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山一頭霧水,薑遠姝胡說八道,陸程文左右逢源。


    三個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一團亂糟糟。


    吵了好半天,薑波正來了:“老二!不許無禮!”


    “大哥!你們為什麽都護著這小子!?”


    薑波正看了一眼薑遠姝:“小妹,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殺陸程文。”


    薑遠姝道:“陸程文!你給我去死吧!”


    陸程文往後退,薑遠姝推著陸程文:“是不是不服氣?看見你就一肚子火!見你不煩別人……”


    薑波正搖搖頭,拉著薑遠山:“父親要見你,快點,快跟我走,殺了他,以後你小兒子怎麽辦,父親還指望你呢……走走走……”


    薑波正總算是把薑遠山給弄走了。


    臨走還指著薑遠姝:“遠姝你別鬧了,別傷到程文呢”


    陸程文和薑遠姝看著對方。


    “真的?”陸程文問:“看見我不煩別人?”


    “是啊是啊!”薑遠姝道:“最煩的就是你。”


    “哦。”陸程文走到她跟前,撥開長劍,笑著湊過去:“那我得讓你好好看看。”


    “你躲開,躲開呀,煩人!”


    “我就不躲,就讓你煩!煩不煩?”


    “煩煩煩,就煩你,哎呀你放開我,你討厭……”


    “不是要殺我嘛,來來來,我讓你殺。”


    兩個人說著話,就走到了床邊。


    嗯嗯嗯……


    不一會兒,咚咚咚!又有人敲門!


    陸程文猛地坐起來:“誰啊!?”


    薑波正道:“是我!”


    薑遠姝拉起衣服:“真是的,煩死了,還讓不讓人殺人啦!”


    陸程文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大哥趕走了薑遠山,可能是有話說,哎我襪子呢?”


    “不知道!自己找!”


    打開門,薑波正走了進來,先是歎口氣,然後想著該怎麽開口。


    此時一抬頭,又看到了薑遠姝。


    “四妹?你怎麽還沒走?還要殺陸程文?”


    “啊……對!”薑遠姝左右踅摸,找到了寶劍,握在手裏:“陸程文,給我去死吧!”


    薑波正歎息一聲:“小妹,不要鬧了!我知道你很矛盾,我知道你即想殺他,又下不去手!你受過陸程文的恩惠,所以左右為難,對不對?”


    薑遠姝愣了半天:“啊……對啊,是啊……可說呢……哎呀煩死啦!”


    薑波正歎息一聲:“這就是陸程文給咱們薑家出的難題啊!”


    陸程文走到跟前,給他倒了一杯水:“義父,您慢慢說。”


    薑波正一愣:“你叫我什麽?”


    薑遠姝踢陸程文:“你叫我大哥什麽!?”


    陸程文迴頭看著薑遠姝,用眼神提醒,嘴裏道:“我和小虎是結拜兄弟,那小虎哥的父親,不就是我自己老家兒一樣的麽!叫義父應該應份的!”


    薑遠姝氣唿唿的不行。


    薑波正笑著道:“小妹,程文說的沒錯,他和小虎、小猴子是兄妹關係,這麽叫,顯著親切。”


    薑遠姝急了:“不是啊,他的輩分現在其實不太好定的。”


    薑波正趕緊替陸程文說話:“小妹!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我多長時間都接受不了。”


    “可是殺陸程文也解決不了問題!”


    “那怎麽辦?就一直……這樣偷偷地……”


    “暗殺更不行啦!”


    薑波正道:“程文和咱們薑家淵源頗深,而且現在他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他的問題了。”


    薑遠姝道:“肯定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兒了。”


    陸程文看著薑遠姝:“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幹嘛!?現在還嫌我話多啦?!”


    薑波正道:“程文!不許你跟姑姑這麽說話!她嘴裏雖然說要殺你,但是不是一直沒動手嗎?就是記得你那份救命之恩啊!”


    這仨人,每個人說的都是自己的事兒。


    放一起說,還不違和。


    陸程文想了想:“伯父,您這麽晚來找我,一定是有事情商量,或者有什麽教誨和提點吧?”


    薑波正咳嗽了一下:“呃……小妹啊,這樣,你迴去睡覺吧,我和程文說說話。”


    “我不走!還沒說清楚呢!”


    “胡鬧!”薑波正道:“迴去!再說你是個女孩子,哪怕程文是晚輩,這也不合適的。迴去休息。”


    薑遠姝撅著嘴:“那能不能讓他提升一個輩分?我不喜歡做她長輩。”


    薑波正睜大了眼睛:“你想都別想!就算是平輩,你也不能殺他!”


    “那得先平輩再說啊,不如你跟陸程文拜把子……”


    陸程文趕緊攔著薑遠姝:“行了行了姑姑,今晚不行,明天再殺我,我和伯父聊點事兒……”


    陸程文推著她往外走。


    薑遠姝道:“這是一個機會,興許可以趁著這次,咱們把輩分拉平……”


    “拉不平的,你先休息,我和伯父有事情說……去吧去吧,迴去吧。”


    好不容易,把薑遠姝推出去了,關上了門。


    陸程文鬆了口氣,迴來坐下。


    “伯父,諸多照拂之處,程文心領,感激不盡。”


    薑波正道:“你要原諒你姑姑。”


    “啊。”


    薑波正看著陸程文,無比真誠:“她就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坎兒。”


    “是是是。”


    “她其實壓根沒真的想殺你。”


    “明白明白。”


    “她嘴裏說的‘殺你’兩個字,其實根本不是真的要殺了你的意思。”


    “我懂我懂。”


    “哎,薑家人,都要麵子,就是怕沒麵子。我父親五十幾歲才有的她,還是外宅生的,所以這個丫頭,脾氣從小就古怪。”


    “原來是這樣?”


    “是啊,領迴來的時候都快八歲了。跟誰都不親,唯獨和小猴子好過一陣子,後來……小猴子性情大變,哎不提了。”


    陸程文仔細地想。


    薑家大爺薑波正,名字和其他人不一樣,是欽定的接班人,下人家主。


    薑小虎和薑小猴的父親。


    薑家二爺薑遠山,是薑小狗的父親。


    薑小狗跟老四薑遠征走得很近,因為倆人臭味相投,都喜歡背地裏撈好處。


    確切滴說,薑小狗就是被他的四叔給帶壞了。


    薑家三爺……一直沒見麵,不知道什麽情況。


    薑家老四薑遠征,在外麵人模狗樣的,在家裏好像還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哄老太太,哄家主,哄兄弟姐妹都很厲害。


    而薑遠姝……是最小的。


    出現在薑家的時候,已經八歲了……


    嗯……


    薑波正以為陸程文還擔心薑遠姝過來殺他。


    輕輕拍拍陸程文手背:“程文,你放心,她是我妹妹,我了解她。”


    “是嗎?”


    “我從她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啊,殺不了你!她隻是在賭氣。”


    陸程文點頭:“小猴子怎麽樣了?”


    提到小猴子,薑波正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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