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媺兮眼底閃過實實在在的驚歎。


    “這幅畫作我創作了一年時間。”


    言昕遇唇邊挽起笑容,淡淡介紹說。“這幅畫的靈感來自於一年前,我在a大的國慶晚會上的匆匆一瞥。”


    晏媺兮微愕,似乎明白了什麽。


    “那日你的舞蹈給了我很大的靈感啟發。”


    耳邊傳來少年清質好聽的聲音,她抬起眼,入目的少年卓然而立,笑意分明。


    這話內容乍一聽好似有些曖昧,可晏媺兮卻隻在他的眼中看見不染雜質的幹淨與對藝術的純粹向往。


    和他相處總是令她的心十分寧靜。


    她莞爾一笑,“我的榮幸。”


    兩人相視而笑。


    此時,兩人繼續交流著此作品的畫中意境技法,晏媺兮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她禮貌對言昕遇笑笑,拿起手中手機一看。


    是顧淩辰見打電話打不通發的短信:


    “小兮,你在哪?”


    晏媺兮看了一眼就將屏幕滅了,當沒看見。


    她此時沒心思理他,況且快要比賽出國了,馬上就要擺脫這兩神經病了。


    下一秒顧淩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晏媺兮直接靜音將手機扔進了包裏。


    “不接電話嗎?”言昕遇問。


    “騷擾電話。”晏媺兮說。


    隨後兩人又繼續討論交流起來。


    -


    此刻,另一邊。


    顧淩辰陰翳著一張臉,一把丟掉手機,抓了一大把飼料扔進了魚缸,陰沉沉的盯著魚缸裏的胖成球的錦鯉和被飼料渾濁了的水。


    片刻後,喊了雲青進來。


    “去查現在晏小姐在哪裏,在做什麽。”顧淩辰淡淡吩咐,但周遭氣壓極低。


    雲青趕忙連連應下,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尋思。


    晏小姐是惹了這位爺了?


    還沒見顧頤欽臉色這麽難看過。


    -


    半個小時後,顧淩辰出現在言昕遇的私人畫展。


    極少數人認出了這位顧氏掌權人,心裏十分震驚。


    顧家和言家向來無甚交集,因為一個在帝都從商涉政,另一個則更注重藝術上的造詣。


    兩家都同樣低調,言家雖稱不上帝都四大家族,但言家世代皆為藝術世家,在各藝術造詣上的成就在全球達到了舉世震驚的地步。


    言老太太上前迎接這位突然造訪的貴客。


    “顧氏公子,您這次而來,是有什麽事?”


    老太太也是個門精,見他一進門就似有若無在人群中巡視什麽,心裏劃過一絲了然。


    “我來找人。”顧淩辰開口。


    言老太太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顧淩辰便大步朝畫展裏走去,沿著長廊,他終於看見了前方兩人。


    相視而笑,十分登對。


    手瞬間緊握成拳,竟忘記了在公眾場合的偽裝。他大步走過去,清冷的眉宇間盡是寒意。


    “小兮。”


    晏媺兮聽見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身體驀然僵住。


    兩人迴頭看向來人。


    男人一身矜貴,但麵色隱忍,似乎在壓抑什麽情緒,目光冰冷的掃過言昕遇,再落在她的臉上。


    他看似平靜無波的表麵下或許早已失控,渾身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晏媺兮下意識往言昕遇的方向靠了靠。


    言昕遇抿唇看向來人,此人是晏媺兮的老板,但是和上次在生日宴上見的感覺又好像不盡相同了。


    而他總算想起來,這人,他小時候家父曾帶他上門拜訪帝都神秘權貴時見過。


    “顧先生。”少年的笑容清淺禮貌,似乎不為他身上的威壓所迫。“有什麽事嗎?”


    “我找她有事相談。”顧淩辰淡淡開口。


    麵色依舊維持一派淡漠,眸子沒有離開過晏媺兮。


    晏媺兮白著臉,她一點都不想和顧淩辰走。這廝估計絕對不正常。


    可她別無選擇。逃不過的終究逃不過。


    “小兮。”


    見她沒動,那人再次叫了一聲,語氣平靜,但眼底壓抑的狂瀾快要將她吞沒。


    是一種警告。


    晏媺兮低眸白著臉走過去,然後轉身對言昕遇說。


    “學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言昕遇下意識擔憂看了一眼臉色不對的她,又抬頭看向氣息危險的淡漠男人。


    “晏學妹是我重邀而來的客人,顧先生有什麽事不妨改日說。”


    顧淩辰微微眯眸,這人竟敢和他公開對板。


    他麵色依舊冷淡,實際上隱忍的情緒已經將要達到臨界點,想起剛剛那一幕,身體裏有一種躁動瘋狂的情緒想要噴湧而出。


    眸光突然掃過兩人身後的牆麵,看見那副畫作,顧淩辰想起一年前初見少女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躁動陰暗的情緒,瞬間炸開了。


    他捏緊拳頭,眸子越來越陰戾,晏媺兮察覺不對,一把抓住了他衣袖下握著拳頭的手。


    對言昕遇說,“不好意思啊學長,我和他的確是有一個合作項目的細節沒談完。”


    言昕遇看向她,頓了頓,然後輕輕點頭。


    “沒關係。”他淡笑,目送他們離開。


    晏媺兮將顧淩辰拉出畫展後鬆開手,顧淩辰正盯著她,眼底的情緒令她毛骨悚然。


    “小兮,你最近為什麽一直躲我。”他開口,眼底有些躁動不安。


    “月底我要比賽了,很忙。”晏媺兮撇開視線說,“你還有什麽事?”


    一副想盡快將他打發的模樣。


    顧淩辰盯著她麵色蒼白的臉,和時刻逃避自己的眼神,突然抿唇開口。


    “那副畫怎麽迴事。”


    晏媺兮一愣,隨即接踵而來的是心慌不安。


    顧淩辰麵色看似冷靜,實際上他早已失控,隻等宣泄之口。


    他沉著氣鬆了鬆領帶,整個人散發出野性邪佞的霸道。


    晏媺兮察覺到不對勁,臉色微白。


    “那…..隻不過是一副藝術創作。”


    “隻不過?”他輕嗬一聲,冰邪的冷意在眼中深藏,“你覺得我信嗎,小兮?”


    “你!愛信不信。”


    晏媺兮再也無法忍受他冷銳的氣勢,慘白著臉一把將他推開就要跑掉。


    看見她要跑,一股從骨子裏猛然漫上來的戾意讓他再也無法維持偽裝的平靜。


    一把將她拉迴來就抵在了車門上。


    離得近極了。


    晏媺兮察覺到,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要玩真格的了。


    臉色一瞬間慘白如紙,前世的記憶紛至遝來,盯著他的目光是痛恨厭惡,和脆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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