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還沒下地下室呢,才在樓梯上邊就感受到地下室內有一股熱浪朝著上麵湧來,被冷卻的空氣形成了一縷縷白霧,可見地下室內溫度相較於室外非常的高。


    同時也能聞到一股古怪的酸臭味,這沒辦法,大夥物質條件有限,洗澡什麽的壓根沒法做到什麽一天一洗,一月一洗都費勁,特別這大冷天的,個人清潔確實沒法做到位。


    等走下樓梯,神棍就明白到底咋迴事了,就說怎麽感覺溫度這麽高,進到地下室後就發現裏麵擠滿了人,也就一百五十多平的地下室裏站著至少七十多人,神棍都差點擠不進去。


    還好這個地下室修的時候,神棍特別要求把通風係統弄好,不然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大夥估計都得缺氧悶死過去,不得不說人多就是暖和,就是味大了點。


    對此神棍倒是早就習慣了,地下室裏的兄弟會成員見到神棍來了,便紛紛往旁邊挪動,生怕擋住了神棍前進的道路。


    就見地下室正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個篝火,雖說地下室修這種東西總感覺有安全性問題,但這也沒辦法,這個天氣不點個火真的會冷死人的,地麵可不像是之前的地底礦洞,冬季氣溫還是非常低的。


    “這是?”神棍尋思不是打劫麽,怎麽贓物沒見著,反而隻看見有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人躺在篝火旁邊。


    “大哥,你不會把他給忘了吧?”狼哥看著神棍走過來有些疑惑,笑了兩聲便伸腿踢了一腳,將被捆著的這人臉踢到了前麵來。


    “哦?”對方那矮小的身材再加上毛發旺盛的麵部,看上去似乎就像一隻老鼠,有這種特征的人神棍自然還不至於忘記,這不是當初那鼠大人是什麽?


    “嗚!嗚!”鼠大人隻是被捆著,也還沒有死,狼哥也不至於搬個屍體迴來,在看見了神棍的臉後,鼠大人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他好像想說什麽。”神棍看了眼對方嘴裏塞著的肮髒布料,對狼哥說了一句。


    “說吧,再過會沒有說話的機會了。”神棍並沒有直接讓狼哥把對方嘴巴裏的布料取出,但狼哥還是聽懂了神棍的暗示,彎下腰來非常暴力的就將鼠大人嘴巴裏的布料取了出來。


    “哈!哈!哈!”被布料塞住嘴始終不舒服,終於能說話了的鼠大人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而是開始大喘氣了起來。


    “怎麽,看見我很意外嗎?”神棍看著對方眼中的驚訝,主動搭話道。


    其實神棍對於鼠大人並沒有打過太多的交道,從到礦井變成奴隸到逃離礦井,整個過程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裏神棍不是掛機就是在挖礦,甚至後麵一個月都已經開始造起反來了,確實沒什麽時間能夠和鼠大人有什麽接觸和交流。


    所以神棍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麽想對自己說的。


    “為什麽會是你?”鼠大人大喘氣加咳嗽了好一會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疑問。


    “什麽叫做為什麽會是我?”也許是兄弟們覺得自己家老大站著太累,給神棍搬來的一張看起來還挺不錯的椅子,神棍也沒推辭,一屁股坐下後就細問鼠大人到底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鼠大人被捆來的路上受到了什麽折磨,或者說剛才狼哥扯布料力氣太大,鼠大人滿嘴的血,再加上那全是血絲的眼球,看上去還是挺嚇人的。


    而鼠大人怎麽都沒想得到,這群叛亂奴隸的頭目居然是這名看上去風格一點也不搭邊的人類。


    之前礦井內的奴隸發生叛亂後,地麵與礦井便切斷了所有聯係,就像衛隊隊長所說,別管下麵的人多還是少,餓他們個四五天的,到時候下去就是毆打老弱病殘,一點壓力都沒有。


    對於這個說法大家當然認可,這升降機設置了在上方可以鎖死的功能就是為了防止礦井內的奴隸大規模產生叛亂,隻要升降機一停,下麵的奴隸所謂的反抗就像是一場笑話。


    他們招來當奴隸的異族可沒有那種吃石頭就能活下去的,礦井內部別說糧食,就連水都沒有,要想喝水,估計隻能從裂隙那裏爬到底下,說不定能找到地下暗河啥的。


    下麵出現嚴重的叛亂,鼠大人卻沒有受到太多的指責,畢竟鼠大人的工作態度有目共睹,確確實實是在努力工作,不過說這些都是虛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鼠大人還有利用價值,接下來礦井要是還想繼續賺錢的話,還需要鼠大人來看管這些奴隸。


    在五天的斷水斷糧之後,礦井的衛隊便前往礦井內部進行清剿,為了萬無一失,工頭還請了一名魔法師過來助陣。


    經過衛隊的一番清理後,衛隊隊長上來非常遺憾的報告說因為幾天的斷糧和斷水,裏麵的奴隸們產生了恐怖的內鬥,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為數不多還活著的奴隸攻擊性也非常強,為了保證手下的安全,隻能盡數全部擊殺。


    同時老法師說了這些屍體不處理之後這個礦井將散布瘟疫,於是殺死了所有叛亂的奴隸後,衛兵們大致清理了礦井內部,並將屍體全都丟到了裂隙之下。


    又過了五天,海族們覺得就算是瘟疫應該也死差不多了之後,便進入礦井進行了一波更具體的情況調查,發現確實就如同衛隊的隊長所說,裏麵的所有奴隸都被清理了個幹淨,隻剩下一座空蕩蕩的礦井。


    這下好了,叛亂解決是解決了,但這被解決得也太徹底了點,奴隸全死幹淨了當然就沒有了叛亂,工頭差點氣昏了過去。


    奴隸叛亂是壞事不假,可問題是奴隸也是花錢買來的啊,一百多個奴隸所死全死完了,如今就算不談錢的事情,這麽多奴隸一時間去什麽地方找?


    海族遠洋劫掠活動因為攻打人類大敗而歸不得不暫時停止,也就是說奴隸的來源就隻剩下了陸地,而海族周邊的弱小種族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運氣不好的滅絕了,運氣好的也早就搬走,剩下的全是硬骨頭,這就導致礦井進入了期限未知的停工。


    好在之前的奴隸在叛亂之前還是挖了不少的礦的,資金是有,隻是沒有了進賬,礦坑的工頭每天都處於一種焦慮狀態。


    然後,然後狼哥就來了。


    迴憶到這,鼠大人完全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麽活下來的,在心中也是在怒罵當時的海族衛兵隊長,這就是你的清理幹淨了?


    難不成現在我眼前的這幫人都是亡靈嗎?


    對此鼠大人也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搞不好眼前的這幫人還真是亡靈。


    要知道,當時他們迴到礦井後,確實沒有發現任何還活著的奴隸,就連屍體或著骨頭都沒有見到,也沒發現有什麽密道啥的,在這種情況下十天不吃不喝還活著,這可能嗎?


    “就是你組織的叛亂?”但鼠大人還是覺得其中有什麽貓膩,於是張著自己的血盆大口對神棍發起了質問。


    “怎麽說話呢?”狼哥看鼠大人這態度抬起腳就想給他幾下,但立刻就被神棍阻止了。


    “沒事,他現在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問什麽問什麽。”神棍表情和善地看著鼠大人,但這種和善卻讓鼠大人看得發寒。


    “是的,沒錯,之前的那場叛亂就是我組織的,或者說那場叛亂是由西陸兄弟會組織的,而我是兄弟會的組織人。”神棍沒有任何掩飾和推脫,非常直白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你們怎麽沒有被餓死?”鼠大人再次看了一眼神棍,感歎人果然不可貌相,誰知道這個才剛來這裏沒幾個月的奴隸就組織了一場波及所有奴隸的叛亂,這種組織力就算是鼠大人都望塵莫及。


    可組織力強歸組織力強,但也不能違背客觀事實吧?這麽多奴隸,每天光是吃飯和喝水就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礦井那麽深,想要不通過升降梯來到地麵就得穿過厚重的山體,怎麽想都無法實現。


    就算能實現,也不至於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吧?


    “如何逃的?其實也沒什麽奇思妙想,單純就是挖出來的。”神棍摸了摸下巴迴答了一句,對此神棍可沒說謊,他們真就完全是挖出來的,還挖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呢,當時差點就以為挖不出來了。


    “從哪裏挖的?我們怎麽沒看見痕跡。”鼠大人就說這幫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總不可能是飛走了吧,但還是有很多的疑問。


    “就裂隙邊上,你們沒有發現那邊一個崖壁全是大石頭堆起來的麽?”說到這裏,神棍其實也挺疑惑的,你們難道沒發現我們的挖掘痕跡麽?


    其他在場的兄弟會成員也是一邊聽一邊麵麵相覷,尋思這群海族不至於吧?難不成我們真有神助?


    “...”鼠大人沉默了,因為他真沒有發現裂隙區域有什麽問題,感覺和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沒注意到那裏有石頭壘起來的牆,所以也不知道神棍是不是在騙他。


    “我們可是挖了一個月呢,結果你們都沒有發現,這也不能怪我們了,你得想想你們自己的問題。”這麽一想,神棍覺得當時還真給海族機會了的,如果海族能夠找到他們的挖掘通道,並追上來,他們估計就得開展一波懸崖決鬥了,可惜海族甚至連他們挖掘地點都沒注意到。


    “不可能,你們的食物是怎麽解決的。”如何離開的鼠大人能夠想象得出來,但食物和水不可能解決得了啊,你們這麽多人,一個月需要吃的東西光是黑麵包就要一大馬車,你們不吃不喝能挖一個月的洞?


    “嗬嗬。”聽見鼠大人這麽問,神棍輕笑了一句,問道:“你知道我們人類有句老話嗎?”


    “識時務者...啊不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神棍下意識的就要接下一句話,但還好及時止住了。


    “什麽意思?”鼠大人覺得這個神棍說話確實一套一套的,感覺肯定是學識很高的那種人,於是問道。


    “就是字麵意思,隻要一個人吃飽,那麽全家不餓,一般來說,這種說法是形容那種全家就隻有他一個人的那種人,他家就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一人吃飽就全家不餓了。”神棍摩挲著下巴,給鼠大人講解的同時也是給旁邊兄弟會成員強化這方麵的印象。


    “但我們這裏不同,隻要我吃飽了,無論我家裏有多少人,全家都不會餓,你懂我意思嗎?”


    “?”鼠大人聽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可是還是不太明白神棍到底什麽意思。


    “你太笨了,如果你稍微聰明一點,當初我們估計都不能得逞了。”神棍看說到這個份上了,鼠大人都還搞不明白情況,感覺有種對牛彈琴的意味,於是非常直白的再次解釋了一句:“就是隻要我吃飽了,家人就不會餓,而正好,他們都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就這麽簡單。”


    “怎麽可能?怎麽做到的?”鼠大人用它隻能轉動的眼球有限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群明顯是異族的人群,有種對方在戲耍自己的感覺。


    可偏偏隻要按照對方給出的理由去想,就能將所有事情都解釋清楚,讓鼠大人感覺世界觀都有些崩塌了。


    “抱歉,這就不能告訴你了。”神棍自然也不能告訴對方這是我的玩家技能,說了對方也搞不明白,所以就敷衍了過去。


    “怪不得你能輕易做到...”神棍的這個能力,鼠大人隻需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能感覺到無比的逆天,如果神棍沒有騙他的話,隻能說工頭死得不冤。


    “說完了吧,我有點熱。”看著鼠大人這副窩囊模樣,神棍也沒繼續和他說話的意思了,於是站起身來,就打算撤退了。


    狼哥抓這鼠大人迴來自然不是想要讓他入夥的,肯定有點其他目的,而那個目的,神棍不是特別樂意看。


    神棍很喜歡吃各種肉,但卻看不得屠宰過程,看著會感覺不適和難過,說不定會影響自己喜歡吃肉這一點。


    但神棍還不至於說覺得屠宰太殘忍就不去吃肉了,屠宰殘忍,看了會難過是因為人類善良,可善良就不代表不吃肉了,有些東西還是不得不吃的,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反正屠宰又不是他親自動手,享受結果就行了。


    “感覺說得有點多了。”於是神棍抬眼給狼哥說了一句後,便一臉不好意思的朝著旁邊的兄弟會成員說感覺有點熱,想去外邊透透風離開了火堆,順著兄弟們讓出來的道路迴到了地下室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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