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假後的第一天晨練,洛知吾就被今玉師姐叫走了。


    春瑤不明所以,早膳不見她,上午的授課她也不在。


    直到午膳時分,才看見洛知吾在院子裏清掃,可見又是受罰了。


    “知吾,怎麽迴事?”春瑤跑到她身邊關切的詢問。


    還沒等洛知吾迴應,不遠處的今玉師姐冷言道:“春瑤,午膳時間趕緊去膳堂,莫要在此處逗留。”


    洛知吾衝春瑤搖了搖頭,示意她別管了,春瑤隻得轉身去膳堂。


    今玉見學子們都已離開,冷著臉對她說道:“洛知吾,今日午膳禁食,掃完地去後院擔水。受罰三日已是從輕處理,你好自為之。”說罷也朝膳堂而去。


    洛知吾看著今玉離去的背影,正憋著一口氣的不知如何發作,卻聽見院門外傳來一陣竊笑聲,朱華仲信步而來,嬉笑的看著她說:“喲,這不是洛知吾學友嗎?怎麽在這裏清掃?莫非是鍾意勞作?”


    “你不去膳堂來這裏,莫非是吃飽了撐著嗎?”洛知吾沒好氣的迴應。


    “聽這口氣,想必知吾學友又犯了院律吧,嘖嘖嘖,天星院受罰榜上你可謂是榜首呀!”


    “多謝誇獎!”洛知吾沒好氣的迴他,繼續不爽快地揮動著掃帚。


    朱華仲朝院外揮了揮手,進來兩位學友拎著兩個泥布袋,濕噠噠的往地上滴著黃泥。


    朱華仲接過布袋,還故意甩了甩,黃泥點點滴滴的灑在院子的石板路上。


    “朱華仲,你在做什麽?”洛知吾質問道。


    “下午的玄醫術,我特意在泥裏挖了些藥材,待會給無心子先生看看。”


    說著朱華仲將泥布袋往外倒,注了水的黃泥嘩啦啦的倒了一大灘。隨後故作驚訝的說:“哎呀,怎麽藥材不見了,我得迴去再尋一尋。”


    他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笑嗬嗬的同其他學友離開了院子。


    “朱華仲,你給我迴來。”她怒吼道。


    朱華仲自知不是她對手,連忙同那幾個跟班學友加快腳步逃開了,洛知吾狠狠的將掃帚朝他的方向砸去。


    說是巧,今玉用完午膳迴來瞧見這飛砸過來的掃帚,輕巧的躲開了,再迴頭看這院子的石板路上滿是黃泥,不悅道:“洛知吾,讓你打掃,怎麽弄得如此汙濁!你是成心在作對嗎?”


    “我哪敢成心作對。”洛知吾低聲囔囔道。


    “把掃帚撿起來,限你半個時辰內把地上的黃泥清理好,否則院律再多抄百遍。”


    經過的學子都紛紛側目,看見院子裏滿地黃泥,和挨訓了的洛知吾,都不由的竊竊私語,還傳來陣陣竊笑聲。


    “生性頑劣!”風肆瞥了一眼,不屑地說道。


    春瑤早已在院門外等著,待今玉師姐離開,她連忙把掃帚撿起來,跑到洛知吾身邊詢問:“怎麽迴事?”


    “朱華仲這個王八蛋。”洛知吾接過掃帚,氣唿唿在地上刮了刮,濕軟的黃泥並不好清掃,她這麽一頓劃拉反而刮得滿地都是。


    “看來要打些水來才能清理掉這些黃泥。”春瑤說著往後院方向而去,被洛知吾一把抓住,說:“擔水這種活,你這小身板哪裏做得來,還是我去。”


    “擔水這種活,還是我們去吧。”聞聲而來的錢滿和易州隨洛知吾一起往後院走去。


    入夜,兩個白色身影矗立在醒水澗河邊的涼亭裏,沒多久小徑裏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鬼鬼祟祟的又閃入兩道白色身影。


    “知吾,這大半夜的叫我們來做什麽?”錢滿壓低聲音問道,身旁的易州也不由的四處張望,要知道院律規定了酉時之後不得在寢苑外遊蕩。


    “喚你們來,自然是有要事。”洛知吾背對著大家,望向遠方,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


    錢滿和易州看了看春瑤,想要得到答案,誰知春瑤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你倒是快說,待會要是被人發現我們還沒迴男苑,明日就得同你一道受罰了。”易州著急了。


    洛知吾轉過身,麵容沉著眼神鋒芒,她冷笑一聲說道:“沒錯!我就是要為我今日受罰而複仇!”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受罰。”


    她沒有正麵迴答,繼續說道:“我需要你們做我的同盟!助我一臂之力!”


    洛知吾笑的更加詭異,她環顧眼前的三臉疑惑後接著說:“我宣布,從此我洛知吾同青墨蘇這個人勢不兩立!”


    突如其來的宣誓,讓三人更加摸不著頭腦。


    “我定要叫他難堪,讓他知道我洛知吾可不是好惹的,要他向我洛知吾道歉求饒!”


    “難道就是你們兩昨晚夜歸過了宵禁的時辰嗎?”錢滿問道。


    “那怎麽隻有知吾一人受罰,而他卻沒事。”易州說道。


    “定是他把責任都推給了知吾一人,指不定還在先生那邊添油加醋抹黑了我們知吾。”錢滿激憤的說道:“你們看吧,我就說他這人不好相處吧,高傲,自大,目中無人……”


    “沒錯!高傲!自大!目中無人!還出爾反爾!兩麵三刀!表裏不一!虛偽小人……”洛知吾憤憤的補充著,幾乎快要把自己會的詞都要用完了。


    “他到底怎麽了你?”春瑤打斷她的話,追問下去。


    洛知吾隻好說:“這家夥,把我去挽風樓做舞姬之事揭發了。”


    “什麽!!”三人異口同聲道。


    “挽風樓?”


    “舞姬?”


    “你去挽風樓做舞姬?”


    洛知吾打斷他們的問話:“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出賣我的人沒有好下場!”


    錢滿補充道:“怪不得受罰半個月。天星院院律明令禁止學子出入風月場所。”


    “若不是被青墨蘇撞見,誰會知道!”洛知吾越想越氣。


    春瑤不可置信:“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地裏告發。”


    “知人知麵不知心!”洛知吾想到自己差點被他那張英俊的麵龐給欺騙了,更是憤恨不已。


    錢滿聽到她要與青墨蘇劃清界限,倒是很樂意助力,連忙表態:“那我肯定是站你這一方,支持你勢不兩立!”


    他本就不樂意洛知吾同青墨蘇走的太近。


    “好!你就是我洛氏同盟的重要一份子了。”說著便向錢滿拱手行禮,錢滿迴禮,二人算是結盟了。


    她轉身向易州也拱手行禮,問道:“你呢?”


    “我還用說嗎?”易州迴禮。


    洛知吾滿意的點點頭,再轉身看了看春瑤:“你就更不必說了。”


    春瑤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他修為高,武力值數一數二,咱們可不是對手。”易州直言道。


    “當然不能比修為武力,那不是自討苦吃。”她想到那日他擊退鬼麵人時的武力,把大家扳倒簡直易如反掌。


    洛知吾說道:“咱們不能勇鬥可以智鬥。錢滿說過他們這些玄門世家最在乎的就是名譽了,那我們就從這裏下手。”


    四個人正投入的商量著,時不時因討論到妙招而竊喜,仿佛已經看到了青墨蘇狼狽求饒的畫麵,為首的洛知吾都快要得意忘形了忍不住笑出聲。


    遠處的小徑上經過了一道白色身影,聽見笑聲停下腳步,看見月色下涼亭裏的洛知吾正與錢滿嬉鬧,這身影隻停留了片刻便離去。


    “知吾,我好像看到有人經過。”春瑤怯怯的說道,她張望著遠處。


    “哪裏有人?”三人也停了下來,跟著張望起來。


    “太晚了太晚了,我們還是趕緊迴寢苑,明早還要晨練呢。”易州困的催促起來,四人才離開了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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