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流和司晨退遠之後,盯著朱雀兒打量,他們看得出來,剛出現的這位少女實力不在他們之下。他們想不通辛無珩哪來的幫手,情報裏明明沒有這號人物啊。斷水流開口問道:“想不到你們還藏了如此高手,是我們的情報失誤,這次我們認栽了!”


    辛無珩隨意說道:“哦,這不怪你們。她的出現我也沒想到,隻能說機緣巧合之下,免費得到了一個超級打手。嗯,目前感覺還不錯。”


    朱雀兒不滿道:“去,誰是你的打手!要不去為了琳兒,我才不管你死活。”


    辛無珩對著斷水流兩人攤了攤手:“諾,你們看到了,這位姑奶奶的脾氣不太好,一不高興說不定就直接殺了你們。所以……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


    “什麽叫我們打算怎麽辦?我們想殺了你們,這得我們辦的到才行啊!”斷水流一陣腹誹。


    辛無珩看著神經緊繃的斷水流和司晨沒有開口,不由得笑道:“說來還真是巧啊,跟幾天前一樣,今天又剩下你們兩個了,你們說……我是殺呢,還是殺呢,還是殺呢?”


    聞言,斷水流和司晨心如死灰,他們心裏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跑不了的。斷水流索性心一橫:“既如此,我們也隻能奮力一戰,若是運氣好的話,還能帶走你們一個。”


    辛無珩點點頭:“嗯,你說的也沒錯。可是,我自己不想死,我更不想我身邊兩個美人死,那該怎麽辦呢?算了,那就不殺你們好了,你們走吧。”


    斷水流和司晨兩人瞪大了眼睛,要不就是他們聽錯了,要不就是辛無珩在跟他們開玩笑,這怎麽可能會這麽輕鬆地放過他們呢。


    “你昏頭了吧你!就這麽放了?就他們現在這喪家之犬的樣子還能殺了我們誰不成?”朱雀兒同樣不敢置信,直接對著辛無珩破口大罵。


    辛無珩沒有迴答朱雀兒,看著紋絲不動的斷水流和司晨,說道:“你們怎麽還不走?都說這姑奶奶脾氣不好了,等下她攔著不讓你們走,我可沒辦法。”


    斷水流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此刻我們二人已是窮途末路,你也說過,我們再出現你必殺我們。如今為何又要放我們離開?莫不是在戲耍我們?士可殺不可辱,動手吧。”


    “你看,他們還不領情,別跟他們廢話了,我上吧。”朱雀兒躍躍欲試。


    辛無珩跟朱雀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動手。轉頭看向斷水流,正色道:“我並沒有任何戲耍你們的意思,本來我是想殺你們的,可是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徒增殺戮,而且,我想給你們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以你們的本事,又何苦做一個殺手呢?所以,我決定再放你們一次。”


    斷水流狐疑:“此話當真?”


    辛無珩鄭重道:“當真!”


    “多謝!”斷水流向辛無珩拱手道謝,然後,跟司晨警惕地慢慢離開了。


    待斷水流和司晨離開之後,朱雀兒氣惱地坐在地上,啃著凱瑟琳剩下的兔肉,嘴裏還不停地問候著辛無珩全家。


    凱瑟琳笑著坐到朱雀兒身邊,安慰道:“雀兒,你別氣了,那家夥才不會那麽好心就這麽放了人家呢,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全是假話。我說的對吧,臭流氓?”


    辛無珩訕訕地笑道:“還是你懂我啊,你說的對。不過,你能不能別再叫我臭流氓了,我這一身正氣。”


    凱瑟琳嗤之以鼻:“你還不是流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框騙我睡……睡你旁邊!哼!”


    朱雀兒瞪著辛無珩:“我就知道你誆騙了琳兒,哼!臭流氓,快說,你剛才為什麽要放了他們?”


    辛無珩自知理虧,也不多做狡辯了。開口道:“斷水流和司晨這兩個人,上次死了四個,他們倆迴去了,這一次又死了六人,還是他們倆迴去了。如果你們是暗影組織的人,你們會怎麽想?”


    凱瑟琳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那我肯定對他們能活著迴來表示懷疑。他們第一次活著,可以說是他們運氣好,那第二次還能活著迴去,就過於巧合了,關鍵是其他人都死了,沒有人能為他們作證,一切都死無對證,這樣才更加可疑。”


    辛無珩得意地點點頭:“沒錯,那你們猜,他們內部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凱瑟琳想了想:“對於斷水流和司晨來說,最好的結果是,他們不被信任,被組織邊緣化。最壞的結果是,他們被暗影內部人直接殺掉,以絕後患。作為殺手本就多疑,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應該是他們常做的事。”


    辛無珩:“沒錯!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最好的結果是,斷水流和司晨能夠躲過暗影內部的追殺,堅強地活下來,然後跟暗影殺手互相殘殺,不死不休。”


    朱雀兒恍然大悟,對著辛無珩豎起大拇指:“原來如此,辛無珩啊辛無珩,你可真夠陰險的,表麵上說的好聽放人家一馬,實際上是讓人家直接在內部打消耗戰啊。關鍵是人家即使明白你的意圖,也無可奈何,畢竟你饒了人家一命啊,哦不,兩命。佩服……佩服啊!”


    辛無珩故作謙虛地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啊。兩位姑奶奶,我們迴去吧,今晚我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切……”凱瑟琳和朱雀兒同時鄙視了一眼辛無珩,然後,手牽手地迴沁春園了。


    ……


    斷水流和司晨正往暗影南越郡分舵趕去,斷水流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拉住司晨:“等等!”


    司晨疑惑問道:“怎麽了?”


    斷水流:“我們不要迴分舵了。”


    司晨:“為什麽?我們得趕緊報告舵主,辛無珩他們實在是不好對付。這一單,舵主可能需要重新考慮了。”


    斷水流搖搖頭:“不行,我們不能迴去,這麽迴去的話,我們會死的。”


    司晨:“會死?為什麽?”


    隨後,斷水流跟司晨解釋了一遍,其說法與辛無珩大同小異,斷水流接著說道:“以舵主的行事風格,還不等我們解釋,他會直接一掌劈死我們的。”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司晨有些後怕。


    斷水流:“我們現在有兩條路走,第一,就是我們兩,想方設法殺了辛無珩他們,這樣所有的猜疑自然不攻自破;第二,我們要一直躲躲藏藏,跟組織的人不死不休。”


    司晨有些氣餒:“要是辛無珩能殺掉的話,我們早就殺了。可是,我也不想一輩子都過躲躲藏藏、提心吊膽的日子啊。這辛無珩一定是故意的,所以才這麽大方地放我們走。”


    斷水流臉色凝重:“他當然是故意的,而且希望我們與組織相互消耗,不管誰死了,他都樂見其成。”


    司晨不滿道:“呸,剛才我在心裏還有點感激他呢,真陰險。”


    斷水流:“不管怎麽說,我們是該感激他,不然,此刻的我們跟左幻之一樣,已經是兩具屍體了。唉……我們還是想想有沒有第三條路走吧?”


    司晨臉色一冷:“有!有第三條路!”


    斷水流疑惑地看向司晨:“什麽路?”


    司晨咬咬牙,一字一句地吐出來:“殺——相——川!”


    “你……”斷水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瘋了?他是天武境修為,我們跟他差了一個大境界,怎麽殺得了他?就算是殺了他,又怎麽跟總舵交代?”


    司晨迴道:“憑我們自然是殺不了,既然我們會被懷疑,不去索性投靠辛無珩,跟他一起合作,一起殺了相川。我總感覺他們的能力遠超我們的想象,我們合作,一定可以殺了相川。待相川死後,我們跟總舵報告,隨便說一個強大的敵人殺了相川就好了,畢竟,跟我們暗影有仇的敵人實在太多了,總舵必定不會細究的。”


    斷水流被司晨的狠絕有點驚到了:“那我們又如何能確保辛無珩能跟我們合作。”


    司晨長籲一口氣,搖搖頭:“這個暫時不知道,我們要好好想想,總是能談的,畢竟他們肯定也不想一直被刺殺。”


    “唉……”斷水流也跟著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從長計議吧。”說完,兩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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