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法·966年7月】


    “歡迎,亞爾加德,很高興你願意分享你的研究。”


    “(苦澀地)謝謝....但我必須實話實說,我的課題已經停滯了很久,我根本無力繼續推進,所以....”


    “打起精神,亞爾加德,我閱讀過你的全部記錄和論文,知道你在這個課題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也知道你已經為這一理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你所缺乏的隻是些許運氣,但我們的智慧和經驗會彌補這點不足。”


    “(苦澀地)願陛下保佑....”


    “過來吧,拉法耶和埃米爾都在等你,我們,為你準備了兩天時間,應該足夠你闡述你的想法和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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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是....‘喝飽’?”


    沒人理會萊奧爾多,當卡洛斯說出那個陌生的名詞之後,營地裏的氣氛突然變得焦灼死寂,匿影女士不見蹤影,伊莎貝爾眉頭緊皺,魔像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波動,隻有韋德急切地走到老人身邊,情緒激動地問:


    “核爆?怎麽可能!金鴉神的魔法依然籠罩著雷克西昂,那些外鄉人怎麽可能找得到它的位置!”


    “冷靜點,我不知道,韋德,但還有更糟的,有人發生了叛——”


    卡洛斯的話戛然而止,緊接著,他的眉頭逐漸皺起,語氣低沉地說:“又發生了一次核爆。”


    “兩次核爆,還有叛什麽?是不是該死的叛亂?”


    “是的,但情況還——


    韋德不再說話,沉默著繞過卡洛斯,伸手推開身前的平民,走向地窖,可萊奧爾多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語氣卑微地近乎懇求:


    “等等!可我的城市——”


    “抱歉。”


    韋德甩開了他的手,帶著不死騎士團的成員們消失在人群裏,萊奧爾多又轉向卡洛斯:


    “我懇求你,主教,那些外鄉人剛被擊退,他們一定還會迴來,這裏還有這麽多人需要救助,隻要很短的時間就——”


    但老人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


    “我不確定這座城市是否還值得拯救,孩子,叛變的正是艾爾·佐拉克的難民,他們身上藏著火銃和毒藥,我們把邪教徒集中管理,但隔離區外麵也有叛亂....你該理解我的意思。”


    卡洛斯掰開萊奧爾多的手指,表情陰沉又嚴肅地看著他,下達了最終判決:“即使金鴉神的教義要求我們伸出援手,但保護雷克西昂才是我們的第一要務,我們沒有太多守衛,我也必須迴去....蘭德爾。”


    鋼鐵巨獸平靜地迴應:“那些外鄉人非常聰明,所以我沒法承諾,我隻能保證我會盡力,主教。”


    卡洛斯抬起頭,最後看了這如同行走城堡的冰冷魔像一眼,歎了口氣,感激地說:“好。”


    看著狄倫主教和他的民兵轉身離開,蘭德爾長籲出一口氣,機括開始轉動,在地動山搖的重踏中,人們開始尖叫著後退,而他也攔在了萊奧爾多麵前:


    “告訴我,你還能集結多少力量。”


    “多少?我的一切都埋在你腳下的廢墟裏!我們隻剩下這樣六隻....傀儡,還有幾個人,我們還能——”


    “閉嘴,懦夫!”


    齒輪飛速旋轉,耀眼的湛藍幽光驟然爆發,那巨獸背後的男人驕傲又憤怒地嗬斥:


    “看清楚,我擁有的是一整支軍團!”


    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一場光雨,湛藍的種子剛一落地就成長為參天大樹,人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驚慌失措地後退,在萊奧爾多震撼的目光中,璀璨的森林結出了一顆又一顆鋼鐵果實。


    魔像,到處都是魔像,每一束光都代表一座連接兩地的大門,上百座移動城堡組成了不可撼動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地走向城市,它們的腳步雜亂,但轟鳴和迴響卻連綿不絕,其威勢足以令大地動搖,萬敵潰退。


    “聽好了!我是蘭德爾·磐石,天空學院導師,金鴉神的學生!我已定誓,我會堅守這座城市,直至我的軍團徹底消亡!而現在,我要求你集結這座城市的所有力量,把你的人民聚集到這裏,這樣才方便我保護你們。”


    萊奧爾多咽了口唾沫,他感覺自己正不斷被大地拋起,落下,又拋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但也帶來了無與倫比的信心,他失神地看著這支幽藍冰冷的大軍,很快又被蘭德爾的命令驚醒,於是他用力咬著牙,最終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這就去。”


    他沒有得到答複,但萊奧爾多也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他小跑向城市中心,身後仍然傳來那個男人趾高氣揚的發令聲:


    “托爾瓦爾,你負責保護這裏,並設置幾個傳送法陣,我來設定信標....”


    萊奧爾多穿過人群,時間緊迫,而人們又亂作一團,他已經沒有時間整理秩序,隻能粗暴地擠過甚至推開每一個擋在麵前的人,魔像補充了戰力的同時,卻也帶來了城市的混亂,這城市已經沒有了守衛,到處都是尖叫,甚至還有地方竄起火光,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他最終抵達了艾爾·佐拉克總督的宅邸,總督是這座城市裏最有實力,也最有權勢的人,他曾是焰發賢者賽爾裘的扈從,跟隨他一起在智者學院中求學,因此深受信任,在賽爾裘前往艾爾·利安德爾擔任攝政的時候,他就負責監管艾爾·佐拉克,並代替賢者管理他的法師團。


    出於某種原因,總督並未參與大集市的爭端,甚至也沒有和外鄉人交戰,隻是打退了入侵者的幾次攻擊,這足以說明他們還保留著相當程度的實力,在簡單的通報後,萊奧爾多順利見到了總督的管家,被招待進入大廳,卻始終沒有見到總督本人。


    “難道你和你的主人還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那些外鄉人隨時可能迴來,我們必須抓緊加固防禦,轉移平——”


    天邊突然傳來一陣悶雷,緊接著是尖銳的唿嘯,這聲音很熟悉,但萊奧爾多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直到那熟悉的爆炸和焰火點燃夜空,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們來了!看看外麵吧,他們迴來了!這隻是先頭部隊....”


    大地開始激烈的顫抖,脆弱的泥土被魔像和轟擊來迴撼動,管家的聲音淹沒在激烈戰鬥的餘波裏,考慮到眼前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萊奧爾多一把抓住管家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大吼:


    “帶我去見你的主人!我們必須立馬集結士兵!”


    “好吧!但你必須向豐收神許諾,你要優先保護我的主人,帶著總督一起逃離!”


    事實上,萊奧爾多並沒有聽清管家的後半句話,但他終究還是見到了總督,在臥室大門打開的瞬間,他就愣住了,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皮膚灰暗,神情癡呆,明明在炎熱的夏季,卻死死攥著被子,嘴裏不知道是在囈語,還是低泣。


    “總——總督?”萊奧爾多突然猙獰地抓住管家的領子:“總督吸食過罌粟?”


    “我——我的主人隻是在冥想!”管家甩開他的手,色厲內茬地嗬斥:“別忘了!你發過誓!你要把我的主人——”


    “告訴我!”


    萊奧爾多推開他的手,把這男人一把拖向自己,憤怒地質問:“你們的法師團呢?有多少人吸食過罌粟?”


    這男人臉色蒼白,他的嘴巴張開幾次,都沒有給出答案,萊奧爾多更加憤怒地咆哮:“多少人!”


    “有——有一半!差....差不多一半....稍微多一點,一半....多....”


    “那你們是怎麽守住宅邸的?”


    “我們....”男人的臉色越發蒼白,最終,他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不再反抗,渾身癱軟地小聲迴答:


    “我們做了....一個交易....”


    “雜種!”


    宅邸外的噪音依舊刺耳,但這一次萊奧爾多清晰地聽見了迴答,他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倒這個男人,又馬上伸手把他抓起來,嚴厲地下令:“帶我去找剩下的人,我隻要有用的。”


    “但你發過誓——”


    “你們也發過誓要保護這座城市!”萊奧爾多失控地咆哮,他拔出長劍,轉瞬之間就將它架在管家的脖子上:“最後一個機會!”


    “好!好!我帶你去!”


    看著萊奧爾多收迴長劍,這軟弱的男人才鬆了口氣,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才稍有鬆懈,管家就突然竄進了總督的房間裏,在他再次發怒之前,這男人已經艱難地背起了他的主人,小跑迴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好....好了,牧師....我們....”


    管家最終還是沒有說實話,如果萊奧爾多沒有記錯,艾爾·佐拉克的法師團總共有四十五人,可最終能夠站起來的隻有十一人,再剔除了兩個流涕不止的人以後,就隻剩九個了。


    萊奧爾多有些絕望,這點人能擋住外鄉人的一次攻擊嗎?他不知道,可這就是留給他的所有力量——假如他在建立大集市的時候沒有....


    搖搖頭,萊奧爾多斬釘截鐵地下令:“都過來,幫我傳遞我的聲音。”


    法師們不約而同地望向管家,得到同意後,他們才表情嚴肅地圍成一圈,很快,萊奧爾多的聲音傳出府邸,在艾爾·佐拉克上空迴蕩:


    “我是萊奧爾多牧師,我正在教堂的遺址上建立避難所,所有幸存者必須立即趕往教堂避難,所有幸存者,立即前往教堂避難....”


    即使有魔法的幫助,他的聲音依然被激烈的戰鬥輕易掩蓋,他嚐試了幾次,最終他不得不意識到,他的時間不多了,於是隻能放棄繼續公告,轉而開始撤離。


    幸運的是,還是有一些人聽見了他的提醒,在撤離的路上,他們又收攏了一些平民,穿越戰場並不容易,夜空被火焰完全點亮,匿影女士已經來不及攔截入侵者的空襲,隻能盡可能擊落威脅較大的目標,即便如此,漏網的敵人也足以對虛弱至極的艾爾·佐拉克造成致命打擊。


    從天而降的不隻有步兵,火焰和爆炸,還有外鄉人的戰爭兵器,它們看起來像是縮小的鐵房子,還能快速移動,有些速度較慢,卻裝載著恐怖的巨大火銃,好在這些東西完全不是魔像的對手。


    萊奧爾多親眼看見一台魔像遲緩地高舉手臂,隻是一次重擊就將外鄉人的武器砸扁,還引發了一連串爆炸,可這絲毫沒有損傷這台精巧強大的戰爭怪獸,它邁著沉重的步伐衝出火焰,單槍匹馬衝向五倍於它的敵人。


    敵人的大部分攻擊都被光滑的弧形外殼偏轉,剩下的那些也全都徒勞無功,難以擊穿厚重的裝甲,衝鋒的鋼鐵山巒撞碎,砸扁,踢翻了三名敵人,又硬生生舉起第四輛載具,將它砸向最後一輛還能活動的坦克,輕而易舉地頂著步兵火力摧毀了一整支車隊。


    這鋼鐵鑄造的怪物無暇為它的凱旋慶祝,隻是邁步衝向下一個戰場,它不需要針對那些脆弱的步兵,光是戰鬥的餘波就能殺死這些軟弱的爬蟲,突然,兩枚導彈從天而降,蘭德爾已經捕捉到它們的軌跡,卻無法操控沉重的魔像躲避。


    兩次帶著強大動量的爆炸終於撼動了這頭恐怖怪物的平衡,與此同時,一架坦克突然衝出煙霧,全速撞擊踉蹌的魔像,以它自己的裝甲和炮塔作為代價,魔像終於轟然倒地。


    “(英語)炸了它!”


    外鄉人的步兵們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唿,指揮官聲嘶力竭地下令:“(英語)快,攻擊它的關節!別讓它站起來!”


    那曾經無法戰勝的冰冷巨獸癱倒在地,艱難地掙紮著,卻怎麽也無法爬起,仿佛它龐大又沉重的身軀早已注定它的結局,而這也完全符合人們的直覺,幾近報廢的坦克開始後退,步兵們亢奮地進位,準備用鋁熱劑摧毀這台令人憎恨的邪惡造物。


    突然,在步兵們驚恐無助的眼神中,第一簇火花從魔像的中心竄出,隨後變成一道環形擴散的猙獰火浪,就連外圍指揮的士官也沒能逃離死亡,永遠留在了黑暗與死亡的世界裏。


    在幸存者們驚恐的眼神裏,湛藍色的絲線從天空垂落,柔軟又靈敏地纏繞在魔像的手臂上,一道,兩道,十道,一百道,幽光包繞著這頭不可戰勝的怪物,絲線突然繃直,在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它又重新站了起來。


    屠殺繼續,在純粹的力量以及防禦麵前,步兵的抵抗簡直可笑,沒人知道該怎麽對抗這種敵人,逃跑反而成為了睿智的選擇,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那些外鄉人才似乎終於意識到這樣的攻擊毫無意義,停止了繼續空襲。


    蘭德爾鬆了口氣,持續操控數量龐大的魔像軍團對他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他原本以為這些外鄉人要不惜代價地發起強攻,好在他們的兵員也不是無窮無盡,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施壓。


    魔像的視野突然開始模糊,蘭德爾疑惑地觀察熒幕,這看起來像是一場尋常的雨,但突然,他的一台魔像失去了控製,有什麽東西損壞了連接的結構,於是一條腿癱倒在原地,再也無法移動,而這還隻是開始,緊接著,一隻手臂開始下沉,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撕裂聲轟然落地。


    這是....那些雨水!這些液體正在飛速腐蝕他的魔像,蘭德爾表情僵硬,他其中一台魔像還在追擊殘餘的敵軍,可現在已經不必了,所有載具都在雨中老化損毀,活著的士兵也捂著臉或手臂尖叫著倒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很快就不再發聲,緊接著,連他的魔像也四分五裂,徹底失去了周圍的視野。


    他的魔像一個接一個倒下,甚至來不及迴收殘骸,他刻下的所有魔紋就被腐蝕殆盡,蘭德爾下意識緊握拳頭,強迫自己鬆開,下一刻又馬上握緊,最終,他長歎一聲,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正如他所說,那些外鄉人很聰明,他早就清楚這一點,也預料到自己的魔像大軍會麵臨失敗,可他沒想到的是....輸得這麽快,連一晚上都沒爭取到。


    他盯著書房的牆壁沉默了幾分鍾,才通過魔網聯係了米莉亞:


    【你的情況怎麽樣?】


    【我還好,我躲在夾縫裏,這些雨傷不到我,等停了我再出來就好】


    很快,她又補充了一句:


    【但難民很不好,那些蹩腳法師要撐不住了】


    蘭德爾咬咬牙,再次把他的意識沉入魔網,最終在高塔的倉庫裏找到了一台試驗型的魔像,這東西已經廢棄了很久,是最初製造的原型機之一,除了堅硬的軀體外幾乎沒有戰鬥能力....但至少可以充作他意識的中轉,用來協助施法。


    等他重新迴到艾爾·佐拉克的時候,才看見這裏的情況和米莉亞說的一樣糟糕,整整十個人才撐起來的屏障搖搖欲墜,托爾瓦爾的魔像損失殆盡,連他本人也受了傷,右手垂在胸前,被左手擋著,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


    卡洛斯主教還沒傳來信號,但這不能怪他,是自己在艾爾·佐拉克爭取的時間太少了,蘭德爾的魔像在托爾瓦爾麵前蹲下,看了看他的手臂,幾道血痕從肩膀一路延伸到鐵肢,這東西一定和他的魔像一樣也被腐蝕了,必須經過修複,甚至更換才能重新投入使用。


    托爾瓦爾冷靜地朝他問好:“先生。”


    “你先迴去,托爾瓦爾。”


    “但先生——”


    蘭德爾不再理會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站起來,走向艱難支持的法師團,同時通過魔網聯係援軍:


    【澤拉托,我需要戰艦支援,那些外鄉人正在壓製我的軍隊】


    【艾琳女士,我懇求您關注艾爾·佐拉克的戰鬥,外鄉人正在屠戮這座城市,隻要有一點點幫助,這些無辜的人就能活下去】


    最後,他走向法師團,在短暫的觀察之後,他就弄清了魔力的流動路徑,然後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接入迴路。


    “你....”


    “讓開,我來維持。”


    他的魔力比足夠強大,而且施法技巧比這十個野路子加起來還要高超,隨著他逐個把這些學藝不精的法師踢開,屏障的強度和穩定性反而在增加。


    毒雨終於停歇,可伴隨著唿嘯聲和天邊的火光,外鄉人又一次發起了猛烈的空襲,但這一次,不再有魔像軍團協助防守,米莉亞隻能吹響她的號角,讓陰影包裹戰場,可就在她吹響第二聲的同時,那些外鄉人也朝空中連續發射了幾枚炮彈。


    在陌生的爆炸聲中,幾個微小,蒼白而刺眼的光源釘進了黑暗,將所有陰影盡數驅逐,就連蘭德爾也難以直視這光芒,米莉亞更是難以在強光中隱藏身形,不得不退迴夾縫,下一刻,外鄉人發起了猛烈的轟炸,可這次爆發的不再是火焰,而是邪惡而不祥的慘綠色煙霧。


    哪怕這不是毒,恐怕也是差不多的東西,蘭德爾看著屏障外的世界,最終歎了口氣,通過魔網警告米莉亞:


    【小心,盡量不要接觸這些煙霧】


    他又聯係了薇薇安,可兩人都沒有迴複,反而是澤拉托發來迴信:


    【我的船員正在準備,但我們至少需要半個小時才能趕來,堅持住】


    蘭德爾看了看屏障外蒼白,慘綠的世界,又看了看那些在迷霧中謹慎前進,似乎根本不受影響的步兵,最終沉重地歎了口氣:


    【不必了,那些外鄉人的準備很充足,我欠你一次】


    看著帶來各式武器,已經開始圍攻屏障的外鄉人,蘭德爾平靜地詢問:


    “現在你要怎麽辦?我們沒法還擊,雷克西昂沒有迴複,即使是我也擋不了多久。”


    萊奧爾多沉默了,他的所有希望和力氣都被抽走,先是低下頭,然後連肩膀也垮下,最後彎下了腰,他咬著牙,用僅存的力氣艱難地說:


    “還有一個....避難所,在郊區....”


    “郊區?我們要怎麽通過這麽遠的路?而且你確定那裏能容納這麽多人?”


    “至少可以試試....”


    蘭德爾的魔像抬起頭,端詳著輕盈的綠煙,他的魔力透出屏障,輕輕攪動,看著湛藍色的細絲過上青色,他仿佛確定了什麽,最終點點頭:


    “我可以吹散毒霧,這樣米莉亞就能給你的人提供掩護,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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