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良油鹽不進,胡惟庸更加確定,顧良的背後肯定就是朱元璋,不然在如今的朝堂上,像顧良這樣的小官,哪敢如此痛快的拒絕他這個丞相的承諾。


    看來利誘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麽接下來便隻剩下威逼一途。


    胡惟庸頓時眼神一冷,剛剛還掛著和煦微笑的麵孔,瞬時冷如冰霜。


    “顧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本相拿你沒轍嗎?”


    顧良還真不知道,他有什麽把柄落在了胡惟庸的手裏,便裝出一副茫然模樣,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看顧良死不悔改,便不再與其糾纏。端起茶盞,將裏麵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


    而後重重的將那茶杯放在公案上,看著品相絕佳的茶葉對顧良說道。


    “也不知你是真的大膽,還是已經奢靡到了,府中隻有此等品級的茶葉。”


    說到這兒,胡惟庸抬頭看向顧良。


    “以你如今的官職,恐怕一年的俸祿也買不起這樣的茶葉吧。”


    “那麽你這茶葉是如何而來?商人送的?還是搜刮當地百姓的不義之財?”


    “不過無所謂。無論是哪一種,在你犯下的這些罪行中,都算是無足輕重的吧。”


    聽到胡惟庸色厲內荏的這些話,顧良的心裏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這?


    麵對顧良臉上露出的疑惑神情,胡惟庸沒有輕易的放過他,當即就開始數落顧良的各項罪狀。


    “別怕,顧大人,你的最終可不僅僅是這些。”


    “你不會是已經忘了在徐州的時候,把你的頂頭上司也拉下水,一同貪汙的事情吧。”


    “還有如今的福州城,本相身為朝廷一品,都對福州的物價有些吃不消,更何況當地的那些百姓。”


    “你將福州打造成一副商業繁榮的模樣,卻完全沒有在意百姓的死活。作為當地的父母官,你可知罪?”


    顧良想要解釋下,市場物價他一點都沒幹預,完全是因為百姓有錢。


    可胡惟庸哪能給他“狡辯”的機會,擺了擺手阻止了顧良的話。


    “不用急著狡辯,聽本相細細說完你的罪狀,你再想想該怎麽說,怎麽做。”


    顧良頓時放棄治療,索性由著胡惟庸說去吧,反正他不在意。


    “除了這些,還有那些商人。你以為拍賣自己字畫,就不算受賄啦?天真,太天真啦。”


    “一次受賄幾萬兩,也難怪你能如此錦衣玉食。”


    胡惟庸視線穿過大堂,看向後方的顧良居所。


    “嘖嘖,你這府衙裝飾花費,怕不是要比本相的丞相府都多。”


    “這麽多錢,你說得清是怎麽來的嗎?”


    “你搜刮百姓土地,將其賣與商人開發。而後哄抬物價,將城中的窮人趕走。讓世人眼裏的福州城,總是表現出一副繁華的模樣。”


    “隻是你想過沒有,這每一樁每一件,都足以讓你剝皮衝草,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胡衛庸想起在福州被坑的幾次,怒火貨真價實。


    痛罵了顧良幾句後,胡惟庸又開始拉攏。畢竟他的目標不是罵顧良,而是要讓顧良為他所用。


    “以上那些,本官都可以幫你擺平,隻要你乖乖聽話。”


    說著胡惟庸再次變臉:“不然本相啟奏聖上,到時候天威震怒,讓你人頭不保。”


    胡惟庸覺得他的話說得已經非常的清楚,顧良也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會選擇正確的道路。


    然而顧良卻是一副怒發衝冠,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本官不服!請丞相上奏陛下,讓陛下天子來查我是否貪汙!”


    顧良滿麵通紅,甚至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我不服!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查一查。”


    “讓陛下來查查看,我有沒有貪汙,有沒有搜刮民脂民膏,有沒有哄抬物價,有沒有將百姓趕到城外,讓他們流離失所。”


    說著,顧良抬手指向胡惟庸:“胡惟庸,你這是欲加之罪!”


    “本官不怕你,就算你身為丞相也要遵從大明律。”


    “要告那就去告好啦!本官清清白白,豈能受你汙蔑!”


    顧良的一聲聲嘶吼,在大堂中不停的迴蕩,傳出了大堂傳遍了福州府衙。


    引得周圍的那些侍衛和手下們,紛紛駐足向府衙大堂的方向看過來。他們從未見過顧良如此憤怒的模樣,都開始對大堂上與顧良對峙的那人好奇起來。


    等到胡惟庸的身份,從府衙士兵口中傳出來後,府衙中的所有人全都對顧良的大膽感到驚訝。


    當朝丞相,百官之首。那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人,顧良卻敢和那人硬剛?


    隻能說,不愧是你啊顧大人。


    與那些下人們一同震驚的,還有坐在堂上的胡惟庸。


    他在說完話之後,設想過顧良的各種表現。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嘴硬抵賴、哪怕是顧良撒潑打滾他都想到過,唯獨沒有想到,顧良會直唿他的名字,讓他上告皇帝。


    這顧良是瘋了不成?


    胡惟庸看了看茶盞中的茶葉,再看看顧良身上那件手工精美的衣袍,怎麽都想不到顧良如此強硬的底氣。


    這狗東西貪汙的這麽多銀子,難道一點都不怕?


    想來想去胡惟庸都想不明白,顧良為什麽會如此硬氣。


    忽然胡惟庸腦子裏麵冒出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想法。難道這家夥,還沒有搞清楚那個朱老爺就是當今皇帝


    顧良還不知道,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全都被朱元璋看見了嗎?


    想到這裏,胡惟庸的眼神頓時變得狠辣起來。


    惡狠狠的看著仰著脖子與他對峙的顧良,心道既然你自己不識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胡惟庸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而後指向顧良:“狂妄,憑你以為一個小小同知,就敢與本相為敵。你以為……”


    就在這時,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傳進了大堂眾人的耳朵裏。隨著腳步聲出現的,是福州的各級官員。


    看到那些官員來到大堂之上,胡惟庸立刻皺起了眉頭。


    眼見那些官員進入大堂,卻沒有一個人對他行禮。胡惟庸頓時明白,這些人應該都是顧良叫來的救兵。


    早在這些官員沒有進入大堂之前,就已經在外麵聽到了顧良對胡惟庸的那些反駁之詞。


    福州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多多少少全都受過顧良的恩惠。而且顧良自從來到福州之後,就一直與這些人共事。


    他們自然清楚顧良為福州做出了多少貢獻,也清楚顧良在福州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貪汙,有沒有逼迫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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