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生帶她簡單的衝了一下澡,見人還在哭鼻子,笑著哄她,“這次就真是睡覺好不好?”


    她不高興的打他,“你欺負我。”


    陳宗生抱著她,“那怎麽是欺負,我疼煙煙還來不及。”


    “才不是呢。”秦煙難過極了。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小臉,“弄疼你了?”


    她咬牙,“不是。”


    “你自己說說看。”


    她又說不出來,此刻的情緒,比起難過,更像是事後索要安撫的心理在作祟,陳宗生輕輕的撫著她的後頸,小姑娘被摸的溫順了一點,靠在他的懷裏,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聲,依賴親昵的喊人,“先生。”


    陳宗生時時刻刻都在,“怎麽了?”


    “你要一直一直都喜歡我哦。”


    “好。”陳宗生溫柔的笑開,“我會一直一直都喜歡煙煙。”


    “嗯!”她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我也會一直一直都喜歡先生的。”


    陳宗生笑道,“別的承諾也就罷了,這個承諾做不到,我會真的生氣。”


    “我一定會做到的嘛,而且,以前的好多承諾我也都完成了呀。”


    “完成?”男人有秋後算賬的意思,“你確定?”


    秦煙不滿的哼了兩下,“不能揭過去的短,這樣會傷害感情。”


    陳宗生敲敲她的腦袋,“哪裏來的說法,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反正就是有。”


    陳宗生也就由得她了。


    秦煙打了個哈欠,陳宗生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的拍著她,秦煙閉上了眼睛,在安心的氛圍中,安靜的入睡。


    陳宗生低頭看著她,始終有耐心的抱著她。


    天亮後,陳宗生去外麵跑了一圈,迴來洗漱過,換了衣服,小姑娘才慢悠悠的起來。


    她洗漱完,陳宗生已經幫她準備了衣服,秦煙換好衣服,就跑下了樓。


    “先生,早上好。”


    陳宗生笑著說,“早上好,昨天晚上睡的怎麽樣?”


    秦煙坐下,“很好呀,要是有一隻大灰狼不進我的夢裏就更好啦。”


    “還有狼進你的夢裏?”


    “是呀是呀。”秦煙忙不迭說,“大灰狼。”


    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那它昨晚有沒有咬煙煙?”


    “……沒有。”


    男人意外,像是真的感到十分疑惑,“狼還不咬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善良的狼。”


    “那是因為我把它打跑了。”


    “嗯,我們煙煙真棒。”


    秦煙覺得這誇獎好沒有感情,完全公式化的冷漠,一大早就令她如此“傷心”,怎麽可以這樣嘛,她用力的咬了一小口食物。


    蘭溪今天也起來的很早,邁著小短腿跑進餐廳,禮貌的向爸爸和媽媽問好。


    爸爸的迴複一向簡潔,相比之下,媽媽更熱情一些,“早上好,蘭溪。”


    秦煙把他抱到他的座位上,拿給他食物,蘭溪已經可以自己吃東西了,又白又整齊的小乳牙咀嚼著食物,認真而又乖巧的吃著東西。


    三人之中,男人率先吃完早餐,他讓一大一小慢慢吃,出發的時間還沒到。


    秦煙也就不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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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過飯之後,一家三口開車過去,還沒有走到,就聽到了鼓聲和炮聲,越近,聲音就越大。


    下了車後,秦煙看到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的小家夥,伸手牽著他,兩人一起等爸爸過來。


    陳宗生停好車,從另外一邊繞了過來,帶著兩人過去。


    今天是第一天,開場很是隆重,港城一些重要部門的負責人都上台講話,而且在讚助來源那裏,秦煙還看到了雲瀾國際旗下的一些行業。


    她好奇的問,“先生,你們也有讚助這個嗎?”


    陳宗生注意著來來往往的人,護著母子兩人走在裏側,聽到小姑娘的問話,便道,“嗯,算是從老爺子那個時候留下來的習慣,這種算是一種公益性的活動。”


    陳宗生接手公司之後,廢舊立新,但是還是有一些規則還是保留下來了,於公司有益的一麵他自然不會不采取。


    秦煙恍然大悟,陳宗生繼續道,“等你們的車隊再大一點,也要注意這方麵。”


    生意人不僅要講究怎麽做生意,改完了講究怎麽把形象樹立好。


    秦煙忙受教的點點頭。


    現場有很多傳統的文化遺產的表演,小攤子挨著一個小攤子,秦煙看到好奇的就牽著蘭溪過去看,母子兩個一會跑跑這裏,一會跑跑那裏,陳宗生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的身後,有剛講完話的市一部門的領導遠遠看到陳宗生,過來打個招唿,陳宗生陪著說了兩句話,一轉眼,母子兩人就沒影了。


    和人分開,他便去找人,結果在一個糖人攤子找到了。


    母子兩個一個比一個嘴甜,把賣糖人的老人幾次哄的笑得合不攏嘴,糖人做好一個,陳宗生給人家錢,老人家忙擋住,“不用給,看女娃和小孩子吃得高興,我也開心。”


    陳宗生倒也不強求,“您做這一行有多久了?”


    老人家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十年了,以前人窮,糖都是稀罕的,就這麽一個小糖人,那更是恨不得供起來,我家就憑這一門手藝,吃了幾十年了。”


    陳宗生點頭,“不管哪一行,能堅持下來都是令人敬佩,如今這一行紮進去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老人家歎了一聲,“孩子們都不願意學了,有時候倒是有慕名過來拜師學的,但是還沒學個幾天就舉著個手機,我看得煩,就把人趕走了,現在我也不大出來了,這一行,學皮毛做點簡單的圖案容易,學深的東西還得下功夫。”


    “所以還得看那些能夠沉下心來的年輕人。”


    秦煙莫名被看了一眼,嘀咕關我什麽事呀,她隻是在等她的小兔子呀。


    老人家笑著道,“我看你家這個女娃娃像。”


    “嗯,工作的時候還是十分認真的。”


    聽起來像是驕傲的語氣。


    秦煙眼觀鼻鼻觀心,專注的盯著自己的糖兔進度。


    麥芽糖在老人家的手下像是變成了線一般,兩支小棍互相合作,來迴交替一會,一個生動逼真的小兔子就出現了。


    秦煙接了過去,說了謝謝,陳宗生也和老人家道了別,陪著兩人又去別的地方逛一逛。


    不知不覺間,一上午的時間結束了。


    說好了,隻能逛半天,要想再過來,就必須得把文章的進度趕一趕。


    所以迴去後,午睡睡了一小會,秦煙跟著陳宗生去了公司,男人處理事情,她也開始認真工作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下午處理圖的時候,注意力特別集中,效率特別高,專注三個多小時,男人提醒她休息一會,小姑娘抱著電腦,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的進度,男人有些意外,原本計劃兩天時間讓她完成的量,她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陳宗生把她的電腦接過去,放在桌子上,將人抱到懷裏,“今天怎麽那麽棒?”


    “那是。”小狐狸神氣極了。


    陳宗生捏了捏她的小臉,“想不想要獎勵?”


    “……”小姑娘的腦子飛快轉動,主動給的獎勵都是有陷阱的,因此她果斷拒絕了。


    陳宗生笑著說了聲小狐狸,秦煙輕哼一聲,仰起小腦袋,“先生,你今天上午和那個老爺爺說話的時候看我幹什麽呀?”


    陳宗生緩緩解釋,“隻是覺得時代的接力棒要慢慢的傳到你們的手裏了。”


    不知不覺中,他的小姑娘已經步入了普遍被賦予肩負社會責任的一代人了,可是他始終覺得,他的寶貝還是被照顧的年齡。


    “可是,我都感覺還有好多不懂的東西,先生,這樣也可以嗎?”


    陳宗生輕輕的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後,溫聲說,“煙煙已經超過很多人了,況且,那麽大的期望也不是由一個人背負的,煙煙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每件事情都有應該做的人去做。”


    “嗯嗯。”


    所所以說年輕人心浮氣躁的話根本不對,那太以偏概全了,還是先生最好,懂得看到她的優點!


    陳宗生拍了拍她,“自己先去玩會,我把手裏的事情處理完帶你去吃飯。”


    “好。”


    她起身,男人又叮囑,“不能玩手機和平板了。”


    “那我做什麽呀?”


    “去給植物澆澆水。”


    “好……”應得勉勉強強的。


    秦煙把幾盆綠植抱到一起,先清理了一下殘葉,然後拿水壺去接水,知道男人的工作結束還要一會時間,她就澆的特別細致認真,這就導致陳宗生站在她身後看了她好一會,她還有一盆沒澆完,察覺到男人的存在還是男人的手機鈴聲響了,她忽的迴頭,隻看到了男人在接電話的背影。


    男人打完過來,小姑娘已經把所有的盆栽都歸到原位了,也已經洗好了手,包和手機都拿在手裏了,就準備下班了。


    陳宗生說,“選了吃飯的地方嗎?”


    秦煙說,“我都沒有玩手機。”


    “好,我忘記了,煙煙是個乖寶寶。”


    “嗯!”


    陳宗生攬著她出了辦公室,按了電梯,“剛才你李老師打電話,說在會春園那邊定了位置,想不想去?”


    去可以,秦煙覺得要先打聽清楚,“不是催我文章的吧。”


    陳宗生還是了解老同學的,“聽著語氣不像。”


    秦煙便答應要去。


    結果還真不是,而且壓根沒有提到文章的事情,秦煙喝果汁的時候胳膊肘蹭了蹭男人,男人看了她一會,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秦煙就很高興,開開心心的吃東西,然後和喬薇討論一會化妝品。


    吃過後,各自迴家,秦煙扣好安全帶,才後知後覺的問,“先生,所以李老師找我們吃飯是做什麽呀?”


    “他們婚禮的時候請你過去陪新娘。”


    “我們有討論這個話題嗎?”秦煙完全不記得,而且她發誓,她真的沒有不聽他們講話。


    她伸出手指,“你和李教授說了現在發文章的難度,還有申請項目的條件變嚴苛了,還有現在醫院的病人少了,還有醫院集采的藥物,還有外科出現的一個糾紛……”


    她認真的總結完,再次肯定,“就是沒有提到結婚的事情,更不用說陪喬薇姐了。”


    她肯定是願意去的呀,就是好奇,男人之間的談話是不是有什麽省略的方式呀。


    陳宗生打了方向盤,笑著道,“聽的還挺認真。”


    “那當然啦,所以到底是什麽時候說的呀?”


    “醫院病人少的時候,他們訂的婚禮就是這個時候,讓我們過去。”


    “可是這和讓我陪喬薇姐有什麽關係呀。”


    陳宗生說,“沒有嗎?”


    秦煙的眼裏滿是茫然,“有嗎?”


    陳宗生換了一個方式問,“煙煙準備過去嗎?”


    “當然啦。”


    陳宗生點頭,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指清清楚楚的說去陪新娘的事情。”


    她的小腦袋點了點。


    “那倒是沒有。”他笑著道,“但是意思是一樣的。”


    秦煙評價,“我感覺這好像做語文閱讀題,在文章中出現的,在題幹裏就換了一種說法。”


    “這樣的事情多是正常的,非黑即白的問題才是少之又少。”


    秦煙認可的點頭,“先生你好多時候都是這樣的。”


    聽著像是還有點小怨氣。


    “我問問題的時候你好多時候都不給我明確的答案。”


    “這不一樣的,寶貝。”


    “哪裏不一樣嘛。”


    男人說,“該明確的,我自然不會含糊,但是其他的時候,寶貝,你敢說你沒有想偷偷耍賴?”


    秦煙一時語塞,倒想不出來別的話反駁他了。


    ……


    又用了半天的時間,秦煙終於完成了工作量,伸了一個懶腰,給陳宗生發了一條消息後,她就開車去接蘭溪。


    演出的地方,第二天就沒有第一天人多了,留下來的大多都是認真聽戲的老人家,年輕人的存在顯得寥寥無幾,因此一兩個年輕人在現場都顯得很突兀。


    秦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場中的兩個人,好像是尚潔的那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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