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生說:“我讓王司找了人,明天就去裝修。”


    陳子輕愕然。


    張慕生說他把旁邊的手機維修店買了,兩個門麵一合一,擴建,開大。


    陳子輕不能理解:“有那錢幹嘛不去別的地方盤個店開,你不怕再被砸啊?”


    說完就閉上了嘴,張慕生是重生的,他的決定肯定有依附,不會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今年是裝修不好了。”陳子輕自言自語,“最快也要明年上半年。”


    他沉吟著:“不過裝修的時候,你不能一點都不管,咱們迴西寧吧,監監工什麽的,臘月裏再迴來。”


    張慕生又在盯他的嘴,他羞惱地瞪了眼:“快走吧!”


    .


    陳子輕跟張慕生在老家待了不到半月就迴了西寧,當天下雨,三輪車不好坐,他們坐的麵包車。


    裏麵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他們坐在第一排對麵的長板凳上麵,和第一排的人麵對麵,跟前麵的椅背則是背靠背的情況。


    司機走得不是沉穩風,他喜歡急刹,拐彎也不溫和,就硬來,相當生猛,陳子輕一個不暈車的人,胃裏都被撞得難受了起來,他拉了拉張慕生的衣服。


    張慕生側低頭,將耳朵靠近他,聽他說:“我有點想吐。”


    陳子輕以為張慕生會說“再堅持一會,快到了”這種話安撫他穩住他,哪知張慕生讓司機靠邊停車,他稀裏糊塗地跟著張慕生下了車。


    麵包車揚長而去,留他在路邊傻眼,他看著撐傘的男人:“還沒到小區呢,怎麽就下來了啊?”


    張慕生的肩膀在傘外:“你不是暈車?”


    陳子輕噎了噎:“我暈車,我……那你可以讓我忍忍的嘛。”


    張慕生輕描淡寫:“讓你忍,你會嫌我不用心。”


    陳子輕啞然,他想說自己絕不可能那麽說,但他話到嘴邊卻沒了底氣,萬一他作起來了,他是真的會那麽說的。


    “現在怎麽辦?”陳子輕圍著圍巾戴著帽子站在傘下,目睹雨點打濕張慕生的肩頭。


    張慕生:“打出租車。”


    陳子輕嘴唇蠕動,想說要不等會兒再走,讓我找個地方坐坐,他還沒把話說出來,就見張慕生掃向對麵的賓館,吐出三字:“過馬路。”


    “不用去對麵打車吧,”陳子輕在傘麵被雨敲擊的聲響裏說,“這邊不就可以……”


    “今晚不迴小區。”張慕生打斷,“我們住賓館。”


    .


    陳子輕站在賓館房間,看著兩張單人床的時候,腦子還是懵的。


    最開始不是他暈車嗎,怎麽會發展到開房了?


    陳子輕手裏一輕,他從脖子上拿下來拎在手上的圍巾被張慕生拿走,掛在角落的架子上了。


    張慕生脫掉外套搭上去,卷起毛衣袖子,顯露出的小臂線條清晰有力。


    陳子輕也把外套脫了:“你燒壺熱水。”


    張慕生從背包裏拿出零食水果放在桌上,他拎著水壺去了衛生間。


    陳子輕一杯溫熱的水下肚,整個人終於活了過來,有精神看電視吃東西,以及胡思亂想。


    “我的手機沒電了,你給我衝上。”他使喚著。


    張慕生在吃他沒吃完的餅幹,聞言就去找萬能充,扣下他的手機電池充電。


    萬能充的紅光忽閃忽閃到半夜。


    陳子輕轉了個身,眼裏是男人閉目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躺著看張慕生睡覺。


    “你睡沒睡?”


    沒反應,似乎是睡了。


    陳子輕撐著擱在中間的床頭櫃探過去些:“慕生哥?”


    還是沒動靜。


    陳子輕躺迴床上,他安靜了會,從嘴裏蹦出一句:“我肚子疼。”


    隔壁床響起聲音:“餓了?”


    陳子輕翻白眼,就知道你沒睡,他沒精打采:“不像。”


    張慕生坐起身。


    床頭小燈打開了一盞,他在昏黃的光裏,麵龐眉眼都顯得比平時要柔和幾分。


    陳子輕看他穿衣服,問他幹嘛去。


    “到外麵給你買藥。”張慕生起身拉上褲子拉鏈,抄起皮帶係上去。


    陳子輕怔了怔:“三更半夜的,別去了,要不著。”他期期艾艾,“你給我揉揉唄。”


    張慕生扣皮帶的動作猝然一滯,微微眯著眼看向床上的人。


    陳子輕說完就後悔:“算了,不要你揉了。”


    陰影投下來,陳子輕睫毛抖動著,任由一隻手伸進被窩,放在他肚子上麵,張慕生隔著秋衣按揉他的肚子,沒上下亂移動。


    像個本分的老實人。


    肚子上的手存在感太強,明明有布料阻隔著,卻給人一種完完全全吸附上來的感覺,陳子輕想著找點話說:“順時針管不管用啊?”


    張慕生麵容發沉:“不管用就換。”


    陳子輕“噢”了聲,他平躺著看了會昏暗的天花板,又去看對麵電視機,還看拉起來的窗簾,視線走了一圈,最終落在男人的側臉上。


    這一看就看入了神。


    張慕生眉頭皺了皺,肚子不舒服還發騷。


    陳子輕不知道張慕生所想,他隻在想,眼前人的睫毛好長啊。


    過了會,陳子輕發出一聲歎息:“你這麽揉,我好像是沒那麽難受了……你的手大,掌心暖和,比我自己揉著舒服……”


    越往後說,音量越小,吐字越含糊,他就這麽睡著了。


    張慕生湊近他,讓他均勻的唿吸落在自己臉上,手還放在他軟和的肚子上麵,不過瞬息就撩開他秋衣,在無障礙物的情況下給他揉肚子。


    揉到後半夜,張慕生鑽進去,為自己的辛苦討了點甜頭。


    .


    賓館退房是在中午十一點前,陳子輕就沒急著催張慕生走,他難得賴床,慢悠悠的收拾了東西,拉著張慕生在附近弄了些吃的才迴去。


    在出租屋住了幾個月,陳子輕已經把它當家了,一進樓道就有了踏實跟安心感,想著到家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哪知上了樓,見到了讓他始料未及的畫麵。


    趙帆盡躺在地上,孟於卿靠坐在牆邊,他們臉上都掛了彩。


    顯然動過拳腳。


    陳子輕兩眼一黑,完了,他這覺怕是睡不成了。


    趙帆盡立刻就爬起來:“小遙,我來給你接風洗塵。”手指向垂眼整理頭發跟衣褲的孟於卿,“至於他,我就不知道了。”


    陳子輕的後腦勺突然一涼,他提著氣迴頭。


    張慕生眼半搭著看過來:“你跟朋友說了哪天迴來?”


    陳子輕:“……說了。”


    張慕生胸腔裏生出血腥的躁戾,麵上沒顯出分毫:“我們是昨天迴的西寧,那你朋友等了一晚。”


    陳子輕想說先開門吧,他想撒尿。


    站他對麵的趙帆盡找存在感:“我確實昨天就過來了。”


    陳子輕眼神警告,閉嘴吧你。


    趙帆盡滿臉委屈。


    孟於卿將前任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麵和別人打情罵俏收進眼底,這時,他目的不明地說了句話:“我是昨天早上來的。”


    陳子輕如他所願地瞪過去,你也閉嘴!


    第324章 作精進化實錄


    門口氣氛實在是不好。


    陳子輕在心裏向三哥求助,讓他幫自己出出主意,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盡快擺脫這頭疼局麵睡上覺,三哥說簡單,讓他暈,躺屍。他眼睛一亮,立馬就踉蹌著,閉上眼睛往後倒去。


    “小遙!”


    “望北遙!”


    在那兩聲喊叫之前,就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將他接住,緊抱在懷裏。


    陳子輕去白茫之地待了下才迴到身體裏麵,睜眼看到的是張慕生布滿血絲的眼和滿臉克製不住的崩潰恐懼,就連眼尾都是深紅色,他怔了片刻,在心裏問:“三哥,我離開了多久?”


    係統:“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裏是,四分半鍾。”


    陳子輕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心情複雜,才這麽一小會,張慕生怎麽就……


    在他印象裏,張慕生是個極度壓抑自我的人,最近才偶爾釋放,卻主要體現在對他產生的生理欲望上。


    張慕生的心態和抗壓這方麵,陳子輕從沒低估過。


    陳子輕發現張慕生看見自己蘇醒,眼瞼肌肉詭異地一下下抽動著,愣愣看他,臉上好像有未幹的濕意,他呆住了,這是……哭過啊?


    係統:“哭了。”


    陳子輕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象不出張慕生哭的樣子,又奇怪的感覺他看到了,也不會有多奇怪,隻會想,張慕生是會哭的,哭起來就該是這樣子。


    如果他把賬戶上的那張絕症體驗卡用上,張慕生是不是別說工資,什麽都會依著他?


    不行,不該用。


    張慕生跟原主的糾葛怎樣歸怎樣,那都和他沒關係,他來了以後,張慕生沒對他動過手,哪怕是情緒外露的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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