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段鍾卻微微搖頭,有些不滿地看著張壘,“玄鐵武器打造的怎麽樣了?”


    “徒兒已經可以打造玄鐵武器,可一直困頓在下品級別。”


    “才區區下品?”段鍾整個臉色都黑了下來,冷視著眼前跪地五短三粗的張壘,“一年後就是我和那老婆娘的比試,你若是輸了,可別怪師父不留情麵!”


    張壘雙目通紅,怒視著腳下,想要發怒,可礙於師父的淫威,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得低聲道:“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他腦海中,冒出了這些年,段鍾為了提升他的打鐵技藝,讓他遭受了非人折磨。


    大量喂食丹藥,強行突破大後天極限,從此斷了修行路。


    為了讓他掌握玄鐵打造之法,沒日沒夜地強迫他練習鍛造,多少次他因為過度疲憊,而暈倒在鍛造房中,若不是同門的弟子及時發現,恐怕他早已經見了閻王老子。


    他的命,隻有一個價值,那就是等待一年後和綠懿的弟子比試。


    至於比試之後,無論輸贏,他一生的的意義也就此結束了。


    一個武夫,斷絕了前進的道路,簡直比要了他的老命還要痛苦。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位端莊得體,語氣溫柔的副門主。


    若是他有機會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拜入對方的門下,成為對方的得意門生。


    他心中暗忖:“隻可惜,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綠懿的徒兒是誰!”


    “我聽聞那老婆娘最近看上了一位外門鐵匠,給了對方一本拳法,甚至還騰出了一塊地方,讓他練功。


    我的乖徒兒,你去會會他,看看他有何能耐,竟然得到了老婆娘的注意!”


    段鍾眼神中充滿了肅殺之氣,恨不得把綠懿生吃活剝了。


    “好,弟子領命!”


    “弟子現在就去會會那個外門鐵匠!”


    張壘後退離去,待他將屋門關閉後,出現在空曠的大院中時,額頭開始暴汗。


    他看向外院方向,雙眼微眯,輕聲道:“陳棟是嗎?老子早已經注意你好久了!”


    外院池塘邊上。


    陳棟結束了一整天的修煉。


    正當他想要離去之際,驚訝發現,不遠處,竟然有一位五短三粗的男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對方那冷厲的眼神,像極了一隻發狂的胖虎。


    “竟然沒有提前發現!”陳棟暗自心驚。


    由此可見,對方的實力,最少也是大後天。


    一個大後天的強者,出現在外院的池塘邊上,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看著自己,很有可能是內門弟子,還是對自己有意見的那一款。


    隻見張壘朝著陳棟方向走去,不怒自威。


    他走到陳棟的麵前,陳棟見對方還沒有自己肩膀高,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雙手抱拳,主動報出家門,“在下天源門外門弟子陳棟,不知師兄名諱?”


    哪知道,張壘冷笑一聲:“不就是天源鐵匠鋪的打鐵匠嗎?還自稱外門弟子,真是可笑!”


    陳棟知道,對方是故意而為之。


    不僅是麵前之人如此,幾乎所有的內門弟子,都稱唿外門弟子為“天源鐵匠鋪打鐵匠。”


    甚至,絕大多數天源門外門鐵匠,都以鐵匠自居,不曾想過自己是外門弟子。


    畢竟,幾乎所有的內門弟子,都是內門定向培養的。外門弟子,幾乎不可能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斷了念想。


    “師兄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同為天源門弟子,無論是內門還是外門,都是正兒八經的弟子。”


    哪知道,張壘語氣咄咄逼人,“我們天源門招你們進來,都是幫官府老爺們打造武器的,可別想著自己是天源門的弟子。”


    陳棟斷定,這人一定是和自己有過節。


    而他並不認識眼前之人。


    若是有利益衝突,很有可能是副門主綠懿對自己另眼相待。


    比如,賜予《虎豹形意拳》,劃出一片區域給他練功,完成她的條件後收他為弟子,等等。


    “師兄可是綠懿副門主的弟子?”陳棟麵露疑惑。


    張壘聞言,頓時頭頂的短發炸了,他怒不可遏,捂著拳頭,暴喝一聲,箭步上前,宛若一隻狂奔的胖虎。


    眨眼間,他已經出現在陳棟的麵前,碗口大的粗大拳頭,懸在陳棟的太陽穴前方,“就你這種實力,我一拳就秒殺了!”


    陳棟暗自心驚,想要反抗,可對方僅僅是威脅罷了,暫時還沒到出手的地步。


    他同樣冷笑一聲,“看來,綠懿副門主瞧不上你。”


    “你!”


    張壘肺炸了,碗口大的拳頭對著陳棟的腦門轟了下去。


    若是普通人,恐怕腦袋早已經成了碎西瓜。


    陳棟急忙後退,躲閃不及之刻,他雙手擋在了側方,暴喝一聲:“你想幹什麽!”


    上千斤的力道,瞬間作用在陳棟的雙掌上。


    陳棟被打得節節後退,最終腳跟踩在了池塘邊上,他怒視著眼前的張壘,“同門相殘,可是重罪,伱不怕就動手吧!”


    “哼!”


    “一個大後天都沒有進入的野路子,也想成為綠懿的弟子,真是癡心妄想!”


    陳棟很快聽出了異常。


    “這矮冬瓜,竟然直唿副門主的名字,怕是想做楊過了?”他心中快速分析,隨後似笑非笑道:


    “我不曾癡心妄想,倒是你一個普通內門弟子,就別想著當楊過了,你可沒楊過的命!”


    “什麽楊過!”張壘沒有聽懂,可他還是氣得不輕,“既然你這麽張狂,那我等你一年後的比試。若是一年後,你內門都進不了,可沒資格和我比試!”


    說罷,他轉身離去。


    陳棟看著矮冬瓜離去,心中嘲諷一聲:“一個矮冬瓜,想要覬覦綠懿的姿色,簡直是可笑至極!”


    一個月過去。


    陳棟從謝總管口裏得知,一個月前找自己麻煩的矮冬瓜,名叫張壘。


    張壘有一個師父,名叫段鍾,是天源門的副門主之一。


    段鍾向來和綠懿不和,兩人矛盾難調。尤其是段鍾見了綠懿後,場麵容易失控。


    謝總管悄悄告訴陳棟,當年段鍾和綠懿兩人師出同門,都是天源門的翹楚。


    兩人郎才女貌,被譽為天源門的一對“金童玉女”。


    哪知道,男兒有意,女子無情。


    段鍾求愛不得,因愛生恨,最終造成了兩人水火不容的局麵。


    三年前,兩人爭奪副門主之位,段鍾更是對綠懿大打出手。


    結果出乎人的意料。


    綠懿踏入了準先天,一招擊敗了段鍾。


    兩人的師傅為了平息段鍾的怒火,主動退出了副門主的職位。


    結果就是,兩人同時成為了天源門的副門主。


    哪知道,段鍾心中的怒火仍舊沒有熄滅,既然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那就讓兩人的弟子來比試。


    兩年過去,段鍾找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弟子。


    而綠懿,弟子的一根毛都還沒看見。


    “若是我能成綠懿副門主的弟子,讓我折壽十年也行!”謝總管嘿嘿直笑。


    陳棟拍了拍謝總管的肩膀,力大勢沉,調侃道:“謝總管一把年紀了,當弟子就不怕丟臉嗎?”


    謝總管並沒有惱怒,他對著陳棟嘿嘿一笑,露出“你得的”的意思。


    “那謝總管可要加油了!”陳棟做出鼓勵的加油動作。


    謝總管笑著離去。


    他知道陳棟被綠懿注視了,若是陳棟表現良好,還真有可能成為對方的弟子。


    可謝總管在天源門待了多年,不曾見過外門弟子晉升內門弟子,哪怕知道陳棟打鐵天賦不俗,依然是對陳棟沒有信心。


    陳棟打鐵技能圓滿已經超過兩個月,就在前幾天,他已經表現出老李一般的打鐵水準,等到了謝總管的賞識。


    若是陳棟可以踏入大後天境界,還真有可能成為內門弟子。


    隻是,他不認為陳棟做得到。


    謝總管離去後,跟著陳棟混的幾個“臨時工”終於是放鬆下來。


    向來話多的武恆給陳棟的胸膛來了一拳,羨慕道:“想不到半年前的一位打鐵學徒,如今已經成了老道的鐵匠,就連我和宋明也自愧不如哈。”


    宋明並沒有說話,而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陳棟搭著二人的肩膀,“兄弟們,我們走!今晚醉月樓,不醉不歸!”


    聽聞陳棟請他們去醉月樓,武恆雙眼一亮,雙手稱讚,“陳老板大氣!”


    陳棟成為陳管事後,每個月的工錢有好幾兩銀子,身份和地位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他並沒有輕視武恆、宋明這些曾經的老同事,而是繼續和他們稱兄道弟。


    西山道的叛軍已經被平叛,沒有了戰事,天源門也不用沒日沒夜地鍛造武器。


    在天源鐵匠鋪住了整整兩個多月的幾人,如同脫韁的野馬,勾肩搭背地跑出了鐵匠鋪,出現在大街上。


    醉月樓,天字號包廂。


    陳棟以及武恆、宋明等一眾手下齊聚於此,喝著美酒,吃著好菜,談論這幾個月遭受的非人折磨。


    武恆一向話多,嘴甜,端著一杯酒盞,對著陳棟,“若不是陳老板,恐怕我們早已經累死在鐵匠鋪,哪有今晚大吃大喝!”


    陳棟笑著心領了,“我們幹!”


    酒後三巡,菜過五味。


    天字一號包廂散得隻剩陳棟三人。


    武恆醉醺醺的,走路一搖一晃的,他雙手靠在陳棟的肩膀上,半眯著眼睛,“陳老板,今天我們喝得真開心,不如我們再去玩玩?”


    一旁的宋明雖然沒有說什麽,可他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陳棟,足以表明他的態度。


    陳棟不傻,知道二人的意思,“那我們現在就去天香樓!”


    天香樓有名的青樓,裏麵花魁都有國色天香的姿色。


    陳棟雖然沒有去過,可平日裏也聽武恆嘮叨,說那裏的美人兒是如何如何的傾國傾城。


    陳棟對此不屑一顧。


    武恆這種打鐵大老粗,家裏的婆娘膀大腰粗,恐怕是一個姿色過得去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是極品。


    為了犒勞兩位辛苦的老同事,陳棟決定請他們兩人在天香樓留宿一宿。


    天香樓,二樓露台。


    月亮星稀,琴瑟彈唱,一排排人影矗立,宛若時間見暫停。


    這些人都失了魂,忘了杯中的美酒,桌上的菜,手裏的筷子。他們看向前方的一簾緋紅色,若隱若現的薄紗幕簾。


    薄紗之後,是一位看不清長相,但一舉一動都妖媚動人的美人兒。


    美人兒撫著琴瑟,手指輕撥,蕭瑟的調調湧入眾人耳邊。


    半晌,武恆才迴神過來,他搭著陳棟的肩膀,色眯眯道:“我來這裏不少次了,次次調調都不一樣,杜月姑娘真是一個大才女哦。”


    向來沉默寡言的宋明,開了金口:“隻可惜杜月姑娘,每次彈琴過後,都要我們吟一首詩,這才能和她睡一晚。”


    說著說著,宋明直搖頭,顯然是欲而不得。


    陳棟眼前一亮。


    他雖然不會作詩,可會搬詩啊。


    他對杜月興趣不大,倒不如成全他們兩人。


    三人的席位在亭台的最外邊,也就是距離杜月最遠的席位。


    就在這時,那一旁守著杜月姑娘的黃衣丫鬟走出了紅簾子,冷著臉看著眾人,“時間已到,大家都聽到了我們家小姐的琴聲了吧?”


    “聽到了,快點開始吧!”


    人群開始起哄。


    他們早已經饑渴難耐,恨不得杜月姑娘直接宣布今日的幸運兒。


    “哼!”黃衣丫鬟冷著臉瞥了眼剛才第一個起哄的男子,沒給對方好臉色,她抬眉掃了眼在場的所有男人。


    很快,她被最後放的的席位吸引住了。


    陳棟三人老實巴交的,不曾有過吵鬧,像極了早已經放棄希望的酒客。


    她心道:“人貴有自知之明。”


    她哪裏知道,陳棟早已經和武恆、宋明二人說好,待會他會幫二人每人吟一首詩詞。


    最會誰會得到杜月姑娘的一夜春宵,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就在這時,有人忍不住了,站起來,開始吟唱打油詩。


    陳棟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隨著陸陸續續有人吟詩作賦,武恆、宋明二人早已饑渴可難耐。


    武恆、宋明兩人目光灼灼地看著陳棟。


    今夜,就看陳棟如何發揮了。


    陳棟搜腸刮肚,將小學時學過的兩首物是人非的古詩分別告訴了二人。


    待二人分別道出了各自的詩詞後,場麵一片寂靜。


    哪怕是一隻未曾露麵的杜月姑娘,也忽地站了起來,看著陳棟三人。


    若不是被黃衣丫鬟攔著,恐怕已經掀開了紅簾子,將她完美無瑕的臉蛋兒公諸於眾。


    陳棟輕笑,對杜月姑娘的行為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能進入小學課本的古詩,哪一首不是千古絕唱?


    接下來,就是武恆和宋明二人一分高下的時刻了。


    陳棟笑著調侃道:“兄弟我覺得,你們兩個可以同時抱得美人。”


    武恆色眯眯道:“若是真如此,那還不如我們兄弟三人一同進去!”


    陳棟黑著臉,直搖頭,“我就算了,三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我磕磣。”


    就在三人爭執之際,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們三人。


    宋明大喜,小聲道:“我們似乎中獎了!”


    事實的確如此。


    黃衣丫鬟已經出現在三人的麵前,板著臉看著三人。


    放在過去,武恆一定會直言黃衣丫鬟不懂規矩,態度兇巴巴的。


    可如今,他中獎了,自然也就不在意黃衣丫鬟的態度了。


    可就在這時,另在場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黃衣丫鬟竟然手指頭指著陳棟,冷著臉硬邦邦道:“公子請!”


    “我的天啊!怎麽迴事?”武恆都蒙了,怎麽也沒有料到,今晚沒有吟詩的陳棟,竟然被挑選了!


    陳棟本就無心,於是對著黃衣丫鬟抱拳,“請問姑娘,可否在我兩位兄弟當中,挑選一位?”


    “我的天!竟然暴殄天物,兄弟,你還不如將機會賣給我,我給你十兩銀子!”


    這時候,有男人起哄。


    “我出十五兩!”


    “我出二十兩!”


    ......


    “肅靜!”黃衣丫鬟冷哼一聲,“哼!你們就別想了,我家小姐指定要這位公子!”


    陳棟盛情難卻,對著武恆和宋明一抱拳,“兩位兄弟,我就先進去了。”


    在陳棟起身的那一刻,紅簾子後方的杜月姑娘也跟著起身,她朝著內部走去,不一會兒消失了蹤影。


    待陳棟跟著黃衣丫鬟離去後,武恆和宋明兩人一臉的失望。


    武恆氣憤道:“早知道,我們就不帶他來這裏玩了!”


    “就是!”宋明附和道。


    兩人很是無奈,隻能下了二樓,分別挑選了一位姿色不錯的姑娘兒,開始進入冒險模式。


    二樓的一間寬敞廂房。


    陳棟被黃衣丫鬟領了進來,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像是紫羅蘭,又像是薰衣草。


    他的目光看向屋內的八角大床。


    八角大床之上,籠罩著一頂紫色的紗幔,將大床上坐著的美人兒半遮半掩地顯露著。


    陳棟朝著八角大床走去。


    哪知道,黃衣丫鬟攔住了他,冷著臉道:“公子,請先沐浴更衣!”


    陳棟看向右側,發現有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浴桶,他走了過去,準備脫衣服。


    可黃衣丫鬟正在一旁侯著,他有些不適應,便說了一聲:“還請姑娘迴避。”


    哪知道,黃衣丫鬟並沒有離去,而是走了上來,開始幫陳棟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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