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蘇哲的粵語音綜,名叫《巔峰之戰》,隻邀請成名歌手,在那個地區輝煌的年代,曾經具有巨大的影響力。


    比如二張爭霸、天王混戰等,都是令人津津樂道的巔峰大戰,沒有辱沒節目的名字。


    但隨著那裏沒落,《巔峰之戰》也逐漸失去了影響力,很多年沒有舉辦了。


    現在又開始舉辦,但影響力隻局限於那裏,頂多再輻射一部分粵語地區,影響力鐵定比不上《華夏歌舞》,哪怕後者隻是一個新綜藝而已。


    按理說,蘇哲完全沒必要參加,更別說去當參賽選手了,而且節目組還沒有給出任何保證。


    ——哪個正值巔峰的天王,會自降身份去當選手,和別人比賽呢?


    贏了應該,輸了丟臉。


    但這事兒說白了,是奉旨圈粉,他當然可以拒絕,也不會影響他的事業。


    但如果他肯幫忙,就有隱形的好處。


    而且從他的本心來說,他也一直想走出華夏大陸,出海圈粉。


    那就先從那個地區開始吧。


    所以蘇哲非常痛快地同意了:


    “嚴姐,我同意了,簽訂合同吧。”


    嚴喜玲鬆了一口氣,又說道:


    “對了,雖然是粵語音綜,但你可以唱國語歌,節目組說了,會一視同仁地進行打分。這也是你參賽的先決條件。”


    蘇哲擺擺手:


    “唱國語歌,怎麽在那裏圈粉?放心吧,我也略懂粵語歌。誰小時候沒看過粵語片,聽過粵語歌呢?”


    嚴喜玲很驚喜,用粵語問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懂粵語”。


    蘇哲聽得一臉茫然,迴答:


    “雷猴啊!”


    嚴喜玲:……


    她換成普通話,無奈道:


    “你這叫懂粵語?這和英文隻會說hello有什麽區別?”


    蘇哲雙手一攤:


    “我沒說我懂粵語啊,我隻是懂粵語歌。”


    小時候唱粵語歌,都不是靠拚音和諧音硬背下來嗎?


    嚴喜玲明白了,不指望蘇哲能寫出粵語歌了,頂多能唱,便轉移話題:


    “你想圈粉的話,知道那裏最火爆的偶像嗎?”


    蘇哲點點頭:


    “當然知道,小時候都看過,可以說耳熟能詳。”


    “那都是前輩。”嚴喜玲用電腦搜到一個明星的諮詢,指給蘇哲看,“這才是那裏現在最火的偶像,粉絲非常多,隻是在大陸不出名而已。”


    蘇哲看了一眼,立即驚呆了:


    “這不是宋文煜嗎?”


    “你竟然知道他?他隻在那裏火,在大陸沒什麽名氣的。”嚴喜玲有些驚訝。


    蘇哲感到十分奇特:


    “當然認識,他是我舍友啊!當年練習生選秀,我們倆一間屋。”


    “什麽?你倆還有這個淵源?”嚴喜玲目瞪口呆,在網上搜了半天,都沒找到相關消息,“為什麽沒傳出來?”


    蘇哲想了想,解釋道:


    “可能因為他當時太小透明了,沒出道就被淘汰了。”


    說到這裏,他依舊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我記憶裏,他唱功、舞技、顏值、氣場、特色都很平庸,很快就被淘汰了,甚至連正式播出的鏡頭都沒有,怎麽成為那裏最火的偶像了?”


    他實在無法理解,雖然那裏的明星影響力在逐年衰落,但在內心深處,還是充滿了好感。


    畢竟小時候看得如癡如醉,不敢說聖地,但至少高看一眼。


    十幾年沒見,現在這麽拉了?


    嚴喜玲驚奇的同時,又覺得無比興奮:


    “太好了,有切入點了!伱不介意炒作一下你倆的友情吧?”


    蘇哲心想,他們其實沒什麽友誼,還有些不愉快,他覺得宋文煜這個人有些小肚雞腸,嫉妒他的盛世美顏,平時有些陰陽怪氣。


    但炒作嘛,他懂,對兩人都有好處,可以幫助他快速進入那裏的市場,也可以讓宋文煜進入更加廣闊的大陸市場。


    合則雙贏。


    但蘇哲依舊謹慎道:


    “我不知道他具體的人品,炒作友情沒關係,萬一以後他出事,別連累我啊,畢竟大眾相信臭味相投。”


    嚴喜玲讓他放心:


    “我有分寸,隻說起於微末的友誼,之後就各自安好,沒有來往了。我去找他的經紀公司伊麗莎白娛樂談談。”


    “喲,又是大名鼎鼎的公司啊。”蘇哲感慨,“我記得很多天王都簽了這個公司,他們的牛老板當年還號稱娛樂圈最有權力的人。”


    蘇哲再次感慨,那裏的圈子哪怕沒落了,那些明星和公司,依舊讓人想到那個黃金時代。


    ——雖然某些人的言論和歧視讓人不爽,但作品確實非常精彩,是童年的白月光。


    蘇哲的感慨還少一些,嚴喜玲剛進圈子的時候,更是那裏輝煌的時代,否則她怎麽會說一口流利的粵語?


    因為她當初為了讓旗下藝人進入那個圈子,必須用粵語和名導、巨星、老板們交流嘛。


    現在聽到那個名字,她更覺得感慨:


    “沒想到我現在都有資格和牛總談合作了,世界發展得真快啊。”


    她心中充滿了興奮。


    蘇哲忍不住笑了,揮揮手:


    “那你去談吧,咱倆合力,也讓那裏的粉絲們,體會一下當年咱這邊瘋狂追星的感覺。”


    嚴喜玲期盼地看著蘇哲:


    “我隻是輔助,一些粉圈手段,不方便去人家主場做。關鍵還是你,拿出讓他們驚豔的作品。”


    蘇哲點點頭:


    “你就放心吧,作品方麵,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不就是粵語歌嘛!他腦子裏全都是!


    在嚴喜玲忙著敲定《巔峰之戰》和炒作宣傳的時候,京城電視台終於公布了這一期《華夏歌會》的播出時間。


    由於一些節目的衝突,京城電視台調整了《華夏歌會》的播放日期,放到了工作日午夜的垃圾時段裏,隻是用來填充播放時間,同時給音協麵子而已。


    這讓嚴喜玲有些生氣,她知道蘇哲多重視這場演唱會的最終呈現,甚至專門找了特效公司,做了一個月的準備,堪比許多電影了。


    但她和京城電視台沒什麽關係,也不方便越俎代庖,替音協爭取電視台的支持——畢竟蘇哲隻是其中一名嘉賓而已。


    嚴喜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網絡上進行宣傳,努力炒作這場《華夏歌會》。


    無數粉絲在粉絲群看到粉頭保證,說這一場演唱會極其精彩,忍不住討論起來:


    【一定支持!吃土少女沒錢買票,隻能在電視前支持了。】


    【午夜?我媽不讓我晚睡,什麽時候重播啊?】


    【學生黨早睡吧,我夜貓子,一定幫哥哥做數據!】


    【嗬嗬,作為一名大學生,節目我看定了!耶穌也無法阻止,我說的!】


    【宿管阿姨:哦?】


    除了粉絲,也有一些路人和歌迷關注:


    【慕名而來,聽說蘇哲演唱會都是神現場。】


    【當年去看過藍蓮花,記憶猶新,太精彩了。】


    【出現了,現場怪!】


    【沒那麽誇張,這場演唱會我去了,舞美非常出色,但不至於神現場。】


    【對啊,演唱會畫麵都流出了,短視頻網站上全都是,歌很好聽,但沒覺得現場很出色啊。】


    而前幾天噴蘇哲不尊重新藝人的黑子,也趁機興風作浪:


    【又來了!蘇哲太狂了,一個演唱會現場而已,又讓粉絲提前退場,又炒作錄播,其實也就普普通通而已。】


    【蘇哲沒得炒作了嗎?自從談戀愛後,他就徹底飄了。】


    【等蘇哲向新人道歉!】


    【對,快道歉!】


    這自然又引起了粉絲的反擊,又解釋起當時的提前退場情有可原,十分正常。


    兩者在這方麵早就辯論過八百次,誰都無法說服誰。


    於是黑子換了個角度:


    【蘇哲反複炒作演唱會效果,我看有粉絲都喊出“秒殺春晚”了。】


    【太猖狂了!】


    其實說蘇哲演唱會秒殺春晚的“粉絲”,是披皮黑——黑子假裝是他的粉絲,披著粉皮,用誇張的言論給他招黑。


    這在粉圈是正常手段,但由於部分粉絲真的很無腦,導致看到某些逆天言論時,很難分辨到底是我軍還是穿了我軍衣服的敵軍。


    在黑子們的努力下,#蘇哲演出會秒殺春晚#甚至登上了熱搜榜末尾,雖然很快被瑪麗蘇花錢撤下,但也有了一定影響。


    於是,哪怕是披皮黑的言論,也變成了所謂的腦殘粉,就成為了蘇哲的“黑點”。


    不怕那些明著黑的,就怕有些人在毫不相幹的話題下,拿這個玩梗,不斷擴大影響力。


    比如在遊戲中,主播走位太浪,一打五被圍死,都有人刷【以為自己是蘇哲嗎】,大家立即秒懂。


    這讓瑪麗蘇的很多員工很憋屈,可輿論就是這樣,總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


    許多人前一刻人人喊打,突然就翻盤了;也有人反之。


    變幻莫測啊。


    嚴喜玲也沒好的辦法,隻能聯係京城電視台,詢問能不能合力宣傳《華夏歌會》。


    可是京城電視台沒當一迴事,畢竟按照正常思維,演唱會的錄播能有多少觀眾?——


    演唱會聽的是氛圍,是參與感,要現場去聽才行;


    如果看錄播,那就不如直接聽歌了,在錄音棚錄出來的歌聲更加完美。


    他們不願意投入更多宣傳資源,畢竟之前和蘇哲沒有什麽交情,更不喜歡那個“蘇哲演唱會秒殺春晚”的言論。


    ——披皮黑確實聰明,這個說法太招黑了。春晚再沒落,也有無數明星參加,你一個人秒殺春晚,視那些明星和那些電視台為何物?


    某黑子質問京城電視台:


    【你們播出《華夏歌會》,是在給蘇哲站台嗎?難道你們覺得他能秒殺春晚嗎?】


    京城電視台就立即選擇了撇清關係:


    【你好,《華夏歌會》是音協主辦,京城電視台隻是播放渠道,不對內容負責。】


    雖然這話沒毛病,他們本來也不用為蘇哲負責,但在黑子看來,就是他們的勝利。


    這又引起了黑子的狂歡。


    在這種情況下,《華夏歌會》終於在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一個夜深人靜的午夜,萬眾矚目地播出了——


    戚新燕打開網絡直播,看到彈幕還有很多人在刷秒殺梗,氣得拍了一下桌子。


    她不喜歡爭吵,哪怕在網絡上看到不爽的言論,也不想辯駁,隻是生悶氣。


    而且她不關注粉圈,不清楚這是披皮黑的言論,還以為是友軍飄了,嘟囔道:


    “他們有病吧?蘇大神這麽牛逼,粉絲吹吹牛怎麽了?何況春晚這些年這麽爛,如果有的選,我倒是寧願看蘇哲的演唱會。”


    當然,黑子隻是少數人,彈幕主要還是甘蔗們支持蘇哲的聲音,不斷有現場怪現身說法:


    【這輩子一定要去聽一場蘇哲的演唱會啊!太精彩了。】


    【現場我都聽哭了,可惜在電視上看沒有那種感覺。蘇哲比電視上更帥,歌聲更有感染力。】


    【真的,這場演唱會,隻能在電視上看太可惜了。】


    這把戚新燕羨慕壞了:


    “啊啊啊!好想去現場啊!可惡,我沒時間去,還沒錢買票,我到底在忙什麽啊!”


    她苦惱地揉著頭皮,不知不覺間,蘇哲前麵上場的歌手就唱完了。


    到蘇哲了。


    戚新燕立即瞪大了眼睛,卻發現,在蘇哲登場的那一刻,畫麵立即不一樣了!


    原本隻是歌手們現場演唱的錄像,但蘇哲登場的那一刻,他竟然從沙漠中行走著,一步邁出,就到了舞台上,唱出了《月牙灣》的歌詞。


    戚新燕驚呆了,又看到舞者們揮動衣袖,竟然在舞動中飛起,來到了沙漠上空。


    沙漠綠洲,美人飛仙。


    月牙灣旁,蘇哲情深。


    這讓她目瞪口呆:


    “這是啥?演出會還有這?”


    彈幕也驚呆了:


    【這是怎麽做到的?】


    【特效吧?】


    【這也太美了!】


    甚至連現場怪都傻了:


    【這場麵我真沒見過。】


    【怪不得蘇哲在演唱會結束後說,要記得看電視台錄播,原來有這種驚喜!】


    【我錯了,這場演唱會,在現場看太可惜了!】


    還有傻乎乎的觀眾問現場怪:


    【現場沒有沙漠嗎?】


    所有人:【……】


    這當然是廢話,正常人都能看出,畫麵有特效,有提前錄製好的內容,但和現場的歌舞完美融合在一起。


    在歌聲的連接中,觀眾們仿佛隨著歌詞,一起從演唱會現場,前往沙漠綠洲,在月牙灣旁,見證這一泓清泉的漸漸消失。


    歌聲、舞蹈與意境之美,瞬間擊中了午夜emo的心靈:


    【我突然覺得,披皮黑說得“秒殺春晚”,竟然有道理。】


    【我不知道這是誰說的,但我覺得,這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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