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江幫辛無珩療完傷之後,兩人便不再停留直接下山了,畢竟,對於現在的辛無珩來說,已經沒有留在橫斷山脈的意義了。隻花了三天的時間,兩人就出了橫斷山脈,進入了南越郡境內,辛無珩不禁感歎:上山十一年,下山隻三天。


    一進入南越郡之後,辛無珩眼睛看到的幾乎都是大戰之後遺留的痕跡,跟青水鎮差不多,也是隨處可見的乞丐、破敗不堪的街道,還有一些緊密巡邏的官兵。


    辛無珩皺著眉頭,問辛寒江:“這裏怎麽這樣?難道不久前經過一場大戰?”


    辛寒江臉色不太好,解釋道:“不是不久前經過一場大戰,而是因為十幾年前的戰爭。這裏原本隸屬於大越王國,這你是知道的,後來被離陽帝國吞並才改名為南越郡的。十幾年前,離陽帝國向外軍事擴張,與大越王國展開生死大戰,大越軍民拚死抵抗,但是依然不敵,逃脫不了被滅國的命運,你現在看的這些都是當初大戰遺留下來的。”


    辛無珩不解道:“可是,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是這般頹廢的模樣?難道離陽皇帝吞並了大越王國就不管這裏人民的死活了嗎?”


    辛寒江了解皇帝李承乾,他肯定是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辛寒江思考了一下:“應該不是的,當今的離陽皇帝還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隻是這裏是南越郡的一個偏遠小鎮,距離南越郡中心還很遠,可能南越郡的官員們不太在意,也不願意管吧。哦,對了,南越郡的郡守是莽原楊氏家族的人,到時候,你可以去問問他啊。”


    辛無珩聳了聳肩:“這些都跟我無關,我才懶得管呢。要問你自己去問吧……”


    “嗯,我是得去問問。”辛寒江小聲念叨著,畢竟他覺得這裏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覺得他有義務幫助這裏的人。


    “你說什麽,大叔?”辛無珩沒聽清楚。


    “哦,沒什麽,我們走吧。”辛寒江迴過神,帶著辛無珩繼續向前。


    兩日之後,兩人來到一座城外,辛無珩抬頭看向城頭的牌匾,念道:“蒼梧城。什麽地方?”


    辛寒江:“蒼梧城,南越郡的首府,整個南越郡的心髒。”


    辛無珩:“那一定很有趣吧?我們趕緊進去吧,總算來到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城市了。哈哈……”說完,便直接進去了。


    辛寒江看著辛無珩那興奮勁,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這些年一直帶著辛無珩住在深山老林裏,確實沒帶他見過外麵的世界。


    車水馬龍、吆喝不斷,比屋連甍、層台累榭,這是辛無珩對蒼梧城,對大城市的第一印象。


    就在辛無珩好奇寶寶般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的時候,辛寒江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笑罵道:“看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們先去找個客棧吧,我們暫時留在這裏不走,你有的是時間好好看。”


    辛無珩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嘿嘿嘿……大叔,你說的對,走吧,我都有點餓了。”


    很快,他們找到一家名叫“客來客棧”的客棧,定了兩間房,然後,就在大廳裏坐下,讓店小二上了幾個小菜。


    ……


    就在辛無珩埋頭吃飯的時候,聽到了隔壁桌的談話。


    “嘿……我聽說,今晚黑市上有好玩意。想不想去看看?”


    “好玩意?什麽好玩意?快跟我說說!”


    “噓……你小聲點,這是個秘密,你去知道了。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去去……當然去了。看你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定是個好東西,我都等不及了。”


    “好東西自然是好東西,隻不過,可不是我們能夠染指了,也隻能過過眼癮罷了。”


    “聽你的意思,這東西不便宜啊?”


    “那是自然,不然怎麽能叫好東西呢。好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我們黑市見。”


    ……


    辛無珩疑惑地看向辛寒江,低聲問道:“大叔,什麽叫黑市啊?”


    辛寒江:“就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的地方?”


    辛無珩:“還有這種地方,官府不管嗎?”


    辛寒江:“管,不過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有些生意,背後還就是有官府的人呢。”


    辛無珩:“你的意思這都是朝廷默許的?”


    辛寒江點點頭:“像這樣的黑市,幾乎每個城市裏都有。有些東西不能出現在明麵上,出現在黑市最合適不過了。”


    辛無珩:“大叔,今晚我們……呃……也沒什麽事,不如……?”


    辛寒江:“你想去?”


    辛無珩兩眼期待地瘋狂點頭。辛寒江笑道:“也好,我也想看看這好玩意到底是什麽!”


    入夜,辛寒江帶著辛無珩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終於來到一個小巷子裏,沿著巷子走了許久,辛無珩有些懷疑辛寒江是不是帶錯路了。就在辛無珩懷疑之際,突然,豁然開朗,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燈火通明的集市,見過的,沒見過的,能賣的,不能賣的,通通都有。


    辛無珩對辛寒江豎起了大拇指:“大叔,真有你的,今天才剛來蒼梧城,你就找到這麽隱秘的黑市。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辛寒江得意中略帶了些尷尬:“這對我來說,還不是小意思嘛。當年,我……咳咳,你少奉承我,是不是看上不少好東西,想讓我給你買啊?”


    辛無珩不屑道:“我還需要你讓我買?你懷裏的那些錢,都是靠我打妖獸換來的,都是我掙的!我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嘿……你這臭小子,白眼狼!我……”辛寒江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他們看到很多人突然向一棟大樓裏湧進去。“走走走……快快快……”人群互相催促著,好像在急切地期待著什麽。


    辛無珩茫然道:“這……怎麽迴事啊?”


    辛寒江淡定地朝那棟大樓裏努了努嘴:“我猜,你想看到的那個好玩意應該就在那棟樓裏,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真的?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吧。”說完,辛無珩就拉著辛寒江跟著人群一起擠進那棟大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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