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笑一拳將再次落在白虎的脊背之上的時候,隻聽哢嚓一聲巨響,白虎的脊柱被沈笑生生的給砸成了兩截。


    白虎雖然是靈氣所化,但脊柱被打斷之後,白虎還是身軀一軟倒在了地上。


    沈笑見此心中竊喜,正要揮拳向白虎的頭頂落下之即,突見白虎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嘯聲,隨著嘯聲響起,白虎所在的陣內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四周突然間金光閃閃,整個天空仿佛突然落下了黃金一般絢麗。


    沈笑不知又有何危險來臨,就在他張目觀看之際,就見陣內風聲四起,一道道帶著摩擦虛空的尖銳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如一個個利器從鋼鐵之上擦過一般發出讓人牙瘮的聲音。


    沈笑知道不妙,方才他還在懷疑,這白虎大陣也太簡單了,這個世界上比自己強的人太多太多,而且能出現在這裏的人都是些人王,那個不是具有毀天滅地的本領,如隻是安排這樣一隻老虎在這裏鎮守哪裏能守得住,還不是輕鬆被人破了大陣。


    現在聽到虛空之中傳來尖銳的聲音,沈笑仔細觀看之下嚇得沈笑冷汗直冒。


    漫天的金色劍刃如雨點一般向沈笑這邊飛射而來。


    金色的刃,發出點點寒星讓人不寒而栗。


    金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如流水漩渦般的光芒,刃尾搖曳出一條條如幻如霧般的尾巴,在空中拖的好長。


    但這不是風景,這是要命的利刃,一刃下去,足足可以將頑石開裂。


    沈笑雖然有“九轉不死魔佛體”護身,但是麵對如此多的利刃他心裏還是發怵了。雖然一兩個兵刃無法傷及他,但是這如雨點般的利刃落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就那利刃從高空衝擊而下的力量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沈笑此時再也不敢托大,他心念一動,鳴鴻刀落在了手腕之處,隨即刀影一閃,白虎那巨大的頭顱便被一刀分為兩半落在地上。


    在沈笑的刀剛剛將白虎的頭顱斬落之後,那真氣幻化而出的白虎漸漸的模糊起來,最後化成一道青煙消失在沈笑的腳下。但沈笑還沒有高興過來,白虎卻在百丈之外出現了,不過這次白虎卻沒有再次向沈笑攻擊,而是站在百丈之外搖頭晃腦的看著沈笑,仿佛在嘲笑沈笑如何麵對這漫天劍雨的攻擊。


    空中的利刃因為太過鋒利,加之有陣法的催動,它的速度快得讓人膽寒,雖然自千丈之外落下,可是眨眼間就已經出現在了沈笑的頭頂。


    沈笑手中的鳴鴻刀動了。


    就見沈笑的手臂在不停的閃動,仿佛千手如來一般出現了無數條虛幻的手臂。


    叮叮當當的響聲不斷傳來,高空落下的利刃被鳴鴻刀擋在了五尺之外。


    鳴鴻刀有吞噬兵刃器靈的能力,可是現在卻僅僅能將這些利刃斬斷或者震飛,這些自高空飛刺而下的利刃並非真正的兵器,而是幻化而出的利刃,雖然如同實質的利刃,可是卻沒有兵刃的靈氣,所以鳴鴻刀在這裏並沒有多少長處,僅僅是比一般刀鋒利而已。


    沈笑的右臂不斷的飛斬,將向他飛射而來的利刃一個個斬斷挑飛,而腳下在不停的變換著“天罡七星步”在陣法之內快速的移動。


    利刃,將整個陣法之內淹沒,到處都是利刃的光芒,到處也傳來利刃刺穿厚土的呲呲響聲。


    沈笑的身影化作一團虛影在陣法之內騰挪,一會兒他在東方,一會兒卻在西方,一會兒在南邊,一會兒又在北麵。


    利刃充斥著整個陣法,沈笑的身影也在陣法內不停的出現。當這個虛幻的身影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那邊又出現了一個身影,到了後來,這些身影慢慢地疊加起來,仿佛在這個陣法之內有成百上千個沈笑在奔馳。


    沈笑的速度是非常快,快得已經將他這個境界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加上他修煉的“天罡七星步”乃是禹帝所創,乃是天地間最為詭異、最快的輕身功夫。


    可是,陣法之內的利刃卻如同雨點一般落下,他的身法是快,刀法是利,但是身上還是落上了無數道由玄氣化作的如同實質一般的利刃。


    沈笑的身上漸漸的出現了一道道白痕,隨著白痕增多,在白痕處則是被利刃切割開一條條傷口。傷口不長,也不深,但是卻非常稠密,使得他本來漆黑如炭一般的身體湧出了一縷縷血液,血液和方才雷電攻擊形成的黑垢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個恐怖如斯的受傷野獸一般。


    疼,非常疼,不但疼入心扉,也疼得渾身肌肉都在抽搐,那一條條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的在沈笑身上拉扯出一滴滴血液在滲漏。


    這些傷口的疼還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那一道道利刃落在身上之後便隨之消失不見,鑽入沈笑體內的利刃之光如刀劍一般在沈笑的體內切割,甚至鑽到骨頭之上,仿佛要將他的骨頭與血肉剔除分離出來。


    這種痛不是一般的疼,那是刮骨剔肉的疼,三刀六洞是什麽?如果千刀萬剮是什麽?和現在的沈笑比起來那就不是傷痛。


    什麽叫生不能死不能,什麽叫骨肉分離,什麽叫明明生命還在卻依然是死的感覺。


    疼的沈笑大聲吼叫,但是迴應他的卻是一道道利刃如期而至。


    沈笑累了,他想到了死。


    死,非常容易,就如同現在。


    可是他卻沒有死,他已經放棄了抵抗。


    手中的鳴鴻刀發出一聲聲鳴叫,仿佛在迴應著沈笑那肝膽欲裂的嘶喊。


    刀,能體會到沈笑的痛楚,可是刀終究是刀,它不能分擔沈笑的痛楚,也不能為沈笑遮擋刃雨。它能做的隻是以它那器靈來迴應沈笑,希望沈笑能重新將它揮舞起來為沈笑繼續斬殺飛來利刃。


    沈笑流下了一行清淚,他想到了自己年幼失去父母的庇護所遭受的罪孽、想到了父母是否還健在人世,想到了妹妹,更加想到了如他生命一般重要的玉小樓和冰兒二女。


    他可以死。但是他死了他能見到他的父母和親愛的妹妹嗎?


    他可以死,他死了他所愛的玉小樓和冰兒二女怎麽辦?豈不是也要遭受生離死別的痛苦折磨,並且讓這種痛楚陪伴一生?


    沈笑當然不願意,他活著不容易,他也不能讓他所愛的人為他傷心落淚為他揪心斷腸。


    前有雷電轟擊,但是沈笑依然活了下來,現在利刃分割身體又算得了什麽?沈笑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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