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鈴聲響起,蘇曉玲閉眼伸手摸向櫃台的手機,倒頭繼續睡。


    “叮鈴鈴!”


    “叮——”


    鈴聲和消息提示音一起傳來,蘇曉玲無奈,隻好睜開眼坐起來,直到鈴聲都響了第二輪才接起電話。


    蘇曉玲靠在床頭,有氣無力道:“喂……”


    “蘇曉玲你幹嘛呢?都十二點了,還睡呀!”


    喬蘭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我就知道是你!”蘇曉玲翻了個白眼,“不是說晚上嗎?我再睡會怎麽了!”


    喬蘭不聽:“不行,快來一起做造型,把你那狗啃的頭發搞迴來,老地方等你快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想起雖然不再掉色但是紅黑混雜的頭發,蘇曉玲無奈掙紮,還是起來收拾,穿好衣服開車去了常去的會所。


    這是一家集美容美發和造型為主的女性會所,基本隻為魔都上層貴婦名媛們服務。


    門口的侍者一見到蘇曉玲,立馬笑著迎了上來:“蘇小姐您來了!”


    “喬小姐和楊小姐在二樓包廂,我帶您去,這邊請。”


    蘇曉玲頷首,跟在侍者身後進了包廂。


    “你來了!”正在敷麵膜的喬蘭睜眼看了一眼,隨即故作辣眼的樣子轉過頭,“你快坐下讓老師給你弄一下頭發!”


    蘇曉玲也習慣喬蘭嘴裏沒好話,沒搭理她,和楊青燕打了個招唿就坐下。


    不一會常給她們做頭發的老師進來,她剛掃視到蘇曉玲的頭發,瞬間臉色就不好了。


    “天啦!你這是幹什麽去了!”摸著蘇曉玲的頭發,她簡直心都在滴血。


    蘇曉玲有些尷尬,隻好把自己染頭發結果毀了原發型的事情說出來。


    老師一噎,隻好重新給她做頭發。


    “你這個顏色也不行,造型也垮了……我這邊重新給你染個色,行嗎?”


    見蘇曉玲點頭同意,這才給她上色做造型。


    幾個小時後,看著蘇曉玲淺粉色的中短發型,楊青燕和喬蘭都被驚豔到了。


    “哇!也太好看了!果然還是老師你的手藝好!”


    楊青燕則是讚歎蘇曉玲:“你的皮膚白,這個發色太適合你了!”


    接著兩人都要求做了一個新造型。


    最後三人美美地一起開車去預約好的酒吧。


    *


    酒吧內,曲寧一臉黑氣地扶著牆,整個人怒氣十足。


    感受到身體產生的變化,他真的是恨不得撞牆上算了。


    作為曲家的二少爺,家裏對曲寧的期待就是好好活著,娛樂撒錢沒什麽,不要做違法犯紀的事情就行。


    曲寧算是執行的很徹底,日常就是吃吃玩玩,就算是交女朋友,也是一個分手了再交下一個。


    最近他剛好空窗期,沒想到來酒吧玩居然中招了。


    要是被他知道了是誰幹的,他一定要那人好看!


    雖然內心還想堅持,但曲寧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一旁的狐朋狗友們見了,嚇得臉色發白。


    一個狗腿子立馬上前道:“寧少,要不我給你找個……?”


    總不能這麽一直憋著吧。


    曲寧卻很嫌惡,他一向對這種事情敬而遠之。


    可身體越來越難受,仿佛要將全身燒幹淨,他最後還是閉眼點了點頭,隻說了句要幹淨的。


    曲寧一點頭,身邊的狗腿子那是喜極而泣。


    廢話,要是曲寧在他們身邊出了什麽事,他們都不夠喝一壺的。


    那人趕緊叫來酒吧的經理喊他安排安排。


    經理自然連連點頭。


    娛樂場所嘛,總有些自願的男男女女,他肯定能找出人來。


    但對方之後的要求就讓他抓瞎了。


    “怎麽,不行?”對方狐疑道。


    經理哪裏肯失去這幾個大客戶,立馬咬牙點頭。


    “行,你放心,馬上就喊人來。”


    說是這麽說了,但去哪裏找人呢?


    經理思考著,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端茶倒水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看就剛出社會,臉上很青澀,整個人有種純真的羞怯感。


    此時她路過某個座位,有個客人拉著她想喊她喝酒,女人一臉抗拒卻又不敢拒絕。


    經理眉頭一舒,有了一個好想法。


    *


    程小小以前從沒覺得自己困苦過。


    哪怕她從小沒有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


    但母親待她極好。


    雖然程母學曆不高身體不好,但她一直堅持讓程小小讀書上學。


    即使為了養育程小小她需要兼職多份工作。


    程小小也明白隻有學習才能改變一切,於是拚命學習,終於考上了知名的大學。


    但災厄卻就此來臨,大四還沒畢業,程母卻病倒在床上,醫生說這是尿毒症,必須要進行腎移植才能存貨。


    不說沒有腎源隻能等,就連最基本的手術費程小小也拿不出來。


    每天住在醫院,時不時的透析花費良多,程母知道後,毅然決然要出院,她不想讓女兒背負很多。


    程小小隻有程母一個親人,她自然不想就此放棄。


    但普通的兼職,學校同學們的捐款……都無法滿足手術的花費。


    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程小小決定去做酒吧的兼職,起碼來錢快,可以維持程母日常生病需求。


    即使因為長得漂亮會被人盯著看,偶爾會被揩油讓她覺得十分惡心,程小小還是讓自己忍了下來。


    今晚又有客人撒潑,程小小內心很委屈卻強迫自己麵對,沒想到這個時候經理突然出現為她解圍。


    程小小很感動,她剛想向經理道謝,卻聽見了他的要求。


    “經理……你,你說什麽!”


    程小小目瞪口呆,像是沒聽到過這麽卑鄙的事情。


    經理臉色有些掛不住,但他自覺是為程小小好,勸道:“小小呀!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平時我對你也是多加關照。但是說實話,你這掙的錢最多也就夠日常的需要,真要換腎你知不知道要多少錢!”


    “而且腎源也不是等著就能來的,要是沒有關係,還不知道要等到猴臉馬月!小小,我沒有逼你的想法,但這眼一睜一閉忍一忍就過去了,幾十萬嘩嘩到手。”


    “……反正你好好想想,錯過這個村那可就沒下個店了!”


    想到媽媽,想到這些日子拚命打工卻所剩無幾的錢,想到……


    看著經理作勢轉身要離開,程小小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她開口道:“我……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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