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母同坐在一起吃飯的是周傾蓉,還有周老嫁到許家的女兒,她們三姐妹以及自己各自的女兒,兒媳婦。


    秦煙本應該和周傾蓉坐一塊,不過,她們關係淡,周傾蓉不開口,陳宗生也不想小姑娘跟在嚴婆婆後麵受念叨,就繞過周傾蓉,讓秦煙跟著梁母。


    周傾蓉看到後,心裏有些不舒服,梁母看出來了,沒理會,按照陳宗生的意思,讓小姑娘好好的吃完這頓飯,她就算交差了。


    秦煙吃飽後,也不跟她們這些人一起坐著玩,和梁母打了聲招唿之後就迴房間了。


    姐妹三個各有各的家庭,平常很難有這樣聚在一起說話的時候。


    許莉看到秦煙離開,她也想走,許母低聲說,“你兩個姨母都在這裏坐著,你不陪著說說話也不好。”


    許莉撇嘴,“那為什麽別人可以走?”


    她倒是沒了和秦煙比較的心思,就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麽秦煙可以隨心所欲,不用看任何人臉色,她就要坐在這裏聽她們說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


    周傾蓉聲音帶著幾分不悅,“莉莉你和她比什麽,人情往來總要顧的,她這樣不懂事,以後總會吃虧的。”


    梁母端著茶,優雅的喝了一口,對周傾蓉說,“真不一定,那孩子是個有福的,不用煩這些,說到底,現在大多的人情往來就是費心思的,不來往倒是好事,除了這些近親姊妹們,別的我都懶得走動了。”


    周傾蓉看著她,“枉你替她說話,也沒見她說個謝字。”


    梁母笑笑,“你對她太苛刻了,有時候你自己退一步,是對你自己好的事情,宗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前兩年的事情你忘記了?”


    許母的臉色看著就有點不好了,她沒主意,一向是聽兩個姐姐的話,周傾蓉想與她成親家的事,她聽了之後也很是心動。


    卻不想,最後鬧到那樣一個結局,可憐她女兒為流言蜚語所累。


    許莉也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傾蓉看著外甥女的背影,皺了下眉,轉頭不滿的看向梁母,“你非要再提起這件事?”


    “我隻是想提醒你,他們兩個成婚是肯定的,你也不是宗生的親生母親,不插手太多他們夫妻的事情是好事。”梁母淡淡道,“這也是父親想讓我勸你的,他今天叫我過去,老人家知道你一直和繼子不和,又知道你總是不滿這個兒媳婦,但是你不滿意又有什麽用,除了給自己找氣受。”


    提到周老,周傾蓉就閉嘴不說了。


    對長輩,她們還是心存敬意。


    後麵再提起別的話題,氣氛也沒那麽緊繃了。


    ……


    秦煙迴到了房間,陳宗生果然還沒有迴來。


    飯桌上有酒,這飯就吃不快。


    秦煙也沒有催人,自己看了會電視,到後麵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親自己,暖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秦煙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大醉鬼。


    陳宗生沒有喝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秦煙一直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到什麽程度,她就很好奇。


    往旁邊挪了挪,她拉著陳宗生在床邊坐下。


    “先生,你要不要喝水?”


    陳宗生喝過酒後,眉間浸染的嚴厲都散了不少,冷硬的線條變得柔軟起來,溫柔的神色自然流露,微笑著點頭。


    秦煙便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謝謝煙煙。”


    “不客氣。”


    等他喝了水,秦煙坐在他旁邊,好奇的問他,“先生,你現在是醉了嗎?”


    “你覺得呢?”


    秦煙想起見過的別人喝醉酒的樣子,都是直接趴在那裏的,別說可以吐字清晰了,連站都要站不住了。


    陳宗生顯然不是這樣,她就說沒有。


    陳宗生隻笑,不說話了。


    秦煙覺得他是默認,又問他最多可以喝多少酒。


    “沒試過。”


    “哇。”秦煙眼睛發光的看著他,“先生你是不是喝不醉呀,就是代謝係統超級高效。”


    陳宗生問她,“人體內酒精代謝的途徑是什麽?”


    “……先生你這樣突然襲擊真的好嗎?”小姑娘眼睛幽怨的看著他。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問你了,陪我睡會。”


    這個可以有。


    不過秦煙睡過了,不困,就在他懷裏躺著玩。


    睡了一覺,陳宗生的酒就醒的差不多了,此刻正是下午五點左右,日光亮度都沒中午那麽高了,身邊女孩又睡了過去,年輕人別的不多,就是覺多,陳宗生幫她蓋好毯子,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套休閑服出了門。


    周老在院子裏乘涼,見到他下樓,就喊人過來下棋。


    “煙煙呢。”


    “還睡著。”


    “正好,等她醒了也差不多到吃晚飯了,你們吃過再迴去。”


    陳宗生點頭。


    ……


    秦煙醒來過後沒看到人,出了門,碰到陳宗生舅舅家的幾個女兒提著籃子往後院去。


    “嫂子要不要一起去,後院爺爺種了很多蔬菜和甜瓜。”


    幾個人的年齡都比秦煙要大,但是秦煙的輩分是跟著陳宗生算,這聲嫂子叫的一點也沒錯。


    聽多了,秦煙也不覺得別扭了,她點頭,表示要跟著一起去。


    後院很大,單獨辟出來一塊地當了菜園子,八月,正是瓜果飄香的時節,一進去,瓜果的香味就鑽進了鼻子裏麵,濃濃的果香讓人不禁口水直流。


    到了園內,幾個人就分開了,各摘各的,秦煙分到一個籃子,想吃什麽就摘什麽。


    綠油油的葡萄架下,一串串珠子大小的葡萄直垂而下,秦煙看著,嘴巴就自動分泌出了口水,她走到紫藤下麵,發現踮起腳跟都夠不著,正低頭找墊腳的東西的時候,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男人,她掐著腰,“先生,你這種行為是不對的好嘛。”


    陳宗生邁著長腿過來,“我剛來的。”


    他抬頭看了看,“要哪一串?”


    秦煙指著最大最圓的那一串,見他隻需要稍稍伸手,不費力氣就夠到了,不禁又有點鬱悶。


    陳宗生摘了幾片葡萄葉,墊在籃子裏,把那一串葡萄放下了。


    秦煙雙手提著籃子到藤架下麵的石椅上坐著,陳宗生從石桌上的水壺裏倒了水,摘下幾顆葡萄衝了一下,剝開皮,遞給還有點小鬱悶的女孩,“嚐嚐。”


    秦煙起身一點,咬到了。


    裏麵是無籽的,而且葡萄果肉是緊實的,甜甜的汁水有種比鮮榨葡萄汁還濃鬱的清香。


    秦煙吃了大半串陳宗生就不讓她再吃了。


    “一會還要吃飯。”


    秦煙隻得點頭。


    ……


    吃過飯後,秦煙還惦記著葡萄,周老倒是也不怕麻煩他們,直接說,“那些葡萄是熟透了的,也是該摘了,管家找了人還沒到,你們若是不忙,就都摘了,多帶迴去點,吃不完了,送人也行。”


    秦煙願意做,陳宗生便讓管家準備了東西,家裏年輕一些的幫傭也過來幫忙,摘了自己帶迴去吃,其他的,自家留一部分,剩下都被包裝好送人了。


    秦煙帶迴去兩箱,送了一箱給家裏阿姨。


    接下來幾天,陳宗生總是能在這小丫頭身上聞到一股不甜不膩的葡萄味。


    限量版的葡萄味寶貝在八月末的一場秋雨中感冒了一場,高燒從夜裏就開始了,陳宗生隻覺得懷裏抱了一個大熱爐。


    從後半夜開始,他就沒怎麽睡,喂她喝了藥,到天亮,高溫沒降,便帶著人去了醫院。


    換季期間,院內唿吸科基本上是滿滿當當的,這一場秋雨過去,感冒的小孩不少,醫院走廊上到處都是悶咳的病人。


    秦煙已經有點輕度肺炎了,得掛幾天水,便辦理了住院。


    但是她晚上還是迴去住。


    同吃同住一天下來,秦煙小臉皺巴巴的喝藥的時候,聽到身邊的男人咳嗽了一聲,她一下子抬起了腦袋,想笑,又忍住了,愧疚的拉了拉他的袖口,“對不起。”


    陳宗生的身體一向好到爆,秦煙幾乎很少見到他生病,有時候一年到頭,秦煙都感冒好幾次了,都沒見他咳嗽一聲,關鍵是陳宗生冬天的時候還穿的很單薄。


    這次是為了照顧她。


    “要不我們晚上分開睡吧。”


    男人淡淡睨她一眼,“喝你的藥。”


    秦煙便乖乖喝藥了,雖然很苦,沒有再說不喝了,然後,她抬起手掌在男人額頭摸了摸,“好像有點熱啊。”


    陳宗生說,“我一會量,你喝完藥去睡覺。”


    “不行,現在量吧。”秦煙踩著拖鞋,“我去幫你拿溫度計。”


    秦煙跑去樓上,從臥室的抽屜裏拿了溫度計過來,量過之後,三十七度多一點,算低燒,秦煙便給他倒了杯熱水。


    晚上入睡前,兩人一起睡覺時,都有點低燒。


    秦煙睡覺一向有些沉,夜裏也很少醒過來,但是這一夜,陳宗生發覺小姑娘中途醒來了一次,小手抬起,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確定沒有繼續升高之後才躺下繼續睡覺。


    濃濃的夜色中,陳宗生睜開了眼睛,眸色溫柔的看著懷裏的人。


    平日裏再鬧騰,懂事的時候又總是讓人覺得很乖。


    ……


    港城進入九月,迎來了雲瀾國際的博覽盛會,許秘書接到一條通知,對進入會場的記者的身份進行資質審查,許秘書接到吩咐,便向林助理打聽內幕,林助理說是喜事。


    而公布婚訊一詞則以一股不可阻擋的勢力迅速衝上當天熱搜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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