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看著那祭祀的地方,他的目光久久挪不開,因為那巨大的中心廣場就是今晚舉辦祭祀的場所,此時已經有人在布置了,而離塵的目光正是落在了中心廣場上的那一根石柱上。


    離塵走近了細看,發現這柱子和在清鎮看見的那根一模一樣;離塵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生怕自己今晚會和清鎮祭祀的時候一樣,自己被控製,然後給這座常人避難所帶來災難。


    “怎麽了?”吉讖看見離塵呆在原地不動,目光還死死盯著那石柱,便是疑惑地問道。


    “白薇兒,你還知道這石柱別的來曆嗎?”離塵沒有迴答吉讖的話,而是詢問起了白薇兒,之前在清鎮的時候,白薇兒說過清鎮的那根石柱有著千年的曆史,那想必這根也是一樣的,可僅此而已嗎?它以前是做什麽的呢?


    “這我還真的不清楚,關於這石柱的記載幾乎沒有,加上人們也沒有在意,所以就更不會有人去研究了!”白薇兒搖了搖腦袋,她也很想幫離塵解決疑惑,可她知道的卻少之又少,所以也沒辦法幫到離塵。


    “這石柱,相傳是聖戰之後,人類最強者林聖人為了封印守護者而建立的大陣,這些石柱就是大陣的陣眼!”


    就在離塵還在疑惑的時候,他身旁出現一個人,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他衣衫破爛,渾身肮髒不堪,但那雙眼睛卻很清澈,身上的氣息也很幹淨,不像離塵有一股淩厲的氣息,也不像有的人身上彰顯正氣,他身上的氣息就好像高山白雪,純淨。


    “前輩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敢問前輩尊姓?”離塵看著眼前的老人,心裏猛地跳了一下,這個老人好像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旁的,自己毫無察覺;所以離塵有些警惕起來。


    “老夫不過是個逍遙人,為了尋遍天下失散的族人!至於這些,走得多了,也就見識多了!”老人搖了搖手,語氣之中滿是瀟灑之意。


    “那前輩,如果這石柱毀了,是不是就會動搖大陣的封印?”離塵問道,因為他曾經間接地毀了一根這樣的石柱。


    老人古怪地看了離塵一眼,然而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你就想多了,且不說你隻是毀了一根而已,就算你全部毀了也無濟於事,而且這樣的石柱在這個世界上太多了,有些早就毀了,有些是後人仿造修建的;如果如你所說,那守護者不是早就出來了!所以這石柱頂多是個紀念意義,實質作用不是很大,畢竟這大陣的陣法圖已經失傳了,所以也沒人清楚著石柱的具體作用!”


    “多謝前輩了!”離塵拱了拱手,而老人卻向著離塵伸手,這讓離塵一瞬間有些疑惑起來;而隻見老人劍眉一皺。


    “小娃子,我給你解答疑惑,你不給點口水費?”


    離塵聽到老人的話,嘴角抽了抽,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離塵也不懊惱,隻是苦笑著搖了搖腦袋,然後將白薇兒之前逛街時給自己的幾個月幣和身上的食物一起給了老人。


    “是小子唐突了,這些月幣和食物就贈與前輩了!”


    “有點眼力見!”老人也不客氣,就接過了離塵的所有東西,但最後目光在離塵和白薇兒的身上徘徊了很久,然後目光落在了離塵後背上那把黑色的石劍上,雖然是包裹著的。


    “小娃子,你背上的那東西非凡,對你很重要,不要落入歹人手中!”說著的時候,老人的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這讓離塵一驚。因為從他擁有這把石劍之後,就沒有人認出來過,甚至之前離塵還沒有包裹著,但這老人隔著獸皮都還能知道,一定是個強者,非常強的那種強者。


    “前輩到底是什麽人?”離塵警惕起來,隨時準備動手,這石劍對離塵的確很重要。


    老人看著離塵這個模樣,便是又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獸皮縫製的小袋子丟給了離塵。


    “老夫隻是個逍遙人,為了尋遍天下同族人!這個東西你留著,當有一天你不知道去哪裏的時候,可以打開看看,記得帶上這個女娃子!”老人說完,又看了看那一直躲在離塵後麵的吉讖,便是搖了搖頭。


    “異族的那個小夥子,你的引路者沒預言錯,你好好跟著這個小子吧!”


    說完,老人便是裝著那些東西,然後拿出一個破碗,開始哼哼唱唱地向著遠方走去,留下離塵和吉讖一臉懵的在原地淩亂;他的聲音還在耳邊繚繞。


    “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離塵疑惑地看著這個袋子,他想現在就打開看看,可卻發現打不開,離塵眉頭一挑,他還真不信了,於是施加了源能在手上,結果袋子還是無動於衷。白薇兒看見離塵和一個袋子在較真,便是笑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和個袋子較真,也許那個老人就是逗逗你呢!”


    “嘿嘿,那走吧!”離塵收起獸皮袋,然後三人往住處趕了迴去,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切就等著晚上行動了。


    夜晚,離塵他們三人帶著呦呦一起吃了東西之後,離塵便是帶著披上了一件黑袍。


    “離塵,萬事小心!”吉讖看著離塵,然後鄭重地說道,呦呦則是有些不舍,因為離塵這一次沒讓它跟著,而是讓它和白薇兒他們待在家裏。


    “小心點,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白薇兒站上前,輕輕地給離塵整理了黑袍,讓它看起來更加的勻稱。


    “你們也小心點,警惕陌生人靠近;呦呦,保護好他們,等我迴來!”說著,離塵便是轉身開門離去,然後消失在那些黑暗的街巷之中。


    離塵這兩天多的時間幾乎將這裏的路線記熟了,哪裏會有守衛巡邏,多久巡邏一次,他全部記在了心裏,所以離塵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領主府的外圍;而就在離塵思考怎麽才能用最小的代價進入領主府中那因此的囚牢裏時,習冰和甲胄那邊也開始行動了。


    甲胄此時正換上莊嚴的衣服,然後在領主府的高層俯瞰那祭祀廣場,那裏已經張燈結彩,人聲鼎沸。


    “領主,您身體沒關係吧?要不不去參加了,一個祭祀而已!”習冰站在甲胄的身後,輕聲說道。


    “人類能有今天的延續,是前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如今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在一些日子裏去緬懷他們!如果連這樣的小事都要敷衍,那人類就真的要滅絕了!”甲胄揮了揮手,然後轉身背著手離開,而習冰就跟在他的身後。


    “事情都準備好了吧,加強對地牢的看管,我總感覺今晚不太平!”甲胄向著身邊的習冰說道,然後一邊準備去祭祀廣場開展祭祀活動。


    “已經加強了戒備,還有很多暗哨!隻要餘黨出現,保證當場斃命!”習冰冷冷地說道。


    “人類就是這樣互相殘殺,才會引來天罰!如果一切都和睦相處該多好啊!”甲胄歎了一口氣,然後便是和習冰離開了統領府,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離塵換上了一身士兵衣服,大搖大擺地走進領主府。


    “什麽人?”守衛瞬間亮出武器攔住離塵,而離塵亮出了習冰給自己的那個令牌。


    “領主有命,令我查看囚牢之中的要犯是否安然無恙,以防止餘黨偷襲!”


    說著,那些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給離塵讓開了路;離塵一路用同樣的招數,似乎過得很順利,但離塵心裏卻越來越不安;當他進入地牢之中後,他心中的不安更是強烈。


    而此時一個守衛來到甲胄的身旁,輕聲在他耳旁說著,隨後離開;然後笑了起來。


    “魚兒上鉤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甲胄說完,便是看都不看習冰一眼,然後走到了祭祀廣場中心,那根石柱之下,一瞬間廣場之上安靜了下來,而習冰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千年前的人類為人類的延續獻上了鮮血和生命,才換來今天我們的存在;縱使今天我們仍然不安全,要麵對異人,麵對異獸,麵對天罰!但我們始終要銘記,我們的今天來之不易,我們的領域來之不易,這些都是人類用血肉鑄造的。所以我們在今天,祭祀先人,祭奠為了領域犧牲的勇者!祭祀,開始!”


    甲胄聲音落下,天空便是綻開五顏六色的煙火,然後甲胄率先作為表率,割破自己的手掌,然後用流著鮮血的手掌拍在了那石柱上;而在地牢之中的離塵聽到煙火聲音的瞬間,那右邊的心髒突然奮力地跳動了一下,離塵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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