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就先迴去吧。”


    “可我還想留在這裏陪你。”


    樊雲流露出不舍。


    “想要看過,你自己飛過來不就行了。”


    “哪有這麽簡單,我師父很嚴的,不會隨便讓我離開雲霧山。”


    “竟然比你的父母還嚴格。”


    “那是。”樊雲撅著嘴巴,“既然踏入了武道,師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陳棟頷首。


    武道世界,師徒的情誼很重,甚至不比一些父母之恩差多少。


    這也是為何綠懿不願意收納陳棟為弟子的主要原因。


    成為九品武者,壽命翻倍,也許樊雲和她師父相處的時間會遠超自己的親生父母。


    陳棟望著樊雲踏雲而去的背影,他揮手告別,待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收迴目光,看向了廣場的眾多鍛造台。


    “看到這麽多鍛造台,就沒有鍛造的衝動?”


    就在這時,陳棟身後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姚執事。”


    陳棟迴首,對著姚執事打了一聲招唿。


    姚執事雙手負在身後,邁著老爺步,行走在鍛造台之間的小路上,開始查看這些鍛造台。


    “嗯。”


    陳棟應了一聲。


    “我不知道為何鄭長老要針對你,可既然雲霧山的樊雲要親自把你送過來,說明你一定是哪裏有過人之處。”


    陳棟心道:“厲害!”


    “我希望你過人之處在於鍛造,而不是仗著和樊雲相熟,想要讓我對伱多多照顧,那就是做夢!”


    “姚執事有什麽要做的,盡管吩咐。”


    姚執事見陳棟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就領悟了他的用意,他瞥向不遠處的一張閑置的鍛造台,“既然是玄鐵鍛造師,那就打造出一柄玄鐵上品武器出來給我看看。”


    “好的,請姚執事過目。”


    陳棟雖然不知道姚執事為何非要如此,可鄭長老書寫的書信中,並沒有提及陳棟是一位玄鐵極品鍛造師,想來對方應該不知道陳棟的底細。


    打造一柄玄鐵上品武器,對於陳棟而言沒有多大的難度。


    陳棟走到鍛造台的前方,掃了眼鍛造台之上的各種材料。


    黑色的玄鐵礦石,如同大街貨一般,擺放在偌大個廣場上的絕大多數鍛造台之上。


    陳棟對著玄鐵礦石隔空一抓,三塊巴掌大小的玄鐵礦石飛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個巴掌打飛了三塊玄鐵礦石。


    “姚執事這是?”


    哪知道,姚執事板著臉,“我們煉器閣,禁止使用先天之力鍛造和煉器!”


    陳棟了然。


    怪不得,剛才見這麽多弟子持錘鍛造,未曾使用任何的禦物手段。


    好在陳棟有過持錘鍛造的經曆,打造一柄玄鐵上品武器,對他而言沒有多大的難度。


    一個多時辰過去。


    陳棟打造了一柄漆黑色的玄鐵長刀。


    “不錯,鍛造功底不錯。”


    確認陳棟打造的武器是玄鐵上品後,姚執事頷首稱讚。


    “我正好缺一位雜役弟子,你以後就跟著我了。”


    陳棟假裝很是激動,“謝謝姚執事,謝謝姚執事。”


    實際上,他並不知道為何姚執事要收他為雜役弟子,更不知道這和鄭長老有沒有關係,他能做的就是先熟悉這裏的情況。


    傍晚時刻,陳棟根據身上的木牌很快找到了位於煉器閣後方的一整排小木屋。


    這些小木屋,都是雜役弟子平日裏居住的地方。


    陳棟剛推門而入,就見到了四張木床上躺著三個人,還有一張是空著的。


    這些雜役弟子在見到陳棟進來後,並沒有多看一眼,好像陳棟就是一個過客,完全沒有當一迴事。


    陳棟掃了眼三個冷漠的“舍友”,走到空著的木床前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些天經曆太多,陳棟一直沒有時間練習拳法和劍法,以至於兩者一直停滯不前。


    如今安頓下來,自然是要繼續修煉。


    陳棟整理好他的新床,很快就走出了小木屋。


    他掃了眼前方的一大片木屋建築,目光很快落在了最前方的一片樹林中。


    煉器峰雖然陡峭,可整座山並不大,周邊的懸崖筆直光滑,如同鬼斧神工。


    陳棟估計,煉器峰如今的陡峭狀態,並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人工所為。


    “莫非是強大的武者所為?”


    非搬山倒海的勢力不可為。


    陳棟一路走到樹林前方,見樹林中並無他人。


    他鑽入了小樹林,開始練功。


    夜,已經完全黑下來,陳棟待在樹林中練功,倒也不怕有人注意到他。


    夜半三更之時,陳棟終於是完成了形意拳和劍法的每日最低要求,準備返迴他居住的小木屋。


    可就在這時,陳棟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大半夜的,竟然有人來這裏!”


    陳棟心中一陣無語,他晚上來這裏練功也就算了,竟然還會碰見其他人。


    兩道不太一樣的腳步聲出現在陳棟的不遠處。


    陳棟蹲下身子,開始旁聽。


    “聽好了,雲霧山的樊雲帶了一個雜役過來,據說那雜役和她的關係極好。”


    “嘿嘿。竟然有這種事,我怎麽沒聽說過?”


    “這事情白天才發生的,你怎麽可能知道?”


    “可要怎麽對付這個雜役弟子?”


    “找個機會殺了。”


    “區區雜役弟子,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殺死,放心,他死定了!”


    “那好,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這是定金。”


    “嘿嘿。”


    “竟然有人想要殺我?莫非是鄭長老的人?”


    陳棟暗暗心驚,開始思忖為何會有人想要殺自己。


    他才剛進入道院一天時間不到,認識的長老更是隻有鄭長老一人。


    “莫非是鄭長老,或者是他的兒子所為?”


    陳棟從白天鄭長老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可以斷定,鄭長老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而他的兒子鄭少鋒,很有可能也是這種貨色。


    以鄭長老的身份和地位,對付一位雜役弟子也太掉價了。


    因此,想要對付自己的,最大可能是鄭少鋒。


    “走吧,別被人發現了。”


    兩位神秘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隨著腳步聲漸漸消失,陳棟站起來,看著兩道離去的黑影,暗道:“如今看來,想要對付自己的的,最大可能性是鄭少鋒。”


    隻是眼前這兩人的身份,陳棟就犯難了。


    是執事,還是普通弟子?


    甚至是雜役弟子?


    不管是誰,陳棟決定盡量不離開人多的地方。


    對方不大可能會在人多的地方動手。


    陳棟再次返迴木屋片區,找到了他居住的小木屋,輕輕地推開木屋的屋門。


    夜半三更的,整片木屋片區都是死一般的安靜。


    這些雜役弟子白天幹活太累,實力都很低微,恨不得晚上時間長一點,可以多休息和少幹活。


    就在這時,陳棟見到了一張木床上,有一位側睡的雜役弟子正盯著自己看。


    這位雜役弟子發現陳棟已經發現了他,他當即直起身子,露出笑臉來,“我是張軒,雜役弟子,家住北山道,父親是富商。”


    富商的兒子來這裏當雜役弟子,陳棟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道院的雜役弟子,沒有關係一般進不去。


    “我叫陳棟,東山道之人。”


    陳棟剛偷聽了有人想要暗殺自己後,心中的警惕性大大提升。


    張軒見陳棟迴答很冷漠,他的笑容漸漸收斂,也不打算說點什麽了,而是繼續側躺著,彎曲身體,閉上了眼睛。


    陳棟躺在自己的木床上,雙眼瞪大,他餘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張軒。


    一刻鍾過去,陳棟不曾發現對方有過任何的異常舉動,這才閉上了眼。


    翌日。


    沒有雞鳴報曉,卻有點卯的敲鑼聲。


    陳棟等一眾雜役弟子接二連三地起床,跑出了小木屋,聚在木屋片區前方的一大片空地上。


    掌管夥食的雜役弟子早已經準備了早食,正在給排著長隊的雜役弟子分發早食。


    陳棟跟著這些雜役弟子領了陶瓷碗,開始排隊。


    他混入人群,見發放早食得雜役弟子並沒有多看一眼,更沒有在食物中動手腳,這才找了一個人多的地方,開始進食。


    總不可能,那人為了謀殺自己,對所有的雜役弟子都下毒吧?


    一碗稀飯,兩個白饅頭,還有一根油條。


    這種夥食,在東州府的普通老板姓眼裏,已經是很不錯了。


    可這裏是明心道院,是整個楚國最強大的宗門。陳棟覺得道院對待雜役弟子,未免太過於摳門了。


    畢竟,有些雜役弟子為了進入這裏,可是花費了三四千兩白銀呢。


    就是這麽對待金主的嗎?


    吃完了早食,陳棟早早地去了姚執事的鍛造房。


    整個煉器閣有不少的執事,姚執事隻是其中之一。


    陳棟剛進入姚執事的鍛造房,就被坐在桌子前方的姚執事叫住。


    姚執事手持狼毫毛筆,正在一種特製的紙張上書寫,他一邊目不轉睛地寫字,一邊隨口說道:“可會寫字?”


    “會。”


    “那就好。”


    姚執事將毛筆放在毛筆架上,起身走了過來,並沒有多看陳棟一眼,“這些冊子你都謄抄一份。”


    陳棟頷首,旋即看向桌麵上擺放的文件冊子。


    其厚度,竟然有一尺!


    既然是當姚執事的雜役,當然是姚執事說做啥,他就做啥。


    他拿著狼毫筆,準備動手寫字。


    哪知道,他的手抓住毛筆的那一刹那,差點把他的手指頭和手腕給拉傷。


    “這毛筆怕是有好幾百斤重吧!”


    姚執事早已經離去。


    陳棟無奈,隻能兩隻手一同抓住毛筆,開始在紙張上書寫。


    不是他單手拿不起毛筆,而是拿不穩,沒辦法寫字。


    一個上午過去。


    陳棟早已經累得不行。


    可眼前的冊子文件,竟然還有大半沒有謄寫完畢。


    陳棟不知道姚執事所謂何以,可既然對方吩咐了,隻要別太過分了,他必須得圓滿完成。


    “陳棟,過來一下。”


    就在這時,姚執事出現在鍛造房,叫住了正在書寫的陳棟。


    “我準備鍛造一柄上好的武器,你在旁邊幫我。”


    “好。”


    陳棟很是期待,姚執事接下來要鍛造的是什麽武器。


    姚執事走到鍛造台前方,手掌朝上。


    忽然間,他的掌麵上出現一塊巴掌大小的碧綠金屬。


    陳棟眼前一亮,被碧綠金屬吸引了。


    他可是記得,那一日薛晴雙手抱著的長劍,就是這種顏色。


    “這叫碧幽鐵,乃是下品鍛造材料,是下品鍛造法器的材料之一。”


    陳棟頷首,默默將“碧幽鐵”的名字記住。


    同時,他也發現,姚執事反複說“鍛造”兩個詞匯,卻對“煉器”隻字不提。


    然而,他現在隻是一位雜役弟子,哪怕心中有疑問,也不適合提出來。


    緊接著,陳棟被眼前的一幕刷新了三觀。


    姚執事並沒有讓陳棟生火燒煤的意思。


    他攤開左手手掌,掌心出現一團橙色火焰。


    火焰將整個鍛造室染成了橙色,灼熱的氣溫將整個鍛造室變成了烤房。


    陳棟哪怕是準先天武者,也在灼熱的高溫炙烤下,開始暴汗。


    “怪不得不用煤爐加熱,原來是煤爐的溫度不夠,達不到碧幽鐵熔化的條件。”


    陳棟很快在心中分析出了答案。


    接下來,姚執事隻讓陳棟遞東西,並未對鍛造的細節過多的解釋。


    陳棟看得眼花繚亂,很多步驟都是看得一知半解。


    “成了。”


    最終,陳棟還是沒有忍住,在姚執事鍛造出了一柄碧綠色武器後,不由說了一句。


    哪知道,姚執事竟然是冷眼瞪了他一眼。


    陳棟瞬間不敢吱聲。


    作為一位雜役弟子,還是別出聲了。


    姚執事手指劍柄,開始上下打量。


    不一會兒,他微微搖頭,似乎是對這柄武器一點兒也不滿意。


    他一甩手,手裏的碧綠長劍沒了蹤影。


    姚執事,似乎有有一種類似於“儲物袋”的東西,可以將碧幽鐵和碧幽長劍收入其中。


    “繼續抄。”


    姚執事扶著雙手,轉身離去。


    陳棟返迴桌前方,開始謄寫冊子。


    可就在這時,陳棟眼前一亮:


    “碧幽鐵鍛造:(1\/100):每天鍛造一個時辰,五天可以提升1點熟練度。”


    陳棟暗自興奮。


    僅僅是看姚執事鍛造,就能激活碧幽鐵鍛造進度條,真是絕了。


    可接下來,陳棟就犯難了。


    每天鍛造一個時辰的碧幽鐵,看似時間不長,可他哪有機會鍛造碧幽鐵啊?


    陳棟很快收斂心思,開始將注意力放在謄寫冊子上。


    翌日,清晨。


    姚執事再次出現在鍛造房,瞥了眼正坐在桌子前方的陳棟,“你這麽早過來?”


    “我都寫好了。”陳棟起身,指著桌麵上的堆得整整齊齊的謄寫冊子。


    姚執事暗忖:“竟然一整宿沒睡,隻是為了完成謄寫冊子,這個雜役弟子未免太過於執著了,怪不得樊雲會親自帶他過來。”


    他見陳棟兩隻手抓著毛筆,書寫的動作僵硬且又遲鈍,知道對方是硬著頭皮,非得要一整宿不睡,就是為了讓自己滿意。


    他隨手抓起桌麵上一份陳棟謄好的冊子,翻開查看,搖了搖頭,“這些可都是我們煉器閣這個月的進出登記,務必要數據準確,字跡工整,不能有塗改,更不能有錯字。”


    說罷,他直接將冊子扔在了陳棟前方的桌麵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陳棟一整宿都忙碌於謄寫冊子,如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被姚執事的舉動嚇了一跳。


    字跡不夠工整是沒錯,畢竟這毛筆可有好幾百斤重,他想要拿起來是輕輕鬆鬆,可若是如手持普通毛筆一般寫字,他根本做不到。


    可錯字和塗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我重新謄寫一遍。”


    不等姚執事吩咐,陳棟選擇再來一遍。


    姚執事見陳棟敢於擔當,臉上露出驚訝,他頷首同意:“隨便。”


    說罷,他負著雙手離開鍛造房。


    確定姚執事已經離去,陳棟急忙起身,走出鍛造房。


    武夫的新陳代謝極強,如今的陳棟腹內早已經空空如也,恰好現在是早飯的時間,必須等先吃飽飯再說。


    這個點,大部分的雜役弟子都吃得差不多了,分發食物區域的雜役弟子不多。


    陳棟出現,拿出木牌證明身份。


    “這是你的!”


    負責夥食的雜役弟子準備了一大碗的稀飯,四個白饅頭,兩根油條,還有兩個煮雞蛋,交給陳棟。


    陳棟拿著早食離開此地,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開始進食。


    雖然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麽好心,改善了他的夥食,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可就在這時,陳棟不想遇見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雜役弟子張軒端著一晚熱騰騰的稀飯,從陳棟身旁路過,剛好見到了陳棟。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特意在陳棟的前方停了下來,走了過去,“陳棟,可以一起吃早食嗎?”


    陳棟認得這人,是自己的舍友張軒。


    無事不獻殷勤,尤其是在小樹林中聽見了有人要謀害自己後,他不願因相信這裏的任何雜役和普通弟子,甚至對姚執事等執事他也心生警惕。


    張軒見陳棟並不怎麽歡迎自己,他依舊是笑了笑,在陳棟的身旁找了一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端著大碗開始痛快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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