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小姐在艾依德公館用完午餐後午休,期間有兩撥女孩上了三樓。最先爬上三樓的兩個女孩不用說還真是佩吉和佩裏,她們已經有一個月多月沒有見到愛人了,方才在樓下就已經饑渴難耐的要吻弗蘭西了。這會兒午休四下無人她們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等眾人睡下她們便急不可耐的上樓找弗蘭西親熱了。愛人相見小別勝新婚的激情自不必說,我們來看看第二個上樓的是誰。


    沒錯,茱莉亞猜的很對,後來上樓的就是潘茜。其實潘茜今天能來艾依德公館是早就安排好的,弗勒格來自由城之前就想要正式結交馬利諾家族了。因為馬利諾家族掌握著自由城聯合艦隊和占西的農場,這都是對陸橋至關重要的兩項資源。首先弗勒格需要大量的穀物來在陸橋收買人心,因此來自占西農場的農作物就是主要的來源;其次弗勒格需要大批的船隊將這些穀物以及軍隊投送到阿卡,因此自由城聯合艦隊那海量的武裝商船正是他要依賴的主要運力。


    之前法蘭一方並不是沒有與自由城接觸過,陸橋之戰時弗勒格就沒少經過艾依德先生與馬利諾家族合作。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弗勒格已經是巴斯頓的太上皇了,之前的合作必須進一步深入。因此直接見麵深聊一次是必然的結果,但是如果直接讓艾依德過去請馬利諾家談判又不太合適。畢竟堂堂法蘭王儲怎麽能主動以公開身份去和平民談合作呢?所以他就想到了利用潘茜來主動邀請他去赴約。這樣在席間他們就可以用半公開的身份來跟馬利諾家族的族長們見麵了。


    但是可憐的潘茜卻不知道弗勒格的用意,她以為弗勒格是同意去登門拜訪女方的家長,這種行為在羅西克地區是被視為公開感情的行為。潘茜還以為自己是終於得到了弗勒格的垂青了呢,還興奮無比的讓車夫迴家通知家長們。殊不知這是弗勒格早就計劃好的一部分。但是弗勒格當然也不會虧待潘茜,於是午休時就讓伯恩斯小姐把潘茜請到了自己的套房裏提前撫慰了一番。這下可更讓潘茜受寵若驚了,當弗勒格提出想同時見見馬利諾家的三位家長時潘茜居然自告奮勇要提前親自迴家準備了。


    潘茜走後望著匆匆遠去的馬車,伯恩斯小姐陷入了沉思。弗勒格見她這一天都心情複雜於是就關切的問她怎麽了,可是她卻一直沒有說,隻是像個小貓一樣趴在了弗勒格的懷抱裏一動不動,不一會居然簌簌的哭了起來。弗勒格一開始也不說話隻是任由她發泄著抑鬱的情緒,直到最後才突然說了一句:“是因為茱莉亞吧?”


    伯恩斯小姐突然抬頭看向了弗勒格,弗勒格轉過頭與她四目相對,緩緩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說出來吧。“我,我。”伯恩斯小姐話還沒出口就一下哭了出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啼才。


    “我,我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好像是被附了魔一樣……嗚嗚嗚”伯恩斯小姐沒頭沒尾斷斷續續的哭訴道。


    弗勒格麵沉似水隻是安靜的聽,伯恩斯抽提了半天又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那天並沒有喝太多酒,但是體內的欲望卻像火山一樣洶湧。本來茱莉亞就恨我,她恨我奪走了她的風頭,還成為了她的哥哥朱利奧的未婚妻。本來我們關係還好,可是後來她就逐漸開始針對我,直到我和朱利奧訂婚那天她和我徹底決裂了。後來我一直想和她保持距離的,可是那天她卻意外的想要跟我和好,在馬球場看台上時她就一直過來給我敬酒。我感到頭暈目眩,比賽結束她還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於是我就鬼使神差的跟她去了比賽更衣室!然後……嗚嗚嗚!”伯恩斯小姐又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弗勒格聽明白了伯恩斯小姐這是在說兩年前她成年禮那天轟動全城的‘馬球場桃色緋聞’,看來這件事情對伯恩斯小姐的傷害遠比表麵上看起來的深。伯恩斯小姐哭了半天終於又開口說道:“然後,然後朱利奧就走了進來!他隻看了我一眼就走掉了,其實當時什麽都還沒有發生!隻是裙子被扯破了!嗚嗚嗚…我追出去時結果正好撞進了散場的人群,當時我的樣子羞恥極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嘲笑我議論我,我當時隻想瞬間消失掉,還好我媽媽及時趕到,用一條窗簾把我蓋住。然後我們母女幾乎是逃出了馬球場。”


    弗勒格憐憫的看著懷中已經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掏出手帕為她擦去了鼻涕和眼淚。伯恩斯停住了抽啼突然抱住弗勒格拿手帕的手,激動的吻了又吻問道:“主人,主人您不會也認為我是花邊小報裏寫的那種‘人盡可夫的髒女孩’吧?主人,我不髒,在遇到你之前我隻和朱利奧有過一晚,還是我們訂婚的那晚。在這之前我沒有過任何男人,直到後來在巴斯頓堡新月節晚上遇到了您。主人,主人我發誓,雖然我並不純潔了,但我絕不是個放蕩的女孩!”


    看著情緒亢奮的伯恩斯小姐,弗勒格淡定的抽出手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我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晚,從你的身體上我就知道了。你是個好女孩莉莉,你是這自由城名利場上最幹淨的一個。”說著弗勒格覺得這自由城真是可笑,一個被公認的‘蕩女’伯恩斯小姐其實在被拋棄之前從來沒有過未婚夫之外的男人有染,而被公認高貴純潔的茱莉亞卻有著一遝情人。


    可是這安慰並沒有讓伯恩斯平靜,她突然崩潰了似的趴到了枕頭中哭訴道:“不,我是個髒女孩!是誰都能上的爛貨,是沒人要的破鞋。啊!!!”伯恩斯突然失控的喊了起來。


    弗勒格驚坐起來正要阻止,可伯恩斯小姐卻又哭訴道:“那天我父親拿著報紙衝到我的房間用皮鞭打我,我這一輩子唯一一次挨打。嗚嗚嗚……我媽媽連夜帶著我上了一艘迴阿卡的船。因為是臨時上的船,我們甚至沒有買到頭等艙,我和媽媽又怕被別人認出來,愣是在三等艙的大通鋪裏擠了一周!嗚嗚嗚…我們每天都是吃的豬食喝的鹹水…我們連廁所都要排隊去上!啊!!!”講到這裏伯恩斯小姐再次尖叫了起來。


    弗勒格這次沒有等她再說話就摟住了她,伯恩斯想要掙紮可是畢竟弗勒格也是身高六尺三多(接近1米9)的高大男人,嬌小的伯恩斯縱使再瘋狂也拗不過他的臂膀。伯恩斯小姐瘋狂的掙紮可惜緊身衣勒得太緊,喘不上氣得伯恩斯一下昏了過去。弗勒格還是比較有經驗的,一看這個情況立刻從枕頭下抽出匕首挑開了緊身衣的紮繩。然後把伯恩斯小姐放平,隨即從酒櫃上取了一瓶高度數的白蘭地倒了一杯拿到伯恩斯小姐鼻子前晃動。酒精嗆鼻子的味道一下子喚醒了伯恩斯小姐,她突然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見伯恩斯小姐醒了,弗勒格這才放下酒杯把她擁入了懷中。良久之後弗勒格緩緩說道:“莉莉,以後不準你再提及此事。你是我的情人,我命令你。”伯恩斯小姐抬頭被這一句話點醒了似的抬頭,詫異的看著弗勒格。


    弗勒格微微一笑說道:“我命令你,專心做我的情人,不許再有任何想法!聽到了沒有?”隨後他又補了一句“要聽主人的話,是我的奴婢你忘了麽?”


    伯恩斯小姐聽到弗勒格的話頓時轉悲為喜,對她是他的奴婢,他是她的主人。這是在巴堡政變那晚她親自向上主的祈願。弗勒格救了她,救了她三次。第一次是新月節初見的那晚,把她從暴民手中救出來。第二次就是巴堡政變的那晚,把她和她全家從叛軍手中救出來。第三次就是現在,弗勒格徹底把她從自己的心魔中解救了出來。對,他是她的主人!


    想到這裏伯恩斯小姐一下子軟了下去,好像是一灘果凍一樣順著弗勒格的懷抱滑落在了地板上。她全身緊緊貼服著地板,好像是沒有一根骨頭能再支撐她起身一樣。弗勒格見她如此怪異的舉動,以為是犯了什麽怪病,不禁退了半步想要看她的臉色。可是伯恩斯小姐卻突然匍匐向前,雙手捧住了弗勒格的一隻腳。弗勒格剛才給她倒酒時因為著急沒有穿拖鞋就下了床,現在正好是赤腳站在地毯上,伯恩斯小姐把嘴唇湊了上去深情的親吻弗勒格的腳背。


    “主人啊!主人,我無以為報,主人啊主人,我愛你的一切,愛你愛的一切,主人請讓我永遠做您的奴婢吧……”伯恩斯小姐流著淚失聲呻吟了起來。


    弗勒格突然意識到現在伯恩斯小姐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如果離開她,她真的可能會死掉。於是弗勒格彎腰抱起了伯恩斯小姐,對她說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過去了。一會兒你也不必再喝番紅花麝香茶了。”


    伯恩斯小姐一聽,先是再一次震驚,緊接著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心愛的主人這是要給她一份最偉大的禮物了。一個孩子在當時的世界來說是上位者對情人最大的恩賜,因為有了孩子的女人就和男人永遠擁有了不可磨滅的羈絆,以後不論時光荏苒還是年老色衰她都是這個男人的眷屬了。於是她不由自主的吻住了弗勒格,萬千感激的話語化成了一句:“謝謝你,我的主人!”


    弗勒格於是把伯恩斯小姐抱起,重新放迴了錦被之中深情的說道:“莉莉,不必在乎別人的看法。你不需要他們關注,你也不依賴他們保護。你父親是堂堂一國的議長,你的哥哥是駐法蘭的公使,你的男人控製著整個陸橋,沒有人比你更安全更高貴。還有,你是這個世上最純潔的女孩,你和我初遇的那晚你還是處子之身。”


    伯恩斯小姐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美眸問道:“我,我還是處子?可明明朱利奧他……”


    弗勒格微微一笑說道:“那看來那個廢物根本沒能占有你。我那晚一試便知道了你還是第一次,你還記得第二天早上那落紅的床單麽?”


    伯恩斯小姐當然記得,她還記得那晚那種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原本她隻是以為是因為自己身材太嬌小不適應高大的弗勒格導致的。可是沒想到原來是朱利奧那家夥根本就沒有成功罷了,難怪之前跟朱利奧有染過的小姐妹都背地裏說他不行。原來真相是這樣!伯恩斯小姐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說道:“天啊,天啊,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朱利奧一下就停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還跟他道歉安慰他。原來,哈哈哈……”可是笑著笑著伯恩斯卻又流下了眼淚。


    現在她的心情無比的複雜,即為自己的貞潔感到高興,又為這些年遭受的汙名感到屈辱。她還是不敢相信的又問道:“主人,主人你不是故意哄我開心吧?主人。”


    弗勒格俯下身親吻了一下她的美麗的螓首說道:“我當然能確認,你連主人的話都不相信了麽?”


    伯恩斯小姐想了想擦了眼淚轉而笑道:“也是,你有過那麽多女人。”說著又朝弗勒格胸口錘了一下說道:“壞主人!”


    弗勒格微笑著捏了捏她嬌嫩的臉蛋說道:“好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伯恩斯小姐眨巴著那雙碧綠的大眼睛,像這隻可愛的小鴨子一樣點點頭迴應:“嗯!主人。讓我來好好報答您一下再!”說著就攔住弗勒格脖子把他拉了下來。


    正在三樓你儂我儂的時候二樓茱莉亞的午覺被攪擾醒了,本來艾依德公館的建築非常厚實隔音效果很好,可好巧不巧茱莉亞的臥房正好在三樓套房的正下方。剛才伯恩斯小姐又是掙紮又是尖叫的換誰都得被驚醒。隻是茱莉亞以為樓上折騰的是床上那點事兒,於是她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罵道:“小賤人!看來那次喂你的藥酒還不夠壯,早知道就應該專門在找些作家堵在更衣室門口了。把你的醜事寫成書,讓你永遠都沒臉再迴來!”


    這時一邊躺著睡覺的小喬萬那突然接茬說道:“茱莉亞你這麽尖酸刻薄又爭強好勝是打不倒伊森夫人的,沙龍又不是飯店那種必需品,男人才不會為了看一個兇婆娘專門跑去找罪受的。下任自由城的社交女王?哎,還是等我長大了吧……”說著這小女孩輕歎一聲轉過了身去繼續睡了。


    午後的微風灌進了芬芳的臥室。弗勒格半躺在床上一邊喝著杯子裏的冰鎮起泡酒一邊沉思。這時窗外傳來了附近教堂下午三點鍾的鍾聲,伯恩斯小姐伸著懶腰睜開了美眸。她看到愛人正在沉思,就乖巧的趴在了弗勒格胸前。她不想打擾愛人,於是就把耳朵貼住弗勒格的胸口,去聽他那健壯的心跳聲。她感覺自己好安全,好幸福,她真的不想讓這一刻過去,那怕是讓她幸福的在這一刻死掉。


    “嗯”過了許久弗勒格輕哼一聲放下了酒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伯恩斯小姐連忙抬起頭,瞪著大大的眼睛問道:“您在想什麽主人?”


    弗勒格低眼看了看伯恩斯小姐那充滿幸福的小臉,搖搖頭說道:“你的眼眸真美,就跟陸橋出產的祖母綠一樣迷人莉莉。”


    伯恩斯小姐被這麽猛地一誇居然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她害羞的把頭沒入弗勒格的臂彎說道:“您又拿我開心,快說!在想什麽?是不是又想禍害我哪個小姐妹了?讓我猜猜,難道是葩依!?哇,不會吧。”


    對於伯恩斯小姐這種傳統意義上的聖教世界貴族小姐來說還是有著很強的種族概念的,即便是貝斯小姐這種有撒拉遜血統的都有點不能完全接受,更不要說是完全黑皮膚的葩依公主了。雖然她承認葩依也長得很美,但是她可不敢相信一個尼爾蘭人男人會去追求葩依的。


    弗勒格見她表現出的樣子微笑著搖搖頭,伯恩斯接著又說道:“那難道是茱莉亞!?她不是個好女孩主人!”伯恩斯小姐有點著急說道。


    弗勒格也搖搖頭。這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了異動,伯恩斯小姐眼睛一轉調皮的說道:“您該不會是擔心您弟弟吧?嘻嘻嘻,放心好了!佩吉佩裏她倆天天跟我抱怨吃不消呢!弗蘭西對她倆簡直就跟吃地獄辣椒一樣上癮,吃得時候受不了,不吃的時候又想的不行!哈哈哈。”


    弗勒格看了看伯恩斯小姐還是沒有說話,他其實是在迴味伯恩斯說的茱莉亞和朱利奧的事情。‘馬球場桃色緋聞’事件直覺告訴他明顯是伯恩斯小姐被人下了套,而且下套的人大概率就是茱莉亞甚至還有朱利奧參與。因為他知道朱利奧現在的未婚妻是自由城一個海軍上將家的女兒,訂婚就在兩年前幾乎是跟伯恩斯小姐逃離自由城同時。


    所以弗勒格幾乎可以斷定:哪天的茱莉亞給伯恩斯小姐敬的酒一定有問題,更衣室中馬球隊裏也一定有被茱莉亞唆使的情人對伯恩斯小姐動手動腳,而朱利奧恰到好處的適時出現正好‘撞見’這一幕,最後再由茱莉亞安排在門口的小報記者們把緋聞發酵傳播。好一招幼稚而又陰毒的詭計,弗勒格微微一笑想到。這次桃色緋聞好像是讓貝托尼家丟了麵子,其實不然。整件事情隻有伯恩斯小姐受了委屈,伯恩斯家族還要向施暴者道歉!貝托尼家不但不會丟臉,反而可以以受害者的姿態博得輿論同情,同時更加加深了自由城本地家族的排外情緒。這樣一來對靠裙帶支撐、關係盤根錯節的自由城各大家族都是一種警示,讓他們之間在選擇配偶和親密關係時更會傾向本地家族,這無遺也是貝托尼家族更願意看到的結果。


    想通了這些弗勒格點點頭,突然低頭對伯恩斯小姐說道:“莉莉,做我的女人絕不會受委屈的。茱莉亞也好,葩依也罷,你隻管安靜的看戲就好了。”


    伯恩斯小姐馬上覺察到了弗勒格話中有話,但是弗勒格既然讓她安靜她便不敢再問了。她知道她的主人又在謀劃什麽計劃了,而她隻用做好她的角色罷了。她不願再多想,她也不想再多想,於是她又把頭沒入了愛人的臂彎之中享受著這片刻隻屬於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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