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沒有半分動搖，“我記得你走之前，我就和你說穿衣服的事，你聽是聽了，又是怎麽做的，行李箱裏我讓阿姨給你拿的厚衣服，你自己丟了幾件？”
秦煙不好意思看他，但也沒有不管不顧的說自己沒錯了，不過還是有點別扭的不肯開口說實情。
陳宗生輕歎了一口，把她抱到懷裏，低頭親她一會，捉著她的柔軟嬌小的手往下，下頜蹭在她光潔的額頭那裏，“怎麽會不想你？”
秦煙趕緊收迴手，又羞又怒，半晌，蹦出來一句，“你流氓。”
陳宗生笑罵，“不說想你，你自己氣成那個樣子，說了，又罵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秦煙卻是笑著往他懷裏鑽，“好吧，我這次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了。”
陳宗生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先吃飯。”
……
吃完飯，秦煙要學一些祭祀的儀式，周傾蓉派過來的人，被陳宗生打發走了，給她另外找了個年輕一些的婦人。
年輕婦人說話好聽，慢聲細語的，教秦煙怎麽穿衣，怎麽走路，怎麽行跪拜之禮，挑的都是祭祀時就能用到的。
秦煙跟著認真學，第二遍就會了，年輕婦人讓她做一遍，又給她糾了錯，第三遍的時候已經很完美了。
教完，年輕婦人便離開了，然而剛出了門，就被周傾蓉那邊叫了過去，對方麵露不滿，“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周傾蓉倒也不是故意跟秦煙過不去，周家的這些禮節是從古時候就有雛形的，繁瑣難做，而且多樣，沒個兩天下不來。
年輕婦人道，“那孩子是個聰明的，第二遍就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周傾蓉冷哼，“她做再好，能做多好去，你也是新媳婦，本來也是才學這些禮，倒是教人使喚去又教別人去了。”
年輕婦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心想你自己沒本事去陳先生跟前理論，也隻能拿她們這些人撒撒氣罷了。
不過，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話罷了，她們年輕媳婦很少能有這樣的事情做，陳先生給的酬謝很豐富，她也不和周傾蓉計較太多。
聽完訓，轉身就走了。
周傾蓉麵色有幾分不好看，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發作。
……
秦煙學完，就自己跑去找周老爺子了。
在這裏，她人不生地不熟的，熟悉的就隻有陳宗生和周老了，陳宗生在忙，沒空陪她。
陳宗生倒是打發過來幾個仆人陪她解悶，但是她很難和陌生人待在一塊，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就隻有去找周老了。
這時候，她倒是無比希望陳明哲快點過來了。
周老喜歡安靜，住在另外一處院子，秦煙剛過門，港城那邊跟著過來的老管家就認出了她。
“剛剛老爺子還念著煙小姐呢，煙小姐快進來。”
周老一身唐裝，精神很不錯，見到秦煙來了，更是高興。
“你這丫頭，幾天都沒有過來看我了。”
秦煙走到他旁邊坐下，“外公，我也想來的呀，但是先生把可憐巴巴的我丟到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去了，連手機都要被收走了。”
老人家一聽，就不高興了，那地方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待的地。
“這宗生也太不像話了，丫頭你放心，等他過來，我一定說他。”
秦煙想到冷著臉訓她的老狐狸有一天也得跟她一樣被罵的狗血噴頭，就覺得很爽，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謝謝外公，不過外公可別說是我告的狀哦。”
結果，男人大步就從外麵走過來了，“告什麽狀？”
秦煙嚇的一抬頭，陳宗生正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那一刻，小姑娘想在地上挖個坑鑽進去的想法都有了。
陳宗生冷睨了她一眼，“等迴去再和你算。”
秦煙開始裝鴕鳥，又暗中揪了揪周老的袖子。
老人家就愛看後輩們這樣自然相處的模樣，但還是故意訓責外孫，“算什麽，煙煙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什麽也沒有做錯，就被你送去那種沒好日子過的地方，抱怨兩句怎麽了，你難不成還要打她不成。”
今早是一出，這會又是一出，陳先生的臉麵快因為這小兔崽子丟完了，他淡淡道，“那裏也不是什麽吃人的地方，隻是讓她強身健體，養些好習慣罷了，再者，你問她，是不是她自己點頭要去的。”
然而老人家的偏心是沒邊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說，“那也是你逼的，她在你跟前，敢不點頭嗎。”
秦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陳宗生冷冷道，“你再給我點頭一個試試。”
秦煙掩麵而泣，“外公，你看先生。”
周老說，“不怕，外公給你做主。”
迴頭又瞪了他一眼。
陳先生覺得跟這爺孫兩個沒話可說，轉身出門去了，老管家送他，陳宗生下了台階，才想起來的這一趟目的，“下午園子裏請了戲園子，你們可以去聽聽。”
老管家笑著點頭。
陳宗生走了兩步，又停住，吩咐，“中午估計要忙，讓煙煙在這用午飯吧，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你讓廚房另做幾樣清淡的菜，再做一條芙蓉魚，粥……”
老管家仔細聽著，見陳先生突然停住了，開口問，“粥做什麽樣的？”
陳先生也有了氣性，“做什麽她吃什麽，不許她挑食！”
陳宗生轉身離開。
老管家跟著走了兩步，笑著點頭，又嘀咕：真不想人家挑食，您就不該還給那丫頭單獨點菜啊
裏屋內，秦煙見陳宗生真被氣走了，又有點慫了，對上周老笑眯眯的眼神，她整理了一下語言，“其實……其實先生平時還挺好的。”
然後周老哈哈大笑。
秦煙趴在桌子上，周老在笑，她卻覺得臉都丟盡了。
“外公，你不能不能不要笑了。”
周老忍著笑，安慰她，“好了，你也說了他不吃人，就別愁眉苦臉的了，走吧，陪我出去逛一逛，迴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晌午了，到時候一塊在這吃飯。”
秦煙趕緊扶起他。
……
吃飯前，秦煙握著手機，坐在外麵的台階上，猶猶豫豫，還是給陳宗生發了條消息。
然而沒迴。
以往也有這樣，不會立即迴的情況出現。
但那會秦煙沒做虧心事，可以等，這會就覺得有點小煎熬，猜測很多，萬一陳宗生看到了消息，然後生她的氣，不迴呢。
轉念一想，先生不是那種故意去做某些事情的人，所以又放心了些。
耐心等了一會，男人迴複了。
隻有一句話：“這邊忙，你在外公那裏用午飯。”
好叭。
秦煙轉身進屋，看到桌上還有她喜歡吃的芙蓉烤魚，眼睛都是亮亮的，像是看到魚幹的小貓咪一樣，“外公，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的。”
“我老人家哪裏那麽清楚。”
秦煙就知道是誰了，她又問管家，“先生那邊這會用飯了嗎？”
管家說，“估計還沒呢，今天來的客人多，這會還陸陸續續有人過來，需要陳先生陪客呢。”
“那一會我去給他送。”
管家笑著說，“還是得煙小姐念著人，我這就準備食盒。”
秦煙陪周老吃過飯之後，帶上飯盒就過去了。
周老今天的笑容一刻都沒有停，管家扶著他到院子裏坐著，“看到他們相處的這樣好，老爺子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之前我也擔心他們年齡相差那麽多，平日裏會說不到一塊去，宗生又是個性子強硬的，說一不二，時間久了，煙煙這孩子怕是要受委屈。”
“但是現在看看，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宗生也願意寵著她，不壓著她的性子，這樣就很好。”
老管家笑著，“陳先生寵的緊呢，今早上大小姐那邊露一句不滿，陳先生和梁先生就護著了，今上午學禮儀也是，您隻覺得陳先生不會疼人，我看可不盡然。”
“說起來，這也都是您的福氣，等再過兩年，陳先生和煙煙小姐的孩子出生，到時候免不了還要過來鬧騰您呢。”
周老擺擺手，“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兩說呢。”
老管家提醒，“怎麽不能，不說多，一百歲也不是不行，後輩們都這樣好，您就不想多看看。”
“好，就聽你的。”
“陳先生過來那一趟，是說下午園子裏有戲班子，咱們過去瞧瞧？”
周老點頭，“那就過去看看。”
……
秦煙提著食盒過去，老宅的待客室是開放型的，所以遠遠的，秦煙就看到了陪著人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休閑服，坐在紅木軟椅裏，和人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年紀的沉澱和沉穩的氣質。
秦煙沒立即去打擾他，就在遊廊這邊一側的木椅上坐下了，趴在椅背上看著穿著統一服飾傳送東西的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兩下，秦煙下意識望向陳宗生那邊，見待客室裏的人都已經走了，男人修長的身形麵向這邊，她看過時，男人招了招手。
秦煙提上食盒，穿過遊廊，跑過去。
走近了，陳宗生接過她手裏的食盒，另外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怎麽沒去屋裏等著？”
“也不冷呀。”
陳宗生說，“這一次還沒好全，再被凍感冒了，就知道冷了。”
陳宗生帶她到屋裏，讓她坐會。
陳宗生去洗了手，拿毛巾擦了下。
再坐下時，秦煙已經把食盒裏的菜都拿出來，小碟盛著，大葷三道，半葷三道，素菜一道，然後是一碗白粥。
陳宗生挑眉，拿了筷子，“小丫頭也會疼人了。”
秦煙托著下巴，看著他吃，被誇，就想翹尾巴，“本來就是，你要是再少訓點我，以後我肯定會對你更好的。”
陳宗生冷哼一聲，“我訓你？你少氣點我吧。”
秦煙知道他還念著剛才的事情，誠懇認錯，“我也不是故意當著你的麵告狀的，誰知道先生你突然就進來了。”
“言則，倒是我出現的不巧，得等著煙小姐把話都說完，然後再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進去，然後莫名其妙被老人家訓一頓？”
秦煙被他描述的那種情形逗笑了，看到她笑，這飯橫豎是吃不下去了，陳宗生抱著她往裏屋走去。
秦煙被突然抱起來，驚唿一聲，“飯都還沒有吃呀。”
“先吃你。”
“……”
秦煙確實被吃了一個遍，裏裏外外。
不過，到底是時間緊，這頓午飯的時間都是抽出來的，一會還有新的客人要到，都是老一輩的長輩，陳宗生還得出麵陪著，時間不夠，就隻有速戰速決了。
但盡管如此，但是一個小時才結束。
秦煙是被折騰的不輕，完全沒有來時那種活潑勁了，頭一歪，隻想睡覺。
陳宗生帶她洗了澡，重新清理過，便讓人送來了新的衣服。
幫她穿好，摸了摸女孩緋紅的臉頰，“先在這裏歇一會吧。”
秦煙抬腳踢他。
陳宗生輕笑，“你倒是還有力氣。”
……
陳宗生走後，秦煙睡了近兩個小時，然後穿鞋下床。
她看了看地上被簡單收拾過的衣物，紅著臉團作一團，避著人，偷偷拿迴她現在住的房間去了，全都塞進洗衣機滾筒裏，臉上的灼熱才消下去一點。
她在房間裏玩了會手機，陳明哲就過來找她了。
他剛到的，過來找秦煙算賬的。
“你那天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賽車場那裏。”
秦煙說，“先生說，會有人照顧你的。”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酒醒後找不到你，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要是真丟了，我哥還不得打死我。”
“好吧，我下次會注意的。”
陳明哲見她認錯誠懇，也就不和她一般計較了，“走吧，出去玩，好不容易出市區一趟，整天躲在房間裏有什麽意思。”
秦煙也是無聊壞了，陳宗生在忙，她不能一直去打擾他，聞言來了興趣，“去哪裏玩？”
陳明哲神秘兮兮，“到了你就知道了，快點走，趁現在還天亮。”
秦煙跑進屋裏，拿了手機，先給陳宗生發了消息，然後帶上手機，和陳明哲一起去了。
秦煙不好意思看他，但也沒有不管不顧的說自己沒錯了，不過還是有點別扭的不肯開口說實情。
陳宗生輕歎了一口，把她抱到懷裏，低頭親她一會，捉著她的柔軟嬌小的手往下，下頜蹭在她光潔的額頭那裏，“怎麽會不想你？”
秦煙趕緊收迴手，又羞又怒，半晌，蹦出來一句，“你流氓。”
陳宗生笑罵，“不說想你，你自己氣成那個樣子，說了，又罵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訓。”
秦煙卻是笑著往他懷裏鑽，“好吧，我這次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了。”
陳宗生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先吃飯。”
……
吃完飯，秦煙要學一些祭祀的儀式，周傾蓉派過來的人，被陳宗生打發走了，給她另外找了個年輕一些的婦人。
年輕婦人說話好聽，慢聲細語的，教秦煙怎麽穿衣，怎麽走路，怎麽行跪拜之禮，挑的都是祭祀時就能用到的。
秦煙跟著認真學，第二遍就會了，年輕婦人讓她做一遍，又給她糾了錯，第三遍的時候已經很完美了。
教完，年輕婦人便離開了，然而剛出了門，就被周傾蓉那邊叫了過去，對方麵露不滿，“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周傾蓉倒也不是故意跟秦煙過不去，周家的這些禮節是從古時候就有雛形的，繁瑣難做，而且多樣，沒個兩天下不來。
年輕婦人道，“那孩子是個聰明的，第二遍就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周傾蓉冷哼，“她做再好，能做多好去，你也是新媳婦，本來也是才學這些禮，倒是教人使喚去又教別人去了。”
年輕婦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心想你自己沒本事去陳先生跟前理論，也隻能拿她們這些人撒撒氣罷了。
不過，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話罷了，她們年輕媳婦很少能有這樣的事情做，陳先生給的酬謝很豐富，她也不和周傾蓉計較太多。
聽完訓，轉身就走了。
周傾蓉麵色有幾分不好看，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發作。
……
秦煙學完，就自己跑去找周老爺子了。
在這裏，她人不生地不熟的，熟悉的就隻有陳宗生和周老了，陳宗生在忙，沒空陪她。
陳宗生倒是打發過來幾個仆人陪她解悶，但是她很難和陌生人待在一塊，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就隻有去找周老了。
這時候，她倒是無比希望陳明哲快點過來了。
周老喜歡安靜，住在另外一處院子，秦煙剛過門，港城那邊跟著過來的老管家就認出了她。
“剛剛老爺子還念著煙小姐呢，煙小姐快進來。”
周老一身唐裝，精神很不錯，見到秦煙來了，更是高興。
“你這丫頭，幾天都沒有過來看我了。”
秦煙走到他旁邊坐下，“外公，我也想來的呀，但是先生把可憐巴巴的我丟到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去了，連手機都要被收走了。”
老人家一聽，就不高興了，那地方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待的地。
“這宗生也太不像話了，丫頭你放心，等他過來，我一定說他。”
秦煙想到冷著臉訓她的老狐狸有一天也得跟她一樣被罵的狗血噴頭，就覺得很爽，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謝謝外公，不過外公可別說是我告的狀哦。”
結果，男人大步就從外麵走過來了，“告什麽狀？”
秦煙嚇的一抬頭，陳宗生正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那一刻，小姑娘想在地上挖個坑鑽進去的想法都有了。
陳宗生冷睨了她一眼，“等迴去再和你算。”
秦煙開始裝鴕鳥，又暗中揪了揪周老的袖子。
老人家就愛看後輩們這樣自然相處的模樣，但還是故意訓責外孫，“算什麽，煙煙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什麽也沒有做錯，就被你送去那種沒好日子過的地方，抱怨兩句怎麽了，你難不成還要打她不成。”
今早是一出，這會又是一出，陳先生的臉麵快因為這小兔崽子丟完了，他淡淡道，“那裏也不是什麽吃人的地方，隻是讓她強身健體，養些好習慣罷了，再者，你問她，是不是她自己點頭要去的。”
然而老人家的偏心是沒邊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說，“那也是你逼的，她在你跟前，敢不點頭嗎。”
秦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陳宗生冷冷道，“你再給我點頭一個試試。”
秦煙掩麵而泣，“外公，你看先生。”
周老說，“不怕，外公給你做主。”
迴頭又瞪了他一眼。
陳先生覺得跟這爺孫兩個沒話可說，轉身出門去了，老管家送他，陳宗生下了台階，才想起來的這一趟目的，“下午園子裏請了戲園子，你們可以去聽聽。”
老管家笑著點頭。
陳宗生走了兩步，又停住，吩咐，“中午估計要忙，讓煙煙在這用午飯吧，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你讓廚房另做幾樣清淡的菜，再做一條芙蓉魚，粥……”
老管家仔細聽著，見陳先生突然停住了，開口問，“粥做什麽樣的？”
陳先生也有了氣性，“做什麽她吃什麽，不許她挑食！”
陳宗生轉身離開。
老管家跟著走了兩步，笑著點頭，又嘀咕：真不想人家挑食，您就不該還給那丫頭單獨點菜啊
裏屋內，秦煙見陳宗生真被氣走了，又有點慫了，對上周老笑眯眯的眼神，她整理了一下語言，“其實……其實先生平時還挺好的。”
然後周老哈哈大笑。
秦煙趴在桌子上，周老在笑，她卻覺得臉都丟盡了。
“外公，你不能不能不要笑了。”
周老忍著笑，安慰她，“好了，你也說了他不吃人，就別愁眉苦臉的了，走吧，陪我出去逛一逛，迴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晌午了，到時候一塊在這吃飯。”
秦煙趕緊扶起他。
……
吃飯前，秦煙握著手機，坐在外麵的台階上，猶猶豫豫，還是給陳宗生發了條消息。
然而沒迴。
以往也有這樣，不會立即迴的情況出現。
但那會秦煙沒做虧心事，可以等，這會就覺得有點小煎熬，猜測很多，萬一陳宗生看到了消息，然後生她的氣，不迴呢。
轉念一想，先生不是那種故意去做某些事情的人，所以又放心了些。
耐心等了一會，男人迴複了。
隻有一句話：“這邊忙，你在外公那裏用午飯。”
好叭。
秦煙轉身進屋，看到桌上還有她喜歡吃的芙蓉烤魚，眼睛都是亮亮的，像是看到魚幹的小貓咪一樣，“外公，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的。”
“我老人家哪裏那麽清楚。”
秦煙就知道是誰了，她又問管家，“先生那邊這會用飯了嗎？”
管家說，“估計還沒呢，今天來的客人多，這會還陸陸續續有人過來，需要陳先生陪客呢。”
“那一會我去給他送。”
管家笑著說，“還是得煙小姐念著人，我這就準備食盒。”
秦煙陪周老吃過飯之後，帶上飯盒就過去了。
周老今天的笑容一刻都沒有停，管家扶著他到院子裏坐著，“看到他們相處的這樣好，老爺子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之前我也擔心他們年齡相差那麽多，平日裏會說不到一塊去，宗生又是個性子強硬的，說一不二，時間久了，煙煙這孩子怕是要受委屈。”
“但是現在看看，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宗生也願意寵著她，不壓著她的性子，這樣就很好。”
老管家笑著，“陳先生寵的緊呢，今早上大小姐那邊露一句不滿，陳先生和梁先生就護著了，今上午學禮儀也是，您隻覺得陳先生不會疼人，我看可不盡然。”
“說起來，這也都是您的福氣，等再過兩年，陳先生和煙煙小姐的孩子出生，到時候免不了還要過來鬧騰您呢。”
周老擺擺手，“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還兩說呢。”
老管家提醒，“怎麽不能，不說多，一百歲也不是不行，後輩們都這樣好，您就不想多看看。”
“好，就聽你的。”
“陳先生過來那一趟，是說下午園子裏有戲班子，咱們過去瞧瞧？”
周老點頭，“那就過去看看。”
……
秦煙提著食盒過去，老宅的待客室是開放型的，所以遠遠的，秦煙就看到了陪著人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休閑服，坐在紅木軟椅裏，和人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年紀的沉澱和沉穩的氣質。
秦煙沒立即去打擾他，就在遊廊這邊一側的木椅上坐下了，趴在椅背上看著穿著統一服飾傳送東西的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兩下，秦煙下意識望向陳宗生那邊，見待客室裏的人都已經走了，男人修長的身形麵向這邊，她看過時，男人招了招手。
秦煙提上食盒，穿過遊廊，跑過去。
走近了，陳宗生接過她手裏的食盒，另外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怎麽沒去屋裏等著？”
“也不冷呀。”
陳宗生說，“這一次還沒好全，再被凍感冒了，就知道冷了。”
陳宗生帶她到屋裏，讓她坐會。
陳宗生去洗了手，拿毛巾擦了下。
再坐下時，秦煙已經把食盒裏的菜都拿出來，小碟盛著，大葷三道，半葷三道，素菜一道，然後是一碗白粥。
陳宗生挑眉，拿了筷子，“小丫頭也會疼人了。”
秦煙托著下巴，看著他吃，被誇，就想翹尾巴，“本來就是，你要是再少訓點我，以後我肯定會對你更好的。”
陳宗生冷哼一聲，“我訓你？你少氣點我吧。”
秦煙知道他還念著剛才的事情，誠懇認錯，“我也不是故意當著你的麵告狀的，誰知道先生你突然就進來了。”
“言則，倒是我出現的不巧，得等著煙小姐把話都說完，然後再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進去，然後莫名其妙被老人家訓一頓？”
秦煙被他描述的那種情形逗笑了，看到她笑，這飯橫豎是吃不下去了，陳宗生抱著她往裏屋走去。
秦煙被突然抱起來，驚唿一聲，“飯都還沒有吃呀。”
“先吃你。”
“……”
秦煙確實被吃了一個遍，裏裏外外。
不過，到底是時間緊，這頓午飯的時間都是抽出來的，一會還有新的客人要到，都是老一輩的長輩，陳宗生還得出麵陪著，時間不夠，就隻有速戰速決了。
但盡管如此，但是一個小時才結束。
秦煙是被折騰的不輕，完全沒有來時那種活潑勁了，頭一歪，隻想睡覺。
陳宗生帶她洗了澡，重新清理過，便讓人送來了新的衣服。
幫她穿好，摸了摸女孩緋紅的臉頰，“先在這裏歇一會吧。”
秦煙抬腳踢他。
陳宗生輕笑，“你倒是還有力氣。”
……
陳宗生走後，秦煙睡了近兩個小時，然後穿鞋下床。
她看了看地上被簡單收拾過的衣物，紅著臉團作一團，避著人，偷偷拿迴她現在住的房間去了，全都塞進洗衣機滾筒裏，臉上的灼熱才消下去一點。
她在房間裏玩了會手機，陳明哲就過來找她了。
他剛到的，過來找秦煙算賬的。
“你那天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賽車場那裏。”
秦煙說，“先生說，會有人照顧你的。”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我酒醒後找不到你，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要是真丟了，我哥還不得打死我。”
“好吧，我下次會注意的。”
陳明哲見她認錯誠懇，也就不和她一般計較了，“走吧，出去玩，好不容易出市區一趟，整天躲在房間裏有什麽意思。”
秦煙也是無聊壞了，陳宗生在忙，她不能一直去打擾他，聞言來了興趣，“去哪裏玩？”
陳明哲神秘兮兮，“到了你就知道了，快點走，趁現在還天亮。”
秦煙跑進屋裏，拿了手機，先給陳宗生發了消息，然後帶上手機，和陳明哲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