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十幾分鍾,管家送來了他們的行李箱,林清淺默默歎了口氣,她怎麽就能這麽倒黴,托運了行李,箱子還能沒上飛機……


    不過還好,靳北笙早就像未卜先知了似的,提前讓人給她準備了兩套換洗衣服,不然今晚她怕是又要問他借短袖了。


    洗完澡,傭人給他們送來了夜宵,因為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林清淺胃口缺缺,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刀叉。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靳北笙親醒的,一睜眼,就見他在自己額間落下了一吻。


    她重新閉上眼睛,推了他一把:“你都不困嗎?怎麽起這麽早?衣服都換好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


    “哦,我倒時差。”


    靳北笙側身躺在她身旁,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我中午要出門。”


    “你去,不用管我。”她有氣無力的抬了下手,又重重垂在了被子上。


    靳北笙探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晚上會盡量早點兒迴來,今天似乎有雨,你出門帶把傘,不要跑太遠。”


    “嗯。”


    靳北笙輕笑了一聲,湊近吻上了她的唇,林清淺皺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推了推他,沒推開,索性也懶得再掙紮,手臂虛環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親了一會兒,靳北笙把臉埋在了她肩上,笑著喃喃:“我很高興你能來。”


    “嗯……我能再睡會兒嗎?真的困。”


    “睡吧。”


    她放下了環著他脖子的手臂,重新閉上眼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聲說了句:“再見。”


    靳北笙坐在她身旁,伸手替她歸攏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又戀戀不舍的俯身親吻了她的眉心,柔聲迴了句:“等我迴來。”


    ……


    林清淺再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靳北笙還沒迴來。


    她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一路走走看看,來到餐廳,剛在餐桌前坐下,管家就走過來,遞給她了一份菜單:“先生今早在菜單上選出了幾道他認為您會喜歡的菜,您要不要試試?”


    林清淺正愁不知道吃什麽,聽他這麽說了,她合上菜單說了聲謝謝。


    管家將手裏的菜單交給了身旁候著的傭人,又迴頭衝跟在身後的另一位管家用英文說了句,拿過來。


    林清淺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管家衝她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親自走到餐廳靠窗一側的島台前開始為她磨製咖啡。


    林清淺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突然閑下來,她居然還有些不適應。


    咖啡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她聳了聳鼻子,繼續盯著手機屏幕發呆,肚子早已饑腸轆轆,她揉了揉,又是一記哈欠。


    過了十幾分鍾,管家將現磨好的咖啡端到了她麵前,並貼心的配上了方糖和牛奶,林清淺道過謝,往杯子裏添了點兒牛奶,攪了攪,覺得味道不夠,她嫌麻煩,幹脆全倒了進去。


    管家見她一塊方糖都沒放,問道:“您不喜歡加糖?”


    林清淺點了下頭,她怕自己說的太長,管家聽不懂,便用英文道:“i don''t like sugar in anything but dessert.”


    (除了甜品,我不喜歡在其他食物裏放糖.)


    管家微笑著,點了下頭:“我記住了。您以後可以用您慣用的語言來和我溝通,我的中文還算流利,對了,您可以叫我jason。 ”


    林清淺愣了下:“好的jason,我也記住了。”


    正說著話,另一位管家帶著兩個提著大包小包的傭人走了過來,jason 示意他們把購物袋放在了林清淺身旁的椅子上,他上前,一件件給她展示著他們提來的物品。


    “先生離家前特意囑咐我們為您準備了這些,衣服,手機,電腦,按照您的喜好購置的化妝品,以及一隻他半年前托人定製好的泰迪熊,您如果還缺什麽,可以直接告訴我們,我們再去準備。”


    林清淺伸手問他要來了那隻被仔細包裝在盒子裏的泰迪熊,她捧著盒子仔細看了看,笑道:“我沒什麽需要的了,我的行李箱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到。”


    管家微微頷首:“那這些東西,需要我們先幫您送迴房間嗎?”


    “好,辛苦了。”


    “您客氣了。”


    林清淺把裝著泰迪熊的盒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解開了綁著小熊的絲帶,把這隻手作的係著領結的棕色小熊從盒子裏拿了出來,讓它在餐桌上坐下。


    她盯著小熊瞧了一會兒,抬手對著小熊的兩隻亮晶晶的黑色小眼睛,用手指比劃出了一個眼鏡的形狀,越看越覺得靳北笙怕不是讓人家泰迪熊藝術家照著他的樣子做了隻熊吧……


    吃完飯,她抱著泰迪熊,在管家的引路下,去了靳北笙的書房。


    書房裏的裝修倒是比其他地方的裝修更新一些,風格也更加雜糅。


    西式硬裝配上中式風格的軟裝,尤其是坐西向東的位置擺著和在南城家裏一樣的佛龕,香爐裏還燃著幾炷燃了一半的香。


    她也終於見到了靳北笙口中那麵能看見後院薔薇長廊的落地窗,她走到落地窗前的棕色皮質沙發上坐下,望著窗外,景色很好,隻是薔薇開得一般。


    坐了一會兒,她轉頭問管家,這裏有沒有靳北笙的相冊?


    管家說有,然後轉身走到了書架前,仔細挑選了幾本拿給她。


    林清淺翻開看起來最舊的一本,打開第一頁,牛皮紙上用英文寫著一句:舊日不再。


    明顯不是靳北笙的字跡。


    她再往後翻,第一張照片裏,十來歲的靳北笙身旁站著一個著一身板正長衫的老人,老人麵容嚴肅,氣質卓然。


    一老一少站在薔薇長廊前,靳北笙的手裏還提著一隻銀色的小鐵桶和兩根魚竿。


    “這是哪位?”林清淺指著老人,問管家,管家道:“是先生的外公,也是這裏曾經的主人。”


    林清淺很是敬畏的收迴手,點了點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繼續往後翻,後麵的照片裏,大多都是十幾歲的靳北笙和他外公在莊園裏的一些合照,靳北笙和外公長得很像,尤其是在每一張照片裏,他們都很有默契的一起板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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