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要嘛~”嗲裏嗲氣的阻撓更激發了陳煜豪的***,攔腰抱起舞姬丟到床上。


    不等下步動作,陳煜豪卻猛地停下,警覺的環顧起這間情調雅致的房間。


    “閉嘴!滾出去。”一聲暴喝,嚇地正發嗲的舞姬不再敢言語,匆匆離開。


    剛退到門口,舞姬僵直了身子,美麗的麵目扭曲起來,捂著脖子似乎要嚎叫,卻發不出聲,緩緩倒下,沒了生息。


    陳煜豪冷眼旁觀,忽然大喝一聲:“出來!”幾聲悶哼後,四名老者身影逐漸浮現出來,四人各在房內一角,恰好成包圍狀,四人衣著各不相同,但胸口處皆別著枚徽章,黑石為底,金銀熔鑄成一隻三頭海妖,頂著一小塊藍寶石刻成的“聖”字。


    “四人分量的‘空霧塵’來隱藏,還都是魔尊級,天下有這種勢力的怕是隻有聖域了,沒想到竟能勞你們出手。”陳煜豪冷笑道。


    “當你拒絕聖域招攬,就注定了死亡,我四兄弟就是名震西大陸天影四尊者。順便多說一句,不要指望亞瑟王了,他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帝國皇帝已經聯合聖域其他兩名強者,並調動皇家騎士團剿殺亞瑟王,這會估計已經開始了,造反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其中一年老者撫著胡須笑道。似乎是在印證老者的話,樓下很快響起了叫喝聲,之後又演變為慘叫和廝殺。


    陳煜豪眉頭皺起,暗罵一句“廢物”,再不搭話。


    “聽老夫一句勸,你還是自殺的好,聖域折磨人的手段你也該有所耳聞…”


    “憑你們四個?不過是幹剛晉級魔尊,本尊今天讓你們明白明白,魔尊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陳煜豪冷笑道,言未畢身周四根冰矛直射而出,聖域四老者前方各自出現一張元素盾牌,與冰矛相抵消。


    “果然,威力這麽小,看來強行施放聖級魔法地後遺症比我想象中還重。”之前最先開口的老者道。接著混亂的魔法元素攪的屋內狂風驟起,珍奇古玩、桌椅板凳繞著圈飛起來,在五人布下的結界上撞個粉碎。


    正是一觸即發時,慌張的亞瑟王忽然踹門而入,不待說話就被屋內的元素風卷起,拋在半空。


    “破,走。”陳煜豪趁天影四尊分神之際,震碎結界,騰身而起,一把拽住亞瑟王,從窗口躍出。


    隻見整個暖玉樓樓外已被皇家騎士團包了個水泄不通,見著陳煜豪躍出,毫不慌亂,手中長矛弓箭紛紛擲出,陳煜豪左手一揮,那些矛箭頃刻凝了一層冰霜,紛紛落下,反而紮死數名騎士團成員。


    陳煜豪不敢停留,右手提著亞瑟王向北麵疾飛而去。


    屋內被陳煜豪靈魂之力震的灰頭土臉的天影四尊也騰空追趕,皇家騎士團略微慌亂,然後瘋了似的追趕,北麵,正是皇城方向。


    ————


    許爾勒,也是現任捷英帝國皇帝的名字,在古捷英語中為“勇猛”之意,可惜名不如其人,這位皇帝可是出了名的軟弱。對外戰爭失利,國內局勢動蕩,甚至於當他的弟弟,也就是亞瑟王在朝中結黨營私時,他都不敢反對。


    不過,是人就愛權力,許爾勒內心的憤怒可從來沒少,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最大的膽子也就是編個草人,每天用針刺而已。但一個月前的事卻改變這一切,平時不插手俗世的聖域竟主動聯絡自己!要自己配合聖域強者殺死亞瑟王的手下大將陳煜豪。


    暗中讓陳煜豪獲得聖級魔法寒冰世紀、引出阿達而的亡靈大軍、派遣達索與陳煜豪一同出征、狂傲的陳煜豪為保全亞瑟王的軍隊,果然越級使用聖級魔法,造成內傷,接著就是聖域來人將其剿殺,而我,正好趁勢滅了亞瑟那混蛋。


    想到此處,許爾勒不由得洋洋得意,哼起了小曲。


    “父皇。”格維娜推門而入,瞬間跪地,細細的抽泣聲如同黃鳥哀鳴,使人肝腸寸斷。


    “女兒,誰欺負你了?你們都下去。”許爾勒慌張從床榻上下,一手趕下屋內的宮女太監。


    “父皇,饒,饒煜豪一命,求求你。”格維娜哭的梨花帶雨。


    “饒,饒誰?”許爾勒聲調猛然提高,側身避開跪伏過來的格維娜。


    “絕不可能,他是逆臣,你再喜歡他都不行。”許爾勒怒氣衝衝道,下頜的長須都翹了起來。


    “女兒求你了…”格維娜以頭蹌地,幾下白皙的額頭就泛出了血跡。


    正爭吵時,紫金木的房門被一個人影狠狠砸開,許爾勒認得人影老者是自聖域所來七人中的一人,不待說話。老者已翻身而起,嘴角鮮血和狼狽外貌已顧不得整理,大聲喊道:“二弟、三弟、四弟,快走開,這小子用秘法燃燒了靈魂,已經突破聖級了。”


    殿門外庭院盡頭,陳煜豪正快速行來,雙腳懸空,目光如死水般呆滯,仔細觀察下才能在身處發現一絲靈動,身周是成點星的藍色霧氣,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似乎像是夜空中地漫天懸星,奇異又讓人有奮不顧身撲入的欲望。當然,霧氣所觸皆化作冒著寒氣地玄冰。


    神誌不清的亞瑟王浮在身後,雖被霧氣包住,卻毫發無損。後麵是大批的皇家侍衛,相距二十多米,拿著刀槍大聲叫喊,卻沒一人敢上前來。天影三尊浮在上空,似乎等著什麽。


    陳煜豪直直往許爾勒衝來,後者大喊護駕,幾十名侍衛往陳煜豪撲去,卻遠遠凝成冰人,其他人見狀再不敢上前。


    “聖者,聖者救我!”許爾勒跌跌撞撞後退,見到庭院地屏風外轉出一老者,頓時驚喜哭叫,陳煜豪也停下,警覺打量老者。


    老者身材瘦小,一襲破布袍,手中握著根木法杖,尖嘴猴腮,好像一隻直立的放大版老鼠,茫然轉頭觀望,緩緩說:“你們這是幹嘛?咦,你就是陳煜豪吧,天影四怪,你們是真老了,連這個小娃娃都打不過,毒物和黑狐跑哪去了?”老者聲音沉穩有力,有著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


    天影四尊恭敬上前,聚在其旁,“給老先生上禮。毒尊者和黑狐尊者伏在城外,以防這小子逃亡。我四人本已得手,但未料到這小子距聖階隻一線隻差,還有秘法相助,我四兄弟初入尊境,實在不敵,還請老先生出手。”


    “無妨。”老者笑道,和藹可親的神情配上醜陋的麵貌實在怪異的很。老者輕揮法杖,一個半球狀的薄幕正好將陳煜豪及其身周的薄霧裹在其中,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射著金藍紅灰的色彩。四元素合一,這是無數人一生可望不可及施法,聖階的標誌。


    陳煜豪見此反而平靜下來,身周的薄霧緩緩納入體內,欠身施禮,“以前輩的境界,聖域中怕也不多,請問前輩高名?”


    老者彎腰迴禮說:“天地間一草芥而已,哪需什麽姓名,小輩們暗地裏叫我枯槁鬼,小友就喚作枯槁老人吧。”


    “小友天賦異稟,百年難遇,而立之年已至大成之境,入聖階指日可待,若進聖域更是前途無量,卻逃不了錢權色三惡的引誘,愈陷愈深,落得如今身死的下場,實在可惜。”枯槁老人笑吟吟道,卻是斷了陳煜豪的死路。


    陳煜豪依舊麵無表情,忽然雙掌合實,緩緩張開,一道黑色的裂縫在雙掌間出現,並不斷擴大,裂縫沒有絲毫厚度,正反兩麵都能看清。


    陳煜豪提起癱坐在地的亞瑟王,“王爺,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你自己了。”說完一把將其丟入裂縫,裂縫也變得愈發透明,直至消散。


    “空間隧道,小友若能將此術交出……”


    “交你mb!都給我死!”陳煜豪忽然吼叫,自其腳下向四周快速結冰,枯槁老人笑容不變,法杖向陳煜豪輕揮,但似乎遇到極大阻力,在半空動彈不得,反而裂出無數小細紋。


    “你錯了,老東西,應該說而立之年的聖階。”


    枯槁老人寒毛直豎,棄了法杖,雙手打出幾個法印,一道屏障罩住他和天影四怪。


    其他人卻沒這實力,後方觀望的侍衛兵卒逃散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自腳踝向上一點點化作塑像,最後又碎成冰塊。


    這間側殿沒有後門,許爾勒隻能大聲求饒,一點點往後縮,為自己爭奪那分秒的生命。屋內一直呆愣的格維娜見狀反而露出了輕笑,這是她最美、也是最後的笑,此刻世界無光。朝著陳煜豪邁步走去,如同中世紀向上帝獻祭的聖女。


    就在與冰界格維娜隻有一步之遙時卻停了下來,反而向上結成雕像,冰像外表模糊不堪,可見控製者對水元素的掌控已盡極限,但隱約看得出是男子,冰像的手掌正好觸碰到格維娜白皙的臉龐,似乎要擦去不存在的眼淚。


    “活著,真好。”陳煜豪僵硬的轉過頭來對她感慨道。


    此時南北兩邊各自一道流星飛快過來,細看下能發覺其中人影,是聖域另外兩名尊者。


    陳煜豪不再耽擱,升空往北邊飛去。


    枯槁老人冷哼一聲,隨之而上,天影四怪亦緊隨其後,頃刻就不見蹤影。


    約有一刻鍾後,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遠遠就能看到北方升起的灰塵,逐漸在半空凝成蘑菇雲,遮住半落的太陽,映射出點點光亮,似乎是幅色彩斑斕的寫實油畫。


    格維娜癱坐於地,呆呆望著遠處的蘑菇雲,寶石般眼淚不自覺落下。


    “這瘋子竟真敢自爆,咳咳。”枯槁老人忽然閃身而出,一手捂胸,嘴角帶血,狼狽不堪。


    毒尊和黑狐尊也落入庭院,他二人剛才在追趕陳煜豪時落在後麵,卻也因此逃得一劫。


    “老先生,這皇帝死了,上邊不會怪下來吧?”毒尊瞟了眼散成碎片的許爾勒道。


    枯槁老人往殿內邊走邊說,“聖域,就是神界,沒有誰能違背神的旨意,不時的在俗世展現神的力量是極有必要的。”枯槁老人撿起在地上凝了一層冰霜的王冠,移步到格維娜前。


    “孩子,你將是捷英的新王,你的權力來自於神,無人可奪。”


    “好了,毒、黑狐,你倆在這幫著這孩子登上王位,老夫先迴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是。”


    格維娜抬起頭來,精致地麵容看不出絲毫神情,她將臉龐貼近那尊雕像,用隻有雙方聽得見的聲音道:“一切,才開始。”


    毀滅即是新生,終點亦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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