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清檸走後,齊雲山更為蕭瑟了些,仿若她把山中,多數的色彩,也一並悄然帶走。


    在她走後沒多時,一個男子匆行而來,隻見他濃黑的眉毛,一雙豹眼繚繞寒光,高挺的鼻梁下,略微厚實的雙唇。


    身材魁梧、健碩,其容貌與李堇禾倒有幾分相像,男子看了看,這齊雲山滿地的狼藉,內心苦澀連連。


    “大哥,希望我們有緣,還能做兄弟。李堇年,他終將會為此付出代價。”話落轉身離去。


    不久之後,一個俊朗男子踏波而來。


    男子一臉清冷,雙眼滿是惡毒之色。


    所望山下一片狼藉時,獰笑道:“李廣,你也會落的如此下場,你雖是死了,可姚晴之仇,我姚盛定會讓李家付出一定的代價。”


    話落周身元力外放間,使得四周轟隆聲不斷,冷笑之下,身影消失在這塵煙之中。


    一切的緣與起,都在命運的安排下,無息無息間而過。


    相隔百萬裏的幽洲平川,羅睺眾人,通過承乾校場傳送陣,來到了齊雲山不遠之地。


    望了望遠處的齊雲山,羅睺搖頭之下,化為魔光直奔李家而去。


    魍樓與瞳瞑最是清楚此戰的慘烈,哀歎中,隨六帝化為魔光朝羅睺方向而去。


    在東洲洛陽,李家府宅之內,李雲峰自離開之後,李堇年內心也是略鬆了一口氣。


    自己內心,一直是忐忑不安,或許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這般,李家最近會遭此劫難。


    若真是如此,自己是否能逃過此劫難,都很難說。


    後山之中,李堇成經過不斷的調息,以及丹藥的作用,使得自己的身體,有了很大的改觀。


    在李堇年將李廣,戰死齊雲山的事情公布後,自己內心一直惴惴不安,很擔心肖文蕊的情況。


    生怕李堇年會借用此事,加害於肖文蕊。睜開雙眼間,見李堇禾一臉憂色的看著自己。


    不由道:“堇禾,我們是該迴去看看啦!我很擔心文蕊現在的身體。”


    李堇禾點了點頭,攙扶起李堇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兩人便走出了石室,朝著李家的府宅而去


    而此時在二人走出石室時,李堇年先前所安排的眾盯梢,在細看確認後,一人則是快速迴到,李堇年府中進行通報。


    此事二人早已知曉,無非是這李堇年,種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兩人未曾去理會,畢竟所見已是夠多。


    李堇成帶著不安的心,在李堇禾的相告之下,直奔李家的一處普通樓閣而去。


    一路之上,李家眾人,見一身材魁梧的漢子,其身旁,跟著個頭發略白,臉龐消瘦的蒼老之人。


    多數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李堇禾,至於那頭發略白之人,自己可是,從來沒見過此人。


    眾人小聲私語了起來:“這堇禾執事身旁的人是誰啊!怎麽一直未曾見過此人,好生的奇怪,也不知道堇成執事現在怎麽樣了。”


    “是啊!堇成執事若是聽到李廣戰死的消息,恐怕很難接受,畢竟他的妻子,因喪子之痛,整日的以淚洗麵,人已經消瘦了好多,甚至已經白了頭。”


    “唉!真是可憐!”


    李堇成將眾人後麵的話,聽的是清清楚楚,內心不免如同刀割,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竟都受到如此迫害。


    不由得怒聲道:“老天你對我李堇成,很是不公。”


    眾人聞聽無不一臉吃驚道:“這,這難道真是堇成執事。”


    “昔日最為出色的人傑,竟會落得如此模樣,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李堇成感覺雙腿重若千斤,憂心忡忡的,走到了房門前。


    因這腳步聲,使得屋內一女子聲音響起:“我都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進這院中。”


    李堇成聞聽此聲,內心苦澀中,不免臉現悲痛,雙手顫顫巍巍的推開了房門。


    隻見一女子站在窗前,無神的雙眼滿掛淚痕,向遠方凝望著。


    一頭的發絲,隻有少量的黑,在這花白中,備顯孤獨的點綴著。


    女子見有人推門而進,消瘦的臉龐,微微看了過來,再看到李堇成時,不由得臉現淒涼。


    雙眼中的淚花,不由得滴答、滴答,滑落了下來。


    李堇成見到肖文蕊時,內心宛若被人挖了一般,痛的,就連這唿吸都讓人發顫。


    李堇禾見到肖文蕊時,不免一臉震驚,“這,怎麽會是這樣。”


    李堇成沒有說出話來,走到肖文蕊的麵前,為她擦了擦,那滿落的眼淚。


    肖文蕊看著這個,日夜期盼的男人,真真切切來到自己麵前時。


    自己像個脆弱的孩子,不由得將他緊緊的抱著。


    內心的淒苦與哀傷,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從她心裏傾瀉了出來,她再也無法隱藏,內心深處的脆弱。


    哭泣,無聲的哭泣,李堇成望著那滿頭的白絲,無不根根攪動著心間。


    右手顫抖間,輕撫著那縷縷白發,自己完全沒有想到,兩人多年後的相見,竟會如此殘虐著彼此的心。


    李堇禾看著滿頭白發的兩人,內心很是難受。


    “李堇年啊!李堇年!你的良心,莫不是被黑狗給吃了,竟會如此喪盡天良。”


    肖文蕊哭了一會,眼淚早已打濕了衣衫。


    李堇成苦澀的道:“文蕊,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肖文蕊抬頭看著李堇成,見他發縷蒼白,臉龐消瘦。


    內心苦澀道:“堇成,你實話告訴我,廣兒,真的戰死在齊雲山?”


    李堇成見肖文如此看著自己,自己的內心,雖很想將真象如數說出,可自己卻答應過祖父,要將這個秘密,永遠的爛在心裏。


    微微一歎,點了點頭,或許有些事情,隻能在無奈中,慢慢的去承受、去煎熬。


    或許這對一些人並不公平,可想要得到想要的結果,自己必須去忍受、去承擔。


    肖文蕊見李堇成點頭,內心最後的一絲希望,頃刻間覆滅,兩滴泛紅的淚,泛著晶瑩的光輝,輕淌而下,淒笑間,昏倒在李堇成麵前。


    李堇成見肖文蕊昏倒,急忙將她抱入懷中。


    “文蕊,文蕊,”此時的肖文蕊心中,在最後一絲希望,被無情抽離時,已無任何氣力,再支撐這多日以來,心傷的身體。


    李堇禾見肖文蕊昏了過去,一臉焦急道:“三哥,三嫂這是?


    李堇成心如刀絞,疼惜間將肖文蕊抱起,輕輕的放到了床上,摸了摸微弱的脈搏。


    小聲的言道:“文蕊的身體太過虛弱,嚴重的傷了心神,恐怕要吃些凝神丹,歇息些日子,才有所好轉。”


    李堇禾小聲的道:“此事定然是那李堇年所為,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恐怕他猶如瘋狗一般,將會到處去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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