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助手有反應了,也終於補上他登入進來就想知道的那一塊缺口。


    【你前男友覺得你對他沒有以前熱情,也沒有以前溫暖,不在他迷茫時引他找到正確的路,你給出的反饋不能讓他滿意,你已經不再無私奉獻,他太失望了。】


    陳子輕:“……”這是找了個網戀男朋友,還是找了個祖宗牌的兒子啊?


    【你剛好因為下山入世的事煩心,就沒給他撫慰,他說了些傷人的話,你們因此崩裂。】


    崩了好,裂了好。


    陳子輕的腦中多了一股記憶,原主跟王禹在網上結識一年多,實際他們相處的次數沒有很多,畢竟副人格不可能每天都出來,一出來就待一陣子。


    他們主要是發信息為主,王禹發,原主迴。


    所謂感情是王禹提的,原主沒拒絕,他們的關係就那麽定了下來。


    但他們和普通情侶大不一樣,沒有絲毫粘稠和曖昧甜蜜,兩人一個索取情感價值,一個給予情感價值。


    更像是香客和僧人一對一的參禪。


    原主隻怕是因為六根不淨好奇紅塵才著了王禹的道,掉進渡他的深坑裏了。


    單純的沒下過山的小和尚,容易被壞人騙。


    陳子輕望著王禹:“我們不能和好。”


    王禹幽幽道:“為什麽不能?”


    “你怪我當初說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我說了七句傷你的,你可以十倍的還我。”他神態脆弱,“我每次出來都找你,我有多少時間就給你多少時間,我有的都給你了。”


    陳子輕告訴他原因:“說什麽都沒用,我們雖然沒血緣關係,但已經在一個戶口本上了。”這是假的,他一天沒還俗,就一天不上邱家的戶口,一直是法號加藍的僧人。


    王禹好似不知道這個很好查的信息:“跟你一個戶口本的是邱宜雪,不是我王禹。”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


    王禹滿是興味:“你不是和我聊了一兩年的小師父。”他貼近和尚的臉頰,粘膩地輕輕蹭著,“你是誰呢。”


    陳子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離我遠點。”


    王禹退開點,受傷道:“怎麽這麽狠心,不是我大費周折把邱宜雪關起來,拿到身體的掌控權來救你,現在你還被綁著。”


    陳子輕心說,你人來了,我不照樣被綁著!


    王禹看著他的臉,眼神怪得很,轉瞬就恢複如常:“荒郊野嶺的,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和尚,幾個喝了烈酒血氣方剛的綁匪,你猜會發生什麽?”


    陳子輕左耳進右耳出,他的手機沒了,迴去了要買新的,是一筆開銷,還是叫邱晁給他買吧,順便讓對方感受被兒子需要。


    一舉兩得。


    陳子輕手酸腳痛:“你接近我,是不是因為我這張臉?”


    王禹無所謂地笑了笑:“你說是就是。”


    陳子輕說:“你不會送我迴去。”


    王禹盡是被誤解的不悅:“怎麽不會。”


    陳子輕自顧自道:“但你不會馬上就送我迴去。”


    王禹這次沒開口。


    陳子輕警惕道:“你想做什麽?”


    王禹輕的語氣飄飄的:“和好啊。”


    陳子輕說:“不可能的。”


    王禹把他被綁著的腿握住,放平,坐上來,和他麵對麵,眼神哀怨道:“出家人可不能耍人玩,我出現在你麵前了,你就該跟我和好。”


    陳子輕扭過臉不和他唿吸相融:“我不算出家人了,我和你不都好過。”


    尾音剛落,眼中就閃過一道寒光。


    是王禹拿出了一把匕首,他隔開陳子輕手上腳上的繩子,掀起眼皮投來一個笑容。


    “網戀奔現。”王禹收起匕首,輕鬆地抱起陳子輕,“很不錯。”


    他抱著小和尚往外走:“拍電影一樣,是不是。”


    “比我想得有意思多了。”王禹神清氣爽,“你是邱宜雪的弟弟,不是我弟弟,你是我老婆。”


    陳子輕眼不見為淨地閉上眼睛。他被王禹抱出小房間的時候睜開了眼,看見外麵的客廳裏倒著幾個人,生死不知。


    王禹把陳子輕抱起來,讓他伏在自己肩頭,在他耳邊說:“睡一會,醒來就到了。”


    陳子輕還沒做出應對,後經就挨了一下,失去了意識。


    等陳子輕意識清醒,他已經躺在床上,入眼是個幹淨散發著清香的房間,床斜對麵有一台縫紉機。


    窗簾是雛菊。


    陳子輕慢吞吞地撐著床爬起來,他找到鞋穿上,腳步虛浮地走到房門口,拉了幾下門,沒拉開。


    站著頭暈,陳子輕隻好返迴到床上。


    不多時,王禹開門進房間,一手拿著書,一手拿鮮花,他把鮮花放在床頭,書給陳子輕:“老婆,給我讀書。”


    陳子輕平靜道:“我們四月份就分了,王施主,緣聚緣散,何必強求。”


    王禹以別扭的姿勢靠在他肩頭,說出的話無比眷念,卻讓人不寒而栗:“別惹我生氣。”


    陳子輕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態,翻開書的第一頁讀了起來。


    王禹這狗東西。他光讀還不行,還要有感情,要溫暖有愛。


    神經病!


    陳子輕一段話讀了十幾遍才過關,讀到後來他嗓子刺疼,聲音都啞了。


    ……


    既讀書之後沒多久,王禹端著一盆水進來:“該洗腳了,老婆。”


    陳子輕以為這家夥是個變態,結果他搞純愛。


    “不用了,”陳子輕態度堅決,“我不洗,我的腳不臭。”


    沒用。反抗無效。


    王禹給他洗了腳,仔細地擦幹了他腳上的水跡。


    純愛劇情還沒走完。


    到了夜裏,王禹要陳子輕抱著他,哄他睡覺。


    陳子輕人都麻了,邱宜雪的主人格怎麽還不出來,幹什麽呢!


    .


    第二天下午,陳子輕被迫坐在桌邊給王禹縫衣服。


    王禹在一旁看他縫,身形突然晃了晃。


    陳子輕看去,王禹的腳邊有塊石頭。他向陽台望,眼睛一下睜大。


    嶽起沉又擲來一塊石頭,落在王禹後腦勺相同的位置。那不是人類的力道,裹著可怕的冽風與煞氣。


    “嘭”


    王禹倒在地上,後腦勺流出鮮血。


    陳子輕反應過來時,嶽起沉已經從陽台進來,拎起王禹,隨意扔在牆上。


    而後,嶽起沉又踹上去,對著他的肚子一下一下狠踹,他歪著頭看小和尚,咧開嘴,露出沾滿血跡的牙齒,手吃力地抬起來,要拿到縫好了的衣服。


    陳子輕頭皮一涼,他趕忙跑上前阻攔嶽起沉:“別踹了,再踹就把人踹死了。”


    嶽起沉一腳將王禹踹到暈死過去。


    陳子輕要蹲下來檢查,嶽起沉拽著他的手,拽得死死的,他骨骼生疼卻沒試圖掙脫。


    嶽起沉的下巴上冒了一圈胡渣,他雙眼充血,長發淩亂打結,衣褲皺巴巴的,狼狽到了極點。


    “邱家一群廢物,我指望跟著他們找到你,咳,咳咳,操。”


    “都他媽是廢物。”


    僵屍悶咳,嘴唇幹燥破裂,隨著他情緒失控,裂口滲出一條條血絲,他沒察覺地咒罵,對著昏迷的罪魁禍首踢踹。


    陳子輕想抱他,卻被他一肘子拐得跌坐在地,氣惱道:“嶽起沉!”


    嶽起沉粗重地喘息,瞳孔震顫不止,被他丟遠舍棄的理智艱難地返程,他單膝跪在小和尚麵前,捧著他的手去攏自己口鼻:“你感受一下我的氣息。”


    是溫熱的。


    陳子輕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嶽起沉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心口,嘶啞道:“你聽我的心跳。”


    陳子輕好像聽到了“撲通”“撲通”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產生的錯覺。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確認。


    真的有了。


    陳子輕,這對僵屍來說是不是好事啊?他怎麽有點不安呢。


    一雙手臂將他抱緊,勒得唿吸困難,他的注意力被轉移,輕柔地安撫嶽起沉:“我沒事。”


    僵屍不知經曆了怎樣的風霜雨雪,他在發抖,喉嚨深處若有似無地碾出哽聲。


    漸漸清晰。


    “媽的,嚇死我了。”他紅著眼眸,眼尾潮濕,口中發出喃喃,“嚇死我了。”


    .


    陳子輕被嶽起沉帶出洋樓,有輛車停在外麵,車邊站著個拄拐的白胡子老人。


    聽見腳步聲,老人轉頭看他們。


    視線隻在陳子輕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向他身邊的嶽起沉,再沒移開過。


    那眼神充滿敬重,以及未曾消散的觸動。


    陳子輕刷到過老人的新聞,也在邱家兩場的葬禮上見到過跟老人有幾分像的男人,那是他的兒子,長得很端正。


    老人身為政壇大人物,在嶽起沉麵前卻猶如小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任務又失敗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西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西特並收藏任務又失敗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