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平平無奇的一摸,在常人看來並看不出什麽但林然並不是用眼來看,而是用心來感受。


    他清晰的感受到,在那將死的中年男人摸到老槐樹的一刹那,就有一股莫名的精純之力進入到體內。


    那精純之力在中年男人體內不停的遊走,修複著男人的五髒六腑。


    讓那些本來衰竭的髒器重新開始工作,隻在須臾之間,男人的身體便開始往好的方麵發展。


    那本來沒有血液味道的血液,也漸漸正常。


    男人是被抬著來的,林然可以確定,哪怕拖到明天再治療,他也可能等不到了。


    或許排隊稍微晚點,排到後麵,也很有可能等不到老樹妖為他治療。


    這一幕,連他這個可以在天空飛行的人,都不得不大唿一聲神跡。


    反正他林然是沒有這個本事!


    前後不過幾分鍾,就算倒一杯開水都沒有涼到可以大口喝的程度。


    那之前被抬來的將死之人,此時已經緩緩爬起,用破棉被裹住自己赤裸又消瘦的身軀,邊哭邊給老槐樹磕頭。


    十幾片樹葉落下,那兩兄弟也攙扶著自己的老爹讓開位置,輪到第二位病人接受治療……


    這些人中,有如同那位中年人那般的將死之人。


    也有的隻是小病小痛,總之就是,隻要是誠信參拜禱告過後,都是一摸樹幹,瞬間就病痛全消。


    林然也注意到,每治愈好一位病人,老槐樹的樹葉總會掉落幾片。


    規律是大病多掉,小病少掉,由此可見,老槐樹妖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


    排的如同長龍一樣的隊伍,並沒有因為有人被治愈好而離去變短,反而是越來越長。


    因為有好多人都是從很遠的地方而來,這便是隊伍越來越長的原因。


    從太陽從東方升起,到日落西山,林然已經數不清楚老槐樹妖到底治愈了多少病人。


    不過他清晰的看到,那本來枝繁葉茂的龐大樹冠,現在已經非常稀疏。


    而地上,確實落了一層厚厚的葉子,被人踐踏。


    然而,樹葉依舊在不停掉落,樹下的長龍,也依舊沒有減少。


    直到樹冠上的樹葉能夠清晰的數出有幾片的時候,旁邊的小村子終於湧出大批村民。


    “都走,不能再治了,你們是想要樹老仙的命麽?”


    “可是我們排了大半天的隊,好不容易輪到了。”


    “那你怎麽不早來?”


    “我們家離得遠!”


    “那你為什麽不早一天出發?”


    “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樹老仙是保佑我們村子的老仙,我們也要為老仙出頭做主。


    再給你們治病,老仙要有個好歹,誰來保佑我們村子,你?”


    那些人當然不會因為短短幾句話就甘心情願走掉,當然會據理力爭。


    “反正排到了,就讓老仙再診治一個吧!”


    “老仙是神仙,是法力無邊的神仙,為我們這些人治點小病怎麽可能會死掉?”


    “就是,反正後麵也沒人過來了,也沒多少人了,就讓老仙給我們都把病治了吧!”


    “治尼瑪幣,別怪老子沒有提醒你們,再不走老子就要動手了!”


    林然能夠看出,這些村民可能是經常驅趕來治病的人的,他們從村裏出來,也都手裏拿著武器。


    有擀麵杖,有鋤頭棍棒鐵鍬之類的東西。


    那些排隊等著治病的人,也看出今天肯定不能再治病了。


    如果再堅持不走,很有可能挨揍,保不齊被揍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現在心中早已沒有了對老槐樹的虔誠與崇拜,隻有深深的怨恨與不甘。


    他們怨恨這些村民,也怨恨老槐樹。


    “呸,不就是你們村子離這棵老樹近了點麽,狂什麽狂?”


    “快死又不是真死,老子要不是病的沒勁兒,非給這樹根刨爛,明年誰也別特麽看病!”


    在一聲聲低聲卻無比怨毒的話語聲傳進林然那堪比順風耳的耳中,看病的人群也漸漸遠去。


    那些個拿著武器的本村村民,依舊守在樹前,目露兇光的瞅著那些人的背影。


    直到看不見背影,也聽到腳步聲,他們才扔掉手裏的武器,齊齊向老槐樹跪下,虔誠的磕頭。


    林然可以看見,有大部分人磕完頭之後,抬頭借著月光看著那僅僅幾片葉子的樹冠,心疼的落下了眼淚。


    “唉,迴吧,每年都是這樣,真不知道樹老仙還能堅持多久?”


    “沒辦法,咱們又不是沒禱告過,可樹老仙不聽呀!”


    “樹老仙的心太善了……”


    林然也仰頭看著老槐樹樹冠的那幾片葉子,也不免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唉……”


    隻是他剛歎息過後,就見那些正準備迴家的村民突然都齊齊的看向他。


    為首的一位大哥舉起手裏的鋤頭,衝著林然大吼道:“你小子怎麽還不走,是不是想吃爺爺一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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