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場考核的皮膚科副主任徐歸之等人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為了節省方洲的時間,他們直接把方洲安排成了下午的技能考核的一號考生。


    然後方洲就忍不住咦了一聲。


    因為上午的理論考核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絕大多數醫生應該都是能夠達標的,所以金德本他們原本都以為,下午的技能考核的難度應該也不會高到哪裏去。


    但是在摸到這名病人的脈象之後,方洲覺得,金德本他們一會兒可能會當場哭出聲。


    很快,他就收迴了放在病人手腕上的手,然後說道:“病人單建樹,男,六十七歲……自述從2024年1月份起開始有間歇性頭痛症狀……脈浮……查體發現病人皮膚溫度偏低,存在聽力減退現象……”


    “初步懷疑是氣血虧虛引起的三叉神經痛以及早期甲狀腺功能減退。”


    “建議給病人做顱腦核共振成像,明確三叉神經周圍是否存在血管壓迫,以及甲狀腺激素檢測。”


    三叉神經痛雖然治療難度比較大,但是診斷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不過甲狀腺功能減退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早期甲狀腺功能減退,病人僅有的兩個症狀,一個聽力減退,絕大多數醫生恐怕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多想,畢竟病人的年齡已經這麽大了,一個頭痛,和三叉神經痛的症狀正好撞了,所以恐怕絕大多數醫生都不會聯想到這個病上。


    可想而知,如果金德本等人一會兒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麽。


    但沒想到的是,聽到這裏,坐在考官席上的皮膚科副主任徐歸之等人直接就愣住了。


    他們再次翻看了一遍這名病人的資料。


    資料顯示,這名病人之前隻是確診了三叉神經痛。


    而且病人的顱腦核磁共振成像的檢查結果就在他們手底下的文件袋裏裝著,他們隻需要按照考生提出的要求,把它交給考生,考生就能直接給出治療方案了。


    但是現在,方洲說病人還有可能患有甲狀腺功能減退。


    如果是其他進修醫生給出的診斷,他們還真就不一定會遲疑,甚至有可能在心裏直接給那名進修醫生減去至少五分,畢竟這名病人可是皮膚科副主任徐歸之他們從醫務處送過來的十幾個病人裏親手選出來的,而且在考核開始之前,他們也給病人做過簡單的檢查的。


    但是這樣的診斷偏偏是方洲給出來的。


    “咳咳。”


    徐歸之隻能捂著嘴輕咳道:“請考生退迴到一號休息室,稍作等待。”


    所以他們手裏可沒有病人的甲狀腺激素檢查報告,還得帶病人去現做才行。


    方洲:“嗯?”


    好在他們還有備用病人,所以考核還是能夠繼續進行的。


    兩個小時後,那名病人的甲狀腺激素檢查報告出來了。


    他確實存在甲狀腺激素降低的情況。


    方洲這才得以繼續進行考核。


    而他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第一個參加考核,最後一個完成考核的人。


    這一次,除了西醫那邊一名進修醫生表現實在是太差了,就算科教處和醫務處怎麽放水,都沒能通過考核之外,其他的進修醫生全都順利通過了結業考核。


    然後就是結業典禮了。


    方洲理所當然地拿到了一本‘優秀進修醫生’的榮譽證書。


    再然後,他們就可以各迴各家了。


    金德本已經歸心似箭了,所以中午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最後,他抱了抱方洲:“方醫生,感謝你這幾個月裏的指導,如果我還沒有結婚的話,就算是死纏爛打,我也肯定是要跟著你混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我結婚了呢。”


    “所以我隻能說,以後常聯係吧。”


    方洲也拍了拍他的背:“以後常聯係。”


    然後方洲就去見了陳教授,跟陳教授辭行。


    陳教授卻先說道:“我是真沒想到,你都快走了,還能給那些粗心大意的家夥上上一課。”


    然後他才說道:“說真的,我是真舍不得你迴去。”


    “畢竟你現在都快成為我們中醫科的另一塊金字招牌了。”


    “你要不是我師兄的座上客該多好啊,要不然我至少有一千種方法把你留在長省第一醫院。”


    “最主要的是,原本你一個星期就隻在長省第一醫院待三天,我還動不動就出差,最後我們都沒能好好交流上幾迴。”


    方洲隻笑著迴道:“不急,以後的機會多著呢,而且就算碰不到麵,我們不是還能用手機聯係嗎?”


    陳教授:“也是。”


    他最後也伸手和方洲握了握:“那就預祝你迴去之後,一帆風順,鵬程萬裏。”


    方洲:“承您吉言了。”


    陳教授:“哦,對了,阿卜拉酋長也聽說了你即將離開長省第一醫院的事情,所以想要再見見你。”


    於是方洲就又去了住院部一趟。


    早在兩個月前,方洲就已經幫這位阿卜拉酋長治好了他的肝硬化,然後陳教授就接手了他的治療,現在,他的病情已經控製住了。


    所以方洲到的時候,他正在私人醫生的看護下,做著一些康複運動。


    看到方洲過來,他直接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然後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笑著說道:“房,裏來了。”


    方洲由著阿卜拉酋長抱住他,然後在他的臉上貼了貼。


    簡單的寒暄過後,阿卜拉酋長隻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才好,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大概後天就會送到照市縣,希望你能夠喜歡。”


    所以等到方洲收拾完東西,走出長省第一醫院的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的事情了。


    雖然這個時候,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但是方洲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六個月的進修終於完成了。


    他終於可以休息了。


    第75章


    晚上八點, 方洲就順利迴到了家。


    家裏靜悄悄的。


    隻有主臥的門縫裏透出了一絲燈光。


    雖然下一秒,它就沒了。


    方洲本來是想直接過去的,但是他提起衣服聞了聞,發現汗味有點重。


    於是他先把帶迴來的被褥什麽的收拾了一下, 又去洗了個澡, 然後才推開主臥的房門, 走了進去。


    祁謝躺在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裏。


    看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方洲也沒有戳穿他。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然後就小心翼翼地替他揉起了腰。


    畢竟這才是他今天馬不停蹄地趕迴來的主要目的。


    但隻能說他的目的是好的。


    實際上操作起來的時候,就不是那麽一迴事了。


    因為揉著揉著, 方洲突然想起來昨天祁謝兩腳懸空在衛生間裏罰站的時候, 小腹也跟著手舞足蹈的樣子。


    於是他忍不住摸了一把。


    祁謝:“……”


    但是這裏的手感,顯然沒有屁股上的好。


    於是按到那裏的時候, 方洲忍不住捏了一把。


    祁謝:“…………”


    這些地方都摸了,剩下的地方摸一下好像也沒什麽,於是方洲的手直接就又向上挪去。


    祁謝:“………………”


    他當即就抓住了那隻不應該從方洲這條魚身上長出來的爪子:“幹什麽?”


    方洲卻說:“身上還痛嗎?”


    祁謝:“……”


    雖然他覺得方洲這話有些居心不良。


    但他還是說道:“已經好多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方洲說道:“那就是還沒完全好, 所以你今天洗澡了嗎?要是沒洗的話, 我幫你洗。”


    祁謝:“……”


    方洲的手心燙的都快出汗了, 所以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可想而知。


    誰家魚自己往釣魚佬的魚護裏跳的?


    方醫生,你變壞了。


    都快跟他一樣壞了。


    祁謝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


    所以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第二天早上七點二十,方洲準時出現在了照市縣中醫院的門口。


    看到他,來來往往的人紛紛跟他打起了招唿:“方醫生。”


    “方醫生,早啊。”


    方洲:“早。”


    “早上好。”


    到了辦公室, 錢宏一等人也紛紛說道:“方老師,早啊!”


    “恭喜方老師, 終於完成了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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