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不得無禮!”趙天成轉身跪在皇上麵前“皇上,是臣沒有管教好女兒,臣知罪!”


    本來趙瑾瀾和皇上都是開玩笑,可趙天成這一跪事情就尷尬了,皇上愣住了,趙瑾瀾和其他人也愣住了。


    趙瑾瀾覺得自己連累了爹,忽的一下站起來,慧言一轉頭,臉色大變,一個箭步上前摟住趙瑾瀾“瀾兒,別急,別急,慢慢坐下,眼睛閉上。”


    沒看見賢王怎麽動,瞬間到了慧言身後“你扶著瀾兒,把手給我,瀾兒,你別著急,你爹是老實人,他們君臣之間習慣了這樣!


    皇上小時候就和現在的小九兒一樣,功課不用心,調皮搗蛋學得快,你以後少教他這些不上道的東西!哎!得虧你不是皇上的女兒,要不然他少活好幾年!”


    賢王一邊握著趙瑾瀾的手推功運氣,嘴也沒閑著,一邊的慧言明顯感覺到趙瑾瀾的氣息平順了很多。


    “五哥,我...”皇上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有點局促不安。


    “皇上,稍安勿躁!誰都沒有錯,瀾兒不是生你的氣,她是太累了!加上這幾天心裏有事,人有些疲累,剛才站起來急了,有點眩暈,一會就好!”


    “哦...”皇上不自覺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咬了一下,那樣子像極了九皇子。轉頭順便瞪了趙天成一眼“都怪你,少見多怪!”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趙瑾瀾睜開了眼睛,賢王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態對慧言說“讓她坐下!”


    “王爺,我沒事了,就是剛才站起來急了,我...”


    賢王打斷了趙瑾瀾“流觴、拂風,去把那個藍風給我杖責三十,讓他看著瀾兒每晚練功,他竟敢偷懶!”


    “別,別,別...王爺,不怪藍風,是我睡著了,我現在就練!”


    趙瑾瀾刺溜一下順著椅子就滑到了地上,調整唿吸時睜開一隻眼眼偷偷瞄賢王,發現賢王正看著她,馬上閉眼開始調息,眾人抿嘴偷笑,剛才的尷尬瞬間消散。


    秦明敏銳的注意到賢王對趙瑾瀾的稱唿變了,而且說得極其自然,要知道,在今日之前,賢王對所有女子都是保持距離的,包括宮裏的小公主!


    等戰王換好衣服出來,看著被製住的趙瑾瀾撇撇嘴“哼,你也有今天!”迎著賢王悠悠的眼神,趕緊閉嘴坐到了一邊。


    朱元昊給父親斟滿了茶,退迴到自己的椅子坐下“爹,我想聽聽您對沈清秋的意見,大原則您是同意的,在時機和細節上我們還需要再籌謀一下,楊宅現在能進不能出,姑姑現在什麽情況也不清楚。”


    “元昊,你去打聽一下,去京兆府衙門打聽,案子是哪裏判的,了解清楚咱們再說怎麽辦!”


    “好,我這就去!”


    大家在戰王的書房落座,言歸正傳,藍風代替趙瑾瀾詳細解釋了事情的前後和考慮問題的思路。


    “丫頭,你的意思是說玄字營的被服都交給周俊卿來負責嗎?”


    “皇上,這些被服帶有實驗性質,失敗了全算我的,如果成功您給銀子!”


    賢王眼裏閃著異樣的光“瀾兒,聽你這話普通的衣服不適合玄字營?”


    趙瑾瀾一邊點頭“我是從戰王的病情想到的,主要是解決冬季夜間值守和埋伏的問題!前兩天,我路過寧王府還去看過老王爺,他年齡大了,治好不可能了,甚至都無法緩解他的疼痛。


    王妃說老王爺發病的時候疼的縮成一團,說實話,我現在開始治療戰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我怕...怕我活不到治療條件成熟的那一天!”


    靠在門邊的慧言眯著眼睛冷冷的說“死丫頭,你再說一句我聽聽?”


    “帥哥,我現在隻是在說各種可能,別搗亂啊!”


    “哼!”慧言冷哼一聲抬頭看著屋頂。


    “丫頭,要做什麽你盡管做,無所謂成功失敗,所有的銀子朕出!還有,你買地的銀子朕也退給你,地也給你!”


    “皇上!我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希望您能答應我!”


    “丫頭,你這是懷疑本王的人品嗎?害怕治不好本王會找你的後賬?你當本王是什麽人啊,要這樣的話,這些年本王要殺多少人?”


    “嘿嘿...”趙瑾瀾呲牙一笑“王爺,不好意思,這個我還真的沒考慮過,您能找我什麽後賬,嘻嘻...”


    “你...”


    “皇上,我要節約時間,各種事情都會啟動,有些事情條件不成熟,會出亂子,到時候請您別連累我爹和我大哥,他們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麽?行嗎?”


    懷疑皇上?這不是找死嗎?皇上眼睛一瞪,馬上感覺到一束冷光,後背還發冷,一抬頭對上賢王悠悠的眼神,不用想,背後肯定是慧言。


    皇上咬著牙說“你這是要氣死朕嗎?你覺得朕是昏君嗎?你做事會出亂子,那你給朕找一個做事不出亂子的人來!”


    皇上認真的對趙瑾瀾說“丫頭,不管你做什麽,別說出亂子,就是全部失敗,朕也不會找你的麻煩的,但你要給朕好好活著!要人,要銀子,你說!”


    “瀾兒,爹在這兒呢,別亂說話!”


    趙天成過來扶著女兒的肩膀“爹說過,任何時候爹都會和你在一起的!”


    趙瑾瀾感覺眼眶濕潤,眨了幾下眼睛,幽幽的說“爹,我知道啦...”


    連續數日的奔波,郝婉玉開始發熱了,劍蘭重新給郝婉玉的身上固定了木條,捆了布條,折騰了半夜,等給郝婉玉灌了藥,天已經亮了。


    看一眼頭上還敷著毛巾的郝婉玉,劍蘭拍拍小翠的肩膀“小翠,讓趙林他們去睡覺吧,給驛站的管事說一下,我們要在這裏休整三天,等夫人身體好點再走!”


    “是!”


    劍蘭給郝婉玉又換了一條冷水毛巾,小翠帶著小林氏和郝婷婷進來了“劍蘭,小姑是不是不能繼續走了?”


    “是的,夫人的狀態很不好,除了傷口因為活動造成了傷痛,夫人的情緒也很低落,剛才吃藥都是被我硬灌下去的!”


    “劍蘭,銀針拿來了,鎮上就一家醫館,求了半天那個老大夫才給了一套!”趙林拿著一個針包和一瓶酒進來。


    “你沒給人家錢嗎?”


    “劍蘭,這騩鎮不大可周邊的鄉村很多,來看病的百姓也很多,老大夫,說老大夫其實他才不到四十歲,他徒弟說他從跟著父親行醫起就這麽忙,累的!


    我四更天去,門口就等了很多人,要不是我幫著他處理病患,他不會給我銀針的,他讓我留下來給他做徒弟呢!”


    “劍蘭,你們出來都不帶銀針嗎?”小林氏有點奇怪。


    劍蘭把銀針抽出來放在一個碗裏,然後把酒都倒進去“怎麽可能不帶,兩包針都被夫人扔了,她不治!”


    劍蘭一邊說一邊給郝婉玉施針,她彎腰的時候,腰間垂下一個玉牌,那個顏色和大小...小林氏看著,這個玉牌咋這麽眼熟呢?忽然...大皇子的侍衛,拔劍對著她們的時候,袍襟下露出了這個玉牌,上麵是個“禦”瑾瀾說過,她們是大內侍衛,小林氏沉思的時候,郝婷婷可沒有消停。


    “趙家的奴才都這麽放肆嗎?”


    小林氏被嚇得麵色慘白“婷婷,你給我閉嘴!”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把她們都殺了,劍蘭也有壹千個理由給自己脫罪,這和在趙家不可同日而語!


    劍蘭把針紮好,仔細檢查後轉過身,冷笑著說“郝婷婷,人,貴有自知之明!論家世、長相、學識你都沒有囂張的本錢,甚至沒有高聲說話的本錢,這一點你應該牢牢的記住!


    沒有你母親的聰明和隱忍,你的下場將淒慘無比!經曆了京城的事情,你也該長點記性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讓你們來叫人,你們自己也不想走了嗎?”


    林老夫人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進來了,進來掃了一眼,這間客房要比她們在客棧的那間好太多了,寬敞,亮堂,還有炭盆,林老夫人又動了心思...


    “娘,小姑傷口複發,可能今天走不了了,我們也歇一天吧,連日趕路,您也很累了,聽蝴蝶說,昨晚您也一直沒睡好。”


    林老夫人何止是沒睡好,周身疼痛,趙家的軟床錦被養出了新毛病,客棧的土炕硌得她肉疼。從躺下她就一直呻吟,聲音越來越大,最終招來了隔壁客人的謾罵,她這才消停。


    “不停!她是舍不得京城的富貴,裝的!她舍不得,我還不想讓她迴去呢!誰家有錢養著一個吃白飯的!”


    林老夫人這話一出口,不要說小林氏,就連郝婷婷都驚訝的張大了嘴,郝婉玉的情況一眼可見,裝病這種話從自己的娘嘴裏說出來,真的是...郝婉玉的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頭發裏...她也說過趙瑾瀾裝病的話,這是報應!


    “林老夫人,您應該是這個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您攛掇自己女兒以和離要挾趙大人,現在女兒被休,您覺得女兒沒用了,就不顧她的死活,什麽昧良心的話都敢說!說到無情,你們母女還真是一脈相傳,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像夫人一樣,落得人人踐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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