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關,璃九沒管他,隨便它在院子裏玩。


    末黑哪都不想去,隻想跟著恩人。


    它踏出小短腿,棕色帶白的尾巴微微晃動,四條腿爭先恐後,有些分不清誰先誰後,導致走起路來,屁股一顛一顛的。


    璃九收拾好東西,放進雜物房裏,末黑踩著步子,挺起胸膛,好似這般就能彰顯自己的英偉。


    眼不著地,踩著一根碎木都能把自己絆倒,又是一記狗爬。


    璃九扭頭瞧見,任務目標前半身栽在地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透著幾分可憐,


    走路都還沒走明白。


    她彎下腰托起它的小肚子抬起來,走進屋子,把它放在地上。


    璃九坐在羅漢床上,把帕子卷成球,朝末黑身後丟去,“末黑,去撿迴來。”


    末黑很聽話的轉身去找,咬住東西放在了床邊,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汪汪。”


    專注目標,走路的動作也正常了些,璃九撿起又丟到了它的身後,“末黑,去撿。”


    末黑再次乖乖地叼迴來,


    重複幾次後,末黑不用喚,主動去叼了迴來,瞧人的時候,哈著氣,舌頭都露出來。


    璃九看它適應了很多,撈起它放在軟墊上,末黑湊到她身邊,前腳踩在她的衣服上,按出了兩個小灰印,


    像是知道自己闖禍了,末黑收起了腿,跳到了地麵上,還不是很熟練的動作,頭著地栽了下去,在地上打了滾。


    璃九:“……”跟孩子沒什麽兩樣。


    末黑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低著頭,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璃九托起它,放在腿上,髒都髒了,也不差這幾個腳印,她捏住它的後腿,又摸了摸它完好的前腿,有一些錯位。


    璃九按住它後退的關節,揉捏幾下按了迴去。


    重新把它放迴地上,拿起帕子球丟到一邊,“末黑,去撿迴來。”


    末黑撒開腿跑了過去,以急速奔了迴來,放下球,聲音提了一分,“汪汪汪。”『我撿迴來了。』


    璃九看它跑步的姿勢,後腿用力要小,許是之前折過一次,所以很容易受傷。


    璃九起火熬骨,晚飯就喝豬骨湯。


    任務目標的狗身還小,牙齒還沒長好,骨頭啃得還是有些吃力,璃九把骨頭拿開,給它盛些煮軟的肉和筋。


    末黑看著碗裏多出的肉,開心地朝著女人大叫,“汪汪。”黑棕色的眼珠閃著光,尾巴搖搖晃晃的。


    解決晚飯,之後就是睡覺的問題,


    璃九在客室放了一個圓墊,給它當床。


    末黑跟個小尾巴似的,尾隨璃九,她上了床,它就站在床下,站累了就趴下。


    璃九拎起它放在臥室外的墊子上:“別亂跑。”


    末黑站著看恩人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它跑到門邊,用爪子拍了拍,在門口環繞了幾圈,趴在門後。


    受惠於人,應要報答,本能控使它要守在恩人最近的地方,守著她。


    日出天明,門吱呀打開。


    璃九瞥見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小狗,眼神平淡地越過它。


    臉上微風拂過,末黑睜開眼,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邁出腿跟上恩人的腳步。


    這一覺它睡得很好,沒有風餐露宿,餓到睡不著,更不用擔心被同類趕走。


    璃九洗漱好,出門去早市逛逛。


    末黑屁顛屁顛地追上,狗身還沒門檻高,它趴在上麵,蹬著騰空的後腿,使勁往外爬。


    璃九雙手抓著門沿,抬腳勾了勾它的屁股,末黑順利的出了門。


    再次走上大街,末黑沒有了之前的害怕,它邁緊步伐走在裙邊,偶爾穿過衣擺下,絲毫不影響它走路。


    “賣包子嘞,香噴噴的包子,不好吃不要錢~”


    還未吃早飯的璃九走向賣包子的地方,“老板來三個肉包,兩個菜包。”


    蒸籠打開,聞到香噴噴的氣味,末黑眼中閃過了一絲渴望。


    “汪汪。”『想吃。』


    聽到了狗聲,璃九低頭道:“別急,迴家再吃。”


    “汪汪汪汪。”『恩人你真好。』


    璃九又逛了一會,買了些菜和肉,迴到住宅。


    末黑跑到吃飯的餐桌旁,坐在地上,尾巴歡快地擺動起來。


    璃九把東西放進廚房,拿出它專屬的飯盤子,放上一個肉包和一個菜包,一個有它臉這麽大,夠吃了。


    末黑吃飽之後,在璃九身邊轉悠著,突然跑到了院子的角落裏刨土。


    小狗活潑又鬧騰,璃九拿了一個木球,坐在院子,隨手丟到牆邊,末黑在院子裏跑來跑去,一個簡單重複的動作,它玩得不亦樂乎。


    末黑咬著木球飛奔過來,放在璃九手邊的位置,臉上的笑憨憨傻傻的,


    還沒記起來。


    璃九撿起木球丟飛出去,砸在牆麵的木球,迴彈了出去,末黑跳起來咬住了。


    它眼睛發著亮光,在璃九麵前蹦蹦跳跳,展現它方才接住的英偉身姿。


    璃九看著它奔噠,末黑仰著頭望向她,瞳孔裏盈滿了期盼。


    “很好。”


    得到稱讚,末黑消停了下來,它趴在地上,陪著恩人。


    一人一狗的休閑生活,平淡中又摻雜著熱鬧。


    *


    清晨,出門采購。


    末黑可以很輕鬆地跨過門檻,不再走到恩人的身旁,而是要靠前一些,頭顱挺直,警惕周遭的人。


    璃九手裏提著籃子,挑選了一些水果,出來的次數不說幾十也有十次以上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菜色,擺放位置都如出一轍。


    看似正常又處處透著詭異。


    “汪汪汪。”末黑的叫聲忽地變得刺耳起來,它朝著對麵的馬路瘋狂吼叫。


    璃九眸光一掃,一個身影快速閃過,看起來像是男子。


    末黑撒開腿,狂奔過去。


    “末黑。”璃九叫它也不理,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隻顧著跑。


    滾滾的車輪,陡然從一個巷口穿出,筆直地朝著末黑撞了過來。


    馬蹄聲掩蓋了狗叫聲,末黑受到驚嚇停了下來,璃九目光幽沉,該跑的時候不跑。


    璃九把籃子砸向馬匹,往末黑的方向跑去。


    受驚的馬反而加快了速度,直行地踩向末黑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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