉器閣的慕縹緲師妹。”


    他指著身旁的一位姿色不錯的女弟子。


    慕縹緲隻是瞥了眼陳棟,並沒有開口,她微微頷首,表示打招唿。


    從對方的反應可以看見,慕縹緲是一個高傲之人。


    “她就是慕縹緲嗎?”


    沉思暗道。


    他還是雜役弟子時,被一位雜役弟子刁難,正是慕縹緲路過,說了一句公道話。


    陳棟雖然沒有當一迴事,可記住了對方的樣貌。


    陳棟向來獨來獨往的,哪怕在東州府的天源門之時,也僅僅是和大師兄鍾祥交好。


    “既然你要出去,那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宋懷顯得很是熱情,很快就下了決定。


    而慕縹緲則是一動不動,並沒有說什麽。


    “我準備去一趟京城。”


    陳棟不想和二人出行,於是將這一次的目的地報了出來。


    “那巧了。”宋懷看著一旁的慕縹緲,“我正好是約慕師妹去京城玩。”


    陳棟有些臉黑。


    既然是約慕縹緲去京城玩,為何非要帶上一個電燈泡作甚?


    “宋師兄,我們走吧。”


    慕縹緲似乎對隊伍當中,突然多出一位電燈泡並沒有太大的反感,反而率先朝著道院門口飛去。


    “陳師弟可以跟好了。”


    宋懷一溜煙地跑了。


    陳棟繼續黑著臉,也不知道這個宋懷打的什麽主意。


    早知道,他就說去傀儡閣找徐元師兄算了。


    從慕縹緲的反應上看,後者答應宋懷去京城遊玩,並不是很願意,不然也不會在宋懷邀請陳棟加入時,沒有多大的反應。


    慕縹緲和宋懷都是踏入九品武者許久的“老人”,一手先天之力運用得老道,飛行的速度如同春天的小燕子。


    很快,陳棟就被拉下,成了宋懷兩人的吊車尾。


    “正好,可以趁機和他們分開。”


    陳棟心中做好了打算,繼續降低飛行的速度。


    前方,發現陳棟拖後腿的宋懷對著一旁的慕縹緲道:“慕師妹,還請你稍等一二。”


    慕縹緲翻了個白眼,本就不大願意和宋懷出去遊玩的她,並沒有把這一次遊玩太放在心上,“去吧。”


    “陳師弟,你這飛行速度也太慢了吧。”


    遠處,陳棟聽見了宋懷的叫喊聲。


    陳棟黑著臉,想要直接轉身離去,可宋懷早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


    “宋師兄,我突然記起來,我師父姚執事還有任務吩咐,我竟然忘記完成了,現在還要趕迴去,伱們先走。”


    “這樣啊?”


    宋懷顯得很是失望,“那就告辭了。”


    宋懷轉身離去。


    陳棟也轉身離去。


    朝著煉器峰的方向飛了有一段距離後,陳棟停下來,懸在空中,望著遠處逐漸消失的兩人,這才放鬆下來。


    無事不獻殷勤,這個宋懷很有可能有問題。


    雜役弟子張軒已死,可一個雜役弟子和自己無緣無故的,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


    鄭少鋒作為鄭長老的兒子,地位超然,不會親自去做這些蠅營狗苟之事,極有可能是交待了一極為信任的位弟子負責。


    陳棟落地休整半個時辰,確定二人不再返迴此地後,方才繼續趕路。


    飛到道院的山門後,陳棟落地行走。


    京城有規定,武者一律不準飛行。


    陳棟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開始挑選禮物。


    這次出來,不完全是為了逛一逛京城,還要挑選一些禮物送給樊雲。


    沒走多久,陳棟就看見了一群人圍城了一大圈。


    陳棟目光掃過人群,很快看到了人群中有一個高聳的腦袋露出來。


    腦袋光滑,沒有五官,顯然不是正常人的。


    “竟然是徐元師兄。”


    樊雲和徐元是相好的朋友,陳棟和對方接觸一二,對他印象還算不錯。


    陳棟擠入人群的前方,在一位壯漢的不滿目光下,對著徐元喊道:“徐元師兄,你的傀儡看起來比一個多月前的厲害了不少。”


    一個多月前,徐元的傀儡戰力介於九品和八品之間。


    雖然戰鬥力不強,可勝在速度和防禦力,單憑八品武者的力量,很難突破它的防禦。


    這也是,為什麽那一日,那位八品壯漢會被徐元活活耗死。


    陳棟如今是九品武者,可以正式學習傀儡之術,見徐元乃是傀儡師年輕一輩的翹楚,心中難免想要求教一二。


    他和徐元請教了幾個有關傀儡之道的疑惑,徐元都能很快地解答,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


    徐元平日裏的話並不多,可是一旦聊起了傀儡,他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耽擱你做生意了,我先去買一點東西。”


    陳棟最終告別徐元,前往商鋪購買禮品。


    雲霧山。


    錯落有致的山中閣樓布置在一個鵝蛋形的湖泊邊緣,將這些閣樓都變成了湖景房。


    距離湖泊有上百步之遠,有一偌大的空地。


    空地的地板乃是青石磚鋪設而成,好幾十個身穿道院弟子服的弟子正在空地上練武。


    一位束發,麵容英俊,手持烏黑劍鞘的抱劍青年,正行走在這些練武的弟子前方。


    “你這動作要快,不能拖泥帶水!”


    青年對著一位練武不夠到家的弟子嗬斥道。


    “好的,齊師兄。”


    就在這時,這些弟子的目光都不由看向了天空的方向。


    “是誰?”


    青年正在教導師弟,偏偏這時候出現了一位禦空的弟子,這是對他的大不敬。


    陳棟從天空降落,他無意打攪下方的弟子練功,特意選了一個較遠的方位落下,可還是被下麵這些弟子給注意到了。


    “師弟乃是煉器峰的姚供奉的弟子,出來雲霧山,有所冒犯,還請各位師兄莫要見怪。”


    可下一秒,陳棟愣住了。


    青年沒好氣地轉過身來,怒視著身後之人,“我管你是不是姚執事的弟子,打攪我指導師弟師妹,你是不給我齊雲麵子嗎?”


    “果然是齊雲!”


    陳棟暗道。


    他和齊雲算是老相識,在東州府見過一麵。


    “你來這裏作甚?”


    齊雲同樣認出了對方,他板著臉,沒給陳棟好臉色,“這裏可是雲霧山,非雲霧山的弟子,沒有經過同意,可不能來這裏!”


    齊雲身後的幾個弟子都是麵麵相覷。


    他們想說雲霧山並沒有這個規定,可礙於齊雲的淫威,他們選擇閉嘴。


    “不好意思。”陳棟並不知道雲霧山有這個規定。


    “既然知道,那就趕緊滾蛋吧。”


    齊雲對著陳棟揮揮手,轉身繼續看著前方的師弟師妹,“你們繼續!”


    他知道樊雲和陳棟是青梅竹馬,而他愛慕樊雲,自然是對陳棟沒有好臉色。


    “我過來找雲兒,還請齊雲師兄通報一下。”


    陳棟知道齊雲記恨自己,可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很惡劣了,哪怕在刺激一下對方,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雲兒師妹正在閉關,說誰也不見,你趕緊死了這條心吧。”


    齊雲冷笑不止。


    樊雲的確是在閉關,的確也說過誰也不見。


    齊雲見陳棟吃了閉門羹,心中無比地暢快。


    陳棟並不知道齊雲說得是真是假,而他作為道院的弟子,在雲霧山吵著鬧著要找樊雲,的確是不符合禮儀。


    就在陳棟轉身離去之際,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樊雲的聲音。


    “陳棟,你竟然突破九品武者了。”


    樊雲一臉的喜悅模樣,推開屋門,走了出來。


    齊雲瞬間黑了臉。


    明明兩人的名字後麵都有個“雲”字,師出同門,同樣天賦卓絕,樣貌出眾,理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哪知,樊雲對他一直不冷不熱。


    一年多前,樊雲返迴東州府,那時候的樊雲實力低微,師父擔心路途中有危險,要求齊雲護送。


    他可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哪知道樊雲竟然對他不冷不熱,這讓他內心嚴重受挫。


    可現在,他的師妹樊雲竟然見陳棟出來,不僅結束了閉關,還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笑臉,隻為眼前的打鐵匠?


    樊雲站在陳棟的前方,並沒有雙手抓住陳棟的手掌,畢竟這裏人多眼雜,可她眼神騙不了在場的所有人。


    “運氣,運氣。”


    陳棟謙虛道。


    他不過是凡骨根骨,按理說想要突破先天之境,難之又難。


    可他有命格在身,所謂的瓶頸,其實並不存在。


    他曾經踏入大後天之後,不知道如何踏入準先天,還以為自己陷入了瓶頸,實則修煉還需要繼續,突破是自然而然地事情。


    樊雲領著陳棟在湖畔邊上行走,聊著這幾個月她對陳棟的思念。


    齊雲等人愣在原地,看著離去的兩人,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問號。


    這還是他們平日裏接觸的雲霧山天才嗎?


    “陳棟,你說你還想要自己鑽研傀儡之道?”


    樊雲對陳棟的決定,很是不認同。


    武者的精力有限,不說同時鑽研兩種技藝,哪怕是鑽研一種技藝,也會耽誤大量的修煉時間。


    這也是為什麽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等武者,戰力明顯低於樊雲這種純粹修煉武道的武者。


    “雲兒,你有所不知,我隻是凡骨而已,能夠踏入九品武者,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如今想要繼續提升,就得利用傀儡和鍛造賺取資源,從而反哺我的武道。”


    徐元,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你。可想要修煉傀儡之道,就要有下品傀儡的傳承。”


    “這個我自然知道。”


    道院弟子的提升方式主要有兩種。


    一種是拜師學藝,得到師父的傳承。


    就比如陳棟拜師姚執事,可以得到對方的鍛造傳承教導。


    還有一種,就是通過貢獻點來換取傳承。


    貢獻點是道院的內部積分,弟子通過完成任務、貢獻新武技等,獲得道院獎勵的貢獻點。


    貢獻點不能交易,隻能個人使用。


    甚至,通過貢獻點換取的傳承,也不能擅自贈予他人,否則會遭到道院的追究。


    “陳棟,不如三個月後,你和我一同去西山道執行一次任務,到時候獲取的貢獻點可以讓你一次性兌換下品傀儡傳承。”


    “莫非,是和鄭少鋒去?”


    陳棟記得,他來道院的第一天,鄭長老為了為難陳棟,竟然逼得樊雲不得和鄭少鋒一同前往西山道。


    “八品武者的任務,於我而言,會不會難度高了點?”


    “放心,我的實力強大,西山道的任務難不倒我的,到時候你就跟在我的身後,任務輕輕鬆鬆地完成了。”


    聞言,陳棟不由警惕起來。


    樊雲如此信誓旦旦,怕是要陰溝裏翻船了。


    若是鄭少鋒沒安好心,趁機吃了樊雲,那可就不好了。


    陳棟決定,樊雲三個月後的任務,他必須要一同前往。


    傍晚時分,陳棟告別雲霧山,返迴煉器峰。


    迴到煉器峰的陳棟,開始思考如何賺取貢獻點。


    賺取貢獻點最快的方式,莫不過貢獻一本下品武技。


    一次性可以獎勵好幾千的貢獻點,足夠陳棟對方好幾套下品傳承。


    可能夠創造武技的,都是一些天賦做絕之輩,陳棟可沒有這個本事。


    最終,他將目光落在了執行道院任務上。


    踏入九品武者後,陳棟才知道原來這一方世界很大,並不僅僅是東邊的楚國,西邊的梁國,南邊的越國,還有另外四個國家。


    七國,有對應的七個世家統治。


    不同於楚國,采用官方宗門的模式,其餘六國都是武者遍地開花,大大小小的武者勢力和散修活躍在六國。


    東州府被樊雲一劍秒殺的青木老祖,乃是青木殿的一位普通弟子,在東州府成立了一個宗門,名為青木幫。


    諸如青木殿這種大勢力,在六國有不少,雖然不如七大世家那般強大且又底蘊深厚,可也是當地的霸主。


    青木幫這種在東州府都要被滅的小宗門,在青木殿眼裏就是小蝦米。


    楚家統治整個楚國,隻允許明心道院一家大宗門,任何膽敢在楚國境內遊蕩、蟄伏的邪修,都會被明心道院通緝。


    因此,道院的弟子任務中,最多的是擊殺楚國境內的邪修。


    如樊雲那種去西山道(現如今是梁國的地盤)執行跨國任務的,在明心道院很少。


    陳棟正式開始練習碧幽鐵鍛造已經過去十天,師父賜予的巴掌大小早已經消耗一空。


    材料是廢了,已經不能再次使用。


    想要繼續提升碧幽鐵鍛造,就得自行去購買碧幽鐵。


    好在道院有一個部門,名叫功勳閣,負責發布宗門任務、獎勵貢獻點。


    陳棟一路直飛功勳閣,耗費了一刻鍾的時間,終於出降落在功勳閣的前方。


    功勳閣進出的弟子有不少,其中不乏一些煉器閣的弟子。


    陳棟是姚執事的弟子,在煉器閣比大部分沒拜師的弟子身份高一些,因此這些煉器閣弟子見到陳棟後,都恭恭敬敬地打著招唿。


    他剛踏入功勳閣的門檻,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細微的議論聲:


    “這個陳棟運氣真好,從一個雜役弟子,竟然爬上了執事弟子。”


    陳棟並沒有當一迴事。


    在這人眼裏,他是運氣好,可他不不這麽認為。


    姚執事需要一位謄抄冊子的雜役弟子,他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天賦和毅力都得到了對方的承認,成為對方的弟子本就是水道而成的事情,算不上運氣。


    進入功勳閣後,陳棟見到了一麵高大的木牆。


    木牆上,掛滿了各種任務令牌。


    而高牆的一側,貼著一張告示。


    大概意思就是,每個弟子每次隻能領取一個宗門任務,任務完成或者失敗後,才能繼續領取宗門任務。


    宗門任務按照難度區分等級,九品、八品、七品都有。


    道院為了避免弟子好高騖遠,選擇難度遠超自身實力的宗門任務,規定必須要完成十個和自己實力匹配的任務後,方可接高一難度的任務。


    當然,若是每個部門自己下發的任務,就沒有這些限製了。


    “完成一次九品任務,可以獲得宗門貢獻點十點,白銀三百兩。”


    “完成一次八品任務,可以獲得宗門貢獻點二十點,白銀五百兩(37)。”


    七品任務並沒有掛在這麵牆上,而是需要單獨領取,獎勵更是需要達到領取任務的條件才能知曉。


    陳棟並沒有好高騖遠,他打算先從九品任務開始。


    功勳閣不僅負責發放宗門任務,還負責兌換貢獻點。


    陳棟移步至兌換區域,見到了琳琅滿目的兌換列表。


    陳棟的目光很快鎖定下品傀儡傳承。


    一套下品傀儡傳承,一百貢獻點起步,一些知名的傀儡師留下來的傳承,貢獻點甚至要五六百之多。


    陳棟的目光挪移,很快鎖定了在材料兌換上。


    貢獻點不僅可以兌換傳承,也可以兌換武技,甚至還可以兌換材料。


    “一斤碧幽鐵,需要十貢獻點。”


    陳棟嘴角抽了抽,看著列表上的材料,價格是真的貴。


    姚執事賜予他巴掌大小的碧幽鐵,足足有五六斤的重量,換成貢獻點最少也在五六十貢獻點。


    然而,這塊巴掌大小的碧幽鐵,隻夠陳棟消耗十天左右,就成了無用的廢鐵。


    陳棟知道,隨著他鍛造技藝的提升,碧幽鐵的耗損速度會漸漸減少,可他依然承受不了高額的碧幽鐵消耗。


    除此之外,其他的下品金屬、淬火藥水、輔助材料等等,都是需要持續消耗,換成貢獻點也是一筆大數字。


    “怪不得徐元這麽努力,每天在京城擺攤,隻為了多賺些銀子。”


    完成一次九品宗門任務,獎勵三百白銀。


    這個過程需要來迴奔波,耗費不少的時間,甚至還會有性命危機。


    而徐元隻需要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就能賺取一百兩銀子,這賺錢速度也沒誰了。


    陳棟掃了所有的兌換列表,發現白銀壓根什麽也兌換不了。


    “看來,貢獻點才是道院最值錢的貨幣!”


    陳棟收斂了心思,轉身返迴接任務的區域。


    他對著負責發放任務的小仙女道:“仙子,麻煩給我一份東山道的九品任務。”


    負責發放任務的女弟子一愣,旋即掩嘴一笑,“好的。”


    平日裏,可沒人叫她“小仙女”,這讓她受寵若驚。


    “仙女、仙子”這種仙氣飄飄的稱號,隻有踏入六品武者後,方可以稱之。


    六品?


    距離她們這些普通弟子,太過於遙遠,也就宗主和幾個長老才有這等實力。


    女弟子掃了眼木牆上一百多個令牌,最終選定了木牆最底部的一個令牌,“這位師弟,給你。”


    陳棟拿住令牌,一絲先天之力滲透令牌內部,開始讀取任務的信息。


    三個唿吸時間過後,陳棟的眼前一亮,不由握緊了拳頭。


    這個宗門任務,乃是滅殺東州府的一位通緝犯。


    而通緝犯的名字,叫段鍾。


    令牌上記錄,段鍾曾經是東山道東州府的天源門的一位副門主,暗中偷取了宗門內的一顆洗髓丹,最終突破了先天武者,可他公然背叛天源門,目前流竄在東山道的好幾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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