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必要這樣嗎?我們又不是去送死啊!沒必要弄到這個地步吧?”


    站在廢棄房屋的屋頂之上,徐淺淺遠眺著道路盡頭的東海市第三孤兒院。


    不久前,徐淺帶著一些禮物走入了孤兒院當中。


    此行前來徐淺淺是抱有一些特別的目的,是關於自己的遺囑。


    現在的徐淺淺手頭上有了不少錢,但她卻幹的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


    特別是下次任務即將要前往多蘭西亞,這讓她多了一份不安感。


    無親無故的她不知道自己如果有一天忽然去世了,那這些財產該留給誰。


    最後想來想去還是留給自己童年待過的地方吧!


    無論她多麽不喜歡劉院長的做法,徐淺淺也無法徹底斷絕自己對孤兒院的感情。


    十幾年時間的陪伴,人生又有幾個十幾年呢?


    而這便是任務開始前徐淺淺想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隻是她還沒想好該以什麽方式給出這筆錢。


    “姐姐,你太小題大做了,而且你這是在立g,不吉利!”


    同樣靠站在廢棄屋頂的徐玨,對於徐淺淺的行為表達自己的不滿。


    姐姐就是這樣的,太感性了。


    “說起來我們一定要跑到這郊外來幹嘛!讓徐淺一個人去不就行了,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坐著不就好嗎?”


    “夠了,徐玨!”


    嗬斥了在一旁叨叨個不停的徐玨,徐淺淺的視線從沒離開過眼前的東海市第三孤兒院。


    她此刻的位置正好難看清東海市第三孤兒院的後花園,那裏便是徐淺淺充滿童年迴憶的地方。


    此刻的她想親眼看看這裏,而不是隻隔著徐淺這具傀偶看看。


    這就和看圖片視頻,和親自到場的區別,兩者之間總覺得隔了道什麽。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耶!”


    瞪了一眼身旁的徐玨,徐淺淺剛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從後門走出孤兒院的徐淺卻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隻見,一名頭戴鬥笠,身披蓑衣,雙手抱劍的男子攔在了徐淺的去路之上。


    那人靜靜的靠在路邊的大樹旁,一旁還放置有一個長條形的古樸木盒。


    這一幕的出現讓距離此地不足一公裏的徐淺淺驚訝萬分。


    “不可能,剛才那裏明明沒有人!”


    另一邊,用餘光觀察麵前的攔路之人,徐淺並沒有選擇立刻轉身逃跑。


    而是準備無視麵前之人,從其身旁穿過。


    抱著僥幸的心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雙方平行的那一刻,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鬥笠下傳了來出來。


    “你最近是不是去了自治市?有人在查你。”


    也直到這一刻,徐淺才看清楚鬥笠之下那人的容貌。


    “是柳先生?您怎麽在這裏啊?是來看孤兒院的嗎?”


    徐淺盡量露出驚訝表情和稀疏平常的語氣,同時迴避了對方問出的問題。


    “有人在查你,你拿著我的名片加入了東海互助協會,那人查到我這裏來了,我沒有說。”


    鬥笠下的柳先生並沒有理會徐淺的問題,他隻是那麽自顧自的說著。


    遠處,廢屋內的徐淺淺則是眉頭直皺。


    該死了天晴,在這裏卡bug是吧。


    不能透露我的信息,所以就根據群裏的信息來查我是吧!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懷疑的目標有很多,短時間內無法具體到人,即使查到了我也可以保密你的身份。”


    微微抬起自己頭上的鬥笠,柳隨風那雙銳利眼眸與徐淺的雙眼對視,讓即使是在幕後的徐淺淺也倍感壓力。


    “所以,你去了自治市嗎?我需要知道。”


    柳隨風的話語很慢,咬字特別重,語氣中帶著很強的壓迫感。


    麵對如此局麵,徐淺默默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那種無形壓迫感瞬間消散,那雙銳利的眼眸也變的平和。


    男人緩緩從倚靠的大樹上站起,來到徐淺麵前。


    “這次我幫你處理了,下次注意一點。”


    話畢,柳隨風的右手輕輕拍在徐淺的右肩膀之上,一股氣勁直接灌入其體內。


    “嘣!”


    一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崩裂聲傳入徐淺淺精神之中,連接在徐淺身上的絲線竟然被那股氣勁直接震斷了。


    出事了!


    接住緩緩倒下的徐淺,柳隨風原本那平靜麵龐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的一個猜想應驗了,眼前這位晚輩的狀態有問題。


    扶助徐淺的柳隨風第一時間用手指去試探其鼻息,在確認沒有唿吸後,又將另一股氣勁注入其體內查探其生機。


    等到一切做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一股殺意也從身上散發而出。


    “閣下是何人,為何要對我這位晚輩出手?我希望你能給柳某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孤兒院後方的林蔭道上響起,即使是隔著一公裏的徐淺淺也被其氣勢所懾。


    但令人奇怪的是,不遠處的孤兒院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透過二層的玻璃窗,徐淺淺還能看到小孩們正常玩耍的身影。


    “姐,那家夥的氣勢很恐怖,我們要不放棄徐淺立即撤退吧!”


    同樣眺望著遠處的徐玨心中感到些許不安,用過劍也和劍宗之人交過手的她總覺得話語中蘊含著某種力量。


    “這...”


    對於徐玨的提議,徐淺淺有些猶豫。


    一是她不想放棄徐淺這具她原本的身體,二是若是就這麽離開,自己怕不是要被莫名其妙的通緝了。


    如果不想讓事情發酵,最好就是立刻出麵與柳先生解釋清楚。


    還不等徐淺淺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如針般刺痛了她的眉心。


    下一刻,一旁的徐玨猛地一個飛撲,將徐淺淺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她們身後的廢樓被一道淩厲至極的劍光斬斷。


    那劍光帶著令人膽寒的鋒芒,仿佛能將世間萬物一分為二。廢樓在這道劍光之下,如同脆弱的紙片一般,瞬間被整齊地切成兩半,斷口處光滑如鏡。


    “該死!我去把徐淺身體搶迴來,姐姐你讓蘭帶你撤走!”


    “等一下徐玨!別這樣...”


    還沒等徐淺淺把話說完,徐玨的身影就消失在腳下的陰影當中。


    通過潛行快速接近的徐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目標直指被柳隨風安置在大樹旁的徐淺身軀,準備將其裹挾帶走。


    然而,才脫離陰影徐玨心中警鈴大作,淩厲劍意讓她如同芒刺在背。


    迫不得已的徐玨隻能放棄裹挾徐淺的想法,停止重新凝聚身形。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無形的劍光洞穿了徐玨原先的位置,霎時間塵土飛揚。


    從它處凝聚身形的徐玨試圖再次向徐淺靠近,一道劍芒的劃過瞬間斬斷了她前進的道路。


    煙塵中,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柳隨風緩緩走出,原先雙手環抱的長劍此時已經改成了單手,與之前相同的是,劍未曾出鞘。


    見到這一幕的徐玨竟產生有一種被他人小瞧的感覺,一股難以言說的好勝心在她的心底升起。


    “老東西,別以為我會怕你!”


    黑色的長劍被徐玨從腳下的陰影中緩緩拔出,劍尖直指不遠處抱劍而立的柳隨風。


    正當徐玨想要發動攻擊時,徐淺淺的聲音卻在其腦海中響了起來。


    “徐玨,別出手!打起來我們會吃虧,盡量溝通解決。”


    “姐姐!”


    聽到自己的姐姐不讓她出手教訓麵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徐玨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但她還是遵從姐姐的意思,準備與對方交流。


    “老東西,我想我們有些誤會......”


    隻是還沒等徐玨把話說完,對麵的柳隨風就動了。


    他微微抬起手指,一道淩厲的光芒在指尖激射而出,打的對麵的徐玨一個猝不及防。


    “不講武德,搞偷襲!”


    有些狼狽的徐玨險之又險的躲過這一擊,但對麵的柳隨風卻不會給他休息的機會。


    指尖劍氣連發,每道都瞄準徐玨的四肢。


    顯然對麵並沒有打算置徐玨於死地,或許是想製服徐玨再做溝通。


    “該死該死!你這家夥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以前看小說時,徐玨或許還喜歡看那種主角先把人打一頓再溝通的劇情,但現在真實遇到這種事情,才知道這是有多麽的蠻橫無理。


    “姐姐,你看這不是我不想溝通,明明是對方不給我機會!”


    連續躲避攻擊的徐玨一遍向自己的姐姐抱怨,一遍著手準備反擊了。


    “好吧,既然柳先生不願和我們談,那就讓她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讓他不得不和我們談。”


    猜出柳隨風的想法徐淺淺頓時感到了無奈,很顯然對方的實力讓他有底氣先將麵前的徐玨製服後再行談判。


    “好嘞,姐姐!”


    下一刻,原先還在被動遭受襲擊的徐玨化作數人,同時從數個方向對柳隨風發動了反擊。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連續八聲金屬碰撞聲在柳隨風周身響起,他僅用兩隻二指便擋下了徐玨八柄長劍斬擊。


    期間柳隨風未曾移動半步,僅僅隻是輕輕揮動手臂,便可精準接下徐玨的劍。


    “哢!”


    徐玨的最後一劍被柳隨風用雙指夾住,一股淩厲劍氣自其指尖爆發,黑色的長劍瞬間碎裂化作陰影。


    緊接著雙指揮動,斬向麵前的徐玨。


    被劍光擊中的徐玨化作碎片,與此同時柳隨風的腳下出現了一片黑色陰影泥沼。


    但這一次泥沼作用不再是束縛,而是化作道道利刃從腳下刺出,整個泥潭化作黑色的劍陣。


    與此同時,徐玨和她的分身們分別出現在柳隨風的八個方向,黑色劍氣自她們的手中斬出,配合來自地麵的利刃對柳隨風展開無死角的絞殺。


    “姐姐,幫我限製住敵人,讓他嚐嚐我自創的八方寂滅陣!”


    對於徐玨的中二行為,徐淺淺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下一刻,絲線的國度便在柳隨風周身降臨,他將陷入一個看不見的網中。


    察覺到周身異樣的柳隨風並沒有選擇躲避,也為去格擋那些源源不斷襲來的攻擊,他隻是大拇指挑開了入鞘的長劍。


    劍氣自那出鞘的劍身上迸發而出,瞬間席卷整片區域。


    無論是地上的黑刺,斬出的劍氣,無形的絲線,連帶周圍開始悄悄移動的樹木一同斬斷。


    柳隨風的劍終於出鞘了!


    隨著劍刃出鞘的還有那如同泰山壓頂的威勢,隨著長劍的自動飛出,之前四散的劍光化作一道長虹劈砍一切阻礙,斬中了影藏在陰影中高速移動的徐玨。


    被劍芒逼出陰影的徐玨胸前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劍傷,明明剛才斬中的是她化作的陰影,但卻在實體上留下一道劍痕。


    來自界域棋子抽取的地麵能量,和徐玨征收的稅金,迅速修補著這道猙獰傷口。


    但蘊含在其中的劍氣卻依舊不依不饒的破壞著徐玨的軀體。


    最終來自徐淺淺的稅金壓倒那經久不散的劍氣,讓徐玨的身體恢複如初。


    吃到苦頭的徐玨沒有再化作暗影,蘊含著眼底的金色則在緩緩亮起。


    “姐姐,盡可能封鎖他的五感,同時安排殺招,我來拖住他!”


    話音剛剛落下,五根看不見的虛線鏈接到了柳隨風的身上。


    吸取了強者可以輕鬆掙脫絲線束縛的徐淺淺改變了自己的打法,五根虛線對應著柳隨風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通過消耗稅金,徐淺淺可以限製住柳隨風五感的概念。


    這種封鎖相對直接控製更難以掙脫。


    戰場上,失去一切對外界感知的柳隨風依然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之前自動出鞘的長劍已經被他握在手中。


    徐淺淺封住他的五感的確讓他十分困擾,但她卻封不住柳隨風最關鍵的東西——劍心。


    隨著徐玨的長劍接近,處於感知黑暗中的柳隨風輕鬆的接住了徐玨的刺擊。


    但開啟全知領域的徐玨也毫不示弱,抓住柳隨風轉瞬即逝的破綻,連續出劍試圖掌握戰場節奏。


    雙方數秒內交手二十餘劍,周圍土石皆被劍氣粉碎。


    “進攻毫無章法,節奏混亂,但卻又能屢屢抓住我劍中弱點,並且避開我的殺招。”


    交手的過程中,柳隨風對徐玨說出了他的第一句話,緊接著便是第二句。


    “劍勢急躁,欲要掌控節奏而不得,著重攻擊,卻難抓中真正的要點。”


    第三句。


    “劍法缺乏靈性,招數變換混亂,小友之劍是為窮舉之劍,若是時間夠長的確能破我這修煉未到家的劍術。”


    話音剛剛落下,徐玨的長劍終於突破了柳隨風那似乎無解的防禦,逼近他的右肩膀。


    對此徐玨發出一道冷笑,這家夥的右手受過傷,剛才的看破已經算出了他的揮劍極限,她完全不需要他口中那麽久的時間。


    然而,隨著劍刃靠近,全知之眼卻告訴她這一劍將無法命中,因為徐玨獲取了一條新的信息——柳隨風這一身蓑衣鬥笠是超凡道具。


    果然,如全知領域計算結果一般,徐玨這一劍被蓑衣上的無形力場偏轉,緊接著徐玨被柳隨風變招逼退。


    “柳某不才,達不到傳說中的無漏之境,隻能依靠這身上的外物來彌補彌補。”


    話畢,柳隨風緊了緊身上的蓑衣,向著徐玨舉起手中的劍。


    另一邊,徐玨則正看著她剛才獲得信息。


    漁翁蓑衣


    偏轉:偏轉雨水與攻擊


    備注:不可被雨水占身,隻可在雨中漫步。


    “徐玨,你還能撐多久?”


    徐淺淺的話音在徐玨的腦海中響起,話語中夾雜了一絲擔憂。


    “姐,我沒事,這家夥的右手受過傷,再給我一些時間! ”


    徐玨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在全知領域麵前,麵前男人再精妙的劍法也能被她看穿,隻要時間足夠。


    然而,徐玨話音剛剛落下,對麵柳隨風一改之前的防守態勢。


    下一刻,在徐玨驚訝的目光中,以一種徐玨即使看到了其中的破綻,也無法利用的姿態,刺出手中的長劍。


    足以撕碎一切的劍氣如同長虹貫日,從徐玨的右側擦過,割傷了她的臉頰和幾縷碎發。


    接下來的時間裏,柳隨風的劍招連綿不絕,變化多樣,讓憑借全知領域的徐玨隱隱有被壓製之感。


    其次,柳隨風的劍招看似蜻蜓點水,但實則勢大力沉。


    劍尖輕輕一點就可以擊碎徐玨手中的影之劍。


    知曉對方剛才留手的徐玨緊要牙關,眼中的金色變的越來越濃鬱。


    迴想起之前柳隨風的出招模式,她手中的長劍開始改變。


    模仿之前柳隨風的劍招,徐玨開始屬於她的防守反擊。


    但連續接下幾劍的徐玨還頗感隻吃力,柳隨風的攻擊節奏也越來越快。


    即使她能看破對方的攻擊,但她的反應速度已經開始跟不上柳隨風的速度了。


    分配!


    徐淺淺的聲音在徐玨的腦中響起,與之一同的是柳隨風那淩厲的劍勢忽然一滯。


    趁著這個機會,感悟著體內劍招的徐玨對柳隨風發動了同樣的劍術攻擊。


    “徒有其表,有形無質,看好了!”


    麵對徐玨的淩厲進攻,五感失效的柳隨風隻用了三劍就阻斷了徐玨的追擊。


    而在全知視野中,這三劍毫無破綻,但卻又能擊中徐玨的破綻。


    “唿唿唿!”


    感受著雙眼傳來的刺痛,徐玨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那溢血的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下一刻,以柳隨風為中心的區域發生劇烈的地震,整個地麵如同地龍翻身。


    粗壯的綠色藤蔓開始破土而出,化作一片森林的海洋。


    十個高大的樹人圍繞著柳隨風站立,手中的藤蔓編製成網,如同一條條巨大的蟒蛇準備絞殺場地中央的柳隨風。


    而在指揮這一切的便是站在樹人肩膀上,與徐淺淺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蘭。


    蘭冷酷且堅定執行徐淺淺的命令,十具才被製造出來的樹人傀偶足以掀翻整片區域。


    處於包圍網中心的柳隨風見到這一幕後,眉頭微微皺起。


    “哎,這樣就不對了,會給別人造成困擾的,那麽是時候該結束了。”


    下一刻,在徐玨的視野之中,一股無可匹敵的劍氣自柳隨風的劍尖爆發。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沒有任何多餘招式,隻是對著徐淺淺所隱藏的位置輕輕一指。


    劍光劈開了路上的一切阻擋,包括試圖保護徐淺淺而展現出植物形態的蘭。


    那扭曲的藤蔓被瞬間斬斷,即使它能立刻複原,但依然無法阻止這道淩厲的攻擊襲向遠處的徐淺淺。


    另一邊,感受到威脅的徐淺淺試圖躲避,但她那可憐的普通人身軀根本無法立即做出反應。


    純白之盾自她的身上展開,緊接令人牙酸的摩擦在她的耳邊響起。


    那是劍氣與護罩之間的抗衡,僅僅是過去了一秒,徐淺淺的精神力就如同泄堤的洪水一般消耗。


    下一瞬,劍氣便從她身旁擦過,切斷了徐淺淺身後的牆壁。


    這一擊正巧是貼著徐淺淺身體,若是在向左移幾厘米或許就會斬中來不及躲避的徐淺淺。


    在外人眼中,此刻的徐淺淺應該感到慶幸,慶幸自己躲過一劫,但身為直麵劍芒的她卻知道對方是在警告自己。


    失去五感的情況下依然能找到已經躲藏起來的徐淺淺,又怎會斬偏幾厘米。


    意識到這一點的徐淺淺阻止了想要繼續發動進攻的徐玨,同時也讓恢複原樣的蘭撤迴自己的身邊。


    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徐淺淺邁步從劍刃斬開的缺口處走了出來。


    在徐淺淺的雙腳接觸泥土的一瞬間,身旁的蘭化作藤蔓將其包裹在內,沒用多久徐淺淺就出現在了徐玨的身旁。


    “姐,你過來幹什麽!”


    被製止住的徐玨眼神警惕的看向不遠處的柳隨風,隨時防備著對方發動突然襲擊。


    但奇怪的是,自從斬出那一劍後的柳隨風就沒有再出過手,反而是將長劍歸入鞘內,隱約有罷手休戰之意。


    還未等來到戰場的徐淺淺說話,對麵的柳隨風便先開了口。


    “是我這個老家夥衝動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和哀傷,那雙滄桑的眼眸中,之前那種淩厲的殺意少了許多。


    “這位小友,我想知道我這位晚輩到底如何了。”


    “徐淺他已經去世了。我和他曾是朋友,他希望我用他的身份繼續活下去,他不想就這樣消失了。”


    徐淺淺下意識地迴避柳隨風那雙滄桑的眼眸,撒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言。


    不,她沒有撒謊,徐淺臨死前確實委托了她,讓他繼續活下去!


    柳隨風緩緩看向躺在樹旁的徐淺,鬥笠下的他長歎一聲。


    曾經身為孤家寡人的他,自然能夠理解他們這些棄兒的想法。無人關心、無人牽掛,即使是死去了也無人知曉。


    “是嗎?這是他的願望嗎?”


    柳隨風取下頭上戴著的鬥笠,露出飽經風霜的麵容。他緩步走到自己帶來的木匣旁。


    在剛才那激烈戰鬥中,原本放置在樹下的長木匣竟然毫發無損。


    柳隨風那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拂過匣上的機關,木匣“哐當”一聲從側麵打開。


    徐淺淺一眼掃過,其中放置有樣式各異的數柄長劍。還不等她細數,柳隨風就將長劍放入了匣中。


    “柳先生,你就不懷疑我說的話嗎?”


    終於,一旁的徐淺淺按捺不住了。明明她還準備了很多理由,結果柳隨風就這麽相信了。


    麵對徐淺淺的問題,柳隨風頭也不迴地答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死者不可複生。更何況我相信我的劍,它會告訴我正確的答案。”


    話畢,柳隨風將劍匣背到背上,那深邃的目光則投向了徐淺淺身後的徐玨。


    “小友,作為賠禮,你可否願意和我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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