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嶽不群
華山，又稱西嶽，雅稱‘太華山’，為五嶽之一，乃天下險絕之地。
華山群峰，多是層巒疊嶂、險峰絕壁，其山峰高絕，便是飛鳥也難飛渡。
古書有雲：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遠而望之，亦不可窺全貌，由此可見華山眾山峰之高絕。
梁興趕到華山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
“什麽人？”
雜亂而又急促的馬蹄聲吸引了華山派守山弟子的注意力，山腳要道之上，兩個華山派弟子聞聲而出，開口喝止梁興。
“兩位師弟勿怪！”
及至近前，梁興滾鞍下馬，雙手解下背後的長布條，語氣焦急地道：“在下是華陰城梁家弟子，舍弟梁發為嶽掌門嫡傳三弟子。
此來，是有要事稟報嶽掌門！”
“華陰城梁家的人？”
兩個華山派弟子顯然聽說過梁家的名號，而且嶽不群三弟子梁發的身份地位可比他們兩人高多了，因此對於梁興，他們也不敢過於得罪。
“梁師兄，不知你此來找掌門有何要事？”
“唉呀，十萬火急的大事！”梁興急得直跺腳，低頭就要往山上衝。
“梁師兄！”
“且慢！”
兩個華山派弟子不防之下，竟是讓梁興直接衝了過去。
追逐間，一道身影在山道出現，其人長方臉蛋，劍眉薄唇，年約十六、七歲，看到梁興之後便喜笑顏開：“梁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大師兄！”
跟在梁興後麵的兩個華山派弟子連忙見禮。
而看到來人之後，梁興大喜，上前一把拉住他：“令狐老弟！快！快帶我去見嶽掌門！”
被梁興一拽，令狐衝險些栽倒，但看到梁興滿頭大汗的樣子，他不由地好奇問道：“梁大哥，到底出什麽事了？師父正在朝陽峰練功呢！”
抹了把臉上的汗，梁興順了口氣道：“陸玖來了！”
“誰？”
似乎是沒有聽清楚，令狐衝又問了一遍。
“陸玖！玄冥教教主陸玖！”
“他此刻就在華陰城！”
“令狐老弟，咱們趕緊去找嶽掌門吧，遲了恐有大禍啊！”
令狐衝臉色一變，衡山派被滅的消息才傳到華山沒多少日子，怎麽玄冥教的魔頭陸玖又會出現在華陰城？
現在江湖上都在傳言，自己的師祖，上一任華山派掌門寧清羽便是死在陸玖手上，現在這個時候陸玖出現在華陰城，莫非是滅亡華山派？
“梁大哥，快隨我去朝陽峰！”
平日裏雖然吊兒郎當，練武功也沒有多麽積極，但事關華山派生死存亡，而令狐衝又在這山上已經生活了七、八年的時間，對華山派有著極深的感情，這種時候他自然分的清輕重緩急。
不一會兒，兩人便趕到了朝陽峰。
此時，一道身影正迎著落日盤膝於地，夕陽映照之下，胸腔一起一伏，伴隨著真氣運轉，一絲絲紫氣縈繞身旁。
“師父！”
離著數十丈之遠，令狐衝便大聲喊了起來。
嶽不群雙目未開，眉頭卻是一皺，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弟子，他實在是有些發愁。
或許是自市井長大的緣故，令狐衝性子太過於隨意，無論是練功還是做事，都是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
太過於隨性，或許適合當一個劍客，但在嶽不群看來卻不適合做華山派的掌門。
嶽不群性格沉穩，做事一向講究條理規矩，在江湖上有‘君子劍’的稱號，然而教導了七、八年的大弟子卻是個憊懶之人，說起來也著實有些驚奇。
令狐衝性格隨性恣意，若是武道天賦平平也就罷了，他嶽不群大可挑選其他門人弟子作為華山派未開的掌門培養。
可偏偏令狐衝武道天賦很高，即便練武時吊兒郎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仍然在二十歲的年紀就突破到二流境界。
放眼五嶽劍派，也沒有年輕一輩的弟子可與之媲美。
以嶽不群估計，若是令狐衝肯定下心來努力修煉，不說達到風清揚的地步，但突破到絕頂境界卻是有極大的可能。
可惜人性難改，即便嶽不群對令狐衝嚴厲之極，卻始終磨不掉他大弟子的隨性恣意之態。
久而久之，嶽不群便也不再強求。
心裏怒其不爭的同時也期許有朝一日令狐衝能夠自我改變。
“師父！”
片刻間，令狐衝和梁興兩人便來到跟前。
嶽不群緩緩收功，起身看向了梁興，眼前這人似是自己三弟子的兄長，在梁發拜入山門的時候曾經見過。
“嶽掌門，大事不好了！”
喘了口粗氣，梁興一開口就嚇了嶽不群一跳。
不過嶽不群到底是華山派掌門，養氣的功夫已經頗深，當下麵色平靜地問道:“出了何事？”
梁興哆嗦著把捧在手中的長布條遞到嶽不群眼前。
嶽不群看了眼令狐衝。
令狐衝一愣，隨即會意，上前接過。
“嘶……”
長布條包裹的東西入手，令狐衝手上一冷，竟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這……是把劍？”
運起內功將體內的寒意祛除，令狐衝解開了布條，一把掛著冰霜的長劍映入三人眼簾。
“嗯？”
嶽不群臉色大變，一把搶過令狐衝手中的長劍，隻覺如同握著一根冰棒，絲絲寒氣在夕陽下蒸騰而起。
“這把劍是誰的？”
嶽不群的聲音有些嚴肅，嚇得梁興渾身一哆嗦。
“是……是陸玖讓我送過來的。”
陸玖？
嶽不群渾身氣勢猛然升起，一把抓住梁興:“他在什麽地方？”
“就在山腳下的華陰城太華樓！”
“陸玖讓我把這柄劍送到華山思過崖！”
思過崖？
嶽不群和令狐衝對視了一眼。
“師父，陸玖這是什麽意思？思過崖上並沒有人啊！”
由於性格頑劣，疏於練武，令狐衝已經被嶽不群罰去思過崖好幾次，並沒有發現思過崖上有人居住。
“莫非，他在思過崖？”嶽不群陷入了沉思。
“師父？”
令狐衝喊了一聲，嶽不群這才迴過神來，看著令狐衝問道:“衝兒，你曾在思過崖住了一些時日，可見過別人？”
“別人？”
令狐衝撓了撓頭:“師父，出了每天給我送飯的二師弟，徒兒並沒有見過其他人！”
“算了！我親自去一趟！”
“衝兒，伱安頓一下兩賢侄，然後馬上去找金師叔，一起在正氣堂等為師！”
說完，嶽不群身法展開，便向著思過崖方向掠去。
令狐衝顯然也知道事情緊急，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帶著梁興便下了朝陽峰去尋找華山派僅剩的‘清’字輩長老金清泉。
眾人齊聚在華山正氣堂，落座不久，嶽不群便一臉陰沉地自外走來。
“師父！”令狐衝迎了上去。
金清泉起身問道：“師侄，找到人了嗎？”
在臨來之前他便向梁興詢問了事情的經過，自然可以猜到嶽不群去思過崖是為了找誰。
嶽不群搖了搖頭，苦笑道：“師叔，你也清楚風師叔的性子，他如果不想見我，便是讓整個華山派的弟子去思過崖搜尋，也找不到他。”
“唉……”
金清泉長歎一聲：“他到底是劍宗一脈啊！”
風師叔？
華山派什麽時候多了一位姓風的師叔？
令狐衝雖然拜入嶽不群門下多年，但他除了偶爾去山下的華陰城瀟灑，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山上，而風清揚這個名號在華山顯然已經成了一個忌諱。
一些老人不願意提起，其他人又不敢在華山派門人弟子麵前提，這也使得令狐衝這一輩的許多華山弟子並不知道風清揚的存在。
“師叔！”
“事不宜遲，還得勞煩你帶著衝兒等人下山暫避一些時日！”嶽不群言道。
金清泉點了點頭：“合該如此！這些年咱們華山雖然恢複了一些實力，但與衡山派相比也差不多。
那冰魔陸玖既然能滅了衡山派，咱們華山派恐怕也擋不住他！隻不過你是華山派的掌門，又比我年輕，真要留人在華山阻擋魔頭的話，還是我留下！”
“師叔！正因為我是掌門，才得留在華山，否則咱們華山派百年清譽就要毀於一旦！師父把華山派交給我，我就要和華山派共存亡！”
“可是……”
金清泉還想再說，卻被嶽不群抬手打斷：“沒有可是！現在我是華山派的掌門！
衝兒，你馬上去找你師娘，讓她和一眾弟子收拾行囊，今晚就下山，先去曲江別院呆一段時間！”
“還有，陸玖上山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你師娘知道了，你就說……”
……
“就說什麽？”
外麵傳來一聲輕叱，一個頭挽青簪的少婦一手提劍一手牽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冷著臉走進了正氣堂，後麵還跟著神色略顯尷尬的梁發和梁興兩兄弟。
“師妹，你怎麽來了？”
嶽不群瞪了眼令狐衝，他都不用猜，這個消息必定是令狐衝讓梁發和梁興兩人去告訴的寧中則。
寧中則同樣瞪了眼嶽不群，俏臉上滿是寒霜之色：“師兄，我不僅是你的妻子，也是華山派的一員，更是寧清羽的女兒！
那魔頭陸玖之前在福州殺了爹，我已恨不能食其肉，斷其骨，現在又要來滅我華山派，這種時候我又怎麽能舍了你逃命呢？
大不了和他拚命！”
“沒錯！”
令狐衝在一旁附和道：“師父！徒兒就不信那陸玖是三頭六臂，咱們華山派這麽多人，師父和太師叔的武功又這麽高。
正好借此機會殺了那個魔頭，不僅為武林除一大害，更為太師父報仇！”
“胡鬧！”
嶽不群怒喝一聲：“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
“咳……”
一聲輕咳在正氣堂內響起。
霎時間讓整個正氣堂都安靜下來。
沙沙沙……
腳步聲響起，令狐衝隻覺得心脈竟然開始隨著腳步聲一下下跳動，如同有一根絲線牽著，不受他的控製。
叮！
嶽不群臉上紫氣一閃而過，渾身真氣一震，手中梁興送來的長劍頓時崩裂，劍刃落在地麵上，砸出清脆的響聲，終是讓眾人迴過神來，體內真氣不足的梁發和梁興兩人頓時癱倒在地。
“衝兒！”寧中則一步躍至令狐衝身側，將手中的嶽靈珊交給令狐衝，將兩人護在身後，一雙妙目瞪向門外。
“紫霞神功，果然不同凡響。”
陸玖邁步而入，笑著看向眾人。
華山，又稱西嶽，雅稱‘太華山’，為五嶽之一，乃天下險絕之地。
華山群峰，多是層巒疊嶂、險峰絕壁，其山峰高絕，便是飛鳥也難飛渡。
古書有雲：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遠而望之，亦不可窺全貌，由此可見華山眾山峰之高絕。
梁興趕到華山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
“什麽人？”
雜亂而又急促的馬蹄聲吸引了華山派守山弟子的注意力，山腳要道之上，兩個華山派弟子聞聲而出，開口喝止梁興。
“兩位師弟勿怪！”
及至近前，梁興滾鞍下馬，雙手解下背後的長布條，語氣焦急地道：“在下是華陰城梁家弟子，舍弟梁發為嶽掌門嫡傳三弟子。
此來，是有要事稟報嶽掌門！”
“華陰城梁家的人？”
兩個華山派弟子顯然聽說過梁家的名號，而且嶽不群三弟子梁發的身份地位可比他們兩人高多了，因此對於梁興，他們也不敢過於得罪。
“梁師兄，不知你此來找掌門有何要事？”
“唉呀，十萬火急的大事！”梁興急得直跺腳，低頭就要往山上衝。
“梁師兄！”
“且慢！”
兩個華山派弟子不防之下，竟是讓梁興直接衝了過去。
追逐間，一道身影在山道出現，其人長方臉蛋，劍眉薄唇，年約十六、七歲，看到梁興之後便喜笑顏開：“梁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大師兄！”
跟在梁興後麵的兩個華山派弟子連忙見禮。
而看到來人之後，梁興大喜，上前一把拉住他：“令狐老弟！快！快帶我去見嶽掌門！”
被梁興一拽，令狐衝險些栽倒，但看到梁興滿頭大汗的樣子，他不由地好奇問道：“梁大哥，到底出什麽事了？師父正在朝陽峰練功呢！”
抹了把臉上的汗，梁興順了口氣道：“陸玖來了！”
“誰？”
似乎是沒有聽清楚，令狐衝又問了一遍。
“陸玖！玄冥教教主陸玖！”
“他此刻就在華陰城！”
“令狐老弟，咱們趕緊去找嶽掌門吧，遲了恐有大禍啊！”
令狐衝臉色一變，衡山派被滅的消息才傳到華山沒多少日子，怎麽玄冥教的魔頭陸玖又會出現在華陰城？
現在江湖上都在傳言，自己的師祖，上一任華山派掌門寧清羽便是死在陸玖手上，現在這個時候陸玖出現在華陰城，莫非是滅亡華山派？
“梁大哥，快隨我去朝陽峰！”
平日裏雖然吊兒郎當，練武功也沒有多麽積極，但事關華山派生死存亡，而令狐衝又在這山上已經生活了七、八年的時間，對華山派有著極深的感情，這種時候他自然分的清輕重緩急。
不一會兒，兩人便趕到了朝陽峰。
此時，一道身影正迎著落日盤膝於地，夕陽映照之下，胸腔一起一伏，伴隨著真氣運轉，一絲絲紫氣縈繞身旁。
“師父！”
離著數十丈之遠，令狐衝便大聲喊了起來。
嶽不群雙目未開，眉頭卻是一皺，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弟子，他實在是有些發愁。
或許是自市井長大的緣故，令狐衝性子太過於隨意，無論是練功還是做事，都是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
太過於隨性，或許適合當一個劍客，但在嶽不群看來卻不適合做華山派的掌門。
嶽不群性格沉穩，做事一向講究條理規矩，在江湖上有‘君子劍’的稱號，然而教導了七、八年的大弟子卻是個憊懶之人，說起來也著實有些驚奇。
令狐衝性格隨性恣意，若是武道天賦平平也就罷了，他嶽不群大可挑選其他門人弟子作為華山派未開的掌門培養。
可偏偏令狐衝武道天賦很高，即便練武時吊兒郎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仍然在二十歲的年紀就突破到二流境界。
放眼五嶽劍派，也沒有年輕一輩的弟子可與之媲美。
以嶽不群估計，若是令狐衝肯定下心來努力修煉，不說達到風清揚的地步，但突破到絕頂境界卻是有極大的可能。
可惜人性難改，即便嶽不群對令狐衝嚴厲之極，卻始終磨不掉他大弟子的隨性恣意之態。
久而久之，嶽不群便也不再強求。
心裏怒其不爭的同時也期許有朝一日令狐衝能夠自我改變。
“師父！”
片刻間，令狐衝和梁興兩人便來到跟前。
嶽不群緩緩收功，起身看向了梁興，眼前這人似是自己三弟子的兄長，在梁發拜入山門的時候曾經見過。
“嶽掌門，大事不好了！”
喘了口粗氣，梁興一開口就嚇了嶽不群一跳。
不過嶽不群到底是華山派掌門，養氣的功夫已經頗深，當下麵色平靜地問道:“出了何事？”
梁興哆嗦著把捧在手中的長布條遞到嶽不群眼前。
嶽不群看了眼令狐衝。
令狐衝一愣，隨即會意，上前接過。
“嘶……”
長布條包裹的東西入手，令狐衝手上一冷，竟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這……是把劍？”
運起內功將體內的寒意祛除，令狐衝解開了布條，一把掛著冰霜的長劍映入三人眼簾。
“嗯？”
嶽不群臉色大變，一把搶過令狐衝手中的長劍，隻覺如同握著一根冰棒，絲絲寒氣在夕陽下蒸騰而起。
“這把劍是誰的？”
嶽不群的聲音有些嚴肅，嚇得梁興渾身一哆嗦。
“是……是陸玖讓我送過來的。”
陸玖？
嶽不群渾身氣勢猛然升起，一把抓住梁興:“他在什麽地方？”
“就在山腳下的華陰城太華樓！”
“陸玖讓我把這柄劍送到華山思過崖！”
思過崖？
嶽不群和令狐衝對視了一眼。
“師父，陸玖這是什麽意思？思過崖上並沒有人啊！”
由於性格頑劣，疏於練武，令狐衝已經被嶽不群罰去思過崖好幾次，並沒有發現思過崖上有人居住。
“莫非，他在思過崖？”嶽不群陷入了沉思。
“師父？”
令狐衝喊了一聲，嶽不群這才迴過神來，看著令狐衝問道:“衝兒，你曾在思過崖住了一些時日，可見過別人？”
“別人？”
令狐衝撓了撓頭:“師父，出了每天給我送飯的二師弟，徒兒並沒有見過其他人！”
“算了！我親自去一趟！”
“衝兒，伱安頓一下兩賢侄，然後馬上去找金師叔，一起在正氣堂等為師！”
說完，嶽不群身法展開，便向著思過崖方向掠去。
令狐衝顯然也知道事情緊急，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帶著梁興便下了朝陽峰去尋找華山派僅剩的‘清’字輩長老金清泉。
眾人齊聚在華山正氣堂，落座不久，嶽不群便一臉陰沉地自外走來。
“師父！”令狐衝迎了上去。
金清泉起身問道：“師侄，找到人了嗎？”
在臨來之前他便向梁興詢問了事情的經過，自然可以猜到嶽不群去思過崖是為了找誰。
嶽不群搖了搖頭，苦笑道：“師叔，你也清楚風師叔的性子，他如果不想見我，便是讓整個華山派的弟子去思過崖搜尋，也找不到他。”
“唉……”
金清泉長歎一聲：“他到底是劍宗一脈啊！”
風師叔？
華山派什麽時候多了一位姓風的師叔？
令狐衝雖然拜入嶽不群門下多年，但他除了偶爾去山下的華陰城瀟灑，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山上，而風清揚這個名號在華山顯然已經成了一個忌諱。
一些老人不願意提起，其他人又不敢在華山派門人弟子麵前提，這也使得令狐衝這一輩的許多華山弟子並不知道風清揚的存在。
“師叔！”
“事不宜遲，還得勞煩你帶著衝兒等人下山暫避一些時日！”嶽不群言道。
金清泉點了點頭：“合該如此！這些年咱們華山雖然恢複了一些實力，但與衡山派相比也差不多。
那冰魔陸玖既然能滅了衡山派，咱們華山派恐怕也擋不住他！隻不過你是華山派的掌門，又比我年輕，真要留人在華山阻擋魔頭的話，還是我留下！”
“師叔！正因為我是掌門，才得留在華山，否則咱們華山派百年清譽就要毀於一旦！師父把華山派交給我，我就要和華山派共存亡！”
“可是……”
金清泉還想再說，卻被嶽不群抬手打斷：“沒有可是！現在我是華山派的掌門！
衝兒，你馬上去找你師娘，讓她和一眾弟子收拾行囊，今晚就下山，先去曲江別院呆一段時間！”
“還有，陸玖上山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你師娘知道了，你就說……”
……
“就說什麽？”
外麵傳來一聲輕叱，一個頭挽青簪的少婦一手提劍一手牽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冷著臉走進了正氣堂，後麵還跟著神色略顯尷尬的梁發和梁興兩兄弟。
“師妹，你怎麽來了？”
嶽不群瞪了眼令狐衝，他都不用猜，這個消息必定是令狐衝讓梁發和梁興兩人去告訴的寧中則。
寧中則同樣瞪了眼嶽不群，俏臉上滿是寒霜之色：“師兄，我不僅是你的妻子，也是華山派的一員，更是寧清羽的女兒！
那魔頭陸玖之前在福州殺了爹，我已恨不能食其肉，斷其骨，現在又要來滅我華山派，這種時候我又怎麽能舍了你逃命呢？
大不了和他拚命！”
“沒錯！”
令狐衝在一旁附和道：“師父！徒兒就不信那陸玖是三頭六臂，咱們華山派這麽多人，師父和太師叔的武功又這麽高。
正好借此機會殺了那個魔頭，不僅為武林除一大害，更為太師父報仇！”
“胡鬧！”
嶽不群怒喝一聲：“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
“咳……”
一聲輕咳在正氣堂內響起。
霎時間讓整個正氣堂都安靜下來。
沙沙沙……
腳步聲響起，令狐衝隻覺得心脈竟然開始隨著腳步聲一下下跳動，如同有一根絲線牽著，不受他的控製。
叮！
嶽不群臉上紫氣一閃而過，渾身真氣一震，手中梁興送來的長劍頓時崩裂，劍刃落在地麵上，砸出清脆的響聲，終是讓眾人迴過神來，體內真氣不足的梁發和梁興兩人頓時癱倒在地。
“衝兒！”寧中則一步躍至令狐衝身側，將手中的嶽靈珊交給令狐衝，將兩人護在身後，一雙妙目瞪向門外。
“紫霞神功，果然不同凡響。”
陸玖邁步而入，笑著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