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將鮮花插好,就轉身去衣帽間準備沈敘言今天要穿的衣服了。


    沈敘言看著程阮蹦蹦跳跳的背影,


    想到了前幾天突然出現在衣服裏的身份牌。


    那衣服,


    似乎也是阮阮整理的吧。


    沈敘言的臉色微沉,他有辦法知道這座城堡裏發生的一切——


    但


    他還想做最後的確認。


    阮阮躲在背地裏做了什麽事呢?


    沈敘言的眼睛像鷹一般牢牢釘在程阮身上。


    但在程阮轉身的下一秒,沈敘言的眼神就變得溫柔而危險,卻沒有半分銳利。


    “先生,現在換衣服嗎?”


    程轉看著沈敘言,歪頭問道。


    程阮打量沈敘言的神色,發現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變化,就放下了心。


    “嗯。”


    沈敘言點了點頭,起身走向衣帽間。


    在走出房門時,沈敘言狀似隨意地將手伸進了上衣的西裝口袋。


    果然,


    在今天的衣兜裏,沈敘言又摸到了自己的那張身份牌。


    他現在可以肯定,阮阮背著他幹了壞事。


    迴頭看向程阮的背影,沈敘言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真是可愛,


    不會以為抱上些玫瑰就可以遮掩身上的味道吧。


    阮阮去暗牢,究竟是做些什麽呢?


    沈敘言垂眸。


    午夜,沈敘言走到了書房最南邊的書架前,將牆壁上的壁燈扭轉九十度。


    “轟——”


    高大的木質書架向左邊移動,終年不見天日的牆壁上露出黑色的門框形狀。


    沈敘言走進那道門裏。


    黑暗中,沈敘言站在中央的巨大水晶球旁,看著水晶中的城堡。


    這塊水晶就像是城堡裏遍布著無數的探頭,城堡裏任何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藍色的燈光打在沈敘言晦暗不明的臉上,顯得分外詭異。


    水晶球上,是暗牢裏的鏡像。


    “你為什麽要救我呢?程阮。”


    “因為——”


    “季白,我見你第一麵時,就喜歡上你了呀……一見鍾情。”


    兩人相依而眠的畫麵刺激著沈敘言的神經。


    沈敘言笑了——


    “嗬,一見鍾情嗎。”


    這不怪阮阮。


    阮阮還小,不懂事是正常的。


    這個人類男人才是最可恨的。


    隻要讓阮阮知道,不能隨便和壞人一起玩;


    不能背著他,隨便去幹壞事就可以了。


    不過,


    這個教訓


    還是要讓阮阮自己吃。


    沈敘言看向季白的表情變得狠厲起來


    我倒要看看,


    這情


    能有多長。


    沈敘言的手離開控製燈球,房間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漆黑中,隻能聽見沈敘言“噠噠”的腳步聲。


    出了密室,沈敘言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平靜了一會。


    他現在不敢直接叫程阮過來。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如果現在叫來了程阮,那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會功虧一簣。


    他會忍不住發火,忍不住將季白在程阮麵前直接處死。


    他就再也沒辦法完整地得到程阮這個人了。


    沈敘言感覺到自己心裏翻湧的陰暗情緒平複下來,才傳鈴給老管家,讓他喊程阮到書房來。


    程阮忐忑不安的走到門口,發現沈敘言早就將書房的門打開了……


    好奇怪,


    是出了什麽紕漏嗎?


    沈敘言怎麽會突然叫自己過來。


    程阮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才推開門走進去。


    程阮一進門就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沈敘言,


    以及——


    桌麵正中央放著的身份牌。


    沈敘言坐在書桌正中央的沙發椅上,雙腿交疊,目光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從容與威嚴。


    還有一絲不可察的怒氣。


    !


    被發現了嗎?


    程阮此時腿有些軟,躲閃著沈敘言的目光,等待著這場審判的到來。


    沈敘言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是程阮想象中的冷厲。


    而是溫柔醇厚中夾雜著危險:


    “阮阮,很久沒有喝血酒了,我今天想嚐嚐。”


    “好,我這就去做。”


    程阮沒想到沈敘言提出這樣簡單的要求,立刻答應下來。


    轉過身,想要現在就立刻逃離這個書房。


    “等等,”


    沈敘言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連續不規律的聲音。


    程阮頓住了,在那聲響中慌張等待沈敘言接下來的話。


    “今天這血,可能要阮阮你親自去取。”


    “!”


    程阮轉過身來,看著沈敘言長發下有些腥紅的眼睛。


    沈敘言有些愛憐地注視著程阮,繼續道:


    “我隻要暗牢最深處的,季白的血。”


    “先生?!”


    程阮瞳孔地震。


    怎麽沈敘言,知道了季白的存在呢!?


    “阮阮有意見嗎?有的話,”沈敘言頓了頓,將頭發別再耳後:“那要不,我親自去取。”


    程阮看見了說出季白名字的那刻,沈敘言眼睛裏的寒光。


    沈敘言親自去取季白還能有命嗎?


    程阮手指扣著袖邊,聲音顫抖著趕緊接話:


    “沒……沒有。”


    “那現在就去吧,我迫不及待了。”


    【叮~】


    【注意!目標劇情點出現!】


    【請宿主前往暗牢,完成任務:】


    【暗牢換血,救季白。】


    ?


    程阮:【怎麽辦057,這次任務怎麽這麽突然。】


    057:【別害怕宿主,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劇情偏差任務時間相應調整,隻是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一些。】


    沈敘言抬起手來,淩肖從門口走了進來,站在了程阮身後。


    “請您跟我走吧。”


    淩肖的聲音在程阮耳後響起,打斷了他和057的交談。


    “先生……您能不能別讓淩肖跟著。”


    程阮抬頭看向沈敘言,眼眶有些濕潤。


    完蛋!


    有淩肖跟著


    他還怎麽換血做任務啊。


    沈敘言看著程阮泛著紅意的眼睛,皺了皺眉。


    程阮是覺得,今天季白遭受的飛來橫禍,都是因為他晚上沒有來得及掩飾完全就去找自己的禍嗎?


    這是在為季白哭嗎?


    為別的男人掉的眼淚,


    這可不值得心疼。


    該是狠心下來不理。


    雖是這麽想著,沈敘言還是起身來到程阮身前,想要用手指將那一片紅抹去了。


    程阮向後退了一小步,躲開了沈敘言的手。


    沈敘言又向前走了一小步,一手摟住程阮的腰,一手扶上程阮的眼睛。


    他想要的,總會得到手。


    沈敘言在程阮耳邊輕笑著,但說出的話卻是暗含著拒絕:


    “阮阮別多心,淩肖隻是帶你過去,怕你不知道去暗牢的路罷了。”


    抓著程阮腰的手鬆了些,好像忘記了什麽似的,沈敘言又補充道:


    “啊,對了。季白還有危險性,讓淩肖看著取血吧。”


    看來沒法改變了……


    “嗯。”


    程阮低頭迴應,掙紮著從沈敘言懷裏退了出來,轉頭向門口走去。


    沈敘言直到程阮的身影消失,才又迴到了座位上。


    金屬製的身份牌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裏被把玩著,直到“啪”地一聲被扣在桌麵上,才停止了翻轉。


    淩肖跟在程阮身後,


    從一旁血族的手中接過取血的針管和玻璃罐,和程阮一同走進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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