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辭簡直昏聵了。


    哪有這樣追人的?


    這不是耍無賴嗎?


    她鼓足了腮幫。


    氣唿唿的。


    竟然……


    竟然無言以對!


    墨北瀟管不了那麽多,反正今天這名分他是要定了,話音一轉,溫聲誘哄:“小辭,我喜歡你,我沒追過別人,不知道該怎麽把握進度?你去渝城這些天,我每天都想你,想見你。你和你爸媽在一起,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想給你發微信,你又說在外麵玩兒,沒時間迴複我。


    “我知道,你是不想讓你爸媽知道。


    “你年紀小,很多事我會克製。


    “我隻是想能名正言順的和你打電話,約你出來見麵,保護你,對你好。你讀大學,或者以後深造,我都會等你。隻要你不點頭,我保證不會亂來,我就要一個身份。我牽你的手,你沒拒絕。我摟你的腰,你也沒拒絕。就說明你心裏對我,不僅僅隻是有點好感。


    “既然我們互相喜歡,為什麽不能給彼此一個身份呢?”


    剛剛還強勢逼人,歪理一堆的男人。


    驟然變得溫聲細語起來。


    為求名分,態度甚至有點卑微。


    蘇清辭被他一番話,哄得腦子裏暈乎乎的。


    她承認對他有好感,並且不僅僅是有好感。


    可是……


    可是他們才認識多久?


    隻見過幾次。


    一見鍾情,都不帶發展得這麽快的。


    蘇清辭渾身發燙,心跳失序。


    她必須冷靜冷靜。


    對。


    得冷靜冷靜。


    過了大約兩分鍾。


    蘇清辭鼓足勇氣看向他:“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我考慮一下。明,明天,明天不是約好了要見麵?明天我給你答複,行嗎?我現在腦子裏亂得很,我沒辦法思考。”


    “好。”墨北瀟沒有逼得太緊,何況一個晚上而已,他能等,轉而又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剛才想什麽呢?”


    蘇清辭臉上的溫度持續攀升,滿腦子都是那個稱謂,嘴唇動了又動,猶豫再三,才低聲說了出來:“北,北瀟……哥哥。”


    墨北瀟心髒“咚”地狂跳了一下。


    臉皮厚如他。


    渾身也止不住地發熱起來。


    他彎腰的弧度更低了,靠她靠得更近:“什麽?小辭,你大點聲,我沒聽清。”


    喊都喊出來了。


    蘇清辭便覺著沒那麽難為情了,聲音稍微大了一些:“北瀟哥哥。”


    墨北瀟心尖戰栗,渾身有種過電的酥麻感,嗓子著了火,低啞極了:“小辭,再喊一次。”


    蘇清辭聽話地又喊了一聲:“北瀟哥哥。”


    小姑娘生了張清純的娃娃臉,路燈的燈光籠罩著她。她漂亮的小臉紅紅的,唇瓣粉粉的。身上穿著條齊膝的a字裙,款式偏保守。一把濃密黝黑的長發,鬆鬆垮垮地綁了個高馬尾。青春洋溢,有著獨屬於這個年紀的嬌俏靈動。從她嘴裏喊出“哥哥”兩個字,青澀乖巧,讓人保護欲爆棚。


    便是再如何鐵石心腸的人。


    聽她喊哥哥,心也得瞬間軟化了。


    墨北瀟很努力的忍了。


    身體卻不聽腦子操控。


    迅速偏過頭,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吧唧一下。


    又輕又快。


    一觸即離。


    她的臉很燙,皮膚很細膩,觸感比看起來更滑嫩。


    墨北瀟親完,耳尖血紅,懊惱地開口道歉:“對不起小辭,我剛才……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我真的嚐試過忍耐,對不起,你別生我氣。”


    蘇清辭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個吻,搞得頭腦一片空白。


    時間好像靜止了。


    他的唇很軟很燙,似是能燒傷她的臉。


    他的道歉。


    她隻模糊聽了個大概,羞赧地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微微發顫:“我,我該……”


    話沒說完。


    她手機響了。


    蘇清辭把手從墨北瀟掌心裏抽出來,從小挎包裏摸出手機,做了個深唿吸,調整狀態接通電話:“媽,我到家門口了,馬上迴去了,幾分鍾。”


    掛了電話。


    蘇清辭把手機塞迴包裏:“我真的要迴家了。”


    “嗯。”墨北瀟站在原地不動。


    蘇清辭衝他笑了笑:“明,明天見。”


    墨北瀟依依不舍地看著她:“明天見。”


    蘇清辭轉身離開。


    墨北瀟目送著她的背影。


    夜風越來越涼。


    蘇清辭渾身的溫度不減分毫。


    她一路都在調整自己的心緒,試圖平靜下來。


    可到家時,仍舊覺得臉上熱熱的。


    曲慧茹看她臉紅紅的,擔心道:“清辭,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那麽紅?”


    “沒事啊。”蘇清辭強作鎮定:“可能是外麵太熱了,我一路跑迴來,都出汗了。”


    她平日裏太乖了。


    曲慧茹覺著自家寶貝女兒不會撒謊,沒有半分懷疑:“不是說了讓你別著急,跑什麽?快上去洗個澡,出了汗別再著涼了。”


    “嗯,我這就去。”蘇清辭生怕露餡,麻利地上樓了。


    曲慧茹笑看著女兒的背影,扭頭和丈夫說道:“前陣子還說孩子長大了,今天就拿了個陶瓷娃娃迴來,還跟小時候一樣。”


    男人同樣注意到了女兒手裏的陶瓷娃娃,卻沒太在意。


    小姑娘嘛。


    從小就喜歡各種娃娃。


    蘇清辭迴到房間。


    洗了澡換了睡裙。


    打開手機,點進微信。


    看到了墨北瀟發給她的那張合影。


    她從小到大循規蹈矩,認真學習,從沒遇到過墨北瀟那樣的男人。特立獨行,桀驁不馴。聲名在外,又潔身自好。除了學校的同學之外,她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生,她見過哥哥部隊上的很多戰友。卻沒有一個男人,像墨北瀟那樣特別。


    大約是往前十八年過得太規矩。


    反而會喜歡獨一無二,離經叛道的男人。


    墨北瀟迴到家,第一時間就是給蘇清辭發微信:【我到家了】


    蘇清辭還沒睡,迴了條:【嗯,早點休息吧】


    墨北瀟:【你也是,明早八點,老地方等你】


    蘇清辭:【嗯嗯】


    墨北瀟:【晚安】


    蘇清辭:【晚安】


    ……


    這一夜。


    兩人都輾轉難眠。


    蘇清辭在想要不要答應和他交往?


    墨北瀟在想她會不會答應?


    原以為頭一天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會起不來。


    偏偏兩個人都起了個大早。


    有些事懸而未決。


    總是讓人牽腸掛肚,睡不著。


    蘇清辭剛從床上坐起來,就收到墨北瀟發來的消息:【小辭,今天別穿裙子,帶去你飆車,裙子不方便】


    蘇清辭:【好,我知道了】


    墨北瀟:【待會兒見】


    蘇清辭:【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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