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很溫柔的將他是手放在蘇昀臉上,然後輕輕撫摸蘇昀的眉眼,嘴唇,蘇昀的臉蛋,他的手撫摸過的每一寸地方,都讓蘇昀生出無限的難堪,好像蘇昀的皮膚開始發燒,如果眼神能殺人,蘇昀一定殺死了他無數次。


    “蘇昀,其實你還是很美麗的,但是你為什麽不能溫柔一點,總是跟長了刺的玫瑰似的,就跟咱們家以前種的那個朱麗葉一樣,可是蘇昀才知道它們是有毒的。”錢程溫柔的撫摸蘇昀的頭發,很溫柔的臉龐離蘇昀那麽近。


    “你知道嗎?其實我在去年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那個朱麗葉的事情,要不是夏文告訴我。這次你也算是栽在自己的東西的手上。你們每次都搞得那麽神秘,但是你還是不知道你也會有今天吧。”他的手讓蘇昀覺得恐怖,但是他的溫柔的笑容一直都沒怎麽變,但是那眼底的隻是厭惡和冷漠。


    不,不可能的,怎麽會是她的好朋友夏文?夏文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那些衣櫃裏的幽幽的香水味道是夏文的?還是那字條上“我等你”那幾個字也是夏文寫的?難道她對蘇昀的那些關心和愛護也是假的?


    蘇昀真想一巴掌打在錢程的臉上,真想甩開他那就像蛇一樣的手,但是蘇昀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隻是在沙發上抖動了兩下。


    “你還是不要動了,蘇昀,你動得越厲害,估計你發作得更快。”他還是一副貓抓到老鼠之後那一副玩弄得很高興的樣子。


    不,不要,蘇昀憤怒的看著他,但是蘇昀無法發出聲音。


    “夏文告訴我,這個東西需要一段時間才會發作,不知道你自己試過這個東西沒有。夏文還是真厲害,居然說將你的方子改進了一下,藥性更加厲害,比你和劉小濤對付我的方子厲害多了,上次我命大,逃過了一劫,估計這次你的運氣可能不會那麽好。”他撫摸著蘇昀的頭發,開心的說著。“但是還是有一點遺憾,夏文都沒有告訴我怎麽配這個東西。”


    夏文,不能是夏文啊,夏文在蘇昀母親活著的時候就跟媽媽關係很好,為什麽啊?不是,蘇昀沒有做什麽!


    蘇昀真的很絕望,蘇昀感覺她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但是蘇昀漸漸的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沉重,蘇昀還想再看一下她的女兒,她的孩子呢?


    “你不用擔心孩子的,女兒那麽可愛,也是我的孩子,我已經找好了一個保姆。”錢程安慰蘇昀,替蘇昀擦眼淚。“蘇昀,我真的是愛過你的,我這麽長的時間都對你不錯吧?但是你真的太敏感了,情緒太不穩定,沒有安全感……”似乎真的有一絲遺憾從他的眼中掠過。


    “蘇昀,你睡著了就不會有痛苦的,以後我會處理這裏的房產,然後帶女兒離開這個小城,這裏太小了,真的沒什麽意思。”錢程也歎了一口氣。


    然後,他離開蘇昀躺的地方,到什麽地方收拾東西,蘇昀困難地試圖挪動她的頭,聽見有拉鎖拉動的聲音,好像是女兒的東西。他已經收拾好了女兒平時需要的尿布,奶瓶和奶粉之類的東西。不,不要帶我的孩子離開!蘇昀內心裏在狂喊,但是除了眼淚之外,什麽都沒有。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的女兒,我真的是很愛她。她也是我的女兒。”他收拾好東西,又走到蘇昀身邊,再次替蘇昀擦幹眼淚。“女兒跟你還是很像的,將來一定比你更漂亮,他會跟我一起健康的長大的。”


    然後他湊到蘇昀耳朵跟前,“你知道嗎,你的好朋友夏文自己撲上來的,不過雖然她年齡有點大,不過那種成熟女人的風韻還真是小姑娘們比不了的。”然後他哈哈的大笑起來。


    “蘇昀,夏文還有那麽多財產,簡直就是個富婆,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以前看見她的時候,都沒想到。她是你的好朋友,我以前還存著顧慮。可是她自己告訴我,以後我們可以在一起。沒準以後我就真的可以跟她結婚。我要走了,你好好的休息。”錢程將屋子裏的大燈都關了,屋子裏暗下來,蘇昀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黑暗中,一點一點被吞噬。


    “蘇昀,你知道嗎?這一段時間真的是很有趣,雖然時間長了一點,但是真的是好玩。我都說過的,無論是什麽遊戲,都需要要有耐心,學會玩那長長的遊戲,真的需要耐心,我就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再見,蘇昀!”蘇昀聽見他的笑聲,然後他的腳步,他鎖門,然後消失了。


    眼淚無聲流下來,無法抑製的。可是除了感到身體越來越沉重,蘇昀什麽都感覺不到。蘇昀知道她又要墜入那個噩夢中,而且這一次可能真的是無法醒來,也許永遠都無法醒來。


    蘇昀好像又聽見了風的聲音,看見母親又在院子的樹梢掠過,她眼中有一絲痛苦,又好像是一種解脫,用一種憐憫的表情看著蘇昀,好像在說,閨女,你怎麽將自己搞成了這樣,你曾經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也許都是我的錯。


    蘇昀看著母親,也無法發出聲音,隻是眼淚流個不停。但是母親隻是看著蘇昀,然後一陣風過,她掠過枝頭,不見了。


    然後,蘇昀又好像看見了劉小濤,他很悲傷,他眼中充滿了那種同情和憐憫,他想伸出手替蘇昀擦眼淚,但是無論如何都夠不到。蘇昀知道他想跟蘇昀說什麽,“我自始至終都是想保護你。” 可是他也發不出聲音,他隻能用那種悲傷的眼神看著蘇昀,蘇昀也想伸出手,但是蘇昀動不了。


    蘇昀又好像看見院子裏的花,那種純潔的白色,整個的一棵樹都籠上了一層出白色的光,蘇昀好像有一些安心,在那種白色的光芒裏,蘇昀漸漸的沉睡,然後白色的光熄滅,隻剩下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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