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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瞳翌日早早醒來,這一夜他輾轉反側,睡的十分不踏實。他始終在想如何與宋文遠疏通這一層關係,以謝瞳的身份出麵,成功率幾乎為零。從花燈晚宴的情況看,宋文遠亦是處在十分尷尬的境地,不僅被司馬軒算計,更是要屈服,但從正常的角度出發,宋文遠定是要投靠司馬軒一方的,畢竟對方的實力太強橫了,上至皇帝身邊的紅人,下至基層的官僚,無不唯司馬軒馬首是瞻,司馬軒本身亦是太尉,高居三公之一,且是氏族閥門的代表。他是氏族閥門中興的希望。換做謝瞳,處於宋文遠的位置,亦會加入實力強大的一方。


    想贏,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脫去偽裝,直接以謝陽的身份去麵對宋文遠。陳述厲害,但是至離開成都後,謝陽遭到宋閥的追殺,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他們能衝破這層隔閡嗎?謝瞳不敢做決定。是以,這夜睡得七零八落。


    謝瞳用過早餐,便到洪府去拜訪,他打算先見一見洪珊,聽聽她的意見,在做打算。


    洪珊在洪府的大廳接見了他。見到愛郎不顧一切的登門拜訪,洪珊心裏無比的舒爽。


    洪珊裝模作樣道“師傅今日來這麽早,是為了教徒兒練劍嗎?”由於有下人在場,二人不敢過分親密,仍以師徒相稱。


    謝瞳笑道“收了洪小姐這樣的徒兒,為師頓覺臉上有光,當然竭盡全力的教徒兒劍法,免的他人認為謝某乃沽名釣譽之輩。”


    洪珊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裝出一副鬼臉,道“那麽就請師傅移師後院,先教幾招入門的劍法。”


    謝瞳道“洪小姐請”。


    二人來往後院的空地上,屏退下人,洪珊喜滋滋的道“師傅真的是教珊兒劍法來的嗎?”


    謝瞳一本正經道“當然如此,不然本師傅是來和你談情說愛的嗎?”


    洪珊笑道“死相,別以為為不知道你打的主意,莫不是想我了”


    謝瞳故意漏出色眯眯的表情,道“還是珊兒懂我,不如我們先親個嘴,當做是熱身好了”。


    洪珊呸了一口,道“瞧你那一臉色眯眯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沒有打什麽好主意。”


    謝瞳緩緩道“親嘴不是好主意嗎?謝某自離開成都後,已許久沒有品嚐珊兒小姐香噴噴的小嘴了,在揚州時,夜夜都夢到你的小嘴呢!”


    洪珊在受不住他話語的挑逗,道“住嘴,要死啦!這裏是我家,你就不怕我父親看到了,打斷你的腿嗎?珊兒現在已名花有主,拒絕一切非禮行為”。


    謝瞳心情大好,道“名花有主,忘記了老子是你的夫君了嗎?”


    洪珊雙目一瞪,道“你在說一遍,看本姑娘不打爛你的嘴”旋即笑了出來,道”本姑娘的夫君是生擒黃巢或取得黃巢首級的人,謝瞳你現在好像還未夠資格”。


    謝瞳淫笑道“你在給老子嘚瑟一個,當心我拿你暖床”。


    洪珊雙手叉腰,美目一瞪道“你敢”。


    謝瞳十分享受這難得的時光,仿佛迴到二人在成都時的甜美時刻。


    謝瞳頓了頓,道“珊兒,我今日找你來是有要事的”。


    洪珊故意漏出不悅的表情,道“本姑娘在聽哩!”


    謝瞳遂把昨日王道勳對他說的話陳述了一遍,包括對待宋文遠一事。


    洪珊眉角輕皺,她輕輕的坐在院子內的石凳上,她是聰明絕頂之人,瞬間領悟了謝瞳的意思。洪珊輕咬嘴唇,道“此事極為不易,莫說宋文遠,連珊兒亦很難站到你這一邊”。


    謝瞳驚訝道“究竟為何!”


    洪珊緩緩的道“大哥勿要忘記了,姐夫和珊兒亦是氏族的一員,代表的是氏族的利益,如今氏族中興,水漲船高下,身為氏族的人定會奮不顧身的擁護司馬氏,豈能倒戈於寒門,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謝瞳的心直沉了下去,臉上的失望之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連珊兒都不能幫助他,這世上豈非沒有了他信任之人。


    洪珊察言觀色道“珊兒說笑的,大哥萬勿當真,不論你做什麽,珊兒都會一往無前的支持你。以司馬氏的野心,必不會將氏族的中興作為終極目標。他謀求的定是帝王之位。珊兒自小在江湖混跡,深知寒門百姓的疾苦,斷不能看著百姓永無出頭之日,亦不能縱容司馬氏的覬覦之心。珊兒雖一介女流,但深知天下大義,定會支持大哥的”。


    謝瞳激動的心潮澎湃,洪珊如此表明心跡,等若站在氏族的對立一方,亦是背叛了家族,這是何等的胸懷,亦是對謝瞳完全的信任,他豈能不知。


    謝瞳感激的握緊了洪珊的手。


    洪珊使勁抽了出來,道“莫讓人看到”。隨即羞紅了臉。道“宋文遠為川蜀閥門的代表人物,要說服他談何容易”。


    謝瞳才想到此番來找洪珊的正題,他忙道“宋兄該不會如此不智吧!”


    洪珊道“瞳哥,這就是你不了解閥門氏族了,身為家族的人,會將家族的利益看的比命都要重要的,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姐夫他雖然是川蜀宋閥的代表,但真正的話事人,依舊是老謀深算的宋魁,宋魁雖然不在長安,可依舊對長安的事了如指掌。已他的精明,定不會輕易卷入這場政治鬥爭中,他定會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因此想說服姐夫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謝瞳深知洪珊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且是十分精辟,他沉思片刻,道“我會以謝陽的身份去見他。”


    洪珊道“瞳哥,你瘋了麽?如若泄露出去,你辛辛苦苦營造的身份將會付之東流了”。


    謝瞳瀟灑一笑道“我相信宋文遠,我亦相信我自己,此番不成功便成仁,我是萬萬不會放棄的”。


    洪珊幽幽的道“那我必須陪在一旁。”


    謝瞳心咐道“如此甚好,以洪珊的精明和靈力,定然會給他極大地幫助”,他忙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宋文遠”。


    宋文遠在他的小書房內接見了謝瞳二人。說實話,自花燈晚宴後,他對謝瞳的印象極佳,此人不僅武功高強,言辭鋒利,智計亦是一流,除了長相醜陋外,幾乎毫無缺點。對他的援手十分感激,正苦於無法當麵道謝,謝瞳已然拜門而來。


    宋文遠人奉了茶。三人在小書房內相視而坐。


    洪珊笑道“姐姐去哪裏哩!”


    宋文遠道“曄兒去了白馬寺,祈福去了”,旋即看向謝瞳,道“能夠結識謝兄這樣的人物,確實是文遠三生有幸”。


    謝瞳笑道“文遠兄說的哪裏話,我謝瞳本就看不上咄咄逼人之人,花燈晚宴,太尉大人擺明了針對宋兄,讓謝瞳氣憤不已,不知宋兄有何打算”。


    宋文遠沒有想到謝瞳說話居然如此直白,且是什麽大膽,如此指責太尉,如若傳了出去,定會染上不小的麻煩。但他心中仍是十分欣慰,對方敢這麽說,肯定是將他當成了自己人。他輕輕的和了一口熱茶,道“不瞞謝兄,如今司馬氏實力強大,又有田公公撐腰,可謂是聲勢鼎盛,文遠除了交出宋家軍的軍權外,別無他們”,他深深得歎了口氣。


    謝瞳雙目一瞪,道“宋兄不嫌太沒有骨氣了嗎?對於司馬氏這樣的人,他的胃口太大了。恐怕宋兄就是將宋家的家底掏出來,仍舊是滿足不了司馬軒的欲望。難道宋兄就沒有想過依附王爺,對聖上效忠嗎?”


    宋文遠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寒光,旋即消失不見,道“難道效忠聖上和交出宋家軍不是一迴事嗎?


    洪珊在一旁插嘴道“姐夫你是明事理之人,怎麽會問出如此愚蠢的話。效忠聖上等若效忠國家,而下的司馬軒隻不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而已,他的目的不僅僅是中興氏族,更是要謀權篡位。”


    宋文遠心中巨震,道“太尉大人該不會如此大膽吧!!”


    謝瞳繼續道“人的內心究竟在想什麽,這不得而知。不過眼下司馬軒竭力拉攏氏族、勾結各方節度使,究竟意欲和為。至於對宋家的逼迫,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插曲罷了。宋兄當知謝瞳所言非虛“。


    宋文遠端起茶杯,他輕輕的喝了口茶,然後凝視著謝瞳,狠狠地道“你究竟是誰?膽敢到此地妖言惑眾,如非看在你是珊兒師傅的麵子上,當心宋某現在就綁了你,送到太尉府上,治你的重罪。“


    謝瞳沒有想到宋文遠如此冥頑不靈,硬是守著那迂腐的思想,他心中有氣,暗暗運起黃天大法第五層的功力,聚氣成束,猛的射向宋文遠的茶杯。


    隻聽啪的一聲,茶杯被真氣擊個粉碎,茶水濺了宋文遠一臉,宋文遠怒目而視,道“謝瞳你究竟是什麽意思?莫要以為我宋文遠怕了你,珊兒,你這都是什麽朋友,這裏不歡迎他,趕緊帶他離開。“宋文遠動了真氣,但仍是苦苦忍耐,沒有動手。


    謝瞳仍舊大咧咧的坐在那裏,笑道“想不到宋兄居然如此的有肚量,不跟我等一般計較“。


    宋文遠冷哼一聲,沒有看他。


    謝瞳繼續道“我看你能忍多久“。言罷,他將手中的茶杯飛擲而出,直奔宋文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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