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別怕,我的吻隨時為你準備著。”


    他深情凝眸,眼角的餘光瞟向一旁的半獸,似帶著幾分挑釁。


    半獸:“……”嫌我多餘唄!


    就不走,就要看!


    他也要親親!


    半獸爭風吃醋的想著,拱著腦袋就要湊過來。


    但它才湊到一半,就突然被藍玄澤的尾巴扇向了一邊,柔順的毛發都被扇亂了。


    半獸委屈:“……”親親不帶它,沒有愛了。


    蕭沐雪攔住還想扇半獸的藍玄澤。


    半獸含淚的眼瞳感動的看向蕭沐雪。


    嗚嗚,還是主人疼他。


    蕭沐雪:“他腦子不好,沒眼力見,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半獸:“……”我走?


    藍玄澤乖巧點頭,這才卸去了魚尾的力道,但陰冷的目光明顯沒打算放過這頭“橫刀奪愛”的畜生。


    半獸:“……


    有了藍玄澤的吻做後盾,蕭沐雪完全打消了顧慮。


    【要是到時候一個吻壓製不住魔性,那就幹脆把藍玄澤就地正法好了,反正都是未婚夫妻了,提前生米煮成熟飯,合情合理吧?】


    藍玄澤聽著蕭沐雪的心聲,激動的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拔出陣眼了。


    藍玄澤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掌心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漿從割裂的傷口湧出,融入水中卻沒有消散,反而化作一縷絲線向著神靈根流去。


    神靈根一接觸到新鮮的血液還有些排斥,可在嚐到了血液的鮮甜後,迫切的吸收了起來。


    隻是一個唿吸的時間,它已經將血漿吸收幹淨。


    它似還不滿足,順著血線遊向藍玄澤的掌心。


    隨著神靈根吸收的血液越多,藍色的光暈也跟著越來越強盛,照亮了整個水底。


    這時,蕭沐雪才注意到這吞魔陣中不止釋空城一個人的神靈根,還有沐晚伶的神靈根。


    隻是與釋空城的神靈根不同,沐晚伶的神靈根已經破損,黯淡無光,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一開始沒有發現這個神靈根的原因。


    難怪沐晚伶讓他們來取釋空城的神靈根,原來沐晚伶早就做好了用自己的神靈根來取代釋空城的神靈根,繼續封印吞魔陣的打算。


    而且沐晚伶比釋空城更狠。


    釋空城還給自己留了一絲希望,期待未來能夠出現有緣人繼承他的神靈根,替他繼續與魔修戰鬥,守衛玄妖大陸。


    沐晚伶是一點希望也不給自己留。


    她踏碎了自己的神靈根來鎮壓吞魔陣,杜絕了其他人繼承神靈根的機會,永生永世的將自己留在了吞魔陣中。


    她以毀滅性的代價守護著玄妖大陸,也守護了釋空城的希望。


    藍玄澤有所觸動。


    他之前一直覺得沐晚伶不夠愛釋空城,現在看來,誰又能說她不愛呢?


    隻是她的愛是隱忍,是被世俗困擾的羈絆。


    此時此刻,藍玄澤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並不是隻有一種方式。


    那蕭沐雪之前的一縷魂魄隻折磨他,是不是也是因為愛呢?


    四舍五入下來,蕭沐雪也是愛他的呀!


    藍玄澤激動的想著,被力量充盈的身體將他心底的偏執無限放大。


    他改變主意了。


    既然蕭沐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他在跟著蕭沐雪離開之前,把這個肮髒的世界毀掉,合情合理吧?


    在藍玄澤吸收神靈根時,蕭沐雪也沒有閑著。


    她舒服的躺在半獸背上,意識進了紅鸞戒。


    紅鸞戒中,偌大的空間因為擺滿了各種槍支彈藥而顯得有些擁擠。


    一個巴掌大的元嬰坐在一杆槍上,正閉目養神著。


    這個元嬰不是別人,正是斬海樓大長老。


    若是說斬海樓大長老在進到紅鸞戒前還有不甘心,那在見識了紅鸞戒中的天地後,她徹底心服口服了。


    這紅鸞戒竟是一件成長型的神器?


    龍蘇沫到底是什麽人?能得到琉璃索命綾這樣的神器認主就算了,竟然還能得到成長型神器認主?


    要知道,神器都是有靈的。


    而神器器靈更是高傲,即便是器毀靈亡也絕不可能認無能之人為主。


    而一旦被神器認主,就意味著這個人要麽潛力無限,要麽修為高強。


    但龍蘇沫沒有靈根,這兩樣似乎都不沾邊。


    所以,神器為何會認龍蘇沫為主?


    斬海樓大長老唯一能想到的答案隻有一種,龍蘇沫並非是龍蘇沫,而是被人奪了舍。


    這個想法也在斬海樓大長老看到堆積如山的武器,以及隨意丟在一旁的靈草靈丹後得到了證實。


    斬海樓大長老曾暗殺過皇後,雖是以失敗告終,但她卻意外見到了正在宮中欺辱藍玄澤的龍蘇沫。


    龍蘇沫如傳聞一般,囂張跋扈,心思惡毒,愚蠢至極,沒有靈根,廢物一個。


    與眼前的龍蘇沫簡直判若兩人。


    龍蘇沫根本不通藥理,如何會煉丹?


    更別說煉出極品丹藥了。


    這放在整個玄妖大陸都是極其炸裂的事情。


    “你不是龍蘇沫,你是誰?”斬海樓大長老氣定神閑的逼問,如高高在上的大長老。


    若是在以前,她這一聲厲喝,足以嚇得整個玄妖大陸抖一抖。


    可此時,蕭沐雪卻隻想笑。


    她終於明白斬海樓大長老為什麽總是黑紗蒙麵了。


    之前,她還覺得斬海樓大長老是為了不讓仇人知道他的長相,現在看來何止是不想讓仇人知道她長什麽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臉。


    倒也不是斬海樓大長老長得有多醜,而是她生了一張粉雕玉琢的娃娃臉,又萌又可愛,根本就與殺手這個職業不符,更是沒有絲毫威嚴。


    這麽一張臉足以讓敵人掉以輕心,卻難以在宗門服眾。


    斬海樓大長老已經修煉到了分神後期,元嬰十分凝實,除了個頭小一點以外,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分別。


    且她肉體雖斷了兩條腿,元嬰卻不會受影響,故而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四肢健全的小人兒。


    蕭沐雪嘲諷的笑:“我說大長老,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竟敢這麽跟你的主人說話?”


    主人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斬海樓大長老。


    她雖然感到屈辱,可她現在已經在蕭沐雪的紅鸞戒中,不得不低頭。


    斬海樓大長老:“抱歉!”


    蕭沐雪揚唇,“叫主人。”


    斬海樓大長老:“……”


    “怎麽?不願意?”蕭沐雪挑眉。


    隻是蕭沐雪一個不悅的眼神,斬海樓大長老就感到了窒息,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這是領地威壓。


    在紅鸞戒中,蕭沐雪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都不需要蕭沐雪動手,隻需要一個想法就能讓斬海樓大長老生不如死。


    隻要蕭沐雪不想讓斬海樓大長老死,斬海樓大長老想死都死不了。


    斬海樓大長老倔強的不肯服輸,可隨之而來的火烤,水淹,剔骨,割肉的痛感襲來,讓她最終還是向命運低了頭。


    “主……主人……”


    蕭沐雪將斬海樓大長老如狗一般甩開,嘴角的邪笑更甚,話語卻溫柔如風:“乖!”


    她確實是答應了饒斬海樓大長老一命,但斬海樓大長老傷藍玄澤的仇卻必須要仇。


    蕭沐雪一向恩怨分明,有仇必報。


    斬海樓大長老看著蕭沐雪陰森恐怖的笑,嚇的元嬰一哆嗦。


    但為了能夠苟且偷生的活著,她可以忍下一切屈辱。


    隻有活著,她才有報仇的機會。


    蕭沐雪知道斬海樓大長老的順從不過都是表象罷了,內心不知想了多少殺死她的辦法。


    蕭沐雪不在乎。


    她就是喜歡這種讓敵人恨她恨得牙癢癢,又幹不掉她,還要對她阿諛奉承的感覺。


    蕭沐雪:“叫什麽名字?”


    斬海樓大長老低眉順眼:“慕容楚楚。”


    蕭沐雪:“會種藥草嗎?”


    慕容楚楚:“學過。”


    學過就好。


    她之所以會饒過慕容楚楚就是見慕容楚楚是個聰明人,而她又正好需要一個打理藥田的人。


    蕭沐雪拿來慕容楚楚的儲物戒指,當著她的麵將儲物戒指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看得上的,她直接占為己有。


    看不上的,就丟迴給慕容楚楚,美其名曰:賞賜。


    慕容楚楚:“……”


    龍蘇沫的臉皮也太厚了,竟拿她的東西來賞賜她?


    “那裏有一塊靈田,你以後的任務就是給我種靈草,隻要你好好種,我可以考慮為你尋來一具合適的身軀讓你奪舍。”


    蕭沐雪畫大餅。


    慕容楚楚很是心動。


    元嬰沒有身軀雖然能活,但卻沒有辦法繼續修煉。


    不能修煉就意味著壽命有限,早晚都是要死的。


    “所以,你是奪了龍蘇沫的舍,是嗎?”慕容楚楚抓住重點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蕭沐雪抬眸,思索一二,道:“記住,你的主人叫蕭沐雪,可別愚蠢到認錯了主人。”


    蕭沐雪。


    慕容楚楚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想要在記憶中搜索到有關蕭沐雪的信息。


    可任憑她絞盡了腦汁,卻一點信息也沒有。


    但她已經可以肯定一點,蕭沐雪奪了龍蘇沫的舍。


    在確定了這一點後,她僅剩的一點反骨卻被磨平了。


    她連敵人的底細都摸不清楚,還談什麽報仇啊!


    ……


    蕭沐雪從紅鸞戒中收迴意識,睜眼便看到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了藍玄澤懷中。


    而半獸則是可憐兮兮的蜷縮在角落,背上的毛似乎還禿了。


    要是蕭沐雪沒有記錯的話,那禿毛的位置好像就是她進紅鸞戒時躺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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