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雪的吻總是猛烈的,如狂風暴雨,又如烈焰驕陽,時而將藍玄澤吻得欲罷不能,又時而心癢難耐。


    她毫無技巧,隻有滿腔熱血沸騰。


    那雙嬌嫩的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藍玄澤微微泛紅的肌膚上遊走。


    有時還會調皮的掐一下,有時又用力的抓緊藍玄澤的手臂,撫摸那一根根凸起的青筋。


    蕭沐雪不會讓藍玄澤有任何逃跑的機會,纖細的手指插入藍玄澤銀白的發,禁錮他的後腦勺。


    她半跪著爬上藍玄澤的魚尾,一屁股坐在了上麵。


    雙腿夾住藍玄澤的勁腰,交叉鎖死在他腰後。


    藍玄澤胸膛起伏,隻覺得渾身燥熱的難受,隨著蕭沐雪指腹緩緩下移,他沸騰的氣血也跟著往下匯聚。


    突然,藍玄澤抓住了蕭沐雪的手腕。


    浴桶中的水受到了藍玄澤的情緒影響,蕩漾起層層漣漪,水溫也跟著漸漸升高。


    “沐雪~”


    藍玄澤沙啞著嗓音輕喚,似在撒嬌,又似求饒。


    蕭沐雪並未離開藍玄澤的唇,而是貼著,從喉嚨裏發出一個“嗯”字。


    她還意猶未盡。


    藍玄澤的額頭抵著蕭沐雪的額頭,一銀一黑的長發散落身前,交織在一起,蔓延在水中,蕩漾出難以言說的欲。


    “沐雪,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藍玄澤粗重的喘息著,那哀求的嗓音啞啞的,帶著幾分難以抑製的情欲,讓人想要將他狠狠的揉擰。


    他怕蕭沐雪再繼續下去,他就真控製不住自己了。


    藍玄澤現在十分的糾結。


    他即想要順從內心,不管不顧的從了蕭沐雪。


    但他內心又是一個十分傳統的大男孩,追求浪漫和儀式感,想要給蕭沐雪一個完美無瑕的洞房花燭夜。


    若是換做之前,蕭沐雪聽到藍玄澤這聲求饒,肯定會得寸進尺的要了藍玄澤。


    但現在,她也想要滿足藍玄澤的內心。


    蕭沐雪憐惜的捧起藍玄澤因情欲而緋紅的臉頰,柔情又霸道的笑道:“也好,我也不急於一時,反正,你早晚都會是我的。”


    藍玄澤的臉更紅了。


    蕭沐雪並未從藍玄澤的魚尾上下去。


    鮫人的魚尾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那覆蓋在上麵的魚鱗堅韌不摧,猛火不化,每一片魚鱗都鋒利如刀。


    但此時,藍玄澤的魚尾卻十分柔軟。


    好似那堅硬的魚鱗因某種情愫軟化了一般,坐在上麵非常的舒服。


    此時,塗抹的藥膏已經發揮作用,藍玄澤身上的傷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最終完全消失。


    那光滑冷白的肌膚仿佛從未有傷疤停留。


    蕭沐雪撫摸著藍玄澤潔白無瑕的胸膛,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藍玄澤詫異的看著疤痕淡去,內心波濤洶湧,但又很快歸於平靜。


    這條傷疤伴隨了他十年。


    曾經,這條傷疤是他的恥辱,是禁錮他的枷鎖。


    如今,傷疤消掉,他滿是荊棘的內心也得到了安撫,破碎的心正一點點的粘連。


    “我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體內遊走,似乎在吞噬著血液中的毒素。”


    藍玄澤說著,低頭看向了浴桶中的水。


    浴桶中的水並無藥味,清澈透明,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水一樣。


    但當他入水時,卻感覺水中有一股暖流侵入了體內,融入了血液中,滋養著被毒素侵害的血管。


    故而,他才會知道蕭沐雪在這浴桶中放了藥。


    蕭沐雪滿意的點頭,“這是我特地為你調配的藥湯,你需要每日浸泡藥湯來驅散血液中的毒素。”


    “至於你心脈中的毒素,我這裏還缺一味藥引才能煉製出來。”


    “隻是,那味藥引在深海,尋起來有些費勁。”


    藍玄澤疑惑:“叫什麽?”


    蕭沐雪:“幽思清毒草。”


    蕭沐雪也隻在古籍中見過這種藥草,隻知道這藥草生在在深海,與一般的水草相似,具體生在在深海何處,如何辨認,還未可知。


    然而,當蕭沐雪說出這味藥草的名字時,藍玄澤臉色顯出怪異。


    蕭沐雪疑惑:“你見過這藥草?”


    “嗯!”藍玄澤點頭,“鮫人皇宮中生長著很多這種藥草。”


    蕭沐雪興奮:“那我們現在就去一趟鮫人皇宮。”


    藍玄澤拉住欲要起身的蕭沐雪,神色更是怪異,聲音也支支吾吾的。


    “不用去了,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那藥草的解毒能力很差,而且生長極為迅速,故而……故而……”


    蕭沐雪嘴角狂抽,“故而你們當成雜草清理了?”


    藍玄澤很是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嗯!”


    蕭沐雪:“……”


    蕭沐雪:“那你可知,深海還有哪裏能找到幽思清毒草。”


    藍玄澤想了想,才道:“我兒時都在修煉,對深海劃分區域不是很了解,需要問問玄樂才知道。”


    藍玄澤雖然是神靈根,從小就被寄予了厚望。


    但因著他注定會成為海神,飛升離開玄妖大陸的關係,父皇母後隻讓他專心修煉,並未將他以儲君培養,自然就沒有學過任何有關深海的知識。


    但藍玄樂不同。


    他雖靈根資質不佳,但從小就十分聰明,小小年紀就已經展現了帝王才能。


    故而藍玄樂從小學的就是帝王之術,熟記整片海域的分布。


    ……


    翌日。


    一大早。


    蕭沐雪就敲響了藍玄樂的房門。


    藍玄樂與蘇宴箐早已成婚,故而兩人同住一房。


    當房門敲響時,房中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一會兒後,藍玄樂才衣衫不整的打開了房門。


    他看上去有些慌亂,臉頰紅的十分不自然。


    “哥哥,嫂子,你們這麽一大早前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藍玄澤一眼便猜到了房中剛才正在發生什麽,臉頰也不自覺的緋紅,拉著蕭沐雪就要走。


    然而,蕭沐雪一門心思都在尋找幽思清毒草上,並未意識到來的時候不對。


    “阿樂,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幽思清毒草嗎?”


    “幽思清毒草?”藍玄樂聽到此藥草的名字,先是看了藍玄澤一眼,然後才道:


    “之前,我父皇清理過一次鮫人皇宮中的幽思清毒草,但因著此草生命力旺盛,即便清除了,隻要根還在,依然能夠再次生長。”


    “可十年前,藍正弦那老賊卻命人將鮫人皇宮中的幽思清毒草連根清除了。”


    “我聽說,不僅是鮫人皇宮,就連整個海域的幽思清毒草都被藍正弦那老賊清除了,恐怕如今深海已無幽思清毒草的存在了。”


    “那幽思清毒草的解毒能力很差,能夠替代的藥草很多,你們要幽思清毒草作甚?”


    藍玄樂的話讓藍玄澤和蕭沐雪的心沉入了穀底。


    兩人相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如果他們猜的沒有錯,龍蘇沫抽打藍玄澤時所塗抹的毒藥很有可能就出自藍正弦之手。


    而藍正弦也一定知道幽思清毒草就是為藍玄澤戒毒的關鍵,所以才會命人將整片海域的幽思清毒草連根拔除的。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杜絕任何能夠讓藍玄澤迴到大海的機會。


    若真是如此,那藍正弦實在該死。


    “無事。”


    藍玄澤沉聲迴答,並不想讓藍玄樂為自己擔憂,然後拉著蕭沐雪離開。


    迴去的路上,蕭沐雪緊緊握住了藍玄澤的手。


    “澤,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能做到的,我一定會讓你迴家的。”


    書中,藍玄澤在離開人界後,寧願承受被時時灼燒的痛苦,哪怕是拚了命,也要迴到海中。


    蕭沐雪知道,藍玄澤最大的渴望不是複仇,而是迴家。


    她想替藍玄澤完成這個心願。


    “好,我相信你。”藍玄澤迴握蕭沐雪的手,嘴角的笑容雲淡風輕。


    但這雲淡風輕的笑中卻隱藏了太多的悲戚,讓人看了心疼。


    蕭沐雪突然停住腳步,用力抱住了藍玄澤。


    “如果在玄妖大陸尋不到幽思清毒草,那我們就離開這裏。如果這輩子尋不到幽思清毒草,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


    藍玄澤聽著蕭沐雪聲聲的許諾,低落的心情雀躍了起來。


    “你,是在跟我約定下一世嗎?”


    “不!”蕭沐雪抬頭,揚唇而笑:“我是在跟你約定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藍玄澤反複咀嚼著這四個字,雀躍的心情突然不安起來,凝重的道:“沐雪,你確定嗎?真的要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嗎?”


    “非常確定。”蕭沐雪重重點頭。


    藍玄澤笑了,“你真的確定嗎?”


    “真的。”


    “好。”藍玄澤用力將蕭沐雪拉進懷中,雙手緊緊的禁錮在蕭沐雪腰上,似要將蕭沐雪融入身體,卻又似擔心弄疼了她,動作輕柔。


    “蕭沐雪,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說要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的,那少一世都不行。”


    “即便是死,我也不會放手。”


    “哪怕,生不如死,你也休想離開我,知道嗎?”


    不知是不是藍玄澤的錯覺,他覺得蕭沐雪總有一天是會離開他的。


    這個錯覺讓他瘋狂。


    他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沒有蕭沐雪的世界。


    蕭沐雪感受著藍玄澤的不安,揚唇瘋批一笑:“剛好,我也正有此意。”


    既然她已經認定了藍玄澤,那她就沒想過放手。


    哪怕藍玄澤隻剩一副軀殼,他也不會放手。


    ……


    中午。


    蕭沐雪一早上都在與季振遠談論公事,直到午時才結束。


    等幾人吃過午飯後,便準備啟程離開。


    然而,他們才剛剛走出城主府,就被等在門外的滿城百姓圍堵在了門外。


    烏泱泱的人群猶如接到了號令,集體跪下,口中大喊著:“感謝公主殿下,玄澤殿下,玄樂殿下,宴箐公主,冷姑娘的救命之恩,我等無以為報,隻能獻上我們的敬仰,祝福各位永世安康。”


    說著,一個帶頭之人畢恭畢敬的上前,將一麵錦旗奉上。


    蕭沐雪愣住。


    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多人跪。


    藍玄澤也是愣住。


    他倒不是因為第一次被這麽多人跪,而是因為他已經太久沒有被這麽多人跪過了。


    看著那一張張因為感恩而崇拜的小臉,他想要毀掉這個世界的心動搖了。


    也許,這個世界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糟糕。


    藍玄樂小臉激動,稚嫩的五官難掩驕傲,下意識的握住了身邊的蘇宴箐。


    蘇宴箐轉眸看向藍玄樂,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


    冷問幽也是一臉激動,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讓她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她身為青陽宗宗主之女,從小養尊處優,在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即便後來去了人界皇宮,有人皇護著,也是衣食無憂。


    從前,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跟龍蘇沫作對。


    可現在想來,從前的她實在太過幼稚。


    以前,她活在他人的庇護下,覺得世間美好,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人饋贈。


    現在,她靠著自己得到了他人的認可。


    這種靠自己的感覺讓冷問幽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讓她瞬間成熟了不少。


    左相嫡子嫉妒的看著蕭沐雪等人,很是不服氣。


    明明他也來了寧海城,為何這些百姓卻對他視若無睹,甚至幾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還帶著厭惡的輕蔑?


    他身為左相嫡子,肯來這寧海城遭罪,難道還不值得這些賤民敬重嗎?


    然而他卻完全忘記了自己因為害怕感染瘟疫,在來到寧海城後便一直躲在城主府,一步也沒有踏出城主府一步。


    唯一踏出的一次還是被蕭沐雪丟出去的。


    蕭沐雪本以為左相嫡子會害怕的逃走,那她便有機會給左相嫡子扣上一個逃兵的罪名,再尋個機會殺了他,吃掉他的金丹。


    可蕭沐雪卻沒有想到左相嫡子竟如此膽小,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但他躲在城主府的消息也已經傳遍了整個玄妖大陸,讓左相在朝中無顏見人。


    但蕭沐雪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們。


    左相嫡子,必須死。


    在眾人的矚目下,蕭沐雪接下了錦旗,感觸道:“我身為人界嫡公主,保護人界子民是我應盡的責任。”


    “他們也都是心懷天下之人。”


    “感謝各位的祝福,也願這天下不再有疾苦,百姓能安居樂業。”


    蕭沐雪本隻是想說幾句客套話,然而她才話落,身邊四人都集體閃起了晉級的柔光。


    百姓的信仰之力讓眾人修為突破了。


    唯獨左相嫡子隻能憤怒的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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