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眾女性中間的一名女生突然吼叫,手指著開始晴朗的藍天。人性的好奇心讓大群的男女同時朝著那伸在半空的手所指的方向看,一道不是閃電般快速而是較緩慢的火焰,火焰尾巴隨著冒出的紫色的濃煙,正以不規則的旋轉和發出像爆竹的聲從高空朝著那陡哨的山墮下。


    眾看到黑目和白虎蹲下來,一眾驚覺是帶有危險的可能性,百餘號男女即時蹲下來,有些躲到有樹蔭之下。紫色濃煙消失在陡峭的山坡前斜坡上的密林中,沒有爆炸聲,那些劈哩啪啦的爆竹聲也隨之而逝。


    白虎朝後麵一眾人低吼了一聲。一眾人隨即跟上領頭的廿餘號人馬繼續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座山前的斜坡挺進。


    眼看像很近的距離,但走到天色已漸隱,那座山還好像跟太陽升起時的距離沒有什麽差距。一眾人都圍到一起,就在開始有點斜的山麓下,看著月亮冒起來。禦下所有的東西休息到天亮才繼續進行。


    夜裏,學會輪班防禦野獸襲擊的習慣,沒有人發出丁點聲響。今晚的月色把整片樹林都照得一片深藍,月光從樹葉縫中透進難以辨別焦距的陰影,在微風中更難判斷閃爍不定的光影中是什麽物種,是動物還是風中擺動的植物。


    鼻鼾聲幾乎一個都沒有,全數像屍體一樣靜靜的躺在草堆和泥土上,溶進夜色的環境內不動聲色的。有睡不著睜著眼看著躺身旁的夥伴,彼此眨著眼無言以對。


    黑目也不例外,盯著都是彼此側躺著的白虎。白虎閉上眼,輕微的唿吸著。粗糙黑目的手觸在胡須上的白虎,白虎瞬間睜開眼盯著黑目,以為出啥事的他,緩慢的把頭轉到另一邊瞄了一眼身後,才迴過頭來看著黑目。手迴報黑目的觸摸,觸在黑目隆起的腹部處,像在感受胎兒在母親腹中在躍動。女方把男方拉近到她胸前,兩張嘴巴親到一起。


    一道強光突然在半空亮起,緩慢的掃射這片偌大的密林,還發出微弱的吱聲。風完全停了下來,一切都凝固在整大片的樹林裏外。沒人能清楚從樹枝樹葉的縫中看到那道強光的源頭是個怎樣形狀的東西,一片恐懼,有女的捂著男的嘴巴,也有男的捂著女的雙眼示意她別看。


    接著的事不由男女的叫喊聲響起來,樹木連根拔起以外,開始有人類同時被無形的力量抽離地麵,朝著光源處飆上去。亂作一團的樹林內,人類四散的逃生,粗幼不一的大小樹木也遭殃……。


    白虎背著黑目連頭也不迴地發足狂奔。醒目的白虎還一手把當枕頭的巨型背包一起,連同黑目一起就背到肩膀上,朝著直覺就是那座山的方向跑。後麵傳來好幾十個族人也跟上來,有女的背著男的,也有男的背著男的。逃命是唯一能在這漆黑一片的樹林裏能做的事,背後那些樹木被拔起的撕裂聲逐漸遠離這撥有機會逃出生天,身處石器時代的人類。


    對不知名從天而降的恐懼圍繞著狂奔不知道有多遠的一撥族群,隻剩下為數廿餘男女,跟隨著已有點跑不動的白虎,黑目接棒式的把白虎背上肩膀,接著跑,餘下的男女實時照樣的接力,隱約的隻聞喘氣聲和腳下那些毛皮護腳的鞋子在草堆和沙石地上發出的沙沙聲。


    路越發陡峭,終於被黑目在隱約月色下看到像石窟的坑洞。黑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白虎放下,白虎立馬就躍進全黑的洞內。黑目聽到濺水的聲音,心裏暗叫不妙,失控地喊出白虎的名字。幸好下麵的迴應好像是距地麵不太深的地方。


    白虎:“跳!”


    黑目躍下,感受到水淹到膝蓋處。一眾人就像串燒一樣,一個接一的往全黑的坑洞躍下去。


    全數蹲下在水上,各人分別以單字或複字低吼出自己的名字。黑目用手指數著人數。百餘的一整個黑目女族,隻剩二十三名活下來!?其他的都被那道強光懾走了?


    那道紫藍光消失後若好一陣子,白虎與黑目從洞穴裏鑽出來,仰首看天際,月亮都躲到西方的天邊了。風再起時,大量的濕衣服都鋪在岩石和掛在樹枝,特別是皮革的靴子都倒插在小樹枝上。男女好像對裸露的下半身及赤腳視若無睹,來天色還處於黑暗,二來是蔽體不是必須的,特別是小孩子們,都是光著屁股的。


    太陽冒起前,像狂風掃落葉似的,席卷整遍大地。陽光出現瞬間,所有霧氣濕氣和陰氣瞬間被全數殲滅,包括他們心目中看不到和知道存在於地表上的無型東西,都被一掃而光。


    朝著一整片被拔個一幹二淨的圓形範圍內,尋找有機會活下來的族人。被拔掉的大小樹根,把土地亂七八糟的全部翻開成一大片圓形的爛泥巴。一無所獲的廿三男女,在黑目一聲吼叫,就繼續朝著山的方向進發。


    樹林因開始陡峭的岩石而逐漸稀疏,暴露出好幾個岩洞,有族人看到及嗅到洞穴獅的蹤影。分成六人一組,共四組,把躲在兩個較大洞穴內的一隻洞穴獅趕出洞口然後圍剿,一頭則誓死守護著屬於牠的地盤,一名稍為大意的男族員慘被利爪及被利齒所撕殺,幸好他帶給兩名女族人有機可乘,石斧及石矛左右開弓的把獅頭和有幸地捅進獅身上的心髒處。吼聲實時停頓,接著隻聞尖石刺進獸身的粗糙聲音。


    意外的發現是一個較小的洞穴口內那偌大空間的深處,兩頭披毛巨犀聽到異物闖進,紛紛從另一端的斜坡出口走離。


    出口處好像是一條貫穿整座高山山麓地帶的地下隧道。後隨的兩組人合共十二人。清楚看到被燒焦的一條寛趟的路,兩旁的密林全數像被刀?開一條長長的直線。直線的盡頭一件讓白虎及黑目以至十個男女都不知所謂的龐然大物,靜止的擱在數十米高的樹林中。


    當接近這件比樹木還要高出一倍的物件時,隻能看到它的局部結構,難以想像它的全豹是啥個模樣。十二隻猶如螞蟻大小的人類,仰首看穿濃密的林木,愣在這巨物下,根本沒法想像眼前那物的宏觀是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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