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海底兇物?!”


    韓大勇等人聞言,都眼睛放光。


    李燁也立刻想了起來,巡仙衛審訊犯人,常規流程是“誰抓的誰先審”,爭取榨盡價值後,再交給問心營二次審訊,繼續榨取價值。


    而榨取價值,自然包括搜捕囚犯的同夥,私藏的錢財,寶物。


    這些東西都可以中飽私囊。


    至於審訊海底兇物,自然少不得從對方身上切肉抽血,扒皮抽筋,這些東西可都是極品煉丹材料。


    無論是自己用,還是拿去黑市賣,都能得到不少的仙石。


    所以,這次的差事是一個肥差,大家焉能不喜。


    慕容凱掃視李燁四人道:


    “我們小組本來有十三個人,山穀偷渡口一戰,死的隻剩下你們四個,人手是少了,但不要隻顧得拿好處,事情也得辦的漂亮。”


    “審訊的目的,是問清楚這群海底兇物,那個神秘的第十王究竟是什麽來頭?在歸墟之國有沒有熟人或可能的落腳點。”


    李燁聽得詫異,問道:“隊長,第十王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還要調查他?”


    韓大勇等人也看向了慕容凱,麵色疑惑。


    慕容凱四下掃視一眼,看到周圍無其他人,這才低聲神秘的道:“指揮使大人說,那個第十王並未死,這狗日的還活著!”


    “什麽?!這狗東西還活著?!”李燁大吃一驚,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屬下那日親眼看到他被司主逼得自爆當場,屍骨無存。”


    韓大勇等人也附和道:“是啊,我們都看到了!”


    慕容凱一臉佩服的感慨道:“我們都被這狗東西給騙了,甚至連司主大人也被誆騙了。”


    “司主大人被國主召見,並非是賞賜,而是被斥責領罰,根據歸墟仙王推衍,那個第十王並未死,依舊活著,而且已經潛入了歸墟之國。”


    “那天自爆的,其實是第十王的分身。”


    李燁聽得滿眼驚色。


    這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被驚到了。


    這位歸墟仙王可真是不凡啊,居然推衍到了自己未死,不知道他有沒有推衍到自己已經成功打入了巡仙司內部。


    慕容凱麵色忌憚而佩服的道:


    “這個第十王能從司主大人的手底下逃離,實在是不凡,他的實力連鎮撫使大人也無可奈何,所以找到他的線索後,立刻稟報給我,不可擅自行動。”


    他掃了眼四人,嚴肅道:“你們都是我的心腹,此事機密,不可外泄,現在立刻去天牢大獄,協助審訊海底兇物,一定要找到第十王的下落。”


    “遵令!”


    李燁和韓大勇等四人拱手領命,滿臉煞氣的往天牢大獄而去。


    巡仙司,九大營部是基本組織機構。


    而天牢大獄,則是最讓人眼紅的地方,在這裏做獄卒,不說日進鬥金,至少每天都有各種收入。


    至於劫獄,巡仙司的天牢還從未被劫獄成功過。


    所有來劫獄的人都被抓了。


    李燁和韓大勇,張濤,王宏四人,沿著走廊走向天牢大獄,一路見到各種建築都有禁製陣法閃爍,甚至連樹頭上也有禁製,不留下一個漏洞。


    四周戒備異常森嚴。


    站崗的巡仙衛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每隔百米就能看到一座了望監控塔,每到夜晚,塔燈長明,照射四麵八方。


    來往辦事的巡仙衛都背負仙劍,穿著銀色仙甲。


    他們步履快速,麵色嚴肅,看不到有人嬉皮笑臉,偶爾見到有人談論,也是互相附耳低語。


    很快,李燁等人來到了巡仙司的深處。


    麵前是一個寬闊的廣場,視線開闊。


    廣場盡頭匍伏著一個狴犴石獸雕像,高達十多米,血盆大嘴朝天張開,麵貌猙獰可怖。


    這是巡仙司天牢大獄的入口。


    有兩排巡仙衛在門口站崗,裏麵的人影進進出出,非常忙碌。


    “手令!”


    當李燁和韓大勇,張濤,王宏四人來的時候,門口的巡仙衛阻攔。


    韓大勇拿出了隊長慕容凱簽發的手令,遞了過去,巡仙衛檢查無誤後,這才放行。


    剛走進天牢大獄的入口,迎麵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擦著手上的血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赫然是問心營的黑手劉黑子。


    “喲,你們四個怎麽來了?”劉黑子老鼠眼精光閃爍,笑眯眯的問道。


    韓大勇行禮迴道:“劉大人好,我們奉隊長之令,前來審訊海底兇物。”


    “海底兇物需要你們審訊?審訊個啥?”劉黑子眼眸一閃,詫異的問道。


    韓大勇麵色為難,嘴巴囁喏不語。


    劉黑子見狀嘿嘿一笑,擺手道:“懂了懂了,是機密,趕緊去吧,不要耽誤了慕容隊長的事。”


    韓大勇鬆了口氣,感激行禮後,帶著李燁和王宏張濤三人走入了天牢中。


    劉黑子看著四人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他轉身離去,但腳步快了不少,片刻間已經出了巡仙司,來到了街頭,兜兜轉轉鑽進了一個小院子。


    “他們已經開始審訊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今晚!”


    “好,今晚子時天牢大獄換防,到時候我的人會在裏麵配合你們。”


    劉黑子低聲說道,似在自言自語。


    院子裏看不到一個人,卻有聲音傳出,非常詭異。


    “有心了,黑手!”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記得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事成之後,送我另一半歸墟之花,帶我麵見第十王領賞。”


    “放心,我們言而有信。”


    對話結束,劉黑子退出了院子,解下腰裏的旱煙鍋點煙吧嗒抽了起來,眼睛銳利的四下掃視,沒有發現可疑狀況後,哼著小曲溜溜達達的走了。


    巡仙司深處,一座昏暗的大殿裏。


    鎮撫使劉文仁看著手裏的情報,麵色冷漠而平靜。


    他的身後,躬身站著指揮使和慕容凱。


    “已經安排好了嗎?”劉文仁問道,放下情報,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緩緩地將喝進嘴裏的茶葉又吐了出來。


    指揮使恭敬迴道:“安排好了,劉黑子與它們裏應外合,救出這群海底兇物,取得它們的信任後,會被它們帶去麵見那位第十王。”


    劉文仁點頭:“如此便好,這個第十王,一定要抓到。”


    他的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幾天前在山穀一戰,他直麵這個第十王,深知對方的可怕與強大,被對方打得隻有招架之力。


    而這,還是對方的一具分身。


    他無法想象對方的本尊該是多麽的可怕。


    他嚴肅道:


    “司主親自出馬,蹲守百年有餘卻被一具分身欺騙,司主顏麵盡失,我們巡仙司也不好過,成了各方大佬的笑柄,這一次,司主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這個第十王,如此方可洗刷我們巡仙司的恥辱。”


    指揮使“嗯嗯”點頭,“是,屬下明白。”


    他的眼中閃爍著恨意,臉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從眉心一直到嘴邊,左臂也不見了,袖子空蕩蕩的。


    這都是那個第十王留下的傷。


    對方的力量極其詭異,傷殘之軀居然無法血肉重生,以致於他落了個殘疾,此仇此恨,他難以忘記,可一想到對方的可怕,他又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慕容凱職級最低,站在旁邊像個空氣人似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看到劉文仁杯子裏的茶水沒了,他連忙躬身上前添茶。


    劉文仁思索道:“今晚外鬆內緊,要提防那位第十王出現,萬一對方前來劫獄,正好一網打盡,如果對方不出現,就任憑他們離去。”


    指揮使道:“是。”


    劉文仁仔細思索這一次的計劃,確保無漏後,抬頭看向了慕容凱,笑道:“小凱,今晚審訊那群海底兇物的誘餌是你的人吧?”


    “是屬下的人,一共四個,韓大勇,趙得柱,張濤,王宏。”慕容凱身子躬的很低,眼睛看到了劉文仁的圓口布鞋,鞋麵上繡著一隻小狗,吐舌搖尾,呆萌可愛。


    “趙得柱?!”劉文仁眉頭一挑,“他也在裏麵麽!”


    劉文仁踱步。


    巡仙司九大部營三十萬巡仙衛,他大多不知道名字,但趙得柱的名字他有一些印象。


    因為他的妻子天天念叨趙得柱,而且經常去看望趙得柱,每次看望了趙得柱後,妻子的修為都會上漲一截。


    非常神奇。


    劉文仁本來對妻子去看望一個卑微普通巡仙衛有些不滿。


    因為妻子身材豐滿,美麗迷人,作為巡仙司高層的家屬,拋頭露麵難免引人非議,可妻子的修為在每次見了趙得柱後,都會增長一截。


    三年以來,已經從當初的中位仙漲到了上位仙。


    如此速度,讓劉文仁大為歡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默許了妻子的外出。


    他相信妻子的忠誠,絕不會背叛他,也相信以妻子的身份,斷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普通巡仙衛的。


    “今晚的審訊,隻是個誘餌,幌子,逼著那群海底兇物來劫獄。”劉文仁歎息,“到時候一旦發生戰鬥,這四人難逃一死。”


    慕容凱聽得疑惑。


    這四人是誘餌早已定好,為何鎮撫使大人會忽然這樣感歎,他不知道真實用意,隻得舉拳在胸,躬身行禮大聲道:


    “為鎮撫使大人效忠,死得其所,是他們的光榮!”


    劉文仁笑了笑,很滿意慕容凱的態度。


    他沉吟了一下道:“留兩個人就足夠了,沒必要犧牲太多人。”


    慕容凱聞言頓時心中明白,這四個人中肯定有人和鎮撫使大人有關係,但他不確定是誰,於是嚐試道:“那就把張濤和王宏換下來?”


    劉文仁沒有迴答,轉身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慕容凱心中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選錯人了,連忙補充道:


    “張濤和王宏平日裏偷奸耍滑愛偷懶,就讓他們去審訊犯人做誘餌吧,屬下建議,讓韓大勇和趙得柱換下來,這二人平日裏勤勤懇懇,作戰勇猛,是難得的好苗子,犧牲在這裏可惜了。”


    一言落,劉文仁放下了茶杯,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你看著辦吧!”


    慕容凱鬆了口氣,連忙道:“是,屬下遵令。”


    他心中將韓大勇和趙得柱二人的重要程度上升了好幾級,猜測這二人是誰和鎮撫使大人有關係,值得鎮撫使大人這般在意。


    旁邊的指揮使也在低頭思量。


    “好了,下去準備吧,今晚的行動不容有失。”劉文仁擺手道。


    指揮使和慕容凱躬身退出了大殿。


    來到了無人的角落,指揮使問道:“韓大勇和趙得柱,他們誰和鎮撫使大人有關係?”


    慕容凱思索片刻迴道:“首先排除趙得柱。”


    “屬下猜測,這人應該是韓大勇,他在巡仙司多年,和他同期的巡仙衛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肯定是得了鎮撫使大人的暗中照料對,沒錯,一定是韓大勇。”


    指揮使點頭,忽然看了眼慕容凱,笑了:“你做小隊長有八十年了吧?”


    慕容凱點頭:“八十五年整!”


    指揮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時候挪挪屁股了,好好幹!”


    慕容凱大喜,他目送指揮使離去,眼中依舊難掩興奮之色,自己終於熬出頭了,可以升職了,但立刻想到自己挪位置,是為了給下麵的人騰位置。


    “下麵的人.嗯?!這個人一定是韓大勇了!”慕容凱拿定了主意,快步離去。


    天牢大獄。


    “啪~”


    特製的皮鞭狠狠地甩了下去,抽打在了吊在牢房頂上的一個魁梧身影上。


    他一頭綠發,皮膚也呈綠色,赫然是海龜綠王。


    他渾身都是刑罰的痕跡,血跡斑斑。


    李燁看著這個家夥,一陣唏噓,好好的“肉田”,卻成了階下囚,除了海龜綠王,隔壁幾個牢房裏,還有幾個倒黴蛋被抓住了。


    九大兇王,隻有三人逃了出去。


    “綠王?!綠個屁,今天落到了爺爺的手裏,爺爺讓你變成血王!”韓大勇獰笑,轉動了一下疲憊的手腕,把鞭子遞給了李燁,“來,趙老弟,你繼續抽它!”


    李燁接過鞭子走近海龜綠王。


    海龜綠王怒目圓睜,兇光閃爍,一幅悍不畏死的模樣大罵:“小白臉,來啊,來抽我啊,哈哈哈!”


    李燁一鞭子抽了下去,厲喝道:“說,第十王在哪裏?不說打死你!”


    “打死我?好啊,哈哈哈,求之不得,來打死我啊,小白臉,尼瑪了個巴子的,我才不怕!”


    海龜綠王大罵,還呸了李燁一口唾沫。


    李燁冷笑一聲:“好,這可是你自找的,繼續上刑!”


    他成功將自己帶入了趙得柱的角色。


    旁邊,張濤和王宏早已等待多時,拿著烙鐵往海龜綠王的身上招唿,發出刺啦烤肉的聲音,肉香撲鼻。


    李燁習慣性的咽了口唾沫。


    看到張濤和王宏還要繼續用刑,他連忙擋住二人,拿出一瓶辣椒粉,孜然粉,灑在了海龜綠王烤熟的肉上,再用小刀切了肉下來,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道:


    “味道正好,來,哥幾個,都吃啊,咱們一邊吃,一邊用刑!”


    韓大勇和張濤,王宏,三人都滿目呆滯。


    和趙得柱共事多年,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兇殘,當麵烤肉吃肉。


    海龜綠王看著李燁在自己身上剜肉吃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腦海裏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第十王。


    看到李燁吃完了烤熟的肉,又舉著燒紅的烙鐵走了過來,他嚇得恐懼大叫:


    “別,別過來,啊,草泥馬,你個小白臉,你給我等著,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一定要撕碎了你,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求你了,爺爺,爺爺!”


    淒厲的慘叫聲從這間牢房傳出,在陰森森的走廊裏迴蕩。


    巡邏站崗的獄卒聽到了,都一陣側目。


    抓捕的這幾頭海底兇物是重刑犯,他們都上手審訊了,但對方極其嘴硬,難有湊消,沒想到暴風營的這幾個家夥一來,立刻就變了樣子,疼得直叫爺爺。


    典獄長戴德新巡查走過,看到了這一幕,眼睛一亮:“人才,人才啊,暴風營居然有這樣的審訊人才。”


    他隔著牢房的門看著李燁的背影,毒蛇一樣的眼睛閃爍幽幽冷光,心中動了愛才的念頭,決定想辦法從暴風營把李燁撈過來,專門負責刑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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