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郎,我也很愛很愛你,可是……”


    痛哭的廖言聽見敏兒虛弱的泣聲,激動的抬頭看去,興奮的阻止了敏兒接下來的話。


    “敏兒,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你覺得你髒了,難道我還幹淨嗎?如果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廖言的真情讓敏兒感動。


    蕭沐雪見敏兒醒了過來,柔聲道:“錯的人並不是你們,該死之人也不應該是你們,你們何須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蕭沐雪的話如醍醐灌頂,讓有意一同尋死的兩人有了生的鬥誌。


    他們期盼的看向蕭沐雪,含淚的雙眸似要得到蕭沐雪的鼓勵。


    蕭沐雪歎了一口氣,聲音再次放柔,並且帶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你們的仇人都還沒有死,你們若是死了,豈不是正好如了仇人的願嗎?”


    “隻要你們還活著,就是能夠證明惡人犯下罪行的證據。”


    “隻要你們還活著,這些惡人就永遠都別想洗刷罪孽。”


    “你們不僅要活著,還要活的比他們久,明白嗎?”


    蕭沐雪在說這段話時,不禁想到了前世的因果種種。


    隻要那些人還活著,就是能證明小日子曾犯下滔天罪孽最有力的證據。


    哪怕活的憋屈,哪怕活的痛苦,哪怕活的眾叛親離,哪怕活的不被人理解,也要努力的活著,隻為有朝一日能站在陽光下指認小日子的罪行。


    廖言和敏兒在蕭沐雪一聲聲的活著中漸漸燃起了生的希望。


    藍玄澤癡癡的看著蕭沐雪,心裏暖流不止。


    人皇也在此時出聲:“沫沫說的沒有錯,你們隻有活著,朕才能為你們討迴公道,你們才能見證仇人身敗名裂的一天。”


    太後和四王爺聽見人皇的聲音,嚇得一個個麵如死灰。


    此時,在事實麵前,他們無力辯駁。


    但兩人都不想死,也不想因此背負罵名,故而哀聲求饒。


    太後:“皇兒,我可是你的母後啊!難道你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母後養了個麵首嗎?哀家都一大把年紀了,倒是不怕丟人,可皇兒是哀家的親生兒子,天下人會如何看待皇兒啊?”


    四王爺:“對啊!皇兄,此事事關我皇家顏麵,絕不可傳出去啊!”


    一開始,人皇確實不想讓此事外傳。


    可此時,他卻改變主意了。


    什麽皇家顏麵不顏麵的,隻要能讓太後和四王爺永遠閉嘴,不要再來惡心他,這皇家顏麵不要也罷。


    “來人,將太後和四王爺拖迴延壽宮和四王爺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


    “是!”


    暗衛上前。


    蕭沐雪卻突然出聲,“父皇,在帶走他們之前,我還需要從四王爺身上取一個器官。”


    人皇這才想到了蕭沐雪與四王爺的賭注。


    “你是要砍他的手,還是砍他的腳?父皇幫你砍。”


    四王爺慌了,“皇兄,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怎麽能這麽縱容自己的女兒來砍你親弟弟的手腳呢?”


    蕭沐雪笑著,“你放心,我對你的手腳沒有興趣。”


    四王爺看著蕭沐雪純真無邪的笑,心卻更慌了。


    “不過,願賭服輸,你既然輸了,我不砍你的手腳,但……”


    蕭沐雪燦爛的笑著,將一把匕首塞進了廖言手中,柔聲蠱惑:“去把他的根給我割下來。”


    人皇:“……”他屬實沒有想到會是那裏。


    藍玄澤讚賞:“……”


    暗衛:“……”長樂公主是個狠人。


    廖言握著刀先是一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四王爺強迫他的畫麵,以及四王爺對敏兒做下的惡行。


    別說是割了,即便是將四王爺剁成肉泥都不為過。


    但他也知道以四王爺和太後的權勢,並不是一句說殺就能殺的,背後牽扯的利弊還很多。


    如今,他能跟敏兒團聚,還能親手懲治四王爺,已是十分滿足。


    四王爺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廖言,還想出聲威脅,可站在一旁的藍玄澤卻早已操控水龍禁錮住了他掙紮的身體,堵住了他的嘴,讓他連最基本的反抗也做不了。


    在太後恐懼的目光下,廖言毫不猶豫的砍下。


    四王爺淒慘的悶哼聲在地窖迴響,痛的暈了過去。


    可他才剛剛昏迷,就被藍玄澤以水龍澆醒,不準他錯失任何享受疼痛的滋味。


    ……


    蕭沐雪向人皇要了廖言和敏兒的處置權。


    人皇想著蕭沐雪今晚的種種舉動,很是放心的離開,去處理太後和四王爺的事情去了。


    蕭沐雪帶著廖言和敏兒去了叮當準備好的客房。


    敏兒見廖言渾身浴血,心疼不已。


    廖言寬慰的笑笑,“敏兒,我沒有受傷,這些血也不是我的。”


    說著,廖言撩起身上的衣服。


    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敏兒疑惑。


    廖言這才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還多虧了蕭沐雪放在延壽宮的那條魚,才讓藍玄澤監聽到了廖言的存在。


    於是入夜後,蕭沐雪和藍玄澤偷偷潛入了延壽宮,將廖言救了出來,並且一起演了這出戲。


    廖言幫蕭沐雪除掉太後和四王爺,她幫廖言救出敏兒,並且確保他們夫妻倆性命無憂。


    至於廖言臉上的傷,是他自己燙的。


    從太後口中他才得知,是太後出宮時無意見到了他,便垂涎於他的俊美,才讓四王爺將他送入了宮中。


    他覺得是他的長相害了他們,這才憤恨毀之。


    廖言拉著敏兒跪在了蕭沐雪和藍玄澤跟前。


    “多謝公主與殿下的救命之恩,我們無以為報,自願能效忠公主與殿下,還請公主與殿下收下我們。”


    本來,他揭發了太後和四王爺的惡行,已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如今他們都還活著,是蕭沐雪的功勞。


    他們的命,都是蕭沐雪的。


    蕭沐雪本想拒絕。


    藍玄澤卻道:“他們隻要走出皇宮,必死無疑。”


    蕭沐雪想了想,覺得藍玄澤說的沒錯。


    即便太後和四王爺被禁足,可兩人的勢力盤根錯節,廖言和敏兒在皇城又無權無勢,離開皇宮,無異於將家養花貓丟進森林。


    蕭沐雪想到廖言是鐵匠,敏兒又是煉器師,那豈不是可以為她打造軍火?


    一想到軍火,蕭沐雪就想到了源源不斷的金錢。


    發財了發財了!


    蕭沐雪正欲說話,叮當卻在此時走了進來,神情興奮的道:“公主,叛徒已經全部抓獲,隻等公主過去發落了。”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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