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叫脾氣好,那她就是聖母菩薩!


    五皇子也隻是選擇性對那幾個人脾氣好罷了。


    事後,皇帝賞賜安撫過伴讀及其家人,也嗬斥責罰了五皇子。


    但倪夏還是覺得不安。這封建王朝的下位者根本毫無人權,說罰就罰,說死就死。


    就算五皇子真的打死了那個伴讀,還能讓五皇子償命不成?


    放在現代,有權有勢的人都能想辦法逃脫責罰,更別說毫無平等可言的古代了。


    倪夏心中警醒,她更得抱緊殷朔的金大腿。


    比起別人,至少她知道殷朔到原著結尾才被男女主打敗,而且他還是因為吃了過敏物意外駕崩。


    若非如此,男女主的抗爭還有的磨。


    並且在殷朔掌權期間,雖然殘酷暴行引得民怨四起,暗地裏反抗者眾多。


    但王朝一直緊緊掌握在他手中,未曾被真正顛覆。亂世紛爭都是自他之後的事。


    所以,隻要抱緊殷朔大腿,他們倪家首先能躲過殷朔上位後的清算。


    其次,如果殷朔能夠變得好那麽一點點,反抗他的人就不會那麽多,太平得以延續,她和倪家所有人也都有安穩日子過。


    倪夏抬起頭,看著高大威嚴的宮門,咬了咬唇,心中浮起殷朔的身影。


    再多的原著描寫都比不上親眼所見,親自相處......


    殷朔他自幼受盡冷待,無人溫暖他,登基後才會如此殘忍暴虐。


    她來到這裏,和他相知相識,她不求太多,她隻希望他的心腸軟一點點。


    十年相識,他至少對她有青梅竹馬的感情。


    不要讓她和倪家成為炮灰,對她好一點。


    倪夏心想。


    *


    鳳儀宮。


    對辛渺落水的事,皇後又是好一陣關懷。


    原本準備質問她是否知曉馮琸早有婚約,現在也拋到腦後了,傳話讓太醫院首來給她診脈,開點藥調養身子。


    “我不想吃藥。”少女耍賴撒嬌,辛素華不為所動。


    趁她到內室更衣的時候,鍾嬤嬤在皇後耳邊小聲說了辛渺的“報複”計劃。


    “六皇子?”


    皇後驚訝了一瞬,“是他害渺兒落水嗎?”辛素華微微皺眉,“小小年紀,倒是會借刀殺人。”


    “姑娘是這麽說的,六皇子故意拉她入水。”


    鍾嬤嬤無奈道,“姑娘想撒氣也正常,但她想的法子是重演一遍落水的事,讓六皇子冬天掉進冰窟窿。”


    這不是明著殘害皇子嗎?陛下就算不重視六皇子,也從沒想過餓死這個兒子。


    姑娘的做法一不小心就會凍死人,若是熱病發作,那更是神仙難救。


    如果姑娘真的報複過火,害得六皇子病死了,陛下什麽反應鍾嬤嬤根本不敢想。


    再厭惡的兒子也是皇子皇孫呐,何況近來陛下有重新接納這個兒子的意思。


    “這孩子,總是直來直去,繞個彎都不會。”


    看著屏風內和宮人嬉笑打鬧的少女,辛素華心中搖頭,抬手招來宮監。


    “再過幾月就到年節了,每年這時各地雪災不斷,黎民百姓受苦,本宮深感痛心......”


    宮監麵上恭敬聽著,心中揣摩皇後娘娘的意思。


    “後宮妃嬪皇嗣享天下供奉,也應為天下表率,自即日起,今年各宮的炭火月銀適當減少,避免鋪張浪費。你下去安排。”


    宮監跪下聽令,心中有了思量。皇後娘娘說各宮適當減少,誰減的多誰減的少都是學問。


    “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鍾嬤嬤鬆了口氣。皇後娘娘的法子既給姑娘出了氣,還讓人挑不出毛病。


    罷了罷了,隻要能讓姑娘別自己亂折騰就行。


    *


    這就是她的反擊,她的報複?


    看著內務府送來的寒酸物什,殷朔眼中情緒莫名。


    他以為她要親自做些什麽,原來就是求皇後刁難他。


    “殿下,皇後娘娘為何會針對您......”


    內監翻了翻內務府送來的銀錢物什,不禁皺起眉,猜測道,“難道皇後選定了五皇子?”


    五皇子年紀小,比前麵幾位皇子不占優勢,但也更好控製。


    再者皇後養在身邊的親侄女與五皇子年齡相仿,說不定......皇後是想促成這段姻緣,讓辛家再出一個皇後。


    “不用多想。”


    殷朔轉動手上的扳指,唇角微掀,“皇後打定主意明哲保身,不會摻和其中。”


    皇後的心思從來為的都是那個少女。


    殷朔眉頭微動,突然想起那日少女坐在岸上怒視他的一幕。


    像個落水的貓,渾身濕漉漉裹在被子裏,濕透的發絲貼著臉頰,眼睫都掛著水珠,狼狽極了。


    可那張臉卻嬌豔至極,臉頰泛著紅暈,雙眸仿佛冒著火光瞪著他。


    她的神情讓他以為她要如何報複他拉她入水之仇,結果呢?


    殷朔哼笑一聲。


    色厲內荏,想出氣還是借別人的手。


    “殿下?”


    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內監心中訝然。殿下雖然語笑帶嘲,卻是難得的神態放鬆,眉目間疏朗開闊,不似平時少年老成,城府深沉。


    他不敢再看,垂下頭低聲提醒,“鄭按察使送來一封信,請您在鄭家諸子中挑選伴讀,任意吩咐。”


    室內安靜一片,內監不知道少年是什麽神情,隻聽他意味不明道,“又來信了?”


    鄭家是殿下的母家,鄭按察使是殿下的舅舅。


    本該與殿下親密無間、相互扶持的母家,事實上多年不聞不問。


    昔日鄭府做主的是鄭妃的長兄,皇帝稱殿下生而克母,他便緊跟陛下的喜惡疏遠殿下。


    可他這軟骨頭到底沒什麽才幹,蹉跎半生仍舊是個低階京官。


    如今在鄭家真正說得上話的是鄭按察使,鄭妃的二哥。


    同樣是殿下舅舅,鄭按察使自去年起就屢屢向殿下示好。


    他今年即將迴京,已經幾次送信表意,信中滿篇述說與鄭妃的兄妹情誼,對殿下這個外甥也是拳拳關心,恨不能立刻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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