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魅擋下了,但她也直接被震飛,倒在了子苓三人麵前。而劉有羈兩人也後退了好幾米。子苓連忙扶起女魅,可是女魅身上那不斷在燃燒的生命之源讓得子苓一瞬間崩潰了。


    子苓阻止不了,因為這燃燒生命之源的技能是外人不可幹預的,使用了之後,要麽生命之源燃燒殆盡,要麽就是及時停下,但也會損失一大半生命。


    “你快停下來啊,再這樣燃燒下去,你會死的!”子苓哭泣著,這麽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落淚。


    “女魅,停下來,我們都要活下去!”雲天此時扭頭看向女魅,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入到了女魅的耳中。


    女魅帶著一個微笑看向雲天,隨後搖了搖頭。


    “你們因我而陷入困境,所以我有責任將你們帶走!我已經自由了,所以我沒有遺憾了!”


    女魅的阻擋讓得劉有羈兩人有些驚訝,兩人沒想到女魅居然還能在垂死邊緣不惜燃燒生命之源來替雲天三人擋下攻擊。


    但他們兩人不會因此就停手,女魅是天域的叛徒,她該死!


    “雷爆!”兩人再次衝上去,手中浮現的是比之前更大的雷電球。


    看著那再次衝上來的劉有羈兩人,女魅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雙手飛快結著一個印結;一瞬間,印結成,一股白色的光芒包裹著雲天幾人。


    “源爆!”女魅那弱弱的聲音響起,隨後在自己跟著雲天三人消失的瞬間,那白色的光芒夾雜著紫色、金色的光芒一瞬間變得格外刺眼。


    劉有羈和劉不羈二人瞬間瞪大了眼睛,這源爆就是將體內所有的源能釋放出來引爆,但這樣,釋放的人也不會再有活路了,因為這是連著生命之能一起釋放的,死後連散發返迴天地之間的源能都沒有。


    某一瞬間,那刺眼的光芒將劉不羈和劉有羈淹沒,隨後便是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劉有羈和劉不羈從廢墟中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肋骨斷了很多根,就是右手也骨折了,身上到處是傷和流淌的鮮血。


    周圍的森林早就消失不見了,方圓一公裏的地方直接塌陷,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深坑;劉有羈和劉不羈則是躺在了深坑的外圍。


    兩人此時看向彼此,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此時兩人也動不了了,隻能就地休息了……


    反觀離塵那邊,習冰燃燒了生命之源,帶走了離塵還有呦呦;可是他的生命也到了盡頭,就是源能都釋放不出來了。


    此時離塵抱著習冰,此時的習冰仿佛迴光返照一樣,鮮血也不流了,也能勉強說話了,就是不能動,因為他的脊椎已經全部碎了,現在還能活著全是靠著那燃燒的生命之源支撐著。


    一旦生命之源燃燒幹淨,那麽他就真的死了。


    “離塵,我在沙之領域的時候就被那個斷手的神秘人控製了,後來你的位置暴露,也是我透露的。並且之後出現的神秘人也是我,蕭何他們的源能也是因為我而廢掉。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蕭何他們,對不起弘蕭領主。”


    “不,你別說了,我們走,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離塵抱著習冰,他淚水在不停地流,視線都模糊了,腦袋也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然而習冰隻是搖了搖頭。


    “沒用的,我的生命之源馬上燃燒幹淨了,我活不了了!離塵,我也是異人部落的,隻是我生下來就是常人!我的哥哥叫習風,我的部落叫耀日部落,是西部最大的部落,但他們已經遷徙過來了。”


    “你是習風哥的弟弟!?”離塵很是驚訝,這一點他早就懷疑過了,在第一次遇見習冰的時候就懷疑過,之前甲胄的話離塵也聽見了,但他沒有細想。


    “是,在我被控製的時候,甲胄還說過,我哥哥當初為了救你而死,嘿,這真的是命啊!”習冰說著,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而那燃燒著的金色源能也淡薄了很多。


    “離塵,答應我,如果有一天遇到了我的部落,請告訴我的父親,是孩兒無能,沒有找到合適的部落遷徙地。”


    習冰身上的金色源能已經淡薄得幾乎看不到了,他此時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細如蚊蟻;鮮血也開始往外冒,口中也在不停地喋血。


    “還有……還有……去完成你的事,去……爭取一……一片人類……和平共處的……地方……”


    習冰口中的鮮血不停地往外冒,離塵止不住,一點都止不住,他也沒有辦法控製習冰那隻剩一點在燃燒的生命之源。


    “啊……”離塵抱著習冰痛哭起來,他此時很是無力,無能,什麽都做不了。


    “離塵,我……好想……看到……那一天啊……”


    習冰說完,那燃燒著的最後一絲生命之源消耗殆盡,他雙眼中的生機終於全部消失不見,眼皮也合上了;習冰死了,死得沒有一絲生命之能可以散發出來,離塵抬起頭,怔怔看著那閉上了眼睛的習冰。


    習冰就這樣躺在離塵的懷中,身體仿佛灰燼一般跟隨著飄散出來的生命之能分解,在那風中飛舞的雪花引導下消散在空中,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隻有一塊天隕石碎片在離塵的手中。


    “啊——”離塵終於忍不住了,他真的忍不住了;太多人因為他而死了。特別是當知道習冰就是習風的弟弟時,那種對習風的深深愧疚感讓得離塵崩潰了。


    十四年前,習風為了救自己,死在了甲胄的手上;十四年後,習風的弟弟習冰,同樣是為了救離塵,同樣是死在了甲胄的手上。這牢牢的宿命感讓得離塵無力掙紮了,心中的鬥誌也被宿命的那種束縛感衝散了。


    突然,離塵身前出現一個陣法,隨即一頭異獸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這是習冰的契約獸——冰原熊,還是當初離塵幫助他一起捕捉的。


    冰原熊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隨後眼眸之中泛起淚花,一聲仰天長嘯。


    “吼——”


    冰原熊吼完,趴在了原地不動。


    “走吧,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也自由了!”離塵拍了拍冰原熊的腦袋;冰原熊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離塵,它記得這個人類;冰原熊蹭了蹭離塵的手掌,便是起身離開了。


    此時甲胄和左丘靖尋順著方才冰原熊吼聲傳來的方向來到了離塵的身前,當他們看到隻有離塵一個人坐在一攤血跡中時,心中有疑惑,有詫異;但隨即明了了。習冰死了,連軀體都沒有留下。


    “習冰死了,連軀體都沒有留下,那家夥呢?不會也死了吧?”左丘靖掃了甲胄一眼,隨即問道。


    “他不會死,在習冰恢複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隻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甲胄的聲音有些低沉,他不知道為什麽,當真的確認習冰死了的時候,他心中有一種無力感和罪惡感。


    離塵抬起頭看向走來的甲胄和左丘靖,他卻沒有任何動作,雙眼中充滿絕望,毫無生氣。隻是當離塵看向甲胄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紅色,並且那絲紅色沒有消失,並且開始蔓延,仿佛要將離塵的眼睛淹沒一樣。


    甲胄看著離塵的眼神,他竟然感覺到一絲恐懼,那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身體在和離塵眼神接觸的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甲胄……”離塵的聲音低沉,沙啞,甚至仿佛從亙古傳來的,它從四麵八方鑽進甲胄的耳朵中;甲胄一瞬間頭皮發麻,渾身顫抖起來,恐懼蔓延上了心頭,充斥著他的整個內心。


    “這小子有古怪,動手,殺了他!”左丘靖也察覺到了離塵的不對勁,隨即便是衝了上去,手上聚集濃厚的星源,那手仿佛一把大刀一樣。


    “天葬!”


    “蟒技·吞天!”


    甲胄也跟著衝了上去,離塵的上空此時出現一個青色的陣法,隨後一頭蛟龍的幻影凝聚出來,轉而直衝離塵。左丘靖和甲胄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留手,有多大實力都要使出來。


    “吼——”那蛟龍狂吼,俯衝下來。


    左丘靖和甲胄的攻擊幾乎是同時到達的,然而在他們的攻擊還沒有接觸到離塵的時候,離塵的雙眼就被紅色的光芒淹沒了;離塵那雙猩紅的眼睛瞬間鎖定左丘靖和甲胄。


    兩人瞬間後背發涼,一股死亡的氣息從離塵的眼神中傳遞到了左丘靖兩人腦海中。


    “你們……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離塵的聲音低沉,深邃,更像是魔音一樣,甲胄和左丘靖瞬間失了神。


    “轟——”也就是在兩人的攻擊到達接觸到離塵身體的瞬間,離塵的身體爆發出磅礴的髒源,隨後猶如潮海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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