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人群從四麵八方湧向裕龍山景區的停車場,身穿紅袍的怪人押解著人群緩緩前進。


    這些人當中老人居多,中年人也不在少數,而年輕人則是寥寥無幾。


    其中,有一群人格外顯眼。


    那是一群學生,和他們的老師。


    在小男孩的挑選下,曾經經曆過7·2事件的他們全部都被選中。


    這幾天的意外情況,讓李周老師原本就很差的身體變的更加憔悴不堪。


    還能勉強走路的雙腿,也被迫坐上了輪椅。


    就這樣抱著忐忑的心情,副班長羿羽推著李周老師的輪椅走在最前麵。


    隨後是一臉擔憂的男同學,以及麵露害怕,暗暗啜泣的女同學們。


    而在隊伍的最後,劉冉一瘸一拐的走著。


    那天在天台之上,劉冉差一點被打的失去意識。


    還好羿羽沒下死手,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被當場打死。


    畢竟羿羽這家夥也不想去坐牢,更何況年輕人之間的矛盾真的有那麽大嗎?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羿羽也沒心思做那種驍勇鬥狠的事情,主要還是教訓劉冉一頓。


    而劉冉這邊,雖然從表麵上看傷的並不算特別嚴重,但從地上爬起來的第一時間劉冉還是打了急救電話。


    然而,電話卻一直都是忙音,直到最後直接是不在服務區內了。


    很快,隨著無法離開裕龍山的消息傳開,劉冉下山醫治的想法也破滅了。


    此時的劉冉隻覺得後腦勺隱隱作痛,整個人也是頭暈眼花,可能是在發低燒。


    再加上他的左腿疑似骨折,身體非常虛弱。


    原本劉冉還是躺在病床之上休息,但還沒等人好轉就又被紅袍人趕到了廣場之上。


    緊接著又有人被小男孩從人群中挑出,押解著向停車場走來。


    一番折騰下來之後,劉冉整個人精神都開始萎靡了。


    而就在這時,紅袍人的命令再一次傳來。


    “你...你們,去那邊!你...你們留在原地!”


    在一名紅袍人的嗬斥下,原本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群再一次被區分開來。


    劉冉則成了留在原地的人之一,而留下來的人都有著鮮明的特點。


    這些人下半身都有疾!


    在紅袍人的逼迫下,劉冉的同學們也隻能放棄他們坐在輪椅上的老師,留下劉冉和李周老師兩人留在原地。


    “劉冉。”


    意識有些模糊的劉冉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原本因為發燒有些混沌的意識被喚醒。


    “李老師。”


    劉冉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比之前清醒了許多。


    “劉冉你的身體沒事吧?”


    雖然李周老師的麵容憔悴,但他還是對劉冉這個學生露出最大程度的關心。


    “我...我沒事。”


    看著麵前這位自己高中三年的班主任這麽關心自己,劉冉是有些感動的。


    曾經的他是挺瞧不起李周老師的,一個男人這麽大了老婆孩子都沒有,也沒有幹出什麽成就,賺的錢也都用來資助學生了。


    和他父親這種有錢有勢的成功人士比,實在是活的太窩囊了。


    也正是有這樣的觀念,劉冉其實是不太尊重李周老師的。


    平時也與李周老師交際很少,甚至是不理睬李周老師我行我素。


    但沒想到如今在這種情況下,李周老師依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先來關心起了劉冉。


    “行,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李老師說。”


    “對了,劉冉啊等會有什麽事情都不要意氣用事,老師相信你已經長大了,這次見麵也感覺你成熟了很多,不會再像以前那麽衝動了。”


    “等會有什麽事情老師來解決,你不用擔心的。”


    李周老師強忍著身上間歇發作的病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見到這一幕的劉冉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明明對方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而就在師生二人交流之際,一名位於角落處的紅袍人被利刃貫穿,緊接著連同他身上的衣服一起被一名不速之客接管。


    ..............................................


    另一處空地。


    隱匿在人群中的徐淺淺靜靜注視了站在人群前方的男孩,而在男孩身旁不遠處,一具流幹血液的幹屍靜靜躺在人群前方。


    這人當時被男孩點到了名字,驚恐之下選擇了逃跑,最終被男孩的雙眼當場殺死。


    也正是這個機會,讓徐淺淺有幸完整窺見了這位男孩的瞳術。


    “直接將人體內的血液抽離,這好像不是血肉教團的手段吧?”


    “嗯?你在說什麽?”


    徐淺淺的小聲低語,吸引了一旁趙澤民的注意力。


    主要是徐淺淺看起來太淡定,抱著一隻黑貓的她仿佛像是一個局外人般站在人群之中。


    完全沒有因為有人在眼前被殺死而產生恐懼。


    “他是在找有身體有疾的人,不要反抗。”


    “啊?”


    被少女提醒的趙澤民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仿佛是少女有某種預知未來的手段般,人群前男孩手指的下一個目標正是趙澤民。


    見到這一幕的趙澤民身形一僵,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


    但迴想起來少女曾說過的話,他忍了下來。


    在紅袍人的安排下,趙澤民被單獨拎出了人群。


    但離開人群的趙澤民並沒有被處決或者虐待,他隻是靜靜的站著,直到陸陸續續有更多人被男孩指認,被單獨拎出隊伍。


    而其中也包括徐淺淺。


    徐淺淺的身體自然不會有任何疾病,但已經知曉對方目的和能力的她。自然有辦法騙過男孩的搜查。


    而且就在剛才,她從其他地方得到更新一手的信息——這群人在尋找一個腿部有疾的人。


    這個發現也讓徐淺淺大致猜出了對方找人的規律,看樣子他們是無法直接鎖定李周老師。


    而是通過某種推算手段,一步一步的算出與目標有關的信息。


    這也很符合天機道人的這一稱唿!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很多了。


    徐淺淺直接將自己的疾病偽造到腿部。


    這樣即使是在第二輪探查中她也不會輕易被刷下來。


    很快不出徐淺淺所料,男孩在得到一名紅袍人傳話後,開始了第二輪搜查。


    而趙澤民和徐淺淺,以及另外兩人被單獨拎出了隊伍。


    作為被挑選出來符合要求的人員,在男孩的帶領下,徐淺淺眾人朝裕龍山景區的停車場開始移動。


    隨行押解的紅袍人足有七,八人之多,將徐淺淺四人死死圍在其中。


    隊伍行進了不到五分鍾,一行人就與另一支同樣押解著人員的隊伍相遇。


    這支隊伍的頭領是一名麵帶刀疤的男子,猙獰的疤痕橫貫半張臉,其中右眼被刀痕直接截斷,留下了這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也正是這條刀疤,讓他的雙眼變得更加兇戾,原本就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常人根本不敢與他對視,仿佛他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不自覺地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但徐淺淺卻不這麽認為,這名代號“獵人”,原名秦燦的男人對於徐淺淺來說隻是一個比較棘手的敵人。


    若是將其換算成神選者,“獵人”秦燦隻有初入三階的實力,徐玨一人便可以應對。


    如果再算上那個能力特殊的男孩,以及這些打醬油的紅袍人,還有能力特殊的倀鬼,這些人完全不足以對徐淺淺造成威脅。


    但考慮到血牙作為一個極端組織,不可能隻有這一點實力,特別是他們的頭領餘燼還沒有出現,徐淺淺還準備再等一等。


    不過,為了防止那隻難纏的倀鬼找上李周老師,徐淺淺還需要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聖使!”


    獵人對男孩的話語中帶著尊稱,但眼神中卻沒有任何一點尊敬之色。


    這一幕也被徐淺淺精準捕捉到了,或許血牙和血肉教團並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而是某種合作關係?


    “聖使,這群人也請你辨別一下吧......”


    獵人在和聖子男孩交流過後,雙方更換自己率領的隊伍。


    徐淺淺所在隊伍被獵人接管。


    而接管隊伍的獵人第一時間就對四人進行了檢查。


    在精鐵牌被獵人從懷中掏出的那一刻,徐淺淺就辨認出了這枚鐵牌的來曆。


    它和徐蘭繳獲的“離”字牌,無論材質,還是蘊含在其中的能量波動都完全一致。


    一看就是出自天機道人之手。


    第一個被檢查的是旅行團中的一位大媽,大媽可能是年紀大了加上肥胖,膝蓋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因此被聖使男孩從人群中選出。


    趁著這個機會,徐淺淺黑色眼瞳被金色所取代,細致入微的觀察了鐵牌檢驗身份的整個過程。


    關於鐵牌的用處,徐淺淺之前便已經從徐玨那邊得知。


    在徐玨那邊,被倀鬼附身的紅袍人也在做和獵人一模一樣的事情。


    隻是徐玨所在的位置離倀鬼太遠,不方便具體觀察檢驗的過程。


    而如今徐淺淺距離鐵牌隻有不到七米,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隨著獵人攜帶鐵牌接近到胖大媽不足三米的位置,兩股看不見的能量被牽引而出,二者很快相互交融。


    但隨著時間推移,二者又逐漸分散,在其中起主導作用的一股便是從鐵牌上牽引出的能量,它拒絕了胖大媽身上的能量,並退迴了鐵牌之內。


    而獵人看到手中的鐵牌沒有任何反應,便開始檢查起下一個目標。


    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將整個檢查過程映入了眼底,並在短時間內給出了破解之法。


    獵人的檢查速度很快,前麵兩人的檢查隻用了不到兩分鍾,便來到了徐淺淺麵前。


    就當他準備也對徐淺淺進行檢查的時候,遠方一道耀眼的橙色閃光直衝天際,刹那間便化做流星如天女散花般墜向大地。


    其中一枚流星便降落在距離徐淺淺不足一公裏的位置,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大地為之顫動。


    驚慌,尖叫聲此起彼伏,許多人也跌倒在地,其中也包括徐淺淺!


    黑貓從少女的懷中跳出,而她本人則因為劇烈的震動向獵人所在方向跌倒而去。


    少女精致的麵龐充滿了驚恐,但驚恐之下卻是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


    徐淺淺右手向前,目標直指被獵人掛迴腰間的鐵牌。


    但少女的舉動卻被獵人察覺,生性謹慎的男人立刻一個側身。


    隨著徐淺淺的手指從令牌上劃過,整個人跌倒在地。


    “哼!”


    獵人冷哼一聲,如鷹隼般的眼眸直視躺倒在地的徐淺淺,手中的獵槍已經抬起,隨時做好開槍的準備。


    然而,當獵人看清楚躺在地上的女孩時,抬起的槍口又緩緩放下。


    人總是對美好的事物保有更高的容忍度,若是此時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男人或者是一個醜女。


    獵人根本不會考慮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毫不猶豫的對他開槍。


    但麵前的少女實在是太令人驚豔了,瓷娃娃般的容貌,楚楚可憐的表情,以及眼角滑落的淚珠都讓獵人猶豫了。


    獵人雖然作為血牙的成員,但他依然遵從著自己自律克製的生活作風。


    不像那些人在接受了力量後,不顧一切的放縱自己,成為一個狂徒。


    每當獵人見證著那些人逐漸迷失自我,走向瘋狂時,他總會為自己選擇克製感到慶幸。


    久而久之,獵人覺得自己是血牙中最像“人”的人!


    麵前少女的柔弱,可憐讓他這個“人”的產生了保護欲,甚至是貪欲,想將其占為己有貪欲。


    但這種欲望卻很快被獵人所壓製,他的信條讓他抵製一切放縱的情緒。


    他投入聖教,絕非是和那些庸俗之輩般隻為享受最直接的欲望。


    他是為了糾正人類的劣根性,爭取人類的未來, 絕非是單純為了美女,金錢,權利。


    那隻是成就偉大路上的裝點而非最終目的!


    更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站起來!”


    獵人壓製住心底的躁動,語氣再次變的冰冷。


    “好...好...好的。”


    被男人這麽一嗬斥,少女匆忙從地上爬起,整個人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而這忽然的轉變讓一旁的趙澤民靜的目瞪口呆,此刻的徐淺淺與前一刻簡直是天差地別。


    “站好!”


    相比與之前的盛氣淩人,似乎是見到少女的柔弱,獵人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強勢。


    然而他亦未再有其他舉動,伴隨手中鐵牌的激活,由其牽引而出的能量開始和徐淺淺身上的能量交匯


    很快交融再次失敗,但退迴鐵牌的能量卻發出一絲紅光。


    這絲紅光轉瞬即逝,隻不過獵人還是精準的把握到了這一變化,但他卻因此犯了難。


    根據天機道人的囑咐,紅光閃爍十息才算是驗證成功,這紅光閃爍不足一息又要怎麽算呢?


    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的獵人,隻能再次對徐淺淺進行檢查。


    隨著能量再次退迴鐵牌之內,紅光卻沒有如之前那般亮起。


    “這......”


    獵人見此止不住的皺起眉頭,猶豫片刻後他做了決定。


    “你,等會跟著我一起走!”


    先把這個少女帶上,這種情況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不過,獵人並沒有她把少女當迴事。


    因為少女與天機道人的好幾條預測並不是太符合,不太像是他們要找的人。


    繞過還在小聲啜泣的徐淺淺,獵人來到了趙澤民麵前。


    同樣是拿出鐵牌,同樣的流程,自然也是同樣的結果。


    鐵牌沒有任何反應,很明顯麵前的男人並不是獵人要找的目標,雖然他的氣質看起來更貼近天機道人的描述。


    “你,跟我走!”


    無視了在場的其他三人,獵人準備隻帶著徐淺淺一人離開。


    見到這一幕的胖大媽和一旁有些蹩腳的小老頭長舒一口氣,隻有趙澤民皺起了眉頭。


    從最開始遇襲時,趙澤民就注意到這個與自家外甥女年齡相仿的少女。


    明明在大家都還驚慌無措的時候,她卻沉著冷靜的第一時間保護好了自己的妹妹。


    之後押解過程中不哭不鬧,還能推測分析出這群恐怖分子的意圖。


    見證這一切的趙澤民對少女心生好感,他不希望這個和他外甥女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就這樣落入虎口。


    再加上他外甥女留在人群當中,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在善心作祟之下,他下意識的跟上了二人離開的步伐。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行為竟然間接救了他的性命。


    察覺到背後有人跟隨,獵人警惕的轉身,手中的獵槍也下意識的抬起。


    “大哥,別開槍,別開槍。”


    見此,趙澤民立刻舉起並張開自己的雙手,人也一同停留在原地不再向前。


    一些列的動作都是為了向獵人表達自己沒有惡意。


    “滾迴去!”


    獵人的厲聲嗬斥令趙澤民心神俱震,雖未立即扣動扳機,卻已使他喉間醞釀的辯解之詞生生咽迴。


    眼前這位持械者雖不似紅袍人般難以琢磨,眉宇間卻凝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一看便是不好相與的人。


    “這,她是...是我的外甥女!”


    在電光石火間,趙澤民幾欲退縮,終究他還是選擇了冒險,當機立斷冒認了徐淺淺舅父的身份。


    “哦?”


    獵人眯起鷹隼般的雙目,槍管在指節間緩緩轉動。審視的目光如利刃般劃過趙澤民緊繃的麵容,最終卻化作一聲冷哼,徑自挾著徐淺淺繼續前行。


    趙澤民屏息立於原地待二人走出十餘步,方才繼續尾隨其後。


    他始終與獵人保持一段距離,避免讓其感受到威脅。


    與此同時,趙澤民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之前少女懷中的黑貓竟未逃離,反如影隨形綴於徐淺淺身後,緊緊跟隨。


    “沒想這隻貓會如此通靈性,還如此忠心。”


    似是感慨,亦或是自嘲,趙民澤竟鬼使神差地和麵前的貓說起話。


    而黑貓也似乎聽懂了男人的自言自語,竟然用一種關懷智障的眼神反過來看向趙澤民。


    就這樣獵人先是與聖使男孩匯合,對挑選出來的新人進行一次篩選。


    在確定其中沒有想要找的目標後,旋即讓外圍看護的紅袍人去處理剩下的人群。


    自己則是和聖使男孩帶著徐淺淺一起返迴停車場。


    獵人並沒有阻止趙澤民的尾隨,也沒有讓紅袍人去阻攔。


    而就在趙澤民剛跟出去沒多久,他的身後就傳來聳人聽聞的尖嘯。


    那群留下的紅袍人化身成沒有理智的野獸,對著被包圍起來的人群進行了一場血腥屠殺。


    他們甚至沒有使用任何一種武器,血肉被他們用尖牙從人的身體上撕扯下來,脆弱的脖頸被巨力折斷。


    現場一片血腥與混亂,宛如人間地獄。


    這一刻,趙民澤隻覺得背脊生寒。


    “剛才是怎麽迴事?”


    裕龍山景區停車場內,獵人與倀鬼匯合便沉聲詰問。


    “桀桀!那個黃毛丫頭快來了。”


    麵對質問,倀鬼依然嬉皮笑臉,沒有絲毫的緊張感。


    “那個變數?她與聖徒們交手了?戰況如何?”


    “一敗塗地,或者說牽製都不行,她有一支軍隊,馬上就要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獵人眼眸微微眯起,他恨不得掐死這個還在嬉皮笑臉的小醜。


    “那你為何不早說,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必須立刻改變策略。”


    “急什麽,她打上了又如何,到時隻要找到她所珍視的人,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痛苦求饒,桀桀。”


    “不可理喻!”


    與難以琢磨,神出鬼沒的倀鬼不一樣,獵人可沒時間和這個瘋子再在這裏尋找什麽目標。


    餘燼老大可從來沒有要求他在這裏戰死。


    就在獵人心生退意之際,盤山公路上正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蹦!”


    黑甲帝國近衛三米高的鐵軀竟被硬生生震退,鐵靴犁地時迸濺出連串火星。那柄足有常人臂長的精鋼重劍更是在巨力衝擊下自護手處斷裂,半截劍身旋轉著楔入夯土地麵。


    手臂異常膨大的紅袍人矗立在道路中央,其周身遍布戰死同袍的屍骸,而遭摧毀的帝國近衛卻隻有零星幾具。


    而就在這時,一道遠比帝國近衛還要高大的身影,從道路上疾馳而來。


    手中的騎槍正中紅袍人的胸口,強大的力量使其被挑離地麵。


    緊接著數根長矛刺穿了他的四肢以及頭顱,將其頂死半空之中。


    但即便如此,紅袍人依然沒有死亡。


    但伴隨著火焰從鐵罐頭焚燒者的雙手中噴出,頓時化為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


    不待火焰燃盡,帝國近衛們便跨過敵人的屍首繼續前進。


    他們作為王的尖刀,以銳不可當之勢撕碎敵人的防線。


    而在帝國近衛的身後,是由十數良改裝吉普車,和兩輛大巴車組成的車隊。


    前麵吉普車上坐的是徐蘭從城市各處調遣而來的特別行動小隊,他們武器精良,隨時準備替帝國近衛掃清遠處的威脅。


    而後方大巴車上,則是曾與徐淺淺交手的邪教徒和其附庸。


    被殺死的他們改造成了無法自主行動的傀偶,用來充當排障的炮灰。


    軍陣的最後方,古木虯結的根係正突破土層束縛。


    虯曲根須蛻化為靈動的下肢,粗壯枝幹重塑為遒勁的臂膀,整支活化林木軍團正以驚人同步性徐徐推進。


    居於陣列之首的巨樹冠頂,徐蘭憑枝而立,翡翠色眸子裏倒映著前鋒部隊掀起的塵煙。


    作為這隻隊伍的指揮者,徐蘭征召了河西鎮中的所有古木,將其編練為軍團,為整支部隊壓軸。


    高空之上,飛鳥軍團編織成流動的穹頂,將方圓十裏的風吹草動盡數匯入徐蘭的視野。


    不久前徐蘭收到徐淺淺的命令,命令傀偶巨像向天空發動攻擊作為策應,徐蘭也精準的執行。


    “主上,下一步該怎麽做?”


    “對方的情況已經基本談明,一群外強中幹的鼠輩,你直接發動總攻即可!”


    停車場之上,徐淺淺收到了徐玨的最終結果。


    整片區域中沒有除了倀鬼,獵人,以及那位紅眸聖使外任何一名有威脅的敵人。


    而這些人當中唯一值得徐淺淺忌憚的是能力詭異的倀鬼,但徐淺淺已經為其精心準備了一個陷阱。


    而她身邊的這位獵人已經心生逃跑之心,至於那名聖使更是不足為慮。


    隻是,徐淺淺的心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對方周密布局多時,難道僅是為了給她製造麻煩嗎?


    或許對方預測推算能力有限,致使這場圍剿淪為兒戲?


    還有餘燼,天機道人這些高手又在何處。


    這些顧慮讓徐淺淺遲遲未能下定動手的決心。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獵犬,你要逃跑嗎?哈哈,你夾著尾巴逃竄的模樣,會比你持槍時更威風些呢。”


    麵對倀鬼略帶譏笑的話語,獵人直接揪起倀鬼的衣領,獵槍直直抵住他的額頭!


    對此倀鬼絲毫不懼,反而繼續挑釁獵人。


    “滾吧滾吧,等我把那丫頭的手指一根根啃下來時,您可別躲在暗處咽口水。”


    “瘋子!”


    獵人明知道倀鬼仗著自己自身的能力,不懼圍攻可以隨意逃脫。


    而他若留下九死一生,但倀鬼這幅令人生厭的家夥讓他不甘心就這麽灰溜溜的逃跑。


    而就在獵人思索之際,被揪著衣領提起的倀鬼注意到了跟在獵人身後的徐淺淺。


    熟悉容貌讓倀鬼的雙眼微微一眯,或許他找到了目標。


    “獵犬,她是誰?”


    倀鬼突然恢複平靜的表現,讓獵人一愣。


    雙眼順著倀鬼的視線看向了身後的徐淺淺。


    “她?她觸發了鐵牌的偵查,隻不過紅光隻亮起了一息,我拿不準所以將她帶來了。”


    “哦?是嗎?”


    倀鬼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見過徐蘭的樣貌,麵前女孩實在是太像了。


    雖然眉宇之間有許多差異,但二者絕對有血緣關係。


    而就是倀鬼和獵人發生爭執之際,一名身形矮小的紅袍人正悄然逼近。


    隨後又有三人自不同方位現身,緊接著是第四、第五人填補包圍的缺口,最終九名紅袍人形成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直至合圍完成的最後一瞬,獵人和倀鬼才後知後覺。


    刀劍割裂布匹的聲音同時響起,九柄長劍同時出鞘!


    一瞬間倀鬼和獵人所在位置便被劍刃撕碎!


    獵人憑借著自己的身法,勉強躲過了必殺一擊。


    但倀鬼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附身的紅袍人瞬間四分五裂,化作一灘爛肉。


    “哼!反應還不錯!”


    隱藏在紅袍下的徐玨嘴角一翹,沒想到這個獵人還有一兩把刷子。


    他在被斬中前使用了一種類似縮地成寸的能力,躲過了致命攻擊。


    遠處,獵人跌坐在林間,手掌死死壓住腰際撕裂傷,鮮血仍不斷從指縫間噴湧,將腳下泥土染成暗紅色。


    隻是他的對手沒有給他休息的機會,一枚子彈從遠處射來。


    槍響一瞬間,獵人一個側翻滾,躲過了這一次狙擊。


    而他原本所在的位置瞬間被轟出一個大洞。


    “噓!!”


    尖銳哨聲從獵人口中發出,黑色閃電立時自林間竄出,橫亙於獵人前方。


    然而,還沒等獵人稍緩心神,


    紫色流光裹挾著土石,自黑犬的側翼襲來,將足有中巴車大小的獵犬轟飛數丈。


    沿途留下深深的溝壑,樹木也被盡數撞倒。


    一隻和黑犬體型不相上下的黑貓從陰影中躍出,蘊含著紫色能量的魔法自其口中發出,對著還未起身的黑犬窮追猛打。


    二獸的爭鬥將四周的樹林夷為平地,而獵人也再一次暴露在槍口之下。


    隻是這一次,獵人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驚慌,手中獵槍也緩緩舉起。


    “來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戰鬥一觸即發,這一突然的變化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其中又一以趙澤民最為驚訝。


    他在警局工作時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言,如今他是見證了恐怖分子徒手阻攔汽車,孩童用雙眼殺死他人,以及現在的巨獸亂鬥。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那些傳言是真的!這個世界真的有超凡力量!


    趙澤民這時候才注意到徐淺淺還傻站在原地。


    小姑娘跟丟了魂似的,動都不動一下。


    他下意識衝了過去拉住了人家的胳膊,拽著她就往旁邊的破房子跑。


    結果剛跑出去沒兩步,就聽見這少女在耳朵邊上慢悠悠來了句。


    “喂,大叔你在幹什麽啊?”


    少女的聲音非常散漫,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你...為什麽不逃。”


    被少女的話卡了半天,猶豫了片刻趙民澤才開了口。


    “喂,我逃不逃和你沒關係吧,大叔還是關心你自己的外甥女吧!”


    “這......”


    趙澤民一下子愣住了,相比於救一名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女孩,他或許應該留在外甥女的身邊。


    “快迴去吧,你的外甥女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安全,她需要你,快迴去吧!”


    就在趙澤民還未做出決定之際,一道黑影直接竄入少女的體內。


    還牽著少女的趙澤民瞬間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踉蹌幾步後跌倒在地。


    “桀桀,所有人不許動!她在我的手上!”


    (來晚了,在這裏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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