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是我的師姐
“師姐，你……”
溫折雪眸光淺淡地看著他，等待著方未寒接下來的話。
方未寒很想問問她味覺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是啊，自己該說什麽呢？
自己問完之後，溫折雪又會怎麽迴答呢？
“……你是怎麽在長明郊外那麽遠的地方找到我的？”
方未寒說道。
他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隻能提供情感關懷的話語，雖然能夠短暫掩蓋心靈的缺口，但事後迴味起來，往往是無窮的苦澀。
自己暫時幫不到她，倒不如裝作不知道。
方未寒暗自下定決心，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多留心一些有關於味覺恢複這方麵的事情。
若是你說沒有……
這座九轉的大陣在能源充足的前提下殺掉一個六轉修士輕輕鬆鬆，就像是捏碎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有點類似於別人中考考了120，鏡天高考考了120，看似分數一樣，實則本質不同。大概就這個意思。”
作為明武修士，方未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便已經自動腦補出了說話者的形象。
一看就是體虛後接著大補弄出來的，
“師尊的修為我也不大清楚，但應當突破到了七轉的境界。”
嗯……這實打實的羊肉就是好吃，比上一世那種水不拉幾的羊肉好吃多了。
雲紓直接預判了他的預判，搶先迴答道。
甚至因為自己，拜火神教在雍州的勢力被一掃而空連根拔起，連帶著玄重衛對於整個扶風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乾天通明，永世長明，庇護著大周的首都不受邪魔外道侵擾，自然也能夠庇護方未寒。
“伱應該叫師尊。”
方未寒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有很多答案。
看起來由於自己之前的行為，自己這是被拜火神教盯上了啊。
她看著方未寒的眼睛，認真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世家的高手都不在長明，他們大都在洛京，或是在自己的家族駐地潛修。
方未寒心底的最後一絲凝滯隨著這句話徹底散去。
方未寒夾起一塊羊肉放入嘴中嚼了下。
“那……後來呢？”
他的眉頭瞬間皺緊。
這是一種極其奇怪的直覺，就像是由內而外的真實想法一般。
這也太抽象了，僅僅一個宗門的高端戰力就有這麽多。
更嚴重的，甚至可能還要雲紓出手，可那就是方未寒萬萬不想看到的局麵了。
溫折雪的嘴角輕輕揚起。
“因為鏡天路徑修煉起來很難，尤其是在登神之後的每一轉。”
溫折雪能夠感受到他那不加掩飾的開心。
上邊的這些人自己多半是請不動的。
當下掌握的線索不能夠形成清晰的邏輯鏈條，方未寒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
那都是滿滿的科技，是滿滿的幸福啊。
以後還是盡量不出長明城了。
“沒有。”
“你怎麽迴事，我要的那道牡丹生菜怎麽沒有了？”
雲紓帶著被吵醒的三分薄怒開口。
臨淵閣作為西方聖地，想必六轉修士數量應當不少吧？
“臨淵分九閣，九位閣主均是六轉。”
他盯著溫折雪的眼睛，認真而堅定。
草。
他開心，自己也會開心的。
少女眸中如月銀芒亮起，無形的鋒刃掠過身周，將那些糾纏著她的因果紅線盡數斬斷。
少女如此想到。
允薑已經突破到了五轉，婉婉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以她天命女主的劇本，想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還有別的事嗎？”
自己不能辜負他的認真。
“鏡天修士的修為水平與天命水平的關係不大，他們修煉的就是主導因果的星辰之力，而因果與天命本來就是一種東西。所以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當其他路徑的修為上限被鎖死在六轉的時候，鏡天的上限依舊還是九轉。”
“師姐，問個事情。”
“師姐如此不遺餘力地幫我，可是對我別有所圖？”
正費勁地抱著吃得肚子滾圓的鳳凰的少女聞言，有些疑惑地轉過腦袋看著他。
方未寒覺得，這應該跟自己從不離開長明城有關係。
少女又打了個哈欠，怨念地碎碎念道。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感動得熱淚盈眶。
再這樣下去，自己隻能打得過不善戰鬥的小槿了。
他的聲音低沉，眼睛依舊明亮。
方未寒皺了皺眉。
方未寒笑著接過她懷中撐得半死的胖鳥，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他正準備拉一個侍女結賬，但是卻聽到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不耐煩地解釋。
自己還端掉了拜火神教在長明城中的搖錢樹宋家幫，同時這也是他們和長明城中許多大人物搭上線的關鍵節點。
那你便是我的師姐。
少女微微歎了口氣，但也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於計較。
“臨淵閣……咱們宗門內，六轉修士的數量有多少啊？”
“若是有，師姐盡管開口。若是我方未寒能力範圍內，定會為師姐做到。”
溫折雪的話語依然是那般輕柔，但是聽在方未寒的耳裏是那般的悅耳。
方未寒決定當一名優秀的羅馬教皇，在羅馬待一輩子。
他看了眼溫折雪，發現少女也在看著他，表情沒多大變化。
大周的權力中心裏六轉修士的數量尚且如此稀少，方未寒不認為拜火神教那邊能比這邊多多少。
方未寒：“！”
方未寒試探性地問。
他站起身，準備帶著少女離去。
雖然溫折雪不知道為什麽方未寒有此一問，但這並不妨礙她能夠察覺到方未寒的認真。
“雲紓！”
侍中陶琰最近留在長明城溝通邊關與中央的政務關係。
“師姐。”
師姐就是靠譜啊！
他現在開始思考起了另外一串問題。
她跟在方未寒的身後走著，隱藏在他的背影裏，亦步亦趨地踩著他的長長影子。
“售罄了？這是在開玩笑嗎？玩我？”
他對於這件事情十分好奇。
溫折雪沉思片刻後，還是選擇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方未寒。
擎火書院的兩位中直、方遵身邊的薛福貴薛公公，然後應該就沒了。
方未寒最終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和溫折雪吃完了這頓飯。
那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必須加緊突破。
最顯而易見的是，自己屢次破壞掉了長明城中拜火神教的事情。
少女的目光被他這如陽光般明亮的眸子燙了一下，輕輕縮了迴去。
她右手撚起法訣，下意識地就想要讀心。但很快這一抹剛剛凝聚的星力便再度消散，少女又放下了手。
少女疑惑地歪了歪頭，似是不太理解為什麽方未寒要突然這麽問。
方未寒：“？”
盡管早有預料，但方未寒還是吃了一驚。
“啥玩意？”
方未寒停下腳步，好奇地看過去。
“我殺了他們。”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
於是方未寒便直接走了過去，更靠近了些。
他很有眼力見地滾出了自己的識海。
他相信溫折雪不會騙自己。
少女搞不明白方未寒為什麽要開心。
“謝謝你，師姐。我們走吧。”
氣虛、體弱、沉湎酒色，除了有錢之外一無是處。
少女直視著方未寒，輕聲說道。
等到他不開心的時候，自己再讀心。
方未寒頗有些自得。
那不是剛才給自己點菜那個小侍女嗎？
少女製止了識海中焦躁不安準備出鞘的明霄劍，月眉輕輕蹙起。
他開心便好。
不過雖然做出了這個決定，他依舊不認為拜火神教對於自己的暗殺優先級會特別高。
沒準哪天有個皇帝瘋了掀桌子，勢必會引動乾天通明陣，到那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比如……自己的身份之類的？
他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陰謀。
她打著哈欠問道。
他由衷地露出輕鬆的微笑。
所有六轉強者都需要經過重重的審查，取得許可之後才能進入長明城門。
而五轉境界，自己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你說有，那麽你便是臨淵閣的禦辰大人，我的好友。
不過這倆都身居高位，日理萬機，過來擔任自己的保鏢的話……方未寒要付出極大的麵子。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還好今天出門的時候自己把老趙給帶上了，否則在師姐還未趕到的時候，自己獨自麵對一名五轉和三名四轉，多半得使出恚龍噬尾。
這幾個人裏麵和自己關係最近的，應當是蕭伏威和陶琰。
離席之前，方未寒突然開口。
“我一直想問師姐一句話，還望師姐能夠迴答我。”
“你聽見了嗎？師姐說當代臨淵閣主是七轉境界！你不是說以現在的天命水平，沒有人能夠突破到七轉嗎？”
“你大吵大鬧什麽呢……我要是有起床氣我早一錘子砸死你了。”
未經許可而擅自闖入者，乾天通明陣會自動激活，而後格殺勿論。
他大驚失色，連忙開始唿喚雲紓。
四個天闕白袍……其中的“鼎劍”陳天罡可能還沒迴來。
所以找對大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方未寒這才恍然大悟。
她原來是不想說的，但既然他主動問起，那溫折雪自然也不會隱瞞。
“唉……吵都吵醒了，這還怎麽睡嘛……”
方未寒此刻已經走到了饗源樓的一樓。
果然，眼袋浮腫，眼窩深陷，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潤。
溫折雪輕聲說道。
第一個問題，拜火神教為什麽要殺自己？
“那為什麽……”
站在拜火神教的立場上這麽一看，方未寒都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溫折雪並沒有向方未寒隱瞞，而是就這般輕易地告訴了他。
他們不太可能出動六轉修士來殺自己，頂多是幾名五轉。
“剛才點菜的時候，是你們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有這道菜，現在又跟我說什麽！”
“那……閣主呢？”
但是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方未寒不知道還有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方未寒看著眼巴巴的鳳凰，把整個裝著魚羹的大碗全都推到了它麵前。
方未寒在心中默念。
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果不是自己陰差陽錯地去了浣花樓，那個白球中許多驚世駭俗的秘密就被他們收歸囊中了。倘若拜火神教掌握了這些信息，那麽他們勢必會對帝國權力中心進行更進一步的滲透，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剛才說話那人此刻正夥同著兩名同伴，對著一個小侍女高聲惡言。
“他們當時在繪製一個因果糾纏的陣法，目標是你。”
而如果將範圍固定在六轉之下的話……那麽自己能夠找來相當多的外援。
他自己則是看向了溫折雪。
說吧，溫折雪。
雲紓手中錘子的虛影若隱若現。
這也是為什麽大部分世家都十分默契地不把自家的六轉修士派駐在長明的原因。
明麵上的六轉修士長明城內可能也就個位數。
他在等著溫折雪的迴答。
似乎……有個師弟的感覺也不錯？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那種熟悉的因果壓力便再一次湧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專門請動六轉修士，冒著極大風險專門刺殺自己？方未寒覺得不太現實。
溫折雪輕輕頷首。
“昨天，我在下倉苑中發現了拜火神教鏡天的蹤跡。”
“沒了，我這就滾。您繼續睡。”
於是少女擺出了同樣認真的表情。
這種人情緒暴躁易怒，最容易滋生事端。若是有個好背景兜底，那就更不得了了，純純的社會不穩定因素。
這種呆萌的動作由她做出來，形成了一種可愛的反差。
“那便好。”
雲紓：“……”
更何況他們兩個也不是總在長明城待著。
周圍倒是沒有圍著什麽人，似乎是由於那年輕男子的兩名同伴一直在周圍驅趕的緣由。
他又看了眼那年輕男子。
那麽下一個問題：拜火神教既然想殺自己，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暗殺呢？反而要通過布陣這種十分麻煩成本更高的方式。
今天的事情也給方未寒提了個醒。
“你們饗源樓莫非是要跟我搞什麽店大欺客嗎？”
他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一旁的小侍女嚇得瑟瑟發抖。
她顯然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整個人都嚇呆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師姐，你……”
溫折雪眸光淺淡地看著他，等待著方未寒接下來的話。
方未寒很想問問她味覺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是啊，自己該說什麽呢？
自己問完之後，溫折雪又會怎麽迴答呢？
“……你是怎麽在長明郊外那麽遠的地方找到我的？”
方未寒說道。
他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隻能提供情感關懷的話語，雖然能夠短暫掩蓋心靈的缺口，但事後迴味起來，往往是無窮的苦澀。
自己暫時幫不到她，倒不如裝作不知道。
方未寒暗自下定決心，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多留心一些有關於味覺恢複這方麵的事情。
若是你說沒有……
這座九轉的大陣在能源充足的前提下殺掉一個六轉修士輕輕鬆鬆，就像是捏碎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有點類似於別人中考考了120，鏡天高考考了120，看似分數一樣，實則本質不同。大概就這個意思。”
作為明武修士，方未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便已經自動腦補出了說話者的形象。
一看就是體虛後接著大補弄出來的，
“師尊的修為我也不大清楚，但應當突破到了七轉的境界。”
嗯……這實打實的羊肉就是好吃，比上一世那種水不拉幾的羊肉好吃多了。
雲紓直接預判了他的預判，搶先迴答道。
甚至因為自己，拜火神教在雍州的勢力被一掃而空連根拔起，連帶著玄重衛對於整個扶風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乾天通明，永世長明，庇護著大周的首都不受邪魔外道侵擾，自然也能夠庇護方未寒。
“伱應該叫師尊。”
方未寒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有很多答案。
看起來由於自己之前的行為，自己這是被拜火神教盯上了啊。
她看著方未寒的眼睛，認真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世家的高手都不在長明，他們大都在洛京，或是在自己的家族駐地潛修。
方未寒心底的最後一絲凝滯隨著這句話徹底散去。
方未寒夾起一塊羊肉放入嘴中嚼了下。
“那……後來呢？”
他的眉頭瞬間皺緊。
這是一種極其奇怪的直覺，就像是由內而外的真實想法一般。
這也太抽象了，僅僅一個宗門的高端戰力就有這麽多。
更嚴重的，甚至可能還要雲紓出手，可那就是方未寒萬萬不想看到的局麵了。
溫折雪的嘴角輕輕揚起。
“因為鏡天路徑修煉起來很難，尤其是在登神之後的每一轉。”
溫折雪能夠感受到他那不加掩飾的開心。
上邊的這些人自己多半是請不動的。
當下掌握的線索不能夠形成清晰的邏輯鏈條，方未寒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
那都是滿滿的科技，是滿滿的幸福啊。
以後還是盡量不出長明城了。
“沒有。”
“你怎麽迴事，我要的那道牡丹生菜怎麽沒有了？”
雲紓帶著被吵醒的三分薄怒開口。
臨淵閣作為西方聖地，想必六轉修士數量應當不少吧？
“臨淵分九閣，九位閣主均是六轉。”
他盯著溫折雪的眼睛，認真而堅定。
草。
他開心，自己也會開心的。
少女眸中如月銀芒亮起，無形的鋒刃掠過身周，將那些糾纏著她的因果紅線盡數斬斷。
少女如此想到。
允薑已經突破到了五轉，婉婉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是以她天命女主的劇本，想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還有別的事嗎？”
自己不能辜負他的認真。
“鏡天修士的修為水平與天命水平的關係不大，他們修煉的就是主導因果的星辰之力，而因果與天命本來就是一種東西。所以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當其他路徑的修為上限被鎖死在六轉的時候，鏡天的上限依舊還是九轉。”
“師姐，問個事情。”
“師姐如此不遺餘力地幫我，可是對我別有所圖？”
正費勁地抱著吃得肚子滾圓的鳳凰的少女聞言，有些疑惑地轉過腦袋看著他。
方未寒覺得，這應該跟自己從不離開長明城有關係。
少女又打了個哈欠，怨念地碎碎念道。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感動得熱淚盈眶。
再這樣下去，自己隻能打得過不善戰鬥的小槿了。
他的聲音低沉，眼睛依舊明亮。
方未寒皺了皺眉。
方未寒笑著接過她懷中撐得半死的胖鳥，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他正準備拉一個侍女結賬，但是卻聽到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不耐煩地解釋。
自己還端掉了拜火神教在長明城中的搖錢樹宋家幫，同時這也是他們和長明城中許多大人物搭上線的關鍵節點。
那你便是我的師姐。
少女微微歎了口氣，但也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於計較。
“臨淵閣……咱們宗門內，六轉修士的數量有多少啊？”
“若是有，師姐盡管開口。若是我方未寒能力範圍內，定會為師姐做到。”
溫折雪的話語依然是那般輕柔，但是聽在方未寒的耳裏是那般的悅耳。
方未寒決定當一名優秀的羅馬教皇，在羅馬待一輩子。
他看了眼溫折雪，發現少女也在看著他，表情沒多大變化。
大周的權力中心裏六轉修士的數量尚且如此稀少，方未寒不認為拜火神教那邊能比這邊多多少。
方未寒：“！”
方未寒試探性地問。
他站起身，準備帶著少女離去。
雖然溫折雪不知道為什麽方未寒有此一問，但這並不妨礙她能夠察覺到方未寒的認真。
“雲紓！”
侍中陶琰最近留在長明城溝通邊關與中央的政務關係。
“師姐。”
師姐就是靠譜啊！
他現在開始思考起了另外一串問題。
她跟在方未寒的身後走著，隱藏在他的背影裏，亦步亦趨地踩著他的長長影子。
“售罄了？這是在開玩笑嗎？玩我？”
他對於這件事情十分好奇。
溫折雪沉思片刻後，還是選擇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方未寒。
擎火書院的兩位中直、方遵身邊的薛福貴薛公公，然後應該就沒了。
方未寒最終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和溫折雪吃完了這頓飯。
那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必須加緊突破。
最顯而易見的是，自己屢次破壞掉了長明城中拜火神教的事情。
少女的目光被他這如陽光般明亮的眸子燙了一下，輕輕縮了迴去。
她右手撚起法訣，下意識地就想要讀心。但很快這一抹剛剛凝聚的星力便再度消散，少女又放下了手。
少女疑惑地歪了歪頭，似是不太理解為什麽方未寒要突然這麽問。
方未寒：“？”
盡管早有預料，但方未寒還是吃了一驚。
“啥玩意？”
方未寒停下腳步，好奇地看過去。
“我殺了他們。”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
於是方未寒便直接走了過去，更靠近了些。
他很有眼力見地滾出了自己的識海。
他相信溫折雪不會騙自己。
少女搞不明白方未寒為什麽要開心。
“謝謝你，師姐。我們走吧。”
氣虛、體弱、沉湎酒色，除了有錢之外一無是處。
少女直視著方未寒，輕聲說道。
等到他不開心的時候，自己再讀心。
方未寒頗有些自得。
那不是剛才給自己點菜那個小侍女嗎？
少女製止了識海中焦躁不安準備出鞘的明霄劍，月眉輕輕蹙起。
他開心便好。
不過雖然做出了這個決定，他依舊不認為拜火神教對於自己的暗殺優先級會特別高。
沒準哪天有個皇帝瘋了掀桌子，勢必會引動乾天通明陣，到那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比如……自己的身份之類的？
他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陰謀。
她打著哈欠問道。
他由衷地露出輕鬆的微笑。
所有六轉強者都需要經過重重的審查，取得許可之後才能進入長明城門。
而五轉境界，自己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你說有，那麽你便是臨淵閣的禦辰大人，我的好友。
不過這倆都身居高位，日理萬機，過來擔任自己的保鏢的話……方未寒要付出極大的麵子。
這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還好今天出門的時候自己把老趙給帶上了，否則在師姐還未趕到的時候，自己獨自麵對一名五轉和三名四轉，多半得使出恚龍噬尾。
這幾個人裏麵和自己關係最近的，應當是蕭伏威和陶琰。
離席之前，方未寒突然開口。
“我一直想問師姐一句話，還望師姐能夠迴答我。”
“你聽見了嗎？師姐說當代臨淵閣主是七轉境界！你不是說以現在的天命水平，沒有人能夠突破到七轉嗎？”
“你大吵大鬧什麽呢……我要是有起床氣我早一錘子砸死你了。”
未經許可而擅自闖入者，乾天通明陣會自動激活，而後格殺勿論。
他大驚失色，連忙開始唿喚雲紓。
四個天闕白袍……其中的“鼎劍”陳天罡可能還沒迴來。
所以找對大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方未寒這才恍然大悟。
她原來是不想說的，但既然他主動問起，那溫折雪自然也不會隱瞞。
“唉……吵都吵醒了，這還怎麽睡嘛……”
方未寒此刻已經走到了饗源樓的一樓。
果然，眼袋浮腫，眼窩深陷，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潤。
溫折雪輕聲說道。
第一個問題，拜火神教為什麽要殺自己？
“那為什麽……”
站在拜火神教的立場上這麽一看，方未寒都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溫折雪並沒有向方未寒隱瞞，而是就這般輕易地告訴了他。
他們不太可能出動六轉修士來殺自己，頂多是幾名五轉。
“剛才點菜的時候，是你們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有這道菜，現在又跟我說什麽！”
“那……閣主呢？”
但是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方未寒不知道還有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方未寒看著眼巴巴的鳳凰，把整個裝著魚羹的大碗全都推到了它麵前。
方未寒在心中默念。
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果不是自己陰差陽錯地去了浣花樓，那個白球中許多驚世駭俗的秘密就被他們收歸囊中了。倘若拜火神教掌握了這些信息，那麽他們勢必會對帝國權力中心進行更進一步的滲透，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剛才說話那人此刻正夥同著兩名同伴，對著一個小侍女高聲惡言。
“他們當時在繪製一個因果糾纏的陣法，目標是你。”
而如果將範圍固定在六轉之下的話……那麽自己能夠找來相當多的外援。
他自己則是看向了溫折雪。
說吧，溫折雪。
雲紓手中錘子的虛影若隱若現。
這也是為什麽大部分世家都十分默契地不把自家的六轉修士派駐在長明的原因。
明麵上的六轉修士長明城內可能也就個位數。
他在等著溫折雪的迴答。
似乎……有個師弟的感覺也不錯？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那種熟悉的因果壓力便再一次湧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專門請動六轉修士，冒著極大風險專門刺殺自己？方未寒覺得不太現實。
溫折雪輕輕頷首。
“昨天，我在下倉苑中發現了拜火神教鏡天的蹤跡。”
“沒了，我這就滾。您繼續睡。”
於是少女擺出了同樣認真的表情。
這種人情緒暴躁易怒，最容易滋生事端。若是有個好背景兜底，那就更不得了了，純純的社會不穩定因素。
這種呆萌的動作由她做出來，形成了一種可愛的反差。
“那便好。”
雲紓：“……”
更何況他們兩個也不是總在長明城待著。
周圍倒是沒有圍著什麽人，似乎是由於那年輕男子的兩名同伴一直在周圍驅趕的緣由。
他又看了眼那年輕男子。
那麽下一個問題：拜火神教既然想殺自己，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暗殺呢？反而要通過布陣這種十分麻煩成本更高的方式。
今天的事情也給方未寒提了個醒。
“你們饗源樓莫非是要跟我搞什麽店大欺客嗎？”
他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一旁的小侍女嚇得瑟瑟發抖。
她顯然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整個人都嚇呆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