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陽嘛。”女孩小聲的解釋。


    男人看她。


    “我下次會記得的,先生,你不要生氣了。”


    “我生什麽氣,挨罰的又不是我。”


    “……”秦煙滿臉幽怨,“怎麽可以這樣嘛,我不服。”


    “不服忍著。”


    “忍就忍,反正我昨天都好難受了,今天再忍,指不定什麽時候會爆掉的!”


    她躺了下來,蒙上被子。


    陳宗生把人轉過來,“你昨天忍什麽了,誰給你氣受了?”


    小姑娘的鼻子可愛的皺了皺,腦袋往他懷裏鑽,伸出手摟住他的腰,“我出門要忍著見不到你啊,也是很辛苦的。”


    “……”


    陳宗生哭笑不得,但還是嚴肅道,“不許撒嬌。”


    “我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男人終於妥協,“好吧,懲罰的量可以減一半。”


    一半怎麽能行呀,一點都不夠,最好能全部減完。


    秦煙快樂的想著。


    可是男人已經不受她的蠱惑了,輕輕的推開她,起身去為她拿衣服。


    不過她是根本不會放棄的。


    陳宗生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秦煙也在旁邊待著梳理梳理實驗的數據。


    她還沒有正式開始做實驗,數據不多,所以這項任務並不需要太久。


    沒過多久,她就把筆記本推到一邊,陳宗生還在工作,她就沒有去打擾他,自己找點吃的,或者看會電視劇。


    蘭溪醒之後來了書房,走到媽媽的身邊,講昨天媽媽忘記幫他拿燈籠了。


    “抱歉,蘭溪,我忘記了。”她是想拿來著,但是她是身不由己呀。


    “沒事的。”蘭溪善解人意,“今天拿。”


    “嗯,我現在陪你去。”


    秦煙牽著蘭溪出了書房。。


    身後的門關上,蘭溪疑惑不已,“昨天出門。”


    “……額……爸爸是怎麽和你講的?”原諒她吧,她真的不記得了。


    “爸爸說,有事。”


    “爸爸說的是對的。”


    蘭溪擔憂不已,“壞壞的事?”


    他的理解中,急匆匆出門的時候,通常都是有一些糟糕的事情要處理。


    他不希望爸爸和媽媽遇到那樣的事情。


    “不是的。”秦煙牽著他的手進了臥室,看到燈籠,趕緊轉移了話題,“你看一下,是不是這三個燈籠。”


    三種不同的小動物造型的燈籠。


    加上家裏其他類型的,都快集成十二生肖了。


    “是~”蘭溪說,“要放一起。”


    秦煙幫他拿下樓,阿姨幫忙拿來了一個很大的收納箱,一個一個的把燈籠放裏麵。


    蘭溪往裏麵放一個小兔子的燈籠時,秦煙想到她也有一個,還是之前元宵的時候,陳宗生給她買的。


    全部整理完之後,母子兩人便一起去看了小德牧。


    或者說,應該是很肥的德牧。


    最近半個月的時間,它的體重猛增,體型也變大了很多,一隻腿都快有人的小臂那麽粗了,而由於過年,訓練的量遠遠沒有跟得上。


    秦煙看了一會,說,“它估計要節食了。”


    蘭溪驚詫,“不吃飯飯?”


    看到媽媽點頭,蘭溪問,“太胖了?”


    “是啊。”


    小德牧估計是聽懂了,搖的歡快的尾巴慢慢的落了下來。


    蘭溪還是知道胖的壞處的,看它不高興,還很貼心的安慰它,“少吃一點點。”


    小德牧親近的靠近兩個人嗅了嗅,尾巴又歡快起來了。


    ……


    小姑娘進了書房,走到大板桌前。


    陳宗生抬頭。


    她歎了一聲,“先生。”


    “不可以。”


    小姑娘跺了跺腳,“我都還沒有說。”


    陳宗生讓她說。


    秦煙倚在桌邊,語氣硬邦邦的,“蘭溪喊你去吃飯。”


    陳宗生起身,去洗了洗手。


    小姑娘一臉鬱悶的等著他。


    陳宗生走過來,握著她的手,“這樣的事減不了,不僅如此,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就翻倍,別的都可以慢慢商量,唯獨這一條不行。”


    “我當時是顧著生氣了,等我想到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車子已經修好了。”


    陳宗生表示聽到了,卻依舊沒有改變態度的意思,秦煙還想再勸,男人說,“你再提,之前減的就取消。”


    “我不說了!”小姑娘冷哼了一聲,抽迴手,繞過他走了。


    陳宗生跟在她後麵,下了樓。


    蘭溪看到爸爸和媽媽一前一後的下來,又低下頭,繼續玩卡片。


    而秦煙鬱悶的心情在當天晚上就得到了轉變,她收到了一對耳飾和一束鮮花,陳宗生又誠意滿滿的親自下廚做了不少菜,還有她最喜歡吃的魚。


    秦煙心情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很好答應了,於是晚上的時候被陳宗生哄著,又做了一次。


    連著兩天,秦煙感覺到精氣神都不好了,“我不想要鮮花啦……”


    吃掉的飯肯定退不了,耳飾也很漂亮,她舍不得退迴去。


    隻有花可以退。


    她想以此表達自己的抗拒之心。


    陳宗生低聲說,“別退了,之前是不是還有兩次,今天可以算一次。”


    女孩的唇角忍不住翹起,“真的呀?”


    陳宗生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姑娘方才的疲憊瞬間一掃而光,明媚的小臉上盡是歡喜,陳宗生忍不住親了親。


    秦煙感受到他的身體的變化,身子僵了一瞬,立即關燈,迫使他躺下睡覺。


    ……


    到了月底這幾天,多是晴天,溫度上升。


    馬場上,陳宗生騎馬跑了一圈,就下來了,把馬鞭和手套交給旁邊的人。


    有人驚歎陳先生漂亮溫順的坐騎,好奇的上前觸碰,不料那匹馬是個脾氣大的主,一聲嘶鳴,雙蹄躍起,直把那人嚇的癱倒在地。


    陳宗生及時喝住,才避免了一樁踩踏事件。


    但是那人卻是嚇得不輕。


    林助理親自扶的人,自然是噓寒問暖,又將人親自送去醫院。


    陳宗生到了醫院,馬場那邊打過來電話,說馬不願意進棚。


    由於它差點傷了人,陳宗生離開前下了命令,今天中午斷了它的吃食,接下來一周喂養基本的飼料,說完就讓人直接牽迴去了,誰知道馬還來了脾氣。


    “讓它在外麵吧。”


    陳宗生掛了電話。


    林和已經辦理完住院手續,這短短的時間,也把此人的基本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別的倒沒什麽,隻是,“陳總,我看他的身份信息,姓秦,是太太所在的原籍。”


    陳宗生說,“再去查查。”


    “好的。”


    陳宗生還沒離開,就有位老板派頭的人急匆匆過來,“陳先生,您好,我姓王,我也是才知道,我這邊的人驚了您的愛馬,實在對不住,他剛來這邊,是來找女兒的,還不懂這裏的規矩,我替他向您道歉。”


    馬場上有幾撥人。


    陳宗生這邊是一波,另外一邊也有一波人。


    馬場並無限製,看到漂亮的馬好奇圍觀,不是明令禁止的事,但多數人礙於麵子、規矩,到底忍住了好奇心,隻得遠遠一看。


    像今天這樣,不僅走近了,還上手摸一摸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甚至還姓秦。


    有時候就連陳宗生也感歎,無巧不成書。


    素未謀麵,但陳宗生對這位名義上的嶽父的印象卻是極差。


    而他的太太,也不需要任何遲到的父愛。


    “沒事,人沒傷著就好。”陳宗生客氣道,“這次的事情我會全權負責,就讓他在這裏安心住著,有什麽事,可以再找我。”


    “多謝陳先生。”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陳宗生,王總喜憂參半,“招進來的人,剛來第一天,就跟這尊大佛打了交道,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禍事。”


    旁邊的人道,“我看著這位陳先生客客氣氣的,很好說話呢,也不像是……”


    “看著和善有什麽用?”王總打斷他,“你以為他陳宗生是憑借和善二字走到如今的?他父親那一輩的元老當年單拎出來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可自從他接手公司後,有哪一個翻出來風浪過。”


    旁邊的人不說話了。


    護士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病人想見你們。”


    王總讓其他的幾個人在外麵等著,他自己進去。


    秦健並未受重傷,但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更在得知他驚到的是大人物的馬,更是嚇得臉色都白了。


    王總一進來,他就不住的道歉。


    王總拉了椅子坐下,“行了行了,也算你幸運,人家陳先生沒和你計較,不然你女兒還沒有找到,隻怕得先賠個精光。不過,老弟啊,你確定你女兒是嫁給大老板了。”


    秦健無比肯定,“這還能有假,我前妻那一家支支吾吾的捂著不肯說,但是從他們那幾年經曆的事我也能猜的出來。”


    王總心裏有了幾杆秤,算秦健命好,今日算是借著他的機會,和雲瀾國際搭上了關聯,若是秦健所言非虛,他的女兒真的嫁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的話,他幫助他,秦健後麵也得念著這個恩情。


    “這樣吧,你有你女兒的照片嗎,這裏我還是有些熟人的,托托朋友,也能找到快一點。”


    秦健卻是一臉為難,“她從小跟著她媽媽生活,那麽多年,她媽媽也沒給我寄過來一張照片。”


    王總皺眉,“這麽說,你連你親生女兒長相是什麽樣都不知道?”


    天底下怎麽有這樣當父親的。


    秦健本來還覺得沒什麽,此刻卻有些掛不住臉麵,訕訕笑了笑,“女大十八變,我和她媽離婚也早,早就不怎麽來往了。”


    王總一臉懷疑,“你沒怎麽養過她,你確定現在找她,人家還理你?”


    王總這會倒有些猶豫了。


    別好處沒蹭成,反倒惹了一身腥。


    秦健立即保證,“她敢不聽我的話,那法律上不都說贍養嗎,再怎麽著,我也是她爸,她還能比法大?”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著。”


    港城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了。


    這樣的一個城市,連人的樣子都不知道,短時間怎麽可能找的到。


    秦健說,“知道名字的話,會不會找得更容易一點?”


    王總問,“你女兒叫什麽名字?”


    “秦煙。”


    ……


    秦健住院第三天,再次見到那位陳先生出現在他的病房。


    單人間的病房,秦健偷偷打聽過,光是病房費用就得幾百。


    這在有錢人眼裏不算什麽,但是對秦健來說,還是覺得受寵若驚。


    他陪著笑臉,好在病房裏還有套沙發,可以用來待客。


    他的妻子也忙前忙後。


    陳宗生淡聲道,“不用客氣,我就是過來看看,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秦健連忙道,“已經好很多了,是我管不住手,驚到了您的馬,還牢您這麽關心,讓您費心了。”


    “我正好過來,順路就來看看。”陳宗生笑著道,“我聽王總說,你這次來港城,是來找女兒的,方便問一下她多大了嗎?”


    秦健說,“應該有二十七八了吧。”


    “知道她有什麽喜好嗎?”


    秦健倒是交心似的,“哪有什麽喜好,有什麽吃的就吃什麽,不餓就行了。”


    “說起來,我太太和你女兒也是同齡人,她很喜歡吃魚,卻又討厭刺,吃米飯的時候見不得任何湯汁,討厭吃豆類的食品,卻不討厭喝豆漿,不怎麽喜歡牛奶,尤其喜歡甜品,喜歡喝紅酒果酒這類甜酸的酒類,胃口喜酸辣,對於清燉一類的做法的菜敬而遠之,但如果食材是魚,倒是會勉勉強強嚐兩口,水果倒是沒有什麽特別討厭的,但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得靠邊站。她喜歡藍色,那是憂鬱的顏色,但是我覺得那是澄淨的顏色,像海水一樣,她喜歡毛絨絨的動物,有時候就隻是抱著它們就能自己獨自待一下午。她最討厭孤獨,喜歡人陪伴,但是偏偏,她又是很擰巴的性子,得讓人哄著。她學業有成,本科結業的匆忙,但是獲得了優秀畢業生,之後在墨爾本繼續攻讀醫學研究生,選擇的是專碩,她用三年的時間完成了其他人六年才完成的事情,並且順利畢業,如今是博士在讀。這條很多人都說是困難的路,但是她努力的走了這麽多年,你說,她是不是很堅強?”


    秦健張了張嘴,有些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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